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小心,權臣他圖謀不軌!

第62章 你沒有與我魚死網破的資格

祁鶴安掂了掂手中的拜帖,輕嗤,“還挺執著。”

“把他帶來。”

他往空氣裏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可一炷香後,沈則言已經帶入了書房中。

他平複了下略微急促的呼吸,才拱了拱手道,“見過侯爺。”

祁鶴安整個身子陷在寬大的椅背中,手肘靠在扶手上撐著頭,黑色繡暗紋的靴子擱在桌上,雙腿交疊。

他姿勢輕狂,隨意地睨著沈則言,仿佛不是在見同僚,而是在逗弄一隻寵物。

沈則言倒也能忍,隻當看不見他冒犯的目光。

“侯爺,臣有要事要與太後娘娘商議,但卻屢屢被禁軍攔在殿外,不知侯爺可否行個方便?”

“何況太後久不見人,朝野上下也是人心惶惶。”

自新歲過後,蕭令宜便以風寒為由暫停垂簾,可足足過去了一個月,再嚴重的風寒也該好了。

更何況他知道蕭令宜根本不是得了風寒,必然是被眼前的男人用肮髒的手段軟禁起來了。

否則即便病得再嚴重,也不會完全與外界斷絕聯係。

他心裏再憤怒,也隻能好言好語地與祁鶴安說。

畢竟這些日子,他可是親眼見到祁鶴安是如何以雷霆手段彈壓下了朝堂上的非議。

這個男人,不好惹。

蕭令宜還在他手裏,沈則言是不忍也得忍。

誰知道惹怒了他,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會不會做出傷害蕭令宜的事。

祁鶴安就知道他是為了蕭令宜來的。

本以為他會有什麽新招數來試圖說動自己,沒想到還是這文縐縐的一套。

“行不了。”他幹脆利落地拒絕沈則言。

“不過你可以把你的‘要事’告訴本侯,說不定本侯心情好的時候可以替你轉達。”

沈則言沒想到自己已經把姿態放的這麽低,他卻還是如此不客氣,頓時氣的臉色發青了起來。

他強忍著怒意,低聲下氣地與祁鶴安說了許久。

可祁鶴安就一個態度:不行,滾。

繞是沈則言再好的脾氣,再下定的決心,都忍不住破功了。

“你不是後黨嗎,即便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可你如今的所作所為,正是把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步步毀掉!”

“那又怎樣?”祁鶴安的聲音毫無起伏。

“我能給她的,我自然能收回。”

“她背叛我的那一刻,便該想到如今的下場。”

沈則言聞言頓時氣的聲音顫抖,“祁鶴安,你再囂張也要有個限度,國家大事豈可兒戲!太後是一國之母,你彈壓得了一時,能彈壓一輩子嗎?我不知道你與太後有什麽恩怨,隻是做人也要給自己留一些餘地!”

“餘地?”祁鶴安驀地冷笑出聲。

“沈則言,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麽?”

沈則言當然沒忘,他知道眼前男人知道自己所有不堪的過往。

但他並不覺得祁鶴安真的能把他怎麽樣。

時過境遷,早已沒了證據,那些過往傳出去,頂多隻會損壞他的名聲,如今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你若再不退讓,我拚著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你好過!”沈則言低低吼道。

祁鶴安驀地冷了神色,“你還沒有和我魚死網破的資格。”

說完,他像是用盡了耐心般揮了揮手。

下一秒,門被推開,兩個一身利落勁裝的暗衛跳了進來,不容置疑地一左一右鉗住沈則言的雙手,將他帶了出去。

沈則言既驚又怒。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各種傾軋也隻在暗地裏,明裏麵子上總還是過得去的。

誰知這祁鶴安如此桀驁,竟直接令手下對他動粗。

他又是文臣,即使拚命掙紮在兩人手下也毫無作用,被拖到侯府大門附近後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

脊背傳來鈍痛,沈則言青衣淩亂,狼狽不已。

自他高中狀元後,便再沒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唯二的兩次,都是祁鶴安帶給他的!

沈則言既恨祁鶴安肆意踐踏,又恨自己無用。

一時間竟有些氣血攻心。

卻在這時,有人從他身後扶起了他。

“沈大人,我替我弟弟跟你道歉,他是一時想岔了,你別怪他。”

祁蓮有些歉疚地對沈則言道。

她自然也是聽過沈則言的,此人才華橫野,官位不低卻兩袖清風。

若是從前,他該是祁鶴安會欣賞的那種人。

可惜,卻陰差陽錯地成了仇人一般。

沈則言整理好儀容,才平複著呼吸道,“祁夫人通情達理,是該好好勸誡侯爺!”

聽出他怒意未消,祁蓮輕聲道,“沈大人可想聽一個故事?”

沈則言神色微怔,但很快反應過來,“願聞其詳。”

半個時辰後。

沈則言被恭敬送出了侯府。

坐在祁蓮為他準備的馬車上,他還有些怔然。

原先他一直知道祁鶴安與蕭令宜之間有非同尋常的關係。

他從前地位卑微,哪裏會知道這等高門之事。

回京後本也多方派人打聽,但是能打聽到些皮毛,隱約知道在蕭令宜未嫁入皇家前,兩人似乎有情,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了。

直到祁蓮將所知二人過往和盤托出,他才震驚於兩人間糾纏的孽緣。

送他離開時,祁蓮塞給了他一枚令牌。

她說,“我也不知道此物有沒有用,但我不是為了幫太後,我是為了幫我弟弟,希望他早日解開心結。”

他從袖中拿出那枚令牌,上麵刻了個祁字,是祁家的私令。

祁鶴安如今是禁軍指揮使,拿著他家的令,想必能暫時蒙混過禁軍,見蕭令宜一麵。

沈則言當然想去,但他心知肚明,自己經常出入宮闈,禁軍對他較為熟悉,不是合適的人選。

必得找一個既能出入皇宮,又能拿著這令不被懷疑的人。

心裏掃過一個個人影時,馬車停了下來。

“沈大人,到了。”

祁家馬夫送他到了個二進的小院子。

沈則言下車道了聲謝,那馬夫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沈則言歎了口氣,轉身推門。

正要邁步進去時,身後卻傳來一道悅耳的女聲,“沈大人,臣女等你很久了。”

他尋聲轉頭,才看見拐角處站著一個戴著白色帷帽的女子,身後還站著一個丫鬟。

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但沈則言一時沒想起來。

“姑娘是?”

梁清如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掀開帷帽,“沈大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