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小心愛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逃生 4

她就拚命地往前跑,跑得氣喘籲籲,雙腿幾乎都要疲軟,也不敢停下來,可是讓她覺得非常困惑的是,她都跑了那麽長時間,卻還是再林子裏,彷佛這裏是一個迷宮一樣,她不斷地抬頭看上空的太陽,它似乎永遠都掛在那裏,不偏不倚,刺眼的陽光從密密的樹葉縫中漏下來,灼目耀眼,卻讓她生出了無盡的煩躁!

當她煩躁地再一次抬頭看太陽的時候,沒有來得及留意腳下的路,雙腳竟然踩了個空,滑到草叢裏去了,頭部不偏不倚撞到了低矮的灌木叢,一路往下,似是深不見底。最後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漸漸地睜開雙眼,迷茫地望著自己身處的環境,到處一片漆黑,彷佛還聽見了好多奇怪的蟲鳴鳥叫,這詭異而有清脆的叫聲慢慢把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借著幾乎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月光,才慢慢地看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處低矮的小土坑,再往上望去,卻是約莫有五六米高的山坡,再往下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幸好,中間這略微突出的小土坑把她給攔住了,不然再往下掉,她就屍骨無存!一陣後怕地拍了拍胸口,心裏一陣懊惱,要早知道是這種結果,還不如乖乖當人家的階下囚,起碼不愁吃喝,暫時還沒有危險,這會在這個人煙滅跡的地方,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吼-吼-”忽然底下似乎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嘶叫,靜宜害怕的抱著自己的膝蓋,幾乎就要哭起來,可是她又不敢哭出聲音,隻能任由眼淚吧嗒吧嗒地滴落,最後實在是哭不動了,也慢慢地困了,便靠著大樹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她彷佛夢見了好多好多的人,許許多多陌生的臉孔,可是她卻什麽都抓不住,就如她現在的處境一般,孤獨無助。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她的臉上,那炙熱刺眼的光亮讓她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才發現天已經亮了,她還活著。昨夜,她曾經以為自己會這麽死掉,孤單,安靜,甚至連屍體都會被淹沒在這荒野中,她的心裏幾乎盛滿了絕望。可是,天還是亮了,心裏似乎也沒有那麽害怕,便重新燃起了希望。

站起身子,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坡度,非常的陡,可是在這麽陡斜的坡度上卻長了好多大樹,靜宜估摸著,抓著這些大樹,一步一步往上爬,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努力地伸出手臂,努力地想要抓住前麵的那顆大樹,眼看就要抓住了,可是腳底下的泥土一鬆,雙腳踩了個空,身子不受控製地順著往下滑,一隻腳已經騰空,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深淵,靜宜驚出一身冷汗,一動都不敢動地伏在那裏,眼睛四處地瞄著,想要尋找一個可以作為救命稻草的東西,卻冷不盯掃到最右邊有一顆矮小卻看起來紮實無比的灌木,在小灌木的旁邊竟然還有一副骷髏骨架,驚恐悚然地耷拉在旁邊,看到這裏,她的絕望陡然上升,自己該不會也要死在這裏吧?!心裏開始益發的慌亂起來,這一慌亂,身子鬆了鬆,又向下滑下去不少!再這麽下去她非掉下去不可。

最後她咬緊牙關,把指甲深深地嵌入泥土裏,奮力地往上挪動身體,每移動一點,指甲就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痛,可是跟生命相比起來,這些痛根本就不算什麽!最後手指幾乎都磨破了,鮮血淋淋觸目驚心,可她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坐回了那個突出的小土坑裏,安穩下來。有了第一次失敗且恐怖的經驗,她再也不敢輕易行動,可是眼睛卻總有意無意地看到那一堆骷髏,估計放棄的結果就如這一堆骷髏,最後血肉腐敗,隻殘留這一堆骨頭!

努力,有危險,不努力,必死無疑!這麽一對比起來,似乎還是努力掙紮有活路。

可是再次抬頭看了看那幾乎陡得不像話的斜坡,她還是打了退堂鼓。絕望地坐在那裏,望著幾乎被樹葉遮蔽的天空,黯然失色,悲傷就如潮水一樣像她湧來,她驚慌失措,卻也無可奈何。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有親人,都沒有來得及問問大叔,就這樣死去,沒有辦法跟任何人告別,心裏是恐懼、悲傷、失望、甚至於絕望。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讓你後悔遺憾,總感覺就這麽死掉是多麽悲傷的事情,自己似乎有太多的事情還沒有完成,有太多的人來不及告別,有太多的誤解來不及解開,可是生命已到危險奪命之地,才猛然想起,心裏有多麽的不舍,多麽的留戀生的美好,眷戀那些溫暖的懷抱與不深不淺的情。

哎。深深的一聲歎息。

“你-也-不-開-心。”忽然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直接把她嚇了一大跳,轉過頭來看看了一眼跟前的人,小小的心髒更是驚嚇不少,抬抬頭望了望斜坡上方,又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你是怎麽下來的?”

