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推波助瀾
大翔鳳胡同。
38號院。
老朱一家子終於走了,李四季倒是沒什麽感覺,隻是房東那爺長舒了口氣。
那嬸子看著人都走了,這才悄悄從正房探出頭,看見李四季站在院裏,絲毫不覺得尷尬的走上前。
“四季啊,我就說嘛!從嬸子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不簡單,我可告訴你哈,嬸子這雙眼啊,看人準得很呢!”那嬸子一臉笑意地說。
“嬸子,照你這麽說,我以後還真能幹成點事兒?”李四季似笑非笑。
“那是肯定的,你啊…以後能成大事兒!到時候可別忘了你那叔那嬸子啊!”
“不會不會,一定不敢忘!”李四季說。
那嬸子得到了準確的答複,這才開心的晃動著“壯碩”的身子出門了。
李四季笑了笑,轉身走回屋裏。
“四季哥,那老頭到底是誰呀,這麽大排場?”李二苟問道。
“具體是誰不知道,不過…咱們應該是陰差陽錯遇到貴人了!”李四季說道。
“我看這老頭臨走的時候還讓你提條件,你咋不說呢?咱不是還有貨…”李二苟說。
“二狗,你記住。人情這種事,隻有欠著才最有用,一旦真提出來條件給用了,那就沒有價值了!”李四季笑了笑。
轉身套了一件衣服,對著侯英和李二苟說道:“走吧,今天被耽誤了這麽大一會兒,我們還得繼續出去看房子!”
“好嘞!”兩人回答。
三人剛收拾好,就聽到門外有人在大聲呼喊:“李四季,李半仙,是不是住在這裏!我是周建國啊,周建國…”
李四季懵了。
今天這是怎麽了,剛送走了老朱家的一群人,又來了個老周家的。
開了房門,李四季走出去。
發現周建國正站在院子大門外,朝著院子裏大喊著。
剛巧那爺兩口子出去溜達了,正門並沒有關,李四季一眼看去就發現了好像不太對勁。
連忙招呼周建國進來,剛想招呼周建國坐下,卻看他似乎根本等不及的坐,氣喘籲籲的說道:“李四季,不不…李半仙…葉迎軍出事兒了!”
李四季心裏咯噔一下,真出事了!
“別著急,慢慢說…”李四季歎口氣說道。
周建國今天其實並沒有跟葉迎軍在一起,畢竟是月初,自己負責的廠子裏也是一地雞毛。
剛剛安頓好廠子裏的事兒,那邊就有配件廠的人來送信兒,說一大早上班,葉迎軍就被京城檢察院給帶走了。
周建國一聽,頓時慌了神。
敢明目張膽的帶走葉迎軍,說明就算知道葉迎軍背後的葉家不會善罷甘休,也有正當的理由。
不然麵對被掃了臉麵的葉家,將要承受什麽樣的怒火和抱負,誰也說不定。
想要平息或者抗衡葉家的憤怒,那就代表了對方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
葉迎軍的事兒,說到底也許隻是某一些對立的家族正式向葉家及其盟友家族宣戰的開胃菜?
