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個超真實罪案故事

第四章

第二天,肖建剛提前二十分鍾來到百花殯儀館後山,由於即將解開困擾他多天的謎題,他有點激動,失眠了,今天起來後直接就來到後山。

早晨的山上空氣很好,此時太陽已經出來,陽光射在山坡上,讓人覺得很溫暖。

十分鍾後,肖建剛見到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老頭拿著個編織袋低著頭揀著地上的垃圾,老頭很認真的盯著地上,沒有看肖建剛一眼,從肖建剛身邊走過去,越走越遠。

肖建剛四周看了看,沒有人。

又過了十分鍾,那個撿垃圾的老頭不知從哪鑽了出來站在肖建剛麵前,他盯著肖建剛道:你很準時。

肖建剛看了看這個老頭,五十歲左右,個子不高,雖然衣服破破爛爛,但是掩蓋不住他矯健的身材,老頭雙眼炯炯有神,他上下打量肖建剛道:你果然一個人來,我很高興,我喜歡守約的人。

肖建剛看出麵前這個老頭似乎不懷好意,他說道:就是你寫信給我?你不必要搞的這麽麻煩,你可以直接道我們辦公室去,或者我去接你也可以。

老頭冷峻的臉上咧了咧,算是微笑。他說道:我叫你來這兒,是不想讓人知道,還有一點,我為你選的地方你滿意嗎?

肖建剛此時覺得自己一個人赴約也許是個錯誤,他似乎正一步一步走進別人的圈套,麵前的這個人,就是設置圈套的人。

不過此時他很清楚,一個快要進入圈套的人不能掙紮,因為越掙紮,死的就越快,此時他要做的,是拖延時間,伺機逃跑,不過或許已經晚了。

他看著老頭道:我想你叫我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說,在哪說都一樣,這裏風景很好,你說吧。

看肖建剛比較鎮定,老頭道:你看起來很鎮定,我喜歡鎮定的人,我喜歡不慌亂的人,在你死之前我會把全部都告訴你,我希望你聽下去,不要想著逃跑,因為,那是愚蠢的想法,哦,還要補充一下,我也當過兵,不過老了,沒什麽用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掌向路邊的一塊青石拍去,啵的一聲,青石化成粉末飛了出去。

肖建剛暗暗吃驚,這功力沒有個幾十年是練不出來的,而自己,沒有這個能力能將堅硬的青石擊碎。

老頭咧了咧嘴說:慚愧,好久沒有練了,都快把老師忘了,你能坐下來聽我慢慢說嗎。

肖建剛點了點頭,在路邊的一塊平整的草地坐了下來。

老頭說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叫吳遠平,所有的事都是我幹的,但是你們抓錯了人,還把吳懷那孩子弄死了。

老頭說到這裏,臉上閃過一絲傷感。

吳遠平控製住情緒,然後說道:很多年前,在牛街村又來兩兄弟,哥哥叫吳遠誌,弟弟叫吳遠平,哥哥人很老實,不愛說話,而弟弟卻相反,愛打抱不平。後來,弟弟參軍了,在部隊裏學了一身的本領——殺人的本領,再後來,弟弟上了戰場,戰場上,弟弟無數次負傷,又無數次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在戰場上,弟弟學會了殺人,漸漸的他發覺殺人是一種藝術,他愛上了這種藝術。再後來,弟弟轉業了,成為老百姓,但是弟弟卻沒有放下殺人的念頭,隻要一打雷,弟弟就像發了瘋一樣,拿著家夥要殺人,但是,這一切都被哥哥壓下來了,因為,在戰場上殺人不犯法,而現在殺人就要被槍斃,哥哥不希望看到弟弟被槍斃,哥哥收起了所有能殺人的工具,刀,扁擔,還有鐵錘,家裏的地窖成了弟弟的住處,隻要打雷下雨,弟弟就被困在地窖裏。但是弟弟還是仍不住,偷偷的殺人,他會躲在路邊的草叢和小樹林裏,看到過往的外鄉人,他就出手,他的殺人工具,就是鐵錘,他把人殺了以後,埋在家的周圍,有時也埋在荒郊野地。有一次哥哥的兒子看到了叔叔殺人,從此他就有了夢遊的病,在夢裏他模仿叔叔殺人,挖坑埋人。再後來哥哥也知道弟弟殺人的事,不過他沒有聲張,他決定替弟弟隱瞞一切。再後來拆遷隊來了,要拆房子,哥哥怕事情敗露害了弟弟,就千方百計阻止拆遷,結果死了,當時弟弟被困在地窖裏,他眼睜睜看著哥哥和嫂子被炸死,而無能為力,最後,連吳懷的命也搭進去了。

