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左正在小旅社的房間裏走來走去，他想著肖建剛此去會有什麽收獲，又會有什麽危險，此時他有點後悔，他現在想到，一個人去確實太危險了，那個醫院到底是幹什麽的他目前還不得而知，派一個人去孤身探險，弄不好就有去無回，雖然肖建剛曾經當過特種兵，雖然左正對肖建剛的能力沒有絲毫懷疑，但是，孤身入險地，有著無數的未知情況會發生，如果肖建剛真的遇險，自己又該怎麽辦。
左正此時覺得自己真是有些草率了。
就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房間的門響了。
急促的兩下，停頓，然後又是急促的兩下。
左正知道是肖建剛回來了。他連忙開門。
肖建剛進屋坐下，喝了一口水。
左正連忙問道：怎麽樣，有什麽收獲嗎？
肖建剛搖搖頭道：按照你的要求，夜裏十二點我就潛入醫院，這個醫院還真不好進，我沿著牆根走到小山坡，在圍牆與山坡連接的地方我看到有一個陡坡，順著陡坡下去就可以進入醫院，但是，當我順著陡坡剛下去，我發現一條狗悄無聲息的串了過來。
左正道：怎麽，有狗，你事先沒有發現圍牆裏有狗麽。
肖建剛道：沒有發現，因為直到我再奮力爬上山坡我才發現，這隻狗不會叫。
左正皺眉道：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看來這個醫院裏還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肖建剛找了張紙將他所看到的醫院周圍的地形圖畫了下來，然後指著圖道：我這次去也不是一無所獲，就在我順著陡坡進入到醫院靠山的後麵的時候，我發現了一扇鐵門，鐵門後麵應該是一個洞，這個洞有點像我們以前見到的防空洞。
左正道：你發現了一個洞。
肖建剛道：對，而且洞門口有人守著，我隻看一眼，我就知道這洞有點不一般。
左正道：怎麽不一般？
肖建剛道：我也說不好，反正就是直覺，我想今晚我再去一趟，我想會有所發現。
左正道：昨晚讓你去我有點後悔了，要知道這醫院裏麵究竟有什麽我們還不知道，你一個人去太危險。
肖建剛道：沒事，之前我們不是沒覺得這醫院怎麽樣麽，昨晚我去過了，我心裏有點底了，今晚我們一起去，你再外麵做個接應，我想我們應該有所發現。
左正還要勸肖建剛。
肖建剛道：你常說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楚先原的三弟，我認為值得冒險。
兩人又在小旅社裏待了一個白天，他們反複的研究著南山醫院的地形，然後研究著遇到麻煩的對策。
下午，兩人睡覺準備晚上的行動。
晚上七點，二人搭上了去五福鎮的班車，在去南山醫院的路口下車以後，二人在路邊的草窩裏窩了一會，又商量了一遍從後山坡進入醫院的細節，然後等到十一點半，二人才慢慢地走向南山醫院。
和肖建剛說的一樣，南山醫院的大門口和圍牆都不能翻過去，二人繞著圍牆來到了醫院後的小山坡，準備從這進入醫院。
二人上了小山坡，然後肖建剛在山坡上學夜鶯一陣亂叫，不一會，坡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肖建剛知道那隻不會叫的狗又跑過來了，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又從小盒子裏拿出一塊黑漆漆的東西從山坡上扔了下去。
肖建剛低頭細聽，過了好一會，他確認那隻狗已經被他的藥麻翻了，他才緩緩地從坡上滑下去。
在黑夜裏，肖建剛看清楚了那隻狗，那是一隻比利牛斯犬，身材高大，雖然躺在地上，仍感覺這隻狗凶猛異常。
肖建剛踢了一腳被藥痳翻了的狗道：還好老子昨晚反應快，跑得快，要不然就成你的點心了。
說看，他仔細看昨晚看到的那個洞口，肖建剛看到，洞口還在，守衛洞口的人沒有了。
肖建剛輕輕跑到洞口邊，仔細聽裏麵的聲音，可是裏麵毫無聲音，感覺像一個堆東西的倉庫，肖建剛想進洞看看，可是洞口鐵門緊閉，而且還上了鎖，肖建剛自知無法進去，他又不甘心，小步跑到醫院大樓裏看看。
此時醫院大樓隻有一樓還亮著燈，往上的二三樓漆黑一片。
肖建剛花了一個小時，樓上樓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於是又返回那個小山坡。
左正見他回來道：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收獲。
肖建剛道：我們先離開這裏，一邊走一邊說。
離開南山醫院一公裏後，肖建剛道：奇怪，今晚南山醫院特別安靜，雖然碰到了那隻狗，不過已經不是問題了，但是我昨晚看到的洞口的守衛卻沒有了，我再洞口聽裏麵也沒什麽聲音。
左正道：那你進去洞裏沒有？
肖建剛道：洞口鐵門有大鎖，我看了一下，這個鎖還不一般，一個人想打開估計夠嗆，即使打開了聲音也會很大，所以我沒進去。
左正道：那你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
肖建剛道：我不甘心，又去醫院大樓看了看。
左正道：有什麽發現沒有？