周建國把自己知道的關於葉迎軍被帶走這事兒原原本本的說完,李四季就皺眉不語了。
看到李四季閉口不語,周建國更慌了神。
這位“李半仙”的本事,這時候周建國那是一百個心服口服,畢竟從一開始,就能清楚說出葉家的來龍去脈、人丁數目,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繼軍大哥在西南陣亡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那時候的周建國心裏就相信了七八分。
如今葉迎軍果然出事,按照他的想法,他們這些大院家族子弟,平常有些摩擦衝突都很正常,但是如果一旦擺在明麵上,通過某些機關單位去實施一些實質性的行為,就會被默認為是一種挑釁。
“李半仙,怎麽辦啊,你倒是說話啊!”周建國和葉迎軍兩人有些親戚關係,還是從小到大的鐵磁,更何況兩人如今都混的不咋的。
自然而然,兩人關係也最為要好。
“老周,你先不要著急,你得容我捋一捋吧?”李四季鬱悶道。
周建國頷首,抓起一旁的葫蘆瓢,跑到廚房就是咕咚咕咚一陣牛飲。
這會兒功夫,李四季大概是明白當下所處的階段了。
按照原本的事情發展,葉迎軍應該是因為被配件廠內部職工實名舉報後,被京城檢察院帶走審訊。
過程中葉迎軍被勒令羈押。
雖然確實有一些身為廠長的不當之處,但頂多算是失職和不作為,而公款吃喝這事兒,葉家私下裏去解決掉了,所以也沒有什麽影響。
再說回舉報的內容,剩下的就是幹涉內部選拔這件事。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大了來說,這是山頭主義,是任人唯親的拉幫結派。
小了來說,這是舉賢不避親的不拘一格降人才。
再加上,葉迎軍攏共上任配件廠負責人也不過四個多月的時間。
就算幹涉內部選拔,又能拔出來幾根蘿卜?
但現在的關鍵是,這些問題裏有沒有後手,甚至於接下來實名舉報的人還有沒有新的爆料。
這才是根本!
所以,李四季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見一見葉迎軍。
不管這個騷包的家夥現在在哪,想要不動用葉家的關係,不把事情嚴重化、擴大化,必須得去見。
當然,李四季還有個擔心沒有告訴周建國,那就是上一世最終讓葉迎軍心灰意冷的轉折點。
據說是好兄弟和未婚妻的合謀。
那麽這兩個人如今是誰,他們之間又有什麽關係,為了什麽利益才會去合謀坑害自己的好兄弟、自己的未婚夫呢?
這些問題都需要去搞清楚。
當下,李四季朝著周建國喊道:“老周,我得去見一見那個騷包!最好今天就去!”
周建國從廚房探出腦袋,一手還提著葫蘆瓢詫異的說道:“啊…?”
突然想到了什麽,周建國趕緊跑了出來。
朝著李四季問道:“我說,剛才我連胡同都進不來,一群人攔著我,讓我足足等了半個鍾頭,胡同裏咋回事?”
李四季心裏也是為葉迎軍欣慰,不管這個人怎麽樣,總歸還是在有困難的時候,有個好兄弟能為了他跑前跑後。
這種兄弟,李四季上一世是一個沒有!
這一世嘛,應該不出意料會有好些個!
“也沒啥,就是一家子姓朱的,來我這坐了坐!”李四季說。
“姓朱的,能開著四輛紅旗的姓朱的?!”周建國等大了眼,嘴巴長得能塞下一整個雞蛋。
李四季點點頭,“嗯!”了一聲。
周建國整個人都不好了,心道這個世界怎麽了,站在政壇山頂的朱家,居然會整整齊齊的來拜訪李四季?
說出去,鬼都不敢信!
知道了這件事,周建國的心思就活躍起來,如果是那個朱家,哪怕不親自過問,就算是暗示一下,葉迎軍也不會有事啊。
這位朱老爺子,可是跟最上麵的那位“總設計師”關係匪淺啊。
但這話,周建國可不敢隨便說,隻祈求李四季在朱家人的眼裏,是一個比較要緊的角色,這樣一來,李四季越是牽涉到葉迎軍的事情當中,朱家就越會關注到。
周建國心裏暗暗道:“滿天神佛保佑,不對,我是黨員,馬列前輩保佑......”