說到這,吳遠平的眼中留下了淚。

肖建剛道:吳懷的死,是個意外,我們隻是想問他一些問題。

說到這,吳遠平的眼中留下了淚。

肖建剛道:吳懷的死,是個意外,我們隻是想問他一些問題。

吳遠平道:無所謂了,人都死了,這事與你有直接關係,所以把你請來,讓你下去陪吳懷。

肖建剛道:看來我今天是逃不了了,我有一個要求,我想知道,是誰把人骨移到天台上去的,你,還是吳懷。

吳遠平道:這個問題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我要把這個秘密帶入地下。

肖建剛道:我今天是在劫難逃了,你難道不肯對一個快死的人把這個遊戲的結果說了?

吳遠平沉默了一會道:問你一個問題。

肖建剛道:什麽問題?

吳遠平道:殺一個人和殺十個人有什麽區別。

肖建剛道:這個問題是腦筋急轉彎嗎?

吳遠平道:可以說是。

肖建剛道:要說有什麽區別,就是十比一多了一個零。

吳遠平道:這個答案到很有意思,但是,我要跟你說的是,殺一個人和殺十個人沒有區別,隻要你把殺人當成一種樂趣,那就可以了。

肖建剛道:沒有人會把殺人當作一種樂趣,除非,他是魔鬼。

吳遠平道:魔鬼,這個名字我很喜歡,不過你還是逃不掉的。

說著,吳遠平將手伸進身邊的編織袋,他將一個木柄鐵錘掏了出來,眼睛狠狠的盯著肖建剛。

肖建剛知道對方要動手了。

一個人死有很多種可能,生病,溺水,自殺,被殺。

而此時肖建剛正準備被殺。

時間快接近中午,太陽越來越辣,肖建剛坐著,吳遠平站著,手中拿著鐵錘,伺機揮出。

這是一個凝固的畫麵,也許有幾分鍾,但對肖建剛來說,這有一個世紀。

忽然,山坡下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聽聲音是一群人。

肖建剛等待的機會到來了。

吳遠平皺了皺眉,他覺得計劃被打亂了,這是他精心安排的計劃,就連這個地方,他也多次踩點,在確認這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後,他才把殺人的地方選在了這裏。

不過,今天似乎肖建剛運氣很好,有人到來幹擾吳遠平的行動。

吳遠平微微一分神,就在這一瞬間,肖建剛倒地幾個連續的翻滾,立即拉開了與吳遠平的距離,也就在翻滾的時候,他掏出了槍對準了吳遠平。

吳遠平不愧是打過仗的老兵,反應敏捷,就在肖建剛的槍剛剛對準他的一刹那,他手中的鐵錘朝肖建剛飛了出去,正好打在肖建剛握槍的手上,肖建剛手上劇痛,手中的槍飛了,緊接著,吳遠平大步向肖建剛衝了過來,手中的一根繩子已經繞在了肖建剛的頭上,就在吳遠平以為得手,要將繩子拉緊的時候,肖建剛敏捷的雙手一伸脖子一縮,像一條泥鰍一樣從繩子中溜了出來,這一招,是他跟一個美國特戰隊員學的,對付繩子繞頸很有用。

吳遠平見肖建剛再次溜走,附身將鐵錘握在手裏,向肖建剛揮去。

肖建剛看得出,吳遠平的鐵錘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每一錘直擊對方要害,左右太陽穴,天靈蓋,肖建剛東躲西閃,很是狼狽,左右都逃不出吳遠平的攻擊範圍。

吳遠平見一時不能得手,連連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此時一個小女孩出現在了肖建剛和吳遠平的視線範圍內,小女孩呆呆的看著麵前的這兩個大人,一個在揮舞著鐵錘,另一個在躲閃。

