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挖墳
第148章挖墳
小好說當時天非常黑，進了後半夜，山風也開始刮起來了，整個西山除了風聲就再無任何聲音，整個世界似乎都死了一樣，顯得特別安靜。
十多天前是農曆月初，而月初月末一般都沒有月亮，可以想象那個時候確實是夠黑的，這一點小好沒說錯。而他們帶來的手電在拉起棺材時，在嘴裏因為含得時間長麻木了，掉在了地上，燈罩震碎了，就剩一個小燈泡亮著。沒有燈罩聚光，手電這就暗多了，除了給心理帶來些安慰，也派不上多大用場。
三人合力把棺材慢慢拉在一邊放了下來，小好說他們把棺釘起開，準備推開棺蓋時，就發生怪事了，棺材裏隱隱約約就聽見有人用手不斷地敲著棺木，而且他說當時不隻他聽見了，楊火和成才也聽到了。因為他們這時都不約而同地都停了下來，互相看著不敢說話。小好認為這是裏邊人給他們警示，讓他們不要再動了。可是他想到這裏，還沒來得及說，隻聽“嘭”一聲巨響，棺材蓋直接飛出三米來遠。三人尚未反應過來，棺材裏一下坐起一個人來。
小好嚇得一下坐在了地上，一個勁兒地磕頭賠罪，但是半天也沒有動靜發生，等他穩定下來，才聞到一股臭味，差點沒被惡心吐了。死人自棺中坐起，我想這個很好解釋，即人死之後，身體腐化，在棺材中產生高壓氣體，所以在開棺瞬間，棺材蓋會受高壓氣體衝擊飛出去，同樣屍體也會因為受力不均，關節產生連鎖反應而坐起來，這一點在今天的盜墓小說中都有解釋，不足為奇。至於他們聽到的敲棺木的聲音，我想應該是關節活動聲，是他們聽岔了。
小好卻不肯接受我的這種解釋，因為他說等四周又恢複寂靜之後，借著微弱的燈光，他才發現那個已經半腐化的屍體不但坐了起來，而且右手也伸起來了，指著成才。而成才此時就跟傻了一樣，盯著那個屍體看入了迷，眼睛都不眨。而且看樣子，剛才他就沒動過，一直站在那裏。
小好說到這裏，我抬頭看了看玻璃，玻璃點點頭。看來他也同意這個時候成才的魂魄已經被坐起的身體嚇呆了，魂不附體。膽子這麽小，還敢跟人出來發掘墳墓，真是自討苦吃。不過小好說屍體伸起手指著他，我覺得不太靠譜。屍體能坐起身來已經難能可貴了，如何還能抬起手臂，不過小好一再強調沒看錯。
“那楊火呢，他就不怕嗎？”
小好笑了一下，說道，“他不怕？我估計他嚇得最狠的，因為差點都失去了理智。當時楊火在那個屍體坐起來之後，突然發出一陣大笑，然後慌亂之中抄起鐵鍁對著那個屍體就是一頓亂鏟，一邊鏟一邊罵。我想那個時候要不是我穩住他，估計他的精神就崩潰了。”
“楊火罵什麽？”玻璃問道。按道理這個時候討論楊火罵街內容一點意義都沒有，但是玻璃卻這麽問，看來他又想起了什麽。
“不知道，他當時瘋了一樣，嘰裏咕嚕地不斷地罵，我也聽不清。不過有一句話他嘴裏捯飭了好幾遍，什麽你真狠心。我一直搞不清楚他為什麽要說這個，現在一想他把人屍體都切碎了，真正狠心的反倒是他，而不是那個屍體。”
“後來呢，你把他穩下來之後呢？”
小好說見楊火瘋了一樣，他自己也被嚇傻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等那個屍體被楊火砍倒之後，他才醒過來，忙過去把楊火抱住，兩人癱坐在地上。
沉靜了一會，小好問剛才是不是鬧鬼了。楊火哈哈一笑反問一句“都說有鬼，你見過嗎？”小好見楊火這個時候平靜下來了，心裏也算有了底，畢竟和正常人一起才算有個伴，你和一個瘋子呆在一起，跟自己一個人有什麽區別。
兩人這會發現成才還是一動不動站在那裏，這才感覺到可能出事了，兩人趕緊走過去，連喊了幾聲。成才隻顧自言自語，也不理會他們倆。
“你真狠心？他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楊火知道這個墳裏埋得是誰，而且兩人還結過梁子？”這時玻璃在一邊自顧自嘀咕著，好像陷入了沉思。我一愣，這個家夥怎麽了，我們都說到這裏了，他怎麽還在想上麵一個問題。
“你說啥呢？”
“哦，沒什麽？成才這會自言自語啥？”玻璃一下緩過神來，看著小好。看來玻璃雖然在考慮上一個問題，但時刻還是在聽小好說。
“他一直嘀咕著‘他在瞪我，他在瞪我’，可問題是這個時候那個屍體早就被楊火砍倒了，而且那個已經半腐化了，怎麽可能會瞪著他呢，而且之前那個屍體坐起來時，手臂還指著他，這就更怪了。楊火一巴掌扇過去，才把他弄醒過來。”
