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鳳鸞行

第223章 西北雄起,退敵三城!北狄姐妹內訌!

“你當然敢,可那又如何?”

謝婉柔好多年沒生過氣了,可她從來不是軟骨頭。

“不管你使什麽計謀,我都會是殿下的伴讀。”

“是嗎?”唐清冷哼,腦子裏已經有了計劃。

謝婉柔沒再回應他,敷衍地福了福身,便離開。

“童塵……”

“三哥。”

昭華也不知從何處來的,晃眼間就站到了他眼前。

“三哥要囑咐童塵做什麽事?若是小事,妹妹也可以代勞。”

“不是什麽大事。”

“那就好。”她笑道:“三哥從來寬和,想來也不會欺負了一個小姑娘。”

唐清麵色複雜,“昭華,謝家人動機不良。”

“我日日住在清凝殿,若母後真想害我,三哥以為誰能救我?”

“我……”

他剛想說句什麽,猛然就想起上次自己馬車壞在路上的事情。

“可她們終究設計害你,難保日後不會再行惡事。”

“這世上沒有完全的善人,亦無徹底的惡人。我相信母後與婉柔待我真心,就如信任三哥,是一樣的。”

許是後頭半句話叫他舒心,他忽而展顏,“你是打哪兒來的自信。”

昭華笑道:“許是上輩子我與三哥就是兄妹,與婉柔是至交。”

“什麽上輩子,你也信這些。”

“信。”她篤定。

唐清睫毛微顫,眼角緩緩上揚,“好。”

日光漸移,兄妹倆在禦道上並肩行著。

正要到宮門口,後頭倉促奔來一個人影。

“二位殿下!”

“陛下有旨,命二位殿下立即前往紫宸殿。”

慈安宮,太後正囑咐袁含璋盯緊正在甘州查探的崔弼。

“死個刺史倒無所謂,要緊的是甘州和湖州關聯的事情不能叫人察覺。否則才真是前功盡棄了。”

袁含璋道:“嚴端已經死了,甘州的手劄也沒了,哪怕許歸璋和謝荊齊齊到了京中,空口無憑,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何況,還有西北兵權做靠山,姑母不必擔心。”

太後眼睛不大舒服,顯得很有些疲倦。

“西北的消息還沒傳回來嗎?”

“西北天高路遠,想來信使路上有事耽擱了。碎葉城破已是事實,說不定西北大事這會子已經成了。就是昨日可惜了。”袁含璋說著就皺眉,“姑祖母,昨日到底怎麽回事?”

“範家那丫頭是個有心思的。”太後眯眼。

她原本準備了兩份迷情香,一份給霍轍,一份給範依然。

但是範依然沒中招……卻還是做出了被冒犯的模樣。

“隻怕等過幾日範府修繕好了,她就要脫離本宮掌控了。”

“隻是一個範依然嗎?”

她還沒那麽大的分量。

“自然不隻她一個。”太後冷哼,“昭華一向裝得人畜無害,昨日卻反常。定然是早得了消息。隻可惜,”

她勾唇,“她自以為籠絡住了定北王府,可定北王府如今自身也難保……”

“主子!不好了!”

蕪芯一改平日的穩重,焦急著衝進門來,在門檻處還顯得摔倒,甚是不成體統。

太後不悅地皺眉,“什麽事?”

“北燕!”蕪芯喘著粗氣,“北燕舉大軍突然襲擊北狄邊境!”

“西北得了消息,同一時間反擊北狄。北狄在西北的優勢,不僅瞬間沒了,反失了三城!”

“這怎麽可能!”這回暴怒的不是袁含璋,而是袁太後。

“碎葉城易守難攻,定北王府怎麽可能……”

“太後,我們被騙了!”蕪芯心急如焚,“定北王騙了所有人!碎葉城早早就被搬空了,根本沒人!”

袁含璋僵住,“可西北傳過來的消息,碎葉城斬首民眾數萬……”

太後身子一晃,跌回座椅裏。

西北那邊她的線人,是她用了幾十年的人。

定北王即便能策反他們,可如何能騙得過大邕整個官場。

“是皇帝。”

袁含璋當即也驚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扶住太後,努力安慰道:“姑祖母,我們還有甘州,還有甘州。”

“對。還有甘州。”太後渙散的瞳孔有了些許聚焦,“隻要還有一線希望,哀家就有翻盤的機會。”

“明年還有科舉,還有選秀。”

“哀家還有無數機會……”她起身,攏了攏外袍,“替哀家更衣。”

她等著永豐帝來給她請安。

可這一等,就是兩日。

晨起,天光刺破紗簾穿透而來,晃了太後迷蒙的眼。

“皇帝還沒來嗎?”