今天看來是沒法出去看房子了,李四季給侯英和李二苟交代了一下。
讓他們自己想幹啥幹啥,不用等自己了。
說罷,就跟著周建國出了門。
周家雖然不比葉家,更比不得朱家,但是好歹也是大院的身份,打了兩個電話,去見了一個人之後,周建國就安排好可以讓李四季去探望葉迎軍了。
京城東城區。
檢察院羈押室。
葉迎軍看到走進來的年輕人後,整個人都笑了,不僅笑,還笑的渾身顫抖。
足足半響,才指著李四季說道:“好小子,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周建國去找我了,現在你有什麽心願麽?”說著,把喝水的搪瓷缸放在桌子上,坐了下來。
“啥,我又不是要死了...”話說了一半,葉迎軍像是被卡住脖子一樣“嘎嘎...”了兩聲,想到了當初李四季對自己說的關於“血光之災”的話。
後半句是無論如何都講不出來了。
“小子,你是說,這次我會......?”葉迎軍麵色突然收了那副玩世不恭,正色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現在被舉報,隻是第一步,後續應該還有很多針對你,甚至是針對葉家的手段。”李四季說。
“我該怎麽辦?”葉迎軍說。
“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問問自己。你想怎麽辦?”李四季四處看了看羈押室。
眼神盯著葉迎軍,用唇語問道:“有監控麽?”
葉迎軍搖搖頭。
李四季翻了個白眼,這貨五大三粗的,搖頭是啥意識?
沒有監控?還是說自己不知道?
嘴上繼續說道:“聽說你訂婚了?”
“嘿,這事兒你也能知道?”
“少屁話,哪家的?”李四季問。
“你不是能知道麽,你自己算啊...”
“我不用算,是柳家的吧?”李四季話剛出口,葉迎軍又愣了。
葉家和柳家聯姻,分別是葉家三代裏的葉迎軍、柳家三代裏的柳美玲。
這事兒兩家剛剛談攏,也就是4月的事兒,那時候自己都還不太清楚,隻知道是柳家的姑娘。
當下,葉迎軍看李四季張口就出,更是對李四季高看了一眼,心裏的信服又多了一分。
“聽說你們大院裏,就你混的最差了?”
“放屁,老周說的是吧?”葉迎軍好像被踩到了尾巴,大聲說道:“老周自己都跟我一個樣,還說我混得差。”
李四季不動聲色,輕輕端起搪瓷缸茶杯,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桌麵。
“這麽說,你不僅事業混得差,人也混的一般嘛。說來說去,也就老周一個鐵磁,怪不得老周忙前忙後為你找人呢!”李四季羨慕的說著,手上小動作依然不停。
“放屁!老周是不錯,但我也有好些個鐵磁發小呢,馮瘋子算一個......額......還有......”葉迎軍“還有”了半天,愣是除了周建國和馮援朝之外,沒說出第三個關係好的。
李四季嘲諷的看了看葉迎軍。
繼續說道:“你說你,混的還不如自己的對頭,經常被笑話吧?丟不丟人!?”
葉迎軍更是暴怒,指著李四季說道:“你他娘是來探望我,還是來嘲諷我的?”
接著繼續說:“耿保國、孫興華、杜海濤這些貨,一個個道貌岸然、就會背後說閑話,有種跟老子真刀真槍的幹一仗,看我不把他們的卵子給擠出來喂蒼蠅!”
李四季冷冷的看著葉迎軍。
這貨是有點入戲啊...
“行了吧。你好好呆著吧,我先說啊,能不能救你,我不知道。我隻是盡力,如果有啥事兒,你可以想想遺囑怎麽寫!”
李四季走了,周建國追著問了半天,隻得了一句:“先等等吧,事兒還沒到頂呢!”
