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怎麽還是嫁將軍?

第72章 侯爺的醋意

而冰麵上的女子還笑吟吟地同佛子搭話:“原來你在效仿張太公。”

塵心笑了笑,張太公心無掛礙,那魚兒來不來都無所謂。

而他依舊有紅塵牽絆,若是尋不到心裏的那尾魚兒,便會心焦難耐。

“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氣極了的侯爺一隻腳踏出灌木叢,忽然想起此時自己邋裏邋遢,和那不染凡塵的佛子實在無法一較高下。

咬了咬牙又把腿收了回來:“回營,沐浴!”

蒼羽不由得佩服,能把“沐浴”二字說得有如指揮千軍萬馬一般的,也就隻有他們家侯爺了。

聶柔捧著手爐,依舊覺得寒風刺骨,不由得輕輕縮了縮肩膀。

“可是那蠱毒作祟?”塵心細心地注意到了,伸手將自己的袈裟解下,披在她身上。

“嗯,佛子真是消息靈通。”聶柔莞爾一笑,“聽說佛子雲遊各國,是為著普度眾生?”

“是因為曾受人相助,便也想要助人。”塵心的眸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又矜持地收回。

二人並肩而行,往金麟國的大營而去。

“佛子瞧著很是眼熟。”聶柔無視楚瑜和顧雨嘉想要吃人的目光,在塵心的庇護下,安安心心地走進了伏水城的大營中。

“夫人可還記得慈光寺?”塵心提示道。

聶柔腦中靈光一閃,怪道這個法號這麽熟悉。

這不就是前世那個被誣陷非禮長公主的小和尚麽?

“原來佛子也是……”聶柔心跳如鼓,想不到除她和方君霓外,竟然還有人重生了。

塵心被她愣怔的樣子逗得輕輕一笑:“此事不可外道。”

顧雨嘉看著二人熟稔的模樣,國母的端莊幾乎維持不住。

“此乃軍營重地,閑雜人等還是莫要踏足為好。”她笑著看向聶柔,“柔夫人如若無處可去,本宮可遣人在城中為夫人置一處住所……”

聶柔欣賞著她麵上的不忿,搖了搖頭道:“妾身不會多待,隻是勞煩佛子為妾身解毒,需得在此處盤桓幾日罷了。”

“娘娘不會這便要趕妾身走吧?”

楚瑜現下正在費盡心機拉攏塵心,自然不會讓他另外找地方給聶柔解毒。

隻是,顧雨嘉和楚瑜的想法有些不一樣,她並不想把國家的命運交到別人手裏。

這二人湊在一處……倒方便她做個局。

於是她收斂了怒意,頷了頷首:“柔夫人說哪裏話,本宮自然不是那等心狠之人。”

“隻是在軍營不比在京都,條件到底艱苦些,如今連營帳都不夠用……”

塵心聽見顧雨嘉這般說,便提議道:“便讓夫人住在貧僧的營帳中吧,貧僧和其他僧人擠一擠便好。”

“佛子慈悲。”顧雨嘉笑著頷了頷首,“那便請柔夫人安心住下吧。”

大營中的將領皆知永夜侯那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小妾,住進了得道高僧塵心的營帳中,一時間猜測紛紛。

“怪不得能勾住咱們侯爺呢,想來是有些手段。”

“可不是麽,連清心寡欲的高僧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所謂“手段”二字,指的自然是那些不可宣之於口的風月技法。

“都閑得在這嚼舌根兒了?西陵大軍能敗在你們的嘴皮子底下?”

季雲聽見幾個小兵卒在說汙言穢語,狠狠地叫人軍法處置了幾人。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便是這位柔夫人,領兵去救了那些被皇後關押起來的家眷。

鳳袍加身的國母,格局還沒有一個妾室大。

聶誠和賀婉被送到周鬱川的營中,烏漆嘛黑的周鬱川一壁泡著熱水澡,用皂角使勁兒地擦洗身上,一壁教訓自己家兒子。

“你娘怎麽看見個俊俏男人就走不動道兒?你也不勸著點兒?”

聶誠抱著手像個小大人似的,隔著屏風跟他爹說話:“我也沒辦法,那佛子長得確實好看。”

一旁的賀婉捧著糕點吃得歡快,也點了點頭:“對,真好看。”

周鬱川:……

他垂首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摘下麵具後,他右臉上的傷疤就一覽無遺。

那時候聶柔離開了他,再加上北境條件不好,他也便沒想著祛疤。

這下好了,等聶柔回到他身邊,再祛疤已經祛不掉了。

現下的顏值連一個光頭的小白臉都比不過了。

懊喪的永夜侯沐浴完畢後,越想越氣,隻好把怒火都撒給西陵國的大軍,連夜又奪了一城回來。

奪完一城,便氣勢洶洶地領兵橫在了帝後所在的大營門口。

守門的士兵瞧見他,自然是激動得恨不能跪著將他迎進門的。

隻是如今裏頭帝後坐鎮,季將軍又說帝後二人和永夜侯關係微妙。

於是隻好先去請示陛下和皇後娘娘。

“周卿辛苦了,邊境有周卿,才叫朕安心呐!”楚瑜親自迎了出來,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笑模樣。

隻是那包圍了周鬱川諸人的金麟國軍隊,卻不是迎接他的模樣。

“怎麽,陛下在京都都拿不下本侯,想在邊境拿下本侯麽?”

周鬱川嗤了一聲,好整以暇地從馬背上俯瞰楚瑜。

“朕也不想如此,是周卿逼朕太緊……”

“永夜侯意圖以下犯上,念其軍功卓著,暫關押以待發落。”

這是楚瑜當皇帝這麽久,下得最爽快的一道命令。

可周圍的士兵無一人敢動,皆整齊地列隊站在原地。

周鬱川騎著高頭大馬,吩咐士兵給他領路:“聽聞你們這兒來了個美人兒,帶她來見本侯。”

被忽略在原地的楚瑜麵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羞慚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周卿稍待,柔夫人和佛子……現下隻怕還沒起呢。”顧雨嘉狀似為難道,“先請周卿去王帳喝茶……”

話音未落,便已見一人一馬衝了進去,橫衝直撞地在營地裏尋人。

白衣蹁躚的佛子正盤腿坐在一頂帳子外假寐,薄雪落滿了肩頭。

“阿彌陀佛。”塵心看見覆著半塊銀色麵具的男人,合十念了聲佛,複又閉上眼睛。

周鬱川冷冷地睨他一眼,闊步走進營帳中。

他日思夜想的人兒還窩在粗陋的榻上沉睡,身上緊緊地裹著一件狐裘,俏臉微紅,青絲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