太後小心,權臣他圖謀不軌!

第13章 想讓我當你的刀

祁鶴安斜睨他一眼,轉身又回了房內。

禁軍官署內有許多兵書,有些還是外麵少有流傳的孤本。

祁鶴安本是為了打發時間隨手抽了一本,竟真看進去了。

室內一時寂靜。

燭火燈芯燃爆發出‘啪’的一聲。

祁鶴安回過神來看向窗外,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透了。

他放下兵書站起身,路過宿辰身邊叩了下桌麵。

宿辰正趴在桌上睡得正香,驚醒後連忙心虛地跟上他家侯爺的步伐。

門打開,昏暗的院中一個人影立著。

祁鶴安蹙眉,他以為吳越該早走了才是,竟真的等到了現在。

吳越彎腰賠笑,“侯爺忙完了?”

祁鶴安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半晌,直到吳越額間冒起冷汗才冷哼一聲,“帶路吧。”

蕭令宜既然如此執著,那他便去看看她又想做什麽。

他本以為,蕭令宜會在宣文殿側殿召見自己,誰知吳越卻一路領著他往內宮走。

直到停在一座奢華又不失雅致的宮殿前。

他抬眸看去,牌匾上是:坤寧宮。

蕭令宜聽到通報說祁鶴安來了的時候,怔了一瞬。

吳越早便遣人回稟過她了。

她等到戌時都沒等到人,便知道祁鶴安是故意拖延,故而沒再等了。

這會兒已是亥時,她已洗漱完畢準備入睡了。

卻沒想到祁鶴安這個時辰了還會過來。

她穿著裏衣,散著頭發,再梳妝已然來不及了,便隻好披上外衣在外間傳召。

蕭令宜到時,祁鶴安正站在一麵牆前盯著牆上的一幅畫看

那畫上是延綿不絕的雪山,除了山下有隻糜花鹿悠閑地踱步,天地間一片空曠。

蕭令宜走近,輕聲問,“明宣侯覺得此畫如何?”

“畫技上乘,隻是形似而神不似,失了風骨。”祁鶴安銳評道。

“這是我畫的。”蕭令宜本想假做生氣模樣。

可誰知祁鶴安瞥她一眼,“我知道。”

蕭令宜想問他怎麽知道的,可張了張嘴,卻又覺得不必問了。

祁鶴安卻突然張口道,“當年你說,厭倦京中的繁華,我說那以後我帶你去北境看萬年飄雪。”

“你沒見過真正的雪山,所以畫不出雪山的風骨。”

蕭令宜內心一酸,勉強順著他的話道,“是啊,真是可惜,希望以後能有機會見到。”

祁鶴安最見不得蕭令宜這副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

“北境之人重諾,北境的雪山也不歡迎毀諾之人,太後這輩子,怕是都沒有機會了。”

他聲音冷的像冰。

刺痛蕭令宜,也刺痛自己。

蕭令宜受虐般仔細感受著胸口的抽痛。

自從祁鶴安回京,她心痛的毛病就發作得愈發頻繁。

她平複了心情,假裝沒聽到般轉移話題。

“聽說明宣侯今日受了傷?”

祁鶴安抬手,才發現粗糙的包紮導致傷口滲血快將布料浸透了。

蕭令宜也看見了他布料下露出的傷口。

她一驚,“怎麽傷得這樣深?”

她下意識想叫太醫來,但下一秒就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若是叫太醫定會驚動宮內其餘人,大臣深夜在太後寢宮,傳出去必然流言紛紛。

蕭令宜喚烏蘇進來,取殿內常備的金瘡藥來。

烏蘇很快呈上了一應物品。

蕭令宜顧不上其他,握住祁鶴安的手小心翼翼地解開粗糙的布料,又沾濕帕子輕柔擦拭去血汙。

那猙獰的傷口也隨之暴露,祁鶴安卻毫無反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由此可見,他在北境的這些年,早已對這種程度的傷習慣了。

蕭令宜呼吸一窒,一絲愧疚泛起。

隻是再愧疚,該做的事也要做。

她手上動作不停,撒上金瘡藥,又用幹淨的棉布將傷口妥善包裹。

祁鶴安垂眸,盯著蕭令宜微怔。

眼前女子褪去了平常繁複的發髻,一頭烏黑的秀發鬆散地披在身後。

恬靜的麵容上不染脂粉,更顯溫婉。

這幅樣子的蕭令宜他並沒見過,卻無數次出現在邊關那些風雪的夜裏。

他喉間動了動,想說些什麽。

“你如今是禁軍指揮使,那馮濤是你的下屬,竟膽大包天敢傷你?”

蕭令宜的聲音突兀響起,瞬間驅散了他心底升起的一絲溫情。

他倏地抽回手,反手捏住蕭令宜的下巴,“太後何必裝出這副樣子來?”

“那馮濤父親是肅王手下的將領,也是肅王一手提拔他到如今的位置,你把禁軍給我,不就是想讓我當你的刀,替你殺人嗎?”

他聲音諷刺無比。

不是諷刺別人,是在諷刺他自己。

明明早就看清了這女人的真麵目,竟還為她裝出來的關懷有一瞬間的動容。

實在可笑。

蕭令宜感受著下巴上不容忽視的力道,她就知道瞞不過祁鶴安。

她頓了頓,沒有掙紮,反而伸出雙手環住祁鶴安的後頸,然後輕輕用力將他帶過來。

她的唇印在他耳側,“那明宣侯,願意嗎?”

祁鶴安看不到她的臉,卻能想到她眼中算計的光芒。

她還是這樣,不知廉恥,連身體也能用來當爭權奪利的籌碼,還有什麽是她做不到的?

究竟是她變得太多,還是他其實從未看透過她?

蕭令宜的唇從他耳側到了下頜,輕輕掠過,一觸即分。

祁鶴安血氣方剛,不可抑製地有了反應。

他反手將蕭令宜抱坐在桌上,炙熱的吻落在她頸側。

既然她自甘下賤,那他何必委屈自己?

她欠他的太多,便當提前收點利息。

蕭令宜沒穿白天那些繁複的宮裝,身上的裏衣很快散開。

片刻後,她被猛地扔到了塌上。

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乍然被觸碰,痛楚難當。

她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抓住祁鶴安的肩,“輕些。”

身上之人冷笑,“既然太後想以身換取利益,這些便是你該承受的。”

“何況太後早不是青蔥少女了,何必惺惺作態?令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