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個超真實罪案故事

第一章

在某小區頂樓的一個天台上,這是早晨和傍晚人們鍛煉的地方,每天清晨天還蒙蒙亮,就有人在這裏打太極拳跑步做體操鍛煉身體,每天傍晚的時候,剛剛放下碗筷的人們又在這裏跳舞健身。

老實說,這裏很不適合健身,因為,天台下還住著人。

在某個房屋銷售中心,一群買房子的人圍住一個剛剛在建的樓盤,售樓小姐說:房子已經預定完了,隻有頂樓的了,每平米便宜一千元,要不要。

人們聽完以後搖搖頭散了。

售樓小姐說道:我們的防水做的很好,保證不會漏水。

其中一個看房的人說道:我不想每天別人在我頭上跳舞。

我們的城市越來越擁擠,綠地和公共空間越來越少,跟多的地方被拆了建小區和商場,在城市裏很難找到一塊健身的地方。於是,樓頂天台成為了健身者的首選。

這裏視野開闊,沒有匆匆行人,也沒有穿梭的汽車,最重要的,這裏離住的地方近。

開始隻是三三兩兩幾個人,然後是一群人,再然後是幾群人放著喇叭跳。

住在頂樓的人抗議,有人出麵阻止,但過了幾天依舊,鍛煉的人說:你不能阻止我鍛煉的權利。

接著,然後是物業出麵調解,但是,無效。

鍛煉的人說:我不跳我會生病,我生病你出錢嗎,隻要你給我們提供鍛煉的地方,我們以後都不來這了。

物業的人沒有辦法,把通往頂樓的鐵門關了,但是過了幾天門又被人弄開了,鍛煉跳舞的人依舊。

天台上有一個長長的花壇,有半人那麽高,一直閑置,後來有人開始在花壇裏麵種植一些植物,有的還種了一些白菜和小蔥。

一天,一個老頭想翻一翻土,搭個架子種點葡萄,他用小鋤頭翻地,他想翻深一點,在底上先壓一點肥料。翻著翻著,他刨到一截骨頭,繼續翻,他又刨到一塊更大的骨頭,他仔細一看,嚇得魂飛天外——這是人的頭骨。

左正和肖建剛劉潔是第二天早上才到黎明小區的,經過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挖掘整理,警員們在天台上的花壇裏找到了五具人的骨骼。警員們把人骨放在鋪開的編織袋上。

首先接到報案的民警徐新說道:開始也沒有想請你們來,但是後來這人骨頭越挖越多,我向上麵匯報後,上麵覺得這事情有點大,結果就把你們請來了。我想這種小案子你們不會來的,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麽快。

左正看著地上的人骨道:對於我們來說沒有小案子,隻有破不了的案子,誰報的案,你叫他來我問他幾個問題。

徐新立即叫來了這幢大樓的保安。

左正看著這個隻有十八歲瘦小的保安道:是你報的案?

保安道:是的。

左正道:你叫什麽名字?

保安道:我叫吳懷。

左正道:你把經過說一說。

吳懷點點頭道:昨天早上一個老頭在這個花壇裏發現了這些人骨頭,就跑下樓來跟我講,我先還不信,後來我上來一看可不是人的骨頭嗎,我就報了警。

左正道:那個發現這些人骨的老頭呢?

吳懷道:他可被嚇慘了,跟我說完以後沒多久就被家裏人送醫院去了。

左正道:哪個醫院?

吳懷道:市第一醫院。

左正道:他家住幾樓?

吳懷道:五棟六樓602.

左正道:這個花壇裏的這些土放了有多久了?