“那你們在挖掘墳墓的時候，有沒有挖成兩個小孩子？”
我一說到兩個小孩子，小好的臉煞白一片，忙問道，“真有鬼童？”我看了看蘭香，我和玻璃早上演戲的時候，她也在場，看樣子她已經把這些事跟小好說了。小好嘀咕道，“我們當時並沒有挖成什麽小孩子，不過在回來的時候，成才一直說有小孩子跟著我們，但是我和楊火都感覺不到。走到河邊的時候，成才一個回頭，突然大叫一聲就跑了，因為慌張掉到了河裏，幸虧那個時候河水還淺，他爬上來之後繼續往家跑去了。我們怎麽喊，他都不理。”
“他們三個人中，之所以成才能看見是因為他的魂魄在山頂的時候魂就被嚇走了，三魂不全，所以我想成才的一部分的魂魄應該還在西山林子遊蕩。至於他剛才說的屍體指著成才，估計就是授意鬼童從他這裏下手，看來他也知道挑軟柿子捏。”玻璃看著我說道，見我點點頭，又笑著說道，“剛才在成才家你說榆樹是神樹，有護宅的之功，現在看來也不盡然，否則他們也不敢侵犯成才了。”
確實有這個問題，其實關於院中榆樹為鎮宅神樹這種說法也隻是民間傳言，現在看來有些時候還真做不得準，不然那個小鬼何以會在榆樹下和成才家的小黑狗戲耍。不過說到小鬼先跟著成才，按道理應該是把成才害了，那為何先死的是楊火呢。如果撇開這個細節，僅僅考慮出事的順序，毫無疑問，楊火最應該先死，這個可以說得通。不過後來我和齙牙男討論這個問題時，他說這個條河及其邊緣的樹木，甚至是石橋和那幾個巨大的石墩都是經高手刻意安排的，構成一個特定的格局，一般外邪入侵不了這個村子，所以我們得出的結論是他們之所以先跟著成才，目的是要借用成才的身體，躲避這一劫。再後來我和玻璃回家的時候，站在北麵的山上也曾看過，但是沒看出什麽頭緒，隻知道整體好像是一個連弩，向外衝射。
到這裏事情的經過我們算是了解了，我又把裏麵的事情想了一下，看看有什麽漏下了。這才發現還真漏了一個問題，而且還是很致命的問題。
“那個金龍罩玉盞，你們是從哪裏找出來的？一共有幾個？”
“金龍罩玉盞？什麽金龍罩玉盞？”
“就是那個上麵雕著金龍，下麵一朵玉蓮花，你們帶回家的那個。”
“哦，在山頂的時候楊火一巴掌扇醒了成才，說來一趟不能白來，於是捏著鼻子在棺材裏找了一會東西。但是令我失望的是，並沒有什麽寶貝，隻找到一個包裹，裏麵包著的就是那七個什麽盞，也不知道是幹嘛使得，不過看上去應該還值幾個錢，所以我們就帶回來了。本來楊火要把棺材燒掉的，但是如何也點不著火，於是就扔在那裏準備第二天再過來處理。但是第二天就聽說楊火被燒死了，估計那副棺材現在還扔在那裏，再後來成才也瘋了。我才想到是報應，所以我現在哪都不敢去，害怕哪天會找上我。”
“這個先放在一邊，你說你們拿起七個金龍罩玉盞回來，成才家兩個，你家兩個，那麽另外三個是不是在楊家？”之所以說這是一個致命的問題，因為如果那楊火拿了三個回家，一個把他燒了，一個把老二的床給燒了，應該還剩一個。那剩下一個藏在什麽地方了？
玻璃聽我這麽問，一下反應了過來，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了出去。我估計他一定是去楊家了，去尋找最後一個金龍罩玉盞。這個東西一個也留不得，太危險了。
我趕緊跟了出去，朝著玻璃喊道，“一定在老大的床下麵！”
“我知道！”
“記得亮刀子！”
“我知道！”
玻璃走沒多會，蔥花就過來了，手裏拿著兩把鐵鍁。這是我和玻璃來小好家之前，我讓她去找的。因為考慮到那兩個鬼童是陪葬品，按道理是不可能在棺材裏，很可能是埋在那個墓坑的某一個角落裏了。所以我們準備趁著中午去挖一下，因為他們倆生前死於這個老鬼之手，死後還要受到他的擺布，十足的悲劇。如果碰巧挖出來了，斷了他手腳紅絲線，再好好安葬一下，或許他們念這一份情，不要再來糾纏。
我讓蔥花抓緊回去，幫助玻璃尋找那個剩下的金龍罩玉盞。我留下來還有些事要問，另外蘭香請我們過來驅鬼，我們也不能撒丫子全跑了。唉，看來這個老鬼還真不好對付，他生前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不然何以會懂得操控鬼童。今天他走的時候，罵我是叛徒晚上再來找我算賬，很明顯他現在把矛頭轉移到我身上來了，今天晚上怕是不好過了。如果現在我能看到他，真想對丫吼一句，“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