小女孩喊了一句:媽媽快來,這有兩個人在打架。

這一喊,吳遠平收住了鐵錘,看著小女孩。不遠處,一個婦女向這邊走來。

當那個婦女走過來的時候,吳遠平已經跑的沒影了,隻留下座在草地上喘氣的肖建剛。

肖建剛曾想過很多種結果,但沒有想過這種結果,一個不相幹的小女孩,救了肖建剛一命。

肖建剛感激的向小女孩點了點頭,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離開了這個差點要他命的地方。

肖建剛回到特案組,將今早的遇險過程講給了左正,左正聽完以後沉吟半響道:以後你盡量不要單獨行動,即便要去,也跟我們說一聲。

肖建剛點頭道:好的,這次可能是我太心急了,接下來你看我們該做什麽。

左正道:現在我對這個吳遠平倒是很感興趣,我們先查一查他的資料。

一個小時候,袁江收集到一些有關吳遠平的資料:吳遠平,男1964年生,1982年入伍,當過偵察兵,立過三等功兩次,二等功一次,轉業後回老家務農。

肖建剛道:這樣的功臣轉業後一般可以分到好一點的單位,怎麽他回家務農去了。

左正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想端公家飯碗,還有一部分人,患了戰爭後遺症。

袁江道:戰爭後遺症?這個還是頭一次聽說。

左正道:並不是每個軍人在參加過戰爭以後就能安享晚年的,有很大一部分人複原回到單位或家裏以後,開始表現出來戰爭後遺症,噩夢和精神緊張會伴隨他們一生。他們中有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病,而有的人,對社會做出瘋狂的舉動,這類事件國內一般沒有報道,屬於機密,但是你們看《第一滴血》就知道這種精神疾病是存在的。

袁江拿起一張照片仔細看起來,年輕額吳遠平是那麽英俊,但是他現在卻是一個殺人惡魔。

肖建剛也拿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忽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他仔細辨認,對,就是他,那個保安隊隊長——安國清。

肖建剛道:你們看,這個就是黎明小區的保安隊隊長安國清,他居然是和吳遠平做過戰友。

左正接過照片也認真看了起來,然後說道:看來這個安國清知道的不少,隻要找到他,這個案件我估計就可以結了,不過,我想他現在應該躲起來了。

果然,肖建剛帶人來到黎明小區的時候,安國清已經跑了。

接下來,就是全城通緝兩名在逃殺人嫌疑犯,但是,要抓住兩名在逃的老偵察兵談何容易。

半個月後,有人在百花殯儀館後山的一個土坑裏發現了兩具屍體,兩具屍體為男性,五十多歲,身上都穿著老式的軍裝,有人向警察局報了案,一個小時以後,左正等人來到百花殯儀館後山,看到了這兩具屍體,確認就是在逃通緝犯吳遠平和安國清。

肖建剛從吳遠平的口袋裏找出一個信封,上寫:特案組親啟。

肖建剛撕開信封,上麵寫著:特案組的同誌們,你們好,請允許我用同誌這個詞,因為,我們也曾經為這個國家流過血,我們兩個決定用自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不是因為我們懦弱,而是應該是我給死去的那些無辜的人一個交代的時候了。或許別人看起來會覺得很好笑,槍林彈雨都闖過來了怎麽就活不下去了,我要說的是,我們在無意間走到了人民和社會的對立麵,我們應該死,但是我們不希望死在刑場,那樣我們死了以後沒臉見戰場上死去的弟兄。說實話,如果我們要逃,就憑你們一時半會還抓不到我們,但是國清說服了我,像我們這種人再繼續活下去有什麽意思呢。最後我要說的是,我殺過很多人,國清也殺過幾個,天台上的那五具人骨就是國清殺的,不過那幾個人該死,殺那五個人具體是什麽時候的事,我也記不清了,國清是陪我死的,他說,其實我們在三十年前就該死在戰場上的。

最後再說一句,不能讓孩子看到殺人的場麵,那樣,可能會毀了孩子的一生,這是吳懷托夢告訴我的。

肖建剛看完信,將信折好放進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