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追憶
大齊國西部地區，多山少田，臨近滄玦海域，可當地卻無多少漁民。
究其原因，便是滄玦海域水勢凶險，海獸橫行，出海者十不存一，所以西部的凡人們大多隻能靠著那不多的田地過活，頗為窮苦。
突然，兩道殘影從天空掠過，好似在趕路一般，漸漸消失在天際。
“薛大哥，我們快到了吧？”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說道，另一名男子手抵眉心，數息後回應道：“快到了，再有片刻功夫，我們便能到橫嶺山脈。”
“好。”
這二人正是肖陽和薛山，經過十幾日的禦器飛行，兩人橫跨數州，總算快要到達肖陽從小生活的地方。
一時間，肖陽思緒萬千，想起小時候父母對自己的疼愛，鄰裏和諧相處的畫麵，心中時而溫馨，時而暴戾。
“爹，娘，孩兒來看你們了。”肖陽喃喃自語，片刻後，兩人便在橫嶺山脈上空徐徐降落。
肖陽無聲地躍下，看著杳無人煙的四周，破壁殘瓦依稀可見，不由漫步在這坑窪的泥路上，心緒紛飛。
“二娃，快去喊你爹回來吃飯了。”
“二娃哥，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二娃。”
“二娃……”
“爹，娘，小白，黑牛，劉嬸……”
肖陽嘴裏喃喃喊道，往昔的畫麵漸漸清晰起來，肖陽茫然四顧，麵頰上不知覺地布滿淚水。
“肖陽。”薛山默默地將手搭在肖陽肩上，感受到傳遞來的溫暖，肖陽轉身麵帶淚水地笑道：“薛大哥，讓你笑話了。”
“肖陽，我懂你內心的苦。”薛山看著肖陽滿是淚水的臉頰，眼中也不由一紅，“放心，以後我會陪著你。”
“嗯。”肖陽滿足地應了一聲，“我去看看父母的墓地。”
肖陽徐徐走到村口，當年埋葬父母所挖的墳頭已然坍塌，四周野草橫生，雜亂無章。肖陽神念掃過，兩具無頭白骨赫然在目，心中一顫，不知覺便是跪了下來，“爹，娘。”
肖陽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淚眼婆娑，隨後右手輕揮，四處野草盡毀，遠處的泥土源源填充著已塌的墳頭，眨眼間，原本破敗的墓地煥然一新。
運轉攝物術，肖陽手掌一抓，一顆中型灰石漂浮到眼前，拍了下儲物袋，青靈劍飛出，在肖陽的神念下眨眼間便是將這巨石切割成一塊長方墓碑。
肖陽默默地回憶著父母的姓名，隨後驀然睜開雙眼，以指為筆，在墓碑上刻下：父肖大膽，母李翠蓮之墓。
薛山站在身後看著肖陽所做的一切，默然不語。肖陽刻完墓碑後，便是跪坐在墓前，茫然地看著墳墓，整整一夜，都未有動作。
第二天，旭日東升，黎明的光輝灑落在墓前的二人身上，跪坐了一夜的肖陽驀然轉過頭，望了望一直守候在身後不語的薛山，心中溫暖如春。
站起身來，肖陽開口道：“走吧，薛大哥，該去算賬了。”
薛山頷首，“你可有想法？”
“嗯。”肖陽回憶當初的情景，“那夥人應該是馬賊，這裏山脈眾多，一個個找太費事了，我準備先去大哥所在的鐵江鎮一趟，尋找他的蹤跡，然後再談其他。”
“好，這次便要靠你自己來探查了。”
“嗯，薛大哥。”肖陽祭出飛行符咒，兩人眨眼間便是飛出了橫嶺山脈，向著幾十裏外的鐵江鎮而去。
不久後，兩道身影便是到了鎮外的上空，薛山開口道：“肖陽，我們修仙之人不適宜在凡人麵前展露自己，還是稍微偽裝下，步行入鎮吧。”
肖陽點點頭，隨後便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世俗界的衣物，略微修整容貌後，便是與薛山一起降落在無人的區域。
“走吧，你還記得你大哥在哪做工嗎？”
肖陽默默地回憶了片刻，回應道：“小時候大哥總喜歡講這些事，我記得他是在一間鐵匠鋪當學徒，好像店主姓羅。”
薛山頷首，“稍後我們便假裝路過的商人遮掩身份，找到那人後搜魂便可。”
“好。”肖陽與薛山進入鐵江鎮內，放眼望去，發現這所謂的城鎮人流稀少，說是小鎮，其實不過一個村子的大小，兩人僅僅逛了半個時辰，便是將各處摸查了清楚。
肖陽走到一鐵匠鋪前，看著眼前的小哥正在打著鐵，開口問道：“這位小哥，在下肖陽，四處行商途徑此處，聽說姓羅的鐵匠師傅手藝了得，特來拜訪，不知你是否認得？”
那小哥停下手上的活計，狐疑地看向肖陽，“慕名而來？咱們這鎮子聽說過的人都很少，你從哪知道的？”
“在下……”
薛山攔下肖陽，隨後掏出一塊銀子遞給眼前的小哥，“這位小哥，我等找這位羅師傅有事詢問，絕無惡意，還請幫忙。”
鐵匠小哥掂了掂銀子的重量，滿意地點點頭，“原來如此，羅師傅早就退了，現在是他徒弟在管鋪子，喏，就在那，對麵那個掛著老字號牌子的就是。”
肖陽與薛山聞言望去，果然見到一個較大的鋪子，連忙拱手道：“多謝小哥了。”
兩人快步走去，薛山向肖陽眼神示意後，便是上前一步拱手道：“請問羅師傅在嗎？”
門口正在打鐵的幾個少年循聲看來，竊竊私語了一陣，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走了過來，“這位客官，請問找師傅有什麽事？”
薛山哈哈笑道：“我兄弟二人四處行腳，聽聞羅師傅鍛鐵技術了得，想找他打造兩件防身兵器，故來求見。”說完，薛山不忘掏出一塊銀子給到年長的少年，“為表誠意，這是定金。”
少年好久沒見過如此大手筆的客戶，哪裏還做他想，忙說道：“師傅就在店裏休息，兩位請進，我去通報下。”
“有勞了。”
肖陽二人跟隨少年在屋內的桌旁坐下，隻見那年長少年走近後堂片刻，隨後便拉來一位五十餘歲摸樣的男子，肖陽見狀連忙起身道：“敢問可是羅師傅。”
“嗯。”這男子“吧嗒”地吸了幾口手上拿著的煙杆，問道：“聽說兩位找羅某打造兵器，不知有何要求？”
肖陽總算找到了羅師傅，哪還有閑心跟對方演戲，連忙拱手道：“羅師傅，你可記得六年多前在你手下當學徒的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