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人
逃不過大川市所有城鄉村的定律,常樂村背後也有那麽一塊專為村民身後事提供的山地墓園,墓園不過千平,埋葬著所有村民的思念,這毫無疑問也是拆遷拖延至今的原由。
今日的墓園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暖柔,微胖俊秀男子身著黑衣將備好的一捧鮮花緩緩放到一座矮墓前,隨即雙肩微微顫抖,在身邊女子的陪伴下又將兩盤水果擺齊奉上。為了見逝去的母親,秦皓特地上街剪了頭發刮了胡子,置辦了一身像樣的行頭。
“媽,恕兒子不孝,沒能讓您見上最後一麵,不過請您放心!以前你們受盡欺淩,現在就算放眼夏國,也沒人再敢欺負妹妹。。。因為我的實力可是很強的!”
話未說完,秦皓激動過度,腳下一滑,在母親墓前摔了個“狗吃屎”。
“哥,媽媽臨走前說過,讓我等到你回來後,咱們就同意拆遷,然後離開這裏,無論如何,咱們鬥不過他們的!”
祭拜完母親往回走,似是猶豫良久,秦露還是忍不住說出了母親遺言。
雖債已還完,妹妹也重獲自由,可想起這五年自己不在,家承受著怎樣的欺辱,這微胖少年心中之恨怎能輕易了卻?他怒目圓睜道:“妹妹,咱們現在不必懼怕那些家夥,他們有錢有勢又怎樣,你之前沒看到嗎?我在鬼哭山蒙受高人指點,現在任誰也奈何不了!”
“那曹路已經很有勢力了,三年前他爸爸的公司被控股,現在的主子王羽更是整個省內都數一數二的大富豪,背後的勢力更是深不可測,咱們惹不起的!”
秦露說著說著竟抽泣起來。
妹妹越是如此,秦皓越是憤慨,他恨不得現在就攆去曹公子的公司,甚至是找到王羽,用銀針把他們當成鬼哭山的豺狼虎豹一般渾身紮個遍,隻是這樣反倒需要他承擔責任,想到這裏他拍了拍秦露,道:“妹妹你別難過了,這麽說,這裏拆遷是那個王羽的主意?曹公子隻能算他的馬仔嗎?”
“那是當然的,我聽曹路說過,這裏好像要被王氏集團征收來建造藥業實驗基地,是關乎上億的大項目,哥!咱們走吧,就算你有滔天的本事能保住咱們家,他們隻要稍微使用一下手段,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那就越來越有意思了!”
秦皓心中想著,如今就算自己不去找這些人算賬,他們也會主動找上門來,於是一邊假意安撫妹妹回去收拾好就同意拆遷的事,一邊盤算著接下來的複仇計劃。
“大哥哥,有人托我把這個給你!”
就在二人快要走回村子時,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孩童跑到秦皓跟前將一張折好的紙條交到他手中,隨即揚長而去,那速度連說聲謝謝都來不及。
“誰呀?誰給的?”
秦皓回過神來這才抬頭大聲喊道,反觀孩童隻是搖頭答了句不知道便消失在村角。
“明日九時,王羽將帶道門宗師親臨,其術法詭譎,萬望小心!”
獨自打開紙條,看到上麵所寫,趁秦露尚未發現,秦皓迅速合攏,裝作若無其事地苦笑一番。
“哥,上麵寫的啥?”
秦露好奇問道。
“哦,別提了,估計是剛才去理發店搞完造型被哪個美女看上了,約我今夜在街心花園見麵呢!”
秦皓嘿嘿一笑。
“嗯,五年不見,哥是比以前英俊了很多,也該找個女朋友了,要是咱媽還在。”
說著說著,秦露竟又開始抽泣起來,惹得秦皓連忙上前又是一陣安撫。
“道門宗師,那意思算是同門了?明天我倒要看看這宗師級,是個什麽水平!”
想到這裏,秦皓心中不禁期待起來。
若狂癲道人所言非虛,宗師又是個什麽東西。
入夜,村內一片寧靜,秦皓安頓好妹妹後以自己要去約會美女為由出了門,來到村後墓園,確認四下無人後他從懷中摸出一本用黑布包裹著的厚書來。
“仗著人多是吧,我來看看這上邊厲害的東西都有哪些,是不是真的奏效!”