吳懷道:這個不清楚了,我來的時間也就一年多,這個你要問問我們經理,他在的時間長,他應該知道。

在地下一層的保安室裏,左正見到了保安經理安國清。

安國清四十多歲,身板筆直,精神頭足,一看就知道曾經當過兵,是專業軍人。

安國清忙著讓座倒茶敬煙,忙了好一會才坐下。

左正道:你什麽時候在這個公司上班的,哦,應該是在這個小區負責保安工作的。

安國清道:我從部隊轉業以後在一個小廠保衛科上班,後來廠倒閉了經人介紹我就來了這個公司,我在這個公司已經五六年了,這個樓盤是五年前開始住人的,我也就是五年前開始負責這個樓盤的保安工作,我可以保證,我一直勤勤懇懇,沒出過一點問題。

左正打斷他道:這個我們不關心,你好好回憶一下,這些年你負責的這個小區有沒有人口失蹤,尤其是發現人骨的那棟樓。

安國清認真想了一想說道:這個人口失蹤倒是有兩起,一起是三年前一個老頭出門遛彎,一直沒回家,他家裏人報了警,幾天以後在一個河灣裏發現了他,估計是失足掉河裏淹死了。另一起是一年前一個十二歲的小孩離家出走,一直沒有找到,估計現在還一直再找,我負責的這幾年,就有這兩起人口失蹤的事情,我有記錄,要不要拿給你看一下。

左正道:現在不需要,如果有需要我會跟你要的,你再想一想,這個天台都有些什麽人上去過,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安國清道:這個,非常多。

左正道:為什麽?

安國清:因為天台常常有人上去鍛煉身體,上上下下的人比較多,所以沒辦法知道什麽人可疑什麽人不可疑。

做知道:在天台鍛煉身體?天台是鍛煉身體的地方嗎?

安國清為難的說道:這個沒辦法,小區內公共空間有限,沒有多餘的地方給大家鍛煉身體,這些人又不願意去別的地方鍛煉,就把空置的頂樓當成鍛煉場地了。

左正道:那住頂樓的能受得了嗎?

安國清道:就為這事還鬧過幾次,後來我們還把上天台的門給鎖了,不過不知道後來誰又把門給弄開了,沒辦法,這幾年就這樣鬧鬧停停,停了沒多久又照舊,我看這次挖出這些人骨來估計沒有人來鍛煉身體了,也就消停了。

左正道:從現在開始天台暫時封了,至於何時拆封,等候通知。

安國清道:好的,群眾的工作我去做。

左正道:還有,為了穩定,這事不要外泄,不要傳播。

安國清道:這是自然。

下午,劉潔拿著一份報告對左正道:經檢測確定,這五具人骨確實是五個人,沒有第六個人以上的骨骼,還有,從這些骨骼來判斷都為男性,年齡從十八到三十歲不等,死亡時間在三年以上,最重要的是,這些骨骼是從別的地方移到這的。

左正問道:你是說這些屍體在腐爛以後又被人埋到這兒的。

劉潔道:沒錯,現場隻發現了骨骼,沒有衣物鞋襪皮帶等物品,部分骨骼上附著的泥土和天台花壇裏的泥土不一樣,這些隻能證明是骨骼從別的地方移到這裏。從時間來看,這些骨骼移過來有一年多了。

左正道:那這些人是怎麽死的?

劉潔就回答道:死亡方式都一樣,重物擊後腦。

肖建剛道:難道說這些人都是死於同一個人之手。

劉潔道:沒錯,而且是老手,下手凶狠,一擊斃命。

左正道:我的老師寫過一本書,他說在所有殺人的武器裏鐵錘是最好的殺人凶器,隻要稍加鍛煉,殺人致死有效率達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且鮮血不會濺到凶手身上。你們平常看到的刀砍隻是看上去很血腥,但是由於受力麵大,致死率極低,隻有鐵錘,在擊中後腦部即便表麵不出血,腦內出血一樣致人死亡。

肖建剛道:看來這人真是個老手。我對案發小區附近的幾個小區做了調查,可以排除這些人骨是出自於這些小區的,所以我們要把調查的視線往遠處放,這也使得我們的工作量加大。

左正道:我看未必,這些人骨都是從別處運來的,那有幾個問題擺在我們麵前,第一,是誰將這些人骨放在這裏的,要知道一次搬運這些人骨到頂樓而又不被發現,這有點難,所以應該是分幾次幹的,那就是說這個人多次進出這個小區,那很有可能這個人就是這個小區的住戶,或者說他在這裏上班。

劉潔道:難道是保安?