走出檢察院。
沿著貢院東街向南。
拐到了建國門內大街,李四季招手攔了一輛黃色麵的。
徑自離開了。
葉迎軍被羈押的第二天。
京城檢察院就再次收到了匿名檢舉信。
信件裏有關於葉迎軍違法亂紀的書信,這下子,整潭子水似乎都渾濁了起來。
但也就半天功夫。
臨晚上的時候,檢察院又接到了多名群眾的電話舉報,其中有男有女,所舉報的內容大多是葉迎軍仗勢欺人、勒索受賄甚至有生活作風問題。
更甚者,其中有電話舉報的女性,哭哭啼啼的訴說葉迎軍對自己威逼利誘、強迫自己與他發生不正當男女關係等等。
這幾天,雲波詭譎。
整個葉家雖然並沒有什麽動作,但是葉立本依然時刻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今天正逢周末,葉立本坐在客廳,身旁妻子周瑩剛剛沏好了茶,放在茶幾上問道:“立本,迎軍已經被羈押了一周了,我聽說最近舉報信是一封接著一封,舉報電話也都快打爆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我能有什麽辦法,當下都是群眾舉報,舉報人也都是匿名。就算想找,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人。不過,最初廠裏的兩封實名舉報信,我倒是找人查到了些眉目!”葉立本這段時間也通過關係問了許多人,這些關係要好的人都不曾覺察到背後是哪個家族在搗鬼。
以至於葉立本到現在,就算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也不知道該向著誰去發泄。
如果是針對實名舉報的群眾,那就是壞了他們這些紅色家族不成文的規矩,那是要被群起而攻之的。
葉立本和妻子周瑩還在悶悶不樂的討論著。
這邊就有安保人員站在客廳門前輕輕說道:“老爺夫人,老爺子來了!”
葉立本聽罷,慌忙站起身,對著妻子周瑩說道:“老爺子怎麽突然來了,不會是......”
周瑩搖搖頭,表示毫不知情。
葉立本趕緊朝外走去,剛走出客廳,一腳踏進院子裏,就聽到外麵傳來聲音:“老三呢,讓老三來見我!”
嚇得他腳下踉蹌,三步並兩步的跑了出去。
“爹,您老怎麽來了...”葉立本趕緊迎接,站在一旁,輕輕托著葉老爺子的胳膊。
“哼...”葉老爺子甩開葉立本的手,大步朝著書房走去。
葉立本和周瑩麵麵相覷,不敢多說什麽,緊跟而去。
剩下幾個三代子弟、安保人員和保姆站在院子裏更是不知所措。
葉老爺子脾氣火爆,在十年動**期間,寧折不彎,據說當時四個戴紅袖章的學生,把葉老爺子的胳膊都給掰斷了,也沒能讓這位老爺子屈服認罪。
也正是如此,當年的葉老爺子,也是遭受了更多的磨難。
而在葉家,葉老爺子就是定海神針。
隻要老爺子在,不管出了什麽事兒,葉家人心裏都不會擔心和害怕。
也就是如此,葉老爺子一言九鼎,子女包括孫輩,沒有人敢在老爺子麵前跳脫。
而葉迎軍的性子,最是跟葉老爺子相似,也是個**不羈、豪爽義氣、眼裏不揉沙子的脾氣。
為此,老爺子雖說看著葉迎軍這孫子事業上成就不顯,但是依然很疼愛。
久而久之,就更加助漲了葉迎軍的氣焰。
葉家。
書房裏。
老爺子拄著一根花椒木的拐杖,脊背直挺的坐在主位,葉立本和妻子周瑩戰戰兢兢的坐在對麵,甚至葉立本還時不時的撇了撇這根花椒木,心想這都是四十多年前的傳家寶了,怎麽老爺子這時候給拿出來了。
正想著,老爺子說話了。
“說說吧,最近家裏出了什麽事兒?”
葉立本渾身一震,趕緊站起身,身旁的妻子周瑩見丈夫都站起來了,也連忙起身。
“爹,沒什麽事兒啊。這不都挺好的麽...”葉立本剛還想繼續說,妻子周瑩趕緊拉了拉。
葉立本才發現,老爺子麵上更是寒氣逼人。
“嗯?”
“爹,不是啥大事兒...怎麽驚動您老人家了。”
“嗯?”
