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絕關係後,侯爺全家哭瞎眼

第12章 他真的會回來嗎

“為了生他,我九死一生,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從此以後不能生育。”

“他自己不懂事,亂跑走丟了。他走丟後,我整天吃齋念佛日日祈禱,乞求他平安。”

“醒著的每一分一秒,我都在想他!我差點瘋了,差點瘋了啊!”

“都怪這個蕭平安,我隻是給他一點教訓,鍛煉一下他。”

其他人沉默了,還能回想起沈念當時瘋癲的樣子。

當時沈念赤著腳走上高樓,險些往下跳。

沈念身邊的一個嬤嬤出了主意,說她老家有個婦人丟了孩子也是瘋了,婦人的家人去抱了個孩子回來,婦人養著養著就恢複正常了。

恰好老婆子知道有家人生了孩子養不起,蕭仕鬆就讓嬤嬤把孩子抱了回來。

這個孩子就是蕭宴州。

養著養著,沈念的病情果然逐漸好了。

為了不繼續刺激沈念,蕭家人一直把蕭宴州當成親弟弟一樣照顧。

開始是在演戲,可是演著演著,寵蕭宴州已經成了習慣,融入到骨血裏了。

蕭仕鬆氣勢小了幾分,不敢說話,蕭平安是因為他才走丟的。

那天是乞巧節,他們全家一起上街看花燈。

當時沈念要去看花燈,讓他看著蕭平安。

他不過一轉身,蕭平安就不見了。

沈念一直沒怪過他,他還差點被大舅哥打了,也是沈念給擋了下來。

這件事,他確實有愧於沈念。

蕭仕鬆氣焰矮了幾分,語氣溫柔道:“夫人受苦了,早些歇息吧。”

“我送夫人回去,玉香,你是老大,找線索的事就交給你了。”

蕭玉香沒走,她在房間裏翻找了一會,什麽都沒發現。

她突然想起,蕭平安之前似乎偷了東西。

蕭玉香抬頭:“劉伯,我記得蕭平安之前偷東西,他把東西賣了也能換錢,過得應該沒這麽苦吧?”

她一直看著劉伯,想要聽到肯定的答案,劉伯卻微微搖頭。

“根據老奴的觀察,五公子不會偷東西的。”

蕭玉香看到劉伯篤定的樣子,懷疑道:“可是之前明明她們都說看見了。”

劉伯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老奴隻知道五公子經常吃發餿的饅頭,拚命賺錢。”

“若是他真的偷了東西,他何至於過得這麽苦……嗚嗚……”

說到後麵,劉伯實在沒忍住,心疼的眼淚劃過臉頰。

他用袖子擦了擦:“老奴失言,大小姐恕罪。”

“可是,他之前明明去偷娘的霓裳羽衣。”

那天,家人要出去遊玩,沒打算帶蕭平安。

後麵沈念的東西忘了拿,派丫鬟回來取,結果就看到蕭平安抱著沈念的霓裳羽衣哭。

霓裳羽衣被蕭平安弄髒,把沈念氣壞了,她把蕭平安打了個半死。

劉伯欲言又止,蕭玉香詢問了好幾次,他歎了口氣,咬牙說了出來。

“五公子走丟的時候三歲了,能記起一些事情。老奴記得,那天夫人穿的就是霓裳羽衣。”

“劉伯,你為什麽不早說?”

“老奴那天說了,沒有人信,五公子求我不要說,說他不願意連累我……”

劉伯的聲音再次哽咽。

蕭玉香驚得捂住嘴。

那天劉伯確實說了,結果反而被嗬斥。

蕭平安偷霓裳羽衣,隻是懷念過去,隻是為了母親的擁抱。

一個本該屬於他的擁抱。

要不是他走丟了。

這些都是屬於他的!