想罷,秦皓借著路燈光翻開書找了找,看到書中有一頁畫著毒鼠和對應的多角形圖案時來了興致,想著這墓園應該不缺老鼠,於是他以手為筆念起道訣在地上畫著圖形,果然不出一會兒工夫墓園中的草叢開始沙沙作響,片刻間一群老鼠在為首的一直紅眼鼠的帶領下聚集到秦皓身前,它們躬起身來直勾勾望著眼前的召喚者,那隻比其他老鼠身形大出近一倍的紅眼鼠更是時不時跑來蹭蹭秦皓的鞋子,儼然成了小迷弟一般。
“難怪我把鬼哭山的動物紮了個遍狂癲也不管我,原來是為了培養我跟動物溝通修煉這本畫毒之術啊!”
此時的秦皓無比得意,這要是換成旁人,斷然不知道怎麽指揮動物,他卻是花費五年練了個爐火純青,於是隻是口中發出幾聲吱吱吱響,眼前這些老鼠便如同接到命令般四散而去。
秦皓往回走著,一陣微涼夜風吹過他緊了緊黑色外套,心中想著那個傳遞紙條的人會是誰呢,算了吧,既然是想要幫助自己的,遲早會出來。
日次上午八點多,一輛加長豪車行駛在去往常樂村的路上,後邊還跟著三輛價值不菲的轎車,加長豪車內,一身西裝革履的王公子此刻正坐在中間的座椅上,邊上神情悠閑的劉伯,他的後排是有些垂頭喪氣的曹公子。
“路啊,昨天呢,我的心情是糟糕了點,沒忍住對你下了重手,你看,今天你表現的機會又來了,我特意讓青兒傳喚你過來跟我一起,一來待會劉伯處理那個王者歸來的時候也讓你在邊上出出氣,二來呢,到時候你帶人先上,讓劉伯再默默他的底,好不好?”
王羽王公子靠在座椅上頭也不回的淡然說著,這一席話聽在曹公子耳中卻猶如炸彈般炸裂開來,這哪是讓自己出氣?分明是讓自己去做一次小白鼠呀!他怎會不知道秦皓的手段,自知這頓打是逃不掉了,可也隻能唯命是從,於是趕忙連連點頭稱是,隨即摸出一支雪茄剪掉頭畢恭畢敬的遞過去,替他點上。
“劉伯,搞定那小子大概要多久?”
王公子吐出一陣煙霧,語氣稍稍緩和問道。
“您放心,若是按之前曹公子所說,再試探出師出和套路來,不出三招就能讓他服服帖帖!其實不用帶這麽多人一起來。”
劉伯答罷滿臉自信。
“嗯,這些人不是專門對付他一個的,要是到時候那破地方有人出來要一起鬧事,就讓他們去阻止!”
王公子說罷嘿嘿一笑,露出滿嘴黃牙,這番話無疑也讓劉伯感到一陣訝異,他王公子手下的保鏢,那個不是從武術高手和退役特種兵當中挑出來的,說是阻止,倒不如說成虐打;怎奈自己在他手中吃飯,也隻能說出句還是您考慮的周到。
不過二十幾分鍾,幾輛車便刹停在秦皓住所前,眼見著是拆遷公司的人下了車,本還有幾個行人的屋前頓時一片空**,誰也不敢輕易招惹這群有權有勢的富豪,膽子稍稍大些的還敢伏在牆邊看上幾眼,嘴裏歎息著秦皓這小子剛回來就要遭罪,膽小的直接逃回了老家。
“秦皓,你出來!”
王公子衝曹路使了個眼色,他便壯著膽上前一步,衝著門嚷了起來。
一叫沒有動靜,曹路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遭到王公子怒視後又壯起膽子喊道:“秦皓,你給我出來!咱們王總今天親自來跟你談談拆遷的事!”
二叫沒有動靜,曹路在王公子的**威下躡手躡腳正欲上前拍門,那門卻自己開了,嚇得他連連後退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哪個王八蛋大早上的吵小爺睡覺?”
見秦皓眯著眼睛打開門,曹路趕忙退到王公子身邊連聲說道:“就是他!就是他!”