左正笑笑道:一棟大樓的維護,水電保潔等等都有可能,所以我們要對樓裏的住戶和與大樓有關的工作人員做一個大清查。

劉潔紅了紅臉,繼續聽左正說。

左正道:第二個問題就是人骨上的泥土是什麽地方的,劉潔,你提取人骨上的泥土做比對,鎖定最初的埋屍地點。

劉潔道:是。

左正道:我想,凶手一定是在家附近殺人,因為殺那麽多人而且要埋屍體不可能跑太遠,我估計凶手在家附近作案,然後就地掩埋,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覺得不妥當,又把人骨移到天台花壇。我們通過人骨上的泥土鎖定凶手原來的活動區域,然後再通過調查進出這個小區的人,基本上可以將凶手找出來。

肖建剛道:有沒有可能凶手的家要被拆遷,他怕埋的屍體暴露,所以就轉移屍骨。

左正道:很有這個可能,所以你們在調查的時候尤其要注意那些拆遷的搬遷戶。

肖建剛道:好的。

在發現人骨的第三天,重案組安排的數名警員開始對黎明小區的所有人員進行排查登記,包括水管工,電工,保潔員和保安。

為了隱蔽起見,警員都宣稱此次是做小區常住人口調查,但是,天台發現人骨的事已經泄露出去了。

肖建剛帶著另一名警員來到五棟頂樓的一家,這一家正位於埋骨花壇的下方,肖建剛敲了好一會,門才開,開門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大爺,大爺很小心,問了肖建剛許多問題,還仔細看了肖建剛的警察證,才讓肖建剛進去。

大爺說:對不起小夥子,最近不太平,我一個老頭子在家,是小心加小心。

肖建剛道:樓下不是有保安嗎?

大爺說道:沒用,都是一些沒用的家夥,要不然怎麽會。

大爺說說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肖建剛驚詫的說:您都知道了啊。

大爺說:嗯,這裏好些人都知道了,怎麽會不知道呢。

肖建剛道:您老在這住了多久了?

大爺說:快五年了。

肖建剛道:就你一個人?

大爺說:是啊,老伴前年走了,兒子在國外,我不想出國,我就想死在這裏,最好也埋在什麽地方,留個全屍,挺好。

肖建剛道:樓上的事您聽誰說的?

大爺說:都這麽說,還有那個小保安。

說到小保安,大爺盯著肖建剛道:你知道嗎,樓上那些東西都是那個小保安弄的,你們把他抓起來一審就全清楚了。

肖建剛道:大爺,這話可不能亂說,您親眼見到的。

大爺神秘的說:你不信晚上可以過來看一下,我老頭子耳朵聾了,眼睛可沒有瞎。

排查了一個上午,肖建剛發現,出事這棟樓房的頂樓,除了那位耳朵不好的大爺家有人,其他家都沒有人,肖建剛找來保安隊長安國清,問道:怎麽頂樓的房屋都沒人,都上班去了嗎?

安國清道:這頂樓的住戶都受不了早晚鍛煉的騷擾,都搬走了,房子想賣也賣不掉,出租也沒人要,就這麽空著,現在聽說頭上還埋了死人骨頭,更不敢住了,你去的胡大爺家,老爺子耳朵不好,行動也不方便,基本不下樓。

肖建剛問道:那他的生活怎麽辦?

安國清道:他的生活,基本都是值班的保安照顧,他要賣菜或者賣藥都是我們這裏的保安代勞,說不好聽一點,他要是去了,也是我們安排料理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