袁含璋從外頭進來,聞言緩緩搖頭,麵色淒苦。

“姑祖母,北狄撤兵求和了。”

“這麽快……”

也是,腹背受敵,何況是根本沒有充足準備的北狄,哪裏能敵。

“陛下,前日夜間,衛閩糧草至西北。我軍士氣大漲,退敵三城,北狄連夜派使者求和,願以良馬珠玉進獻。”

這一回,朝堂之上無人再敢發言置喙什麽。

永豐帝朱筆一揮,“準奏。”

長久打仗,對邊關不利,也於發展無益。

能在內憂外患之下得此大勝,很是不易了。

“召令北燕三王子與北狄倚月公主入宮。”

倚月比太後早得到消息半日,她正準備連夜跑路的時候,被金吾衛執勤衛兵給攔了下來。

看著此刻來接她入宮的楊潛,她臉色發青,全然沒了平日裏柔弱溫潤的模樣。

“我要見你們大邕太後。”

楊潛冷麵,“太後病了,任何人都不能見。”

倚月入宮的當口,呼延丹塗也隨永豐帝遣派的使者往皇宮走。

二人是在一處亭子迎麵撞上的。

從此路到紫宸殿,是最近的。

倚月一見他便紅了眼,“呼衍丹塗。”

丹塗一向很有耐心,“倚月公主喚我何事?”

“北燕為何會有我大狄邊境城防圖!”

“倚月公主忘了,城防圖不是你贈我的嗎?”

這疑竇叢生的話令倚月愣在那裏,“我何時……”

“原來真的是你!”

朝陽公主從側麵氣勢洶洶地走過來,還不待倚月反應,揚手便重重朝她俏麗的麵容上扇去。

“啪”

朝陽自小習武,力氣不似尋常女子。

倚月被打得身子一晃,險些沒站住。

她捂住疼得火辣辣的臉,眼裏都是怒火,“你瘋了!”

“我是瘋了,我恨我自己沒有早些叫父王掐死你這個孽種!由得你毀了大狄基業!”

倚月和大邕太後來往親密,又將城防圖贈予北燕,這個通敵的叛徒!

“孽種”兩個字如火一般,染紅了倚月整個眼眶。

“住嘴!”

“我憑什麽要住嘴!你這個奸……”

“啪”

倚月揚手重重落下,眼裏的寒光四溢而出。

“我—叫—你—住—嘴。”

*

十月初,北狄與大邕北燕開始議和。

同月,吏部侍郎崔弼查實甘州官場冒賑偷糧等諸案。

月下,崔弼奉旨查抄甘州數官,甘州刺史、長史、別駕及一幹涉事官員,一律革職流放。罪犯流放出城當日,甘州城萬人空巷,百姓們齊齊匯聚於城牆邊,眼看著壓迫自己多年的惡人出城,大快人心。

十一月十八,京中初雪覆地。

許歸璋失蹤,太後病愈。

帝後辦賞雪宴,廣邀群臣。

席間,翊安縣主袁含璋一支獨舞令太後展顏。

“翊安縣主好舞當賞!”

皇後正要賜上一物,太後卻先行開了口。

“哀家大病初愈,遙想這冬日光景,總是心怯怯。”大約是這一場病來得太猛烈,袁太後更顯滄桑了好多,“哀家膝下除了平康,就是翊安了。”

“這兩個孩子漸漸大了,總是叫哀家割舍不下。想著趁著今日大好的日子,添些喜事。”

謝皇後很是捧她的場,道:“是啊,宮中也許久未見喜事了。”

太後點頭,渾濁目光看向下首琅琊王氏的方向。

“琅琊言裕公子,頗負盛名,至今未有婚約,哀家見之不忍。”

這就是想要兩位縣主的其中一位嫁去的意思了。

太後正要繼續說,王束頂在自家老父的前頭先行開了口。

“太後娘娘厚愛,言裕不敢承受。”他拱手,嗓音令在場眾人清晰可見,“二位縣主清麗之資,束豈能攀附。且束早在入京前就已向父母立誓,一日無所成,便一日不納妻妾。束徒有虛名卻無功名,辜負太後美意。”

太後和紀國公的臉當場就冷下來了。

王束當場拒太後之旨,實在過分!

門下侍中公孫長贏冷聲,“太後賜婚,王家公子不感恩便罷,竟還說此種種托詞,實在叫人心寒,也令人懷疑,琅琊王氏待陛下,是否真的忠誠。”

永豐帝也臉色不好看,“王卿。”

是有要問罪的意思。

王咎連忙起身,第一句話就是:“陛下,臣有罪。”

“當年犬子與臣說起此事時,臣一時感慨,便應了他。”

那就是確有其事了。

皇家權勢再大,也不能當眾要逼迫人更改誌向。

何況永豐帝本來就看重王咎王束父子。

隻是太後顏麵當前,他也不好太偏袒了。

“這樣吧。”他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朕聽聞公孫侍中有一長孫,年紀與翊安相當。太後以為如何?”

謝皇後便接著道:“公孫公子妾身也曾見過,是一等一的好男兒。”

袁太後自然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