王公子瞅著眼前微胖男子歪了歪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你就是秦皓,見麵不如聞名嘛,抗著不服從拆遷不說,還打傷我的員工,這筆賬怎麽算?”
秦皓沒有回答,自顧自轉身進了屋,就在王公子等人以為他是膽怯逃走時卻又笑嘻嘻的端了個小方凳出來一屁股坐到門前。
“拆遷?拆遷我們不願意拆,相當釘子戶。這釘子戶多得是吧?再說我也沒打傷你員工,我隻是看出他們成天大魚大肉的心血管有些損傷,幫他們運了幾針軟化血管而已,不信你問邊上那家夥現在是不是覺得晚上睡覺都踏實多了?”
說罷,秦皓指了指王公子身後之前和曹路一起挨紮的手下,那手下聽完思索片刻竟還真頓悟般地點了點頭,隻是這一舉動被身旁的曹路狠狠賞了一腳。
“你去!”
見說不過秦皓,王公子扭頭衝曹路發話,示意他上前與秦皓交涉,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這曹公子索性豁了出去,他揮手招來幾個手下便衝秦皓走去。
“耗子,擺明了跟你說,今天咱們過來,這拆遷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既然王總親自來了,總有能讓你就範的辦法,咱們也算舊識,別說我沒勸你!”
曹公子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這要是別人他哪裏會想出這些廢話,隻是在秦皓這裏吃過虧,才先好言相勸,盼著最好他能想通同意拆遷,再不濟一會打不過能少挨幾下。
“舊識?我呸!”
秦皓見到曹公子火氣便壓不住,再聽他多說幾句徹底爆發開來。
“上次饒了你們,是猜到你們背後還有大魚,這次連大魚一起送上門來,不來個一網打盡,我怎麽對得起天上的母親?”
“路啊,別跟他廢話了,把他抓起來,勸他把字簽了,我一會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本就想要曹公子出手的王公子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隨著曹公子咬牙喊了一聲“上”字,幾個手下與他一起上前伸手就要從凳子上將秦皓給拽起來,秦皓不以為意,隻是伸了個懶腰的功夫幾人便應聲倒地,他們捂著酥麻的手臂在地上顫抖了好一會兒這才恢複正常。
“竟是鬼門針!”
一直默不作聲的劉伯心中一驚,隨即平靜下來,一旁的王公子問他可曾看出來路,他悄聲道:“看出來了,隻是不曾想到這天下居然還有我的同門!”
秦皓實則早已看出劉伯正是紙條上所言的道門宗師,凡修道之人身上獨具的氣運是與眾不同的,方才他在伸懶腰時給曹公子等人施的針也正是些從狂癲道人那裏習來的一些三腳貓針法。
“老頭兒,你可看明白了沒?”
秦皓努著嘴,笑問。
劉伯見了方才秦皓的針法頓覺一陣輕鬆,這小子無非就是碰上什麽機緣得了自己一門的玄妙針法而已,而自己從小便在師門學習了整套道宗的秘術法門,針法不過小兒科而已,隻是他是否還會些其他道術,尚且不知。
“哪來的賊人好大膽子,何以偷學我門的鬼門針法出來作惡?今天看來是到了貧道出手清理門戶的時候了!”
劉伯雙眼微閉,眼中射出寒光,顯然他想讓秦皓的一身本事毀在自己手上。
秦皓聽罷卻噗嗤一聲笑了,這措不及防的笑聲惹得劉伯與眾人有些麵麵相覷,他怒目圓睜,道:“你這賊人笑什麽?”
“我?笑什麽?我笑你說話太有意思了,助紂為虐的人說被脅迫欺辱的人出來做惡,你不覺得好笑嗎?我雖道行淺薄,也知道修道之人講究清修、善身,你瞧瞧你,為了錢跟在這些紈絝子弟後麵當豬做狗,還滿口仁義道德,當真好笑!”
此話一出,這劉伯顯然臉上掛不住了,他強忍著想要立即爆炸的脾氣。憋得臉上一陣紅白。
“賊人,我也不與你逞口舌之利,你這點皮毛針法貧道勸你還是自行廢了去,也免得我動手沒個輕重!”
見劉伯還是光說不練,秦皓則眼珠一轉,有了新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