“......”回答她的是沉默。

“你們,為什麽要把我抓起來?”靜宜還是忍不住追問。

“你-會-知道-的。”依舊是慢悠悠的語氣。

“要吃掉我嗎?”小聲翼翼地問出口,帶著幾分謹慎與害怕,還附帶著一個吞口水的動作。

祭祀師不滿地看了她一眼,顯然對她的這種猜測感到很無奈。最後祭祀師也沒有和她搭話,兩個人就那麽安靜地坐在那裏,聽著林子裏各種蟲鳴鳥叫,直到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祭祀師看也不看她直接就攀爬到樹上,沿著樹往上爬沒一會就到了頂部,靜宜著急得在底下大喊:“哎,不要丟下我,把我救上去!”可是祭祀師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徑直跑了,留下她一個人,她不禁自言自語地嘀咕:“真是壞透了,見死不救!”

可是沒有一會,祭祀師就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條幾根手指粗的藤條,先是把藤條的一端繞在樹上固定好,另外一端慢慢地伸下去,直達靜宜的腳底下,靜宜看到藤條,再抬起頭看了看祭祀師,開心地朝著他咧嘴一笑:“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等我離開這裏一定好好報答你!”說完毫不猶豫地攀附到滕條上,試圖沿著藤條往上爬,不過折騰了一天的她,又沒有吃什麽東西,體力似是有點不支,才爬了一小段就爬不動了,祭祀師看著她那螞蟻般的速度,伸出手臂拽住繩子,三兩下就把繩子提了上來。

當她最後達到地麵的時候,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地麵上了,回過頭來往下麵看了看,輕輕地呼一口氣,這高度還是挺嚇人的!此刻雙腿似乎都要發軟了,趕緊回頭跟隨著祭祀師的腳步往前走,可沒有走兩步她的雙腿就軟綿綿地向前傾,巧的是祭祀師剛好轉身回頭,她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他的懷裏。撞得她額頭生痛,她疼痛地揉著額頭,慌忙地朝後麵退著,可是她偏偏忘記了後麵就是那個凹洞,差點又要摔下去,幸好祭祀師眼明手快地把她拉住,她才沒有跌下去。

祭祀師無奈地搖搖頭,手臂一用力把她拉回自己的懷裏,牽著她的手移動了一段距離才鬆開,想必是對這個粗心大意的女人很無語。生怕她又掉下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往前走著,靜默無聲。

七繞八拐地往前走著,靜宜肚子一直在唱空城計,也沒有心思留意他走過哪些路,她現在每走一步都是帶著緊張的,生怕一不小心又掉到什麽地方。

最後他們還是回到了原先的小木屋,不知道什麽時候,石桌上又擺滿了豐盛的食物,看到食物,靜宜也不客氣,現在也不那麽害怕這個土著人了,直接拿起大碗就開始舀肉湯喝起來,邊吃還邊對祭祀師說:“你們這個肉湯真的很好喝!不知道是什麽肉?”口裏的那一大塊肉滿滿地占據著她的嘴巴,一張小臉因為吃肉的關係,漲的鼓鼓的,煞是可愛。

“蛇-肉。”祭祀師邊說邊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靜宜一聽是蛇肉,嚇得將吞咽到一半的肉卡在喉嚨裏,咽下去不是,吐出來也不是,為難不已。一張小臉被憋得通紅通紅的,祭祀師看到她這麽不對勁,似乎有點生氣地走過去,大力地敲著她的背,在他的幫助下,卡在喉嚨裏的肉終於吐了出來,可是一想到她吃的蛇肉湯,胃裏就一陣反胃,總感覺想要吐,終於她還是沒有忍受住,快速地跑了出去,大吐猛吐起來,感覺連早上吃的都吐了出來,整個人幾乎要虛脫過去。

祭祀師皺著眉頭站在小木屋門口,看著她猛烈地吐著,最後輕輕地退回到小木屋,把那一大鍋蛇肉湯端到門口放著,拿起一個木蓋蓋住。從小木屋旁邊的一條小路走了出去,沒多久端回來一大籃子水果。拿起一個新鮮的水果放到自己的身上擦了擦,然後遞給她。靜宜伸出手拿著水果,眼神頗為複雜,又是她沒有見過的果子,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她這回可不敢輕易往嘴裏塞了。

休息一會之後,她進入小木屋,看到石桌上還有烤魚,心裏總算覺得安慰些,那就吃烤魚吧,看起來挺香噴噴的!這麽想著手已經是伸出去拿起一條烤得金黃金黃的魚,慢慢地把那些魚肉撕下來放到口裏,竟然覺得美味無比。

祭祀師就那麽安靜地坐在對麵看著她仔仔細細地吃,忽然卻爆出一句話:“軟-骨-魚。”

靜宜馬上就明白這魚的骨頭是軟的,可以吞進去,這麽想著便不再顧忌,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她實在是餓了。

看著她吃得毫無顧忌,他也咧著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