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又二婚,傅總他急瘋了眼

第15章 小螃蟹

“到底怎麽了?”不知不覺他的語氣軟了許多:“你隻有告訴我,我才能替你出氣,對不對?想想你最近對我發脾氣的架勢,就用那種氣焰把欺負你的人說出來,嗯?”

“還有啊,怎麽每次找到你都是受欺負的場景,是不是隻對我凶,原來我們阿衿還是個窩裏橫啊。”

尾調上揚,漫不經心的調侃讓顧時衿氣呼呼地瞅他一眼:“我哪有?”

傅裕琛笑笑不語,轉而又把話題拉回來:“誰欺負你了?”

她又不吭聲了。

她都已經放棄喜歡傅裕琛了,可是每次他都會出現,一次一次救她於水火。

他永遠這樣。

定時出現,輕描淡寫地救她。

“你怎麽會在這啊?”她問。

問完就後悔了,還用問嗎,肯定是來看顧明珠的。

見她垂著腦袋,莫名想到昨晚她哭哭泣泣的模樣,心弦好像被什麽東西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

“爺爺說你早上沒吃飯,讓我中午把你帶回去一起吃頓飯。”

“嗷。”顧時衿抬頭,鼻腔發酸,睫毛一顫一顫地:“我不想去。”

說話也悶悶的。

“那去醫院。”

車開動,她便覺得更委屈,眼淚再也壓不住,順勢砸到他手上。

連哭聲都小小的,傅裕琛瞬間放緩了聲音:“不去醫院就是了,到底是誰欺負的你連告狀都不敢,回家吃飯,別哭了。”

都這樣了,對他還是硬氣得很,小姑娘反駁了句:“沒有人欺負我。”

外界都把他說得多恐怖多嚇人,到顧時衿這兒,他第一次體會到自己善良可欺,被誰打了也不敢說,活像個任人拿捏的兔子。

到他麵前,恰恰相反,囂張的似是舉著兩隻鉗子的螃蟹。

他輕飄飄地側頭看她:“那你哭什麽?”

誰料,她將燙壞的大衣舉到他麵前說:“我衣服壞了,傷心。”

“買,買一百件一模一樣的行不行?”

得,小螃蟹。

經過藥店時,傅裕琛停車囑咐:“別亂跑,亂跑腿打斷。”

顧時衿衝他鼓了鼓腮幫子不吭聲。

片刻後,男人提著袋子從藥店出來,大步行至車前,開門,上車。

他不說話,顧時衿也不同他說話,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就盯著他看,有好奇,有詢問就是不開口。

傅裕琛發現自己以前是不了解她,在心底微微歎氣:“過來。”

顧時衿挪動了屁股,整個身體向前傾,像是過來聽什麽無比炸裂的大八卦。

“臉過來。”

她似乎有些震驚,慢吞吞地把受傷的臉湊到他麵前:“你去幹什麽了?”

他從袋子裏拿出冰袋,敷到她的臉上:“給小哭包買糖去了。”

說完,像變戲法一樣給她遞了顆糖。

顧時衿愣愣的,他剝開糖塞到她嘴裏,指尖觸到柔軟處,觸電般收回:“怎麽呆頭呆腦的?”

她鼻尖上紅紅的,眼淚又在框裏打轉轉,下一秒就要碎掉一般。

傅裕琛從記事起沒哭過,被老爺子家法伺候也咬牙扛著,後來看到女生哭還稀奇過一陣子。

明珠也會哭,時不時地哭,隻要他妥協她便也不哭了。

顧時衿倒完全不一樣,夢裏叫他名字哭的時候像是在呼喚自己救他,蹲在路邊像小動物被拋棄的哭,現在又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見到父母。

“好了,好了,乖。”傅裕琛溫聲細語地哄著她,又拿紙巾替她擦眼淚。

驀地,哭成淚人的人突然笑了。

“笑什麽?”他收回手,稍稍眯眼,就敢和他橫:“開心了?現在能說在醫院裏發生了什麽嗎?”顧時衿抿唇,平日裏他大少爺般矜貴得要命,渾身上下散發著你惹到我,死定了的氣息。

剛剛突然從他身上看出了溫婉居家男的潛質就笑了。

又問她,她說了又怎麽樣。

他還是會相信顧明珠眼裏的好父親。

手機鈴聲打破了車裏的寂靜。

老爺子炮仗似的嗓門從手機裏傳來:“讓你去接你老婆你死那鬼混去了,要是接不到人你也別回來了,待會我去董事會把你東西都扔出來,公司也別去了……”

話,戛然而止。

老爺子說話聲漸小:“還有什麽來著?”

經旁邊人的提醒,老爺子又接著說:“卡全都給你停了,別院也給你拆了……”

傅裕琛揉了揉額頭,滿臉無奈:“她就在我旁邊,你要和她說話嗎?”

“啊!”

那邊短暫陷入沉默,老爺子立馬換了副嘴臉,笑嘻嘻:“好,好,好啊,我,我就不和她說了,你問問小朋友待會想吃什麽,要不要喝點什麽,愛喝酒嗎?紅酒,白酒,還是白酒?”

傅裕琛哭笑不得:“還小朋友呢,您老意思是老牛吃嫩草?”

老爺子鄙夷的意思十分明顯,興衝衝地說自己也要漏一手就掛了他的電話。

顧時衿心裏五味雜陳,剛嫁到傅家時,她盡可能地降低存在感,索性隻有過年過節才回去,傅家人多也顧不上她。

他們對其他人也是笑著的,笑意不達眼底,客氣疏離。

她以為他們對自己也是一樣的。

“我沒和他們告狀,更沒收買他們。”烏黑的睫羽蓋住了眼中的情緒,傅裕琛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們默契地都沒再提離婚的話題。

車到傅圓時,管家已經等候多時,小跑著來給顧時衿開門,又把手裏的衣服放到她手上:“我帶少夫人去換衣服。”

她茫然地轉頭去看傅裕琛,他下車後站在亭子裏點燃了根煙,姿態散漫地同她講:“換身衣服過來,我在這等你。”

半闔下的眉眼模糊他矜冷的麵容,遮住飽含深情笑意的桃花眼,難怪別人總說他那樣的人骨子裏都透著孤傲與疏離。

和記憶裏的人一樣又不一樣了。

煙霧緩緩彌散開來,傅裕琛淺淺咬著煙蒂,嘴角燙起弧度:“看什麽呢?入迷了?”

顧時衿回神,微不可查地摸摸鼻尖,抱著衣服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沒良心的。”

管家帶她去了換衣室,她展開衣服,是和她身上一個牌子的大衣,裏麵居然還有條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