“爹,也就是我屋裏的老二,出了點小事,被檢察院帶走了。別的真沒什麽事兒了啊......”葉立本都快嚇壞了,這根花椒木,他們兄弟幾個小時候可沒少親密接觸。
“人都被京城檢察院帶走一周了,如今還不知道敵人的火力點在哪,老三啊,你是越來越長進了啊!”老爺子目光一緊,花椒木拐杖重重的擊打著地麵。
像是一聲催命的鼓,葉立本冷汗直流。
“爹…爹教訓的是。隻是兒子覺得,如今都是些群眾反饋的問題,還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那些人的手段是不?”老爺子接過話。
“是”
“愚蠢!看來是和平的日子,讓你們丟了警惕。”老爺子站起身,葉立本夫妻趕緊靠邊站。
老爺子走了幾步,站在書房的窗邊,看著樓下還在等候的眾人,緩緩說道:“派人去查一查,迎軍那個廠子裏的銷售科科長再說吧!”
老爺子說罷,冷冷的哼了一聲。
葉立本如遭大赦,趕緊跑下樓去安排。
妻子周瑩麵帶笑容,緩緩攙扶著老爺子坐下,給老爺子倒了一杯白開水:“爹,立本也是著急,擔心您知道了,又操心迎軍這孩子。想著這事讓迎軍磨礪磨礪,也是不錯的。您別生氣了啊!”
葉老爺子麵色緩和了一些,對於這個兒媳婦,老爺子還是很認可的,周家的家風也不錯,這個兒媳婦遇事也冷靜從容,腦瓜子也機靈。
“迎軍的事,不算什麽。但你們要心裏有杆秤,如今上麵早就三令五申,要拋卻成見搞經濟。但總會有不開眼的撞上來,我們倒沒什麽,但要注意不要被一些小魚小蝦給拉下水,明白麽?”老爺子不愛喝茶,要麽喝酒,要麽就是白開水。
如今年紀大了,飲酒的機會少了,隻能拿白開水當作是白酒來解饞。
“是,兒媳記下了。”
葉家宅子裏的一切,李四季不知道。
但是如今李四季也忙了足足一周,更是將侯英派了出去,專門負責蹲點放哨。
侯英本就是平市道上的出身,像是這些簡單的活兒,雖然這兩年有些生疏,但是依然輕車熟路。
如今他正在京城第一醫院的內科診室外,弓著身子正“哎喲,哎喲”的呻吟。
內科幾乎是所有臨床醫學的基礎,所涉及的問題包括呼吸、消化、心血管、神經、腫瘤等等學科,所以內科問題也是最為複雜和難以快速診斷出結果的。
而侯英就是一個最近幾乎每天都要在內科掛號問診的患者。
他每天都在盯著坐診專家的排班,一旦有這位叫柳美玲的副主任坐診,侯英哪怕是花高價從號販子手裏買,也一定要去掛上這位柳主任的號。
今天,柳美玲主任坐診。
“00187號,到1診室就診!”
隨著醫院內科診室的廣播響起,侯英顫顫巍巍的走向1診室。
如今醫院叫號係統還沒有自動化和電子化,雖然排上了專家號,但是叫號依然是廣播室甚至是值班護士現場叫的。
“柳主任,你好!”侯英麵色難看。
柳美玲大概二十四五歲,剛從京城醫科大畢業兩年多。
如今已經被評上了副主任,其中的貓膩,也許隻有內部人員清楚了。
二十多歲的副主任,不得不說是一種人生成就了。
“喲,還是你呀。今兒是哪不舒服啊?”柳美玲扶了扶掛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
侯英抬頭看著柳美玲。
眼神複雜且飽含侵略性。
柳美玲非常漂亮,如果用李四季上一世的評價,那就是典型的禦姐風。
成熟、大氣,還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嬌媚和撩人。
一舉一動,一言一顰,都讓人心曠神怡。
柳美玲感覺到了這個病號的火熱目光,輕輕的咳了一聲:“喂,發什麽楞。今兒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