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這個做兄長的當先驗驗身
那樣血肉模糊,慘無人道的刑罰,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是頂級的恐懼。
回到芙廷苑,瑾瑤才感到了一絲平靜。
傅淩急忙上前,拉著人左看右看,見其沒有受傷鬆了口氣。
“瑤瑤,大哥他有沒有……”想了想,他選了個比較隱晦的用詞,“有沒有再欺負你。”
瑾瑤搖了搖頭,世子爺隻是展示了一些刑具來嚇唬她,確實算不上欺負。
可她去了一趟大理寺,感覺自己像是把詔獄裏的刑罰都經曆了一遭。
傅淩徹底放心了,將人按到了桌前,“快吃吧,爺特意給你留的楊梅酥酪。”
甜絲絲的酥酪送入口中,驅散了籠罩的陰霾和不安。
吃完了,傅淩命人將碗撤走,外麵大夫人房裏的嬤嬤就來了。
“二爺,老奴是奉夫人命帶瑾瑤過去。”
跟著嬤嬤去了夫人房裏,沈夫人身後站著兩名丫鬟,正為其捏肩按頭。
府裏最近事情多攪得她頭腦昏漲,她闔目凝神,那嬤嬤不敢叨擾,隻和瑾瑤站在一旁,等其發話。
許久沈夫人才睜開了眼,還以為她剛來,揮手撤走了侍女,她道:“聽說晏燊帶你去了詔獄,可對你用了什麽刑罰?”
瑾瑤搖了搖頭,沈夫人詫異,這就奇怪了,沒用刑,那他帶人去詔獄做什麽?
她抬眸打量著麵前的小丫頭,身姿窈窕,峰巒堆疊,粉麵桃腮眼含秋波,沈夫人頗為滿意地微微頷首。
她招了招手,示意瑾瑤到身邊來,待人走進後才道:“你不能生育?”
這種問題對於瑾瑤莫過於是再一次的傷害,沒有哪個女子會因這種事歡喜。
她可以不生,但不能沒有生育的能力。
若是別家小姐貴女,沈夫人自要掂量著說,可誰叫她隻是一個丫鬟,自不用顧忌她的尊嚴,也無需顧忌她的感受。
便是再喜,丫鬟就是丫鬟。
沈夫人連這都知,可見眼線不少,瑾瑤點了點頭。
沈夫人麵上染喜,將劉嬤嬤喚了進來,“以後你便給晏珩做通房,想你年紀小不懂得如何侍奉人,我兒又慣會折騰人,跟著劉嬤嬤好好學學,把二爺侍奉好了,虧待不了你。”
明年就要入闈了,傅淩還亂跑,沈夫人覺得這兒子該找個人收收心裏,不然日後如何考取功名。
按理說男子十五已通曉人事,就當尋一通房,可沈夫人怕通房丫鬟有了身孕,到時候攜子要挾傅淩抬妾,便將此事一直耽擱了。
身份卑賤的丫鬟,哪裏有資格生下侯府的子嗣。
瑾瑤麵上薄紅,二爺慣會折騰人,這點她知道。
沒想到沈夫人竟會抬她做通房。
作為一個外麵買來的丫鬟,似乎做侯府二爺的通房已是抬愛了,如此日後就再也不用怕被沈夫人發現二爺同她廝混,而提心吊膽。
她不說話,沈夫人隻當她同意了,便讓劉嬤嬤將人帶下去。
走到門口,傅詔來了。
剛從詔獄回來,未回房清洗,身上還有濃重的血腥味,瑾瑤有些害怕他,默默側了側身。
這舉動引起傅詔的注意,他偏頭掃了她一眼。
四目相對,瑾瑤愈發不安了,忙低下頭。
沈夫人賜了坐,“你來得正好,晏珩近日愈發淘了,今日如此大事都不在府中,我尋摸給他找個妥帖的人,收收心,你看這丫頭如何?”
傅淩看去,小丫頭低垂著腦袋,縮著脖子活像個鵪鶉,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那張粉嫩白皙的薄麵。
他微微頷首,薄唇吐出兩個字,“不錯。”
大兒子的眼光毒辣,不會看走眼,沈夫人喜道:“那就好,有你這般說我就寬心了,相信晏珩日後不會再跑紅煙閣了。”
她揮揮手示意將人帶下去。
忽聽那邊傅詔道:“孩兒倏然想起,關於劉申這次案件還有些疑點,需要這丫頭來作證。”
沈夫人不解,“劉申犯了何罪,需要她作證?”
傅詔:“偷盜,劉申是二弟院裏的人,想來她也知道些內情。”
沈夫人想了想,倒是頗有道理,都是一個院裏的人,自是能發現端倪,便準了。
她準了,瑾瑤卻如臨大敵。
不知為何她對傅詔尤為懼怕,許是雨夜的寺廟他太過粗魯,也許是他知曉她所有卑劣的過往,但她想,更多的應是詔獄的那場震喝。
到了崖青院,她被推進了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瑾瑤緊張著掐著手指,身後門咣當一聲闔上,周遭陷入一片昏暗。
屋內並未掌燭,黑暗裏一聲冷嗤從背後傳來,陰寒刺骨。
“馮憐憐。”
再次喚起她的舊名,瑾瑤心頭一凜,她不敢轉頭,亦不知傅詔這次又要做什麽。
他似乎有意讓她記起自己以往的卑劣,繼而繞到她麵前。
眸如深淵,邃不透光。
“馮憐憐,從寺廟,到進府,再到入芙廷苑,你的目的是做晏珩的通房嗎?”
“不是。”瑾瑤有些忐忑道。
“那是什麽?”
“奴婢隻是為了逃避虐打,隻是想多存些銀子。”
“是嗎?”頭頂聲音涼涼。
半晌,有溫熱的指腹附上她的唇瓣。
傅詔銜住她的麵頰,摩挲著嬌嫩的唇,迫使她仰頭望自己。
“既是如此,那日後便安心給晏珩做個乖巧聽話的通房吧。”
聞言瑾瑤長長呼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些,還好不是要趕她出府。
忽地她發覺腰間一涼,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撩開了她的衣擺,自下探了上來。
水杏的眸子一片慌亂,她錯愕地看著他,想開口求饒,那薄幸的聲音響起,“為了晏珩好,在這之前我這個做兄長的當先驗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