他在外麵流浪多年,吃了數不盡的苦。

回到家,家人不僅不歡迎他,甚至厭惡他。

也許是心疼蕭平安的遭遇,也許是劉伯哭得太有感染力。

蕭玉香的眼眶紅了。

心好像有一把刀子猛地戳了一下。

看到蕭玉香悲傷的樣子,劉伯擦了擦眼淚,聲音盡量溫柔。

“五公子自更自立多年,他也能力養活自己,大小姐不用過於擔心。”

蕭玉香茫然抬頭道:“可是他會在哪裏呢?”

劉伯眸光沉了沉,不管在哪裏,也比在侯府好。

畢竟不會有人不分青紅皂白打罵他,羞辱他!

蕭玉香突然:“他之前當叫花子的時候,我記得好像有朋友,可以問問他們有沒有線索。”

“劉伯,帶兩個小廝去問問。”

她著急往外走,被劉伯攔下:“大小姐,那裏魚龍混雜,萬一遇到拐子,讓老奴去吧。”

“現在已經過了宵禁,雖然老爺有官職可以出門,但是這是私事,難免落人口實。”

蕭玉香聽到有更夫在打更,無奈放棄:“麻煩劉伯了。”

劉伯:“折煞老奴了。”

蕭玉香心事重重,哭了好一會,才去給蕭仕鬆匯報。

沈念一直在哭:“侯爺,我知道你心中有氣,可是你也不知道蕭平安的手腳有多不幹淨。”

“之前我的霓裳羽衣,那價值萬金,是我存了好久才買到的,蕭平安跑進我房間去偷。”

“若不是我回來得快,他不就偷走了。”

“還有宴州的作業,他偷了不說,還害得宴州被老師打手心。”

“之前駙馬來家裏做客丟了玉佩,要不是駙馬人好,把這件事隱去,我們侯府就得罪公主了。”

“還有知書先生,他的丹青就連乾帝都喜歡,他來府上做客的時候畫丟了……”

每說一件事,蕭仕鬆的臉色就黑幾分。

沈念:“蕭平安之前要飯為生,我聽說很多叫花子手腳都不幹淨,蕭平安的這個行為不改正,丟的不是侯府的臉嗎?”

“事關侯爺的仕途,還有宴州的仕途,不能大意……”

蕭仕鬆一聽,點頭讚許道:“不能慣著蕭平安!”

蕭平安影響的是侯府的未來!

蕭可人想知道結果,就等在沈念的院子裏。

看到蕭玉香,她跟著走了進來。

蕭玉香趕來匯報,她眼圈發紅:“父親,母親,蕭平安房間除了針線,別的什麽都沒有。”

蕭仕鬆擺擺手:“我知道了,不用太擔心他,他手腳不幹淨,肯定餓不死的。”

蕭可人附和道:“他之前還偷我的手稿,我記得他還偷了二姐的藥來吃。”

蕭玉香反駁:“蕭平安他沒有偷東西……”

蕭可人掃了蕭玉香一眼:“大姐,你腦子該不會燒糊塗了吧,竟然幫蕭平安說話。”

“你才腦子有病!”

聽著兩個女兒的爭吵,蕭仕鬆覺得無比聒噪。

他捏捏眉心:“先睡吧,等他餓了會回來的。”

蕭玉香嘴唇翕動,卻還是選擇了沉默。

全家沒有一個人相信蕭平安。

他住在那麽破爛的地方,怎麽可能偷東西。

如果說他在演戲,怎麽會有人演了五年,不露出一點破綻?

五年來,蕭平安在侯府全靠自生自滅,離開侯府似乎還會過得更好。

至少,不用再受磋磨。

他,真的還會回來嗎?

蕭玉香的心裏越發忐忑。

她總覺得蕭平安這一走,也許就是一輩子。

在**枯坐了一夜,蕭玉香腦子一遍遍回放著蕭平安離開的背影。

如果她早一點發現,蕭平安是不是就不用離開了。

想到這裏,蕭玉香的心就一陣鈍痛。

對了,蕭玉香想起來一件事,外衣都沒穿就朝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