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美強颯,重生歸來殺瘋了

第10章 府醫逃走

三日後。

惜雪坐在甄府馬車上,掀開車簾看著外麵景致,對車夫說道:“我突然想到有朵珠花沒取,從吉祥巷走。”

車夫麵露惑色。

“別誤了時辰。”月雨喝道。

車夫不敢多問,他拎住韁繩,猛然掉頭疾行。

馬兒疾馳而行,周圍行人紛紛躲避。

“砰”的一聲,似撞上一物,馬兒嘶鳴,連帶著馬車劇烈搖晃了幾下。

“誰敢撞太傅府馬車!”月雨飛身下了馬車,看向被撞倒在地之人,輕輕拍了拍馬車車壁。

獵物來了!

被撞之人跌了跤,但很快爬了起來,慌亂撿起跌在不遠處的行囊。

董惜雪在婢女的攙扶下,緩步走下馬車。

是他!

何守信,忠慶王府府醫。

這人,即使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

前世,他手中那把冰冷的刀,一刀一刀劃在她臉上,今日她也要一刀一刀還回去!

這幾日,她命月雨盯著。昨日回稟說,他連夜收拾行囊,她就知他想溜走。

忠慶王府後門就連著吉祥巷,想要逃,吉祥巷是必經之路。

“月雨,發生何事?”

心中翻湧著波濤洶湧的恨意,她緊緊捏著手中帕子,恨不得將眼前這人撕成碎片,但她明白,此時尚不到時機。

“自己撞上來的。”月雨指著何守信。

“大父知道了,又要責怪我惹是生非。”惜雪看著他,見他行囊鼓鼓囊囊,心中已猜到幾分,她朝月雨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將人攙扶起來?”

月雨自是明白,繃著臉雖不情願,但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不敢不敢,是小人的錯。”何守信看到馬車上掛著大大的“甄”字,已隱約猜到幾分。

他避開月雨的手,連忙後退幾步,點頭哈腰行禮:“小人無礙,不敢有勞甄家娘子。小人還有緊急要事要辦,先行告退了。”

“不識抬舉!”月雨腳下一動,已擋住了他的去路,連聲喝道,“你該不會想著訛我們吧?”

說著,她一把扯住何守信的衣袖。

何守信想躲,可怎麽能躲過月雨手中力道?

他的衣袖寬大,被用力這麽一扯,順勢一帶,他手中的行囊“咣”的一聲就掉在地上。

“我來撿……”月雨眼疾手快,假裝去撿,卻一腳將行囊踢到了惜雪腳下。

惜雪麵上裝的無奈,想要彎腰去拿起。

可她畢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娘,行囊又太重,她“哎呦”了一聲,手就那麽一鬆,行囊中的東西就都散了出來。

銀票、銀子、金棵子,掉了滿滿一地。

被白日的陽光這麽一照,金光閃閃。

吉祥巷住的都是窮苦人,從未見過這麽多的金銀。

一雙雙眼睛都紅了起來,死死盯著,沒有挪開目光。

這麽多金銀,能買多少米糧……

原本縮在角落中的乞丐,率先反應過來。全都衝了出來,不由分說就開始搶。

“不要搶啊!不要搶啊!”事情變化得太快,等何守信反應過來,地上的東西已被搶了一大半。

那些窮苦人見現場這般混亂,也全都瘋了一般開始哄搶,現場亂成了一片。

何守信臉白了又白,從一個小乞丐手中搶回一塊銀子,狠狠扇了一巴掌,嘴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混賬王八羔子,竟敢搶老子的東西,瞎了你們的狗眼!”

那小乞丐被打得七葷八素,突然口吐白沫,抽搐起來。

“鬧出人命了!”其餘的乞丐見自己人被欺負了,伸出一雙雙手就去抓撓他。

何守信看那一雙雙黑漆的髒手,嫌棄地亂打,眼見手裏的銀票又被搶走,氣得嘴皮都在抖,跳著叫嚷起來:“我是忠慶王府的人,你們誰敢動我!”

“哦?忠慶王府?那這些都是王府的東西?”惜雪就等著他這一句話,她朗聲開口,“月雨,還不快去報官?”

“誒,不用不用,都是小事,不用驚動官府……”何守信連忙要攔,可眼看一張銀票被幾個乞丐撕搶成碎片,心肝肺都絞起來的肉疼。

這可是他攢了好久的。

他紅著一雙眼睛,再不顧身份,撲上去就搶。

那些乞丐此時已搶紅了眼,哪管你是誰?