肖建剛道：沒什麽發現，隻有一樓有一間值班室亮著以外，二三樓都沒有人，我打開幾間房間看了一下，這醫院和別的醫院一樣，沒有什麽特別。
二人邊走邊聊，天快要亮的時候，他們回到了車站邊的小旅社。
到了旅社，肖建剛洗洗臉睡了，左正此時睡意全無，他關了燈，盤腿坐在**想著肖建剛說的話。
第二天中午肖建剛醒來的時候，他發現左正已經出去了，他起來穿好衣服正準備洗臉，此時左正走了進來。
左正見肖建剛醒了，對他說道：昨晚的事前前後後我又想了一遍，我懷疑我們暴露了。
肖建剛道：什麽，暴露了，我一直很小心。
左正道：你從後麵山洞一直到醫院的大樓，你都沒有見到監控的攝像頭嗎。
肖建剛道：我也一直在懷疑，當時我估計醫院為了省錢，也就沒有裝。
左正道：你說的那隻狗應該是比利牛斯狗，這種狗原產歐洲比利牛斯山脈，生性凶狠，這狗能和一隻大狼搏鬥而絲毫不落下風，這種狗很難喂養，而且養活的成本很高，最重要的是，這種狗價格不菲，市場售價在一萬歐元以上。
肖建剛道：那這狗和裝不裝監控有什麽關係呢。
左正道：我一直在想，能養這麽名貴的狗的主人應該很有錢，那麽他這麽有錢又怎麽會舍不得裝幾個攝像頭呢。還有昨晚你進去以後一無所獲，我估計我們被發現了，而這個醫院的主人為了不惹麻煩，給我們唱了一出空城計，我在想，當你進去的時候，他們或許在那個角落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了。
肖建剛道：要照你這麽說，我們還真遇到對手了。
左正道：沒錯，剛才我把南山醫院的地址發給了袁江，過一會我們就有消息了，你起來了，正好，我們去吃點東西。
就在二人吃完東西回來的時候，左正的手機響了。
左正拿出手機翻開短信看到：南山醫院，原三水縣精神病院，之後一度荒廢，三年前，福建籍海歸博士徐建民收購這這座荒廢的醫院用做醫學研究。
肖建剛拿過去看了看道：這個信息很模糊啊，基本沒什麽價值。
左正道：我所關心的是，一個海歸博士買了這麽個偏僻荒廢的醫院做醫學研究，還沒有人知道他研究什麽，你說奇怪嗎。
肖建剛道：我是覺得我們跑了兩趟，卻發現裏麵什麽都沒有，我說這才奇怪。
左正道：看來這個醫院還真是一塊硬骨頭，我想我們要準備一副好牙齒了。
肖建剛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怎麽繞來繞去又和這醫院幹上了。
左正道：我估計找人和這醫院是一碼事，我們已經找到這裏了，隻有繼續找下去。
肖建剛道：那接下來這麽怎麽辦？
左正道：回市裏，我估計我們已經被盯上了，待在這什麽都辦不了，還比較危險。
肖建剛道：不會吧？
左正道：你想一想五福鎮的那兩個警察，你再想想我們現在的位置。
肖建剛道：看來我們是掉進狼窩裏了。
左正道：我估計對方現在還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或許大概知道我們是什麽人，現在對方隻想讓我們一無所獲地回去，他們就高枕無憂了。我想我們回市裏正好免去了他們的擔憂，以便我們進一步的行動。
肖建剛道：那我們回去了接下來該怎麽辦呢，人還沒找到。
左正道：先回去，讓我再想想。
說走就走，二人收拾好東西上了大巴。
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二人到了河源市車站。
左正道：我們先不急找住的地方，先到處轉轉，看後麵有沒有人跟著我們。
二人在車站邊的小飯館隨便吃了點，在車站附近繞了一個中午。
忽然左正的目光被一麵牆吸引了。
肖建剛道：老大，我注意過了，沒人跟著我們。
左正並沒有理會肖建剛，左正道：你說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尋人啟事，而且都還是新貼的。
肖建剛道|：這有什麽，一個市那麽多人，走散幾個很正常。
左正笑笑道|：我看不正常，我們在這守一下，看看有什麽發現沒有。
過了沒多久，一個穿著青布衣褲的老頭拄著拐杖向左正站的牆邊走來。
老頭一邊走，一邊罵道：這些王八蛋，生兒子沒屁眼，撕我的紙，王八蛋。
老頭一邊罵，一邊把手裏的尋人啟事貼在牆上。
左正聞到：老人家，你找人啊？
老頭打量著左正道：我找人關你屁事，閃開。
肖建剛上前道：老人家，我們也是找人的。
老頭看著肖建剛道：怎麽，你也是找人的，你被騙我老頭子喲。
左正道：老人家，我問你，你怎麽在這貼尋人啟事呢？
老頭道：這人來人往的人多，再說，我別的地方也貼，不過這老是有人撕，他們越撕，我就越貼，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撕下去。
左正道：老人家，我問你，怎麽這個牆上貼的都是找人的尋人啟事呢？
老頭歎氣道：這個你算問對了，這幾年我們這老是看到這個。
說著老頭指指牆上的尋人啟事，然後又說道：我們去警察局報警，那些警察要麽就不受理，要麽就拿話搪塞我們，去了也是白去，所以我們就自己想辦法，總不能一點事都不做吧。
說完老人又拄著拐杖找下一個貼尋人啟事的地方去了。
左正道：建剛，我忽然有個想法，不過你要委屈一下。
肖建剛道：老大，你就說吧，叫我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