一個力大的,一把扯住何守信的頭發,不由分說就拎著他往石墩子上撞。

何守信被撞得頭暈目眩,剛掙紮著要爬起來,懷中的銀票還被人掏走了。

他一把抓著那隻手,正想搶回來銀票。沒想到,那乞丐朝著他手上就狠狠咬了一口。

他吃痛地鬆手,就看到那個乞丐鑽到人群中,看著手腕上那深深的牙印,他氣得險些要厥過去。

巡街的衙役聽聞王府中人被堵,不敢耽擱,狂跑至吉祥巷。

剛到巷口,就看到混亂成一團。

“誰都不許動!”眾衙役拿出棍子。

等將眾人分開,就看到何守信頭發散亂被抓成了一團,臉上被撓了好幾道血口子,手臂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紅的抓痕,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

“怎麽回事?”宋虎從人群中走出,厲聲喝道。

他看到董惜雪時,愣了愣。

怎麽又是這個小女娘?

三日前暴打渣男,回去後他家娘子津津樂道了三天。說姓宋的沒個好東西,如若他也這般欺辱他,也要將他吊起來打,嚇得他哄了三日。

今日這甄家小女娘又想揍誰?

“此人說是忠慶王府的人,這是忠慶王府的銀子。”惜雪自是不知他這番心路曆程,她拿出銀棵子,翻轉背後,赫然印著“忠慶王府”四個字。

“就他……”宋虎將何守信上上下下瞅了好幾眼,不可置信地反問,“忠慶王府的人?”

“我……我是府醫……”何守信紅腫著半邊臉,牙也被打落幾顆,含含糊糊地說不清楚。

“不管是誰,全部帶回去,嚴審。”宋虎沒了耐心,揮了揮手。

“不,不……”何守信臉白了,慌著就要逃。

宋虎哪管這麽多,朝後揮了揮手。

自有其他衙役上前,一刀柄就砸在何守信腳彎處,一把扭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說將其雙手反綁,像捆死狗一般,拖著就要走。

何守信何曾受過這等罪?

胳膊被扭得生疼,臉上的五官都痛得擠成一團,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勉強睜開那雙腫脹的眼,從眼縫中,仿佛看到了……

怎麽可能?

那站著的甄家小女娘,那眼神,怎麽那麽像郡主……

不會的,不會的。

郡主明明已經被他換臉,被扔到莊子裏,不人不鬼地苟活著……

惜雪知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唇邊扯出一抹冷笑。

她就是要讓何守信看到,讓他日日心驚膽戰,讓他日日煎熬難受。

“衙役大哥,”她快步走上前,悄無聲息地遞上荷包,“進一步說話。”

宋虎見她這般客氣,想到自家夫人的耳提麵命,連連抱拳行禮。

惜雪掃了何守信一眼,緩緩說道:“此人攜帶忠慶王府的大量銀錢,行蹤鬼祟,想是攜款潛逃的家奴。豪門貴眷,最重名聲。如若這人被抓到衙門,說了些不該說的。那忠慶王府那邊的麵子可怎麽……”

宋虎聽後,後背已生了一層冷汗,連忙抱拳:“還是甄家娘子想得周到,可這人既已被抓,那又該如何處置……”

這些豪門貴眷,和京城中各大門閥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這巡街的可得罪不起。

甄二娘子給的荷包可不輕,他可以給娘子買首飾哄哄她了。

“不如將他交給我,我今日應邀去參加忠慶王府的賞花宴,屆時我悄悄將此事說了,也不會傷了王府臉麵。”話音一頓,惜雪繼而說道,“忠慶王府也定會體諒衙門的苦心,定會感激您的周全,想必也不會虧待你。”

宋虎恨不得立刻將這燙手山芋扔出去,聽她這話,自是求之不得。

既能全了眼前的事,又能讓忠慶王府欠他一個人情,這等買賣不做,就是傻子!

他拍著胸脯連聲作保:“多謝甄娘子,這份心意記住了。以後你有事,盡管吩咐,宋虎定不會推辭。”

“那多謝宋大哥了。”惜雪頷首,轉身吩咐月雨,“塞住嘴,如若不安分,直接打暈。”

月雨應了。

她一把拎起何守信,拿起一塊破布塞住他的嘴,揚手一扔,將他摔進了馬車內。

宋虎聽到“咚”的一聲,想是何守信的腦袋磕到了車壁,聽著就生疼,他揮了揮手,帶著他的衙役兄弟們離去。

現在的小女娘啊,惹不起啊惹不起。

同樣有此感慨的,還有在二樓看好戲的寒江。

“侯爺,甄家二娘子也太厲害了,收拾逃奴那個叫快狠準,頗有當家主母的風範。”他合上窗欞,嘖嘖稱讚,“不管將來她到哪個府上,都能大殺四方,保家宅平安。”

霍野橫了他一眼。

門神才保家宅平安的。

會不會形容?

看著樓下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女娘,他淡淡掀唇:“她的天地從不在那小小的一方後宅。”

寒江微微一愣。

他還是第一次,從霍野口中聽到,這麽讚賞一個女子。

當然,他家侯爺也沒見過幾個女人。

“去忠慶王府。”霍野捏了捏手掌,麵色凝重,“小心行事,切勿生事。”

“那如若甄二娘子遇了麻煩,是救還是不救?”寒江試探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