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院試結果
薑浙說話很快，蕭宴州根本來不及製止：“對啊，說是宮裏賞下來的，我們書院有不少人受過恩惠呢。”
蕭可人臉色驟變，憤然離席，既傷心又難過。
她的手還未恢複，很可能留下疤痕，十分需要雪肌膏。
六弟不給她，竟然給外人，真讓她生氣。
“姐姐，都是我的錯。”蕭宴州低著頭跟在後麵，聲音哽咽，突然抬起頭，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幕把蕭可人嚇壞了，她愣在原地。
蕭宴州抬起頭，眼眶微紅，蕭可人滿眼心疼，氣消了大半。
蕭宴州的書童撲通跪在地上，“三小姐，公子是有苦衷的。”
蕭宴州來拉蕭可人：“青書，你不要胡說，否則我就把你趕出去！”
青書眼含熱淚道：“公子，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說，我不能讓你蒙冤。”
“上次平安少爺把八哥放跑之後，老爺的官位一直沒動靜，薑浙的父親是中書侍郎，公子想著結交，對侯爺的官位有益。”
“大小姐的性格強硬，薑浙少爺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況且那雪肌膏是之前少爺就答應過的，所以少爺用過了就讓我去送了。”
“等發現您也需要，公子還親自上門去要，結果那邊已經用完了，隻能作罷。”
“況且公子這麽做也是為了三小姐，大小姐嫁得好，三小姐的身份才會跟著水漲船高，定能嫁一個頂好的夫婿。”
“三小姐，你就原諒公子吧，公子覺得自己騙了你，良心不安心中愧疚，夜不能寐，眼底都是黑眼圈。”
蕭可人抬眸看去，果然看到蕭宴州眼底鐵青，她一陣心疼。
宴州都是為了這個家，苦心經營，真是苦了他了。
蕭宴州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三姐，你就原諒我吧。”
蕭可人寵溺一笑：“真是怕了你了。”
……
蕭玉香跟了蕭平安，說了一路的話，蕭平安一直沒應，她的耐心被耗光：“蕭平安，你給站住！”
柳夢幾人護在蕭平安麵前，警告的眼神：“你想做什麽？”
蕭平安溫柔道：“別怕，一個瘋狗而已，我會處理。”
柳夢幾人不情不願走了。
蕭玉香怔愣住，她從未聽過蕭平安用這種語氣說話。
以前的他卑微討好，現在的他對自己惡語相向。
蕭平安冷眸看了過來，猶如千年寒潭，冰冷刺骨。
蕭玉香的心像是空了一塊：“平安，鬧了這麽久也夠了吧，回家好不好，我知道你想讀書，我會去給夫子求情，讓你重回白鹿書院。”
蕭平安譏諷一笑：“怎麽，沒有人當你的出氣筒，你覺得不習慣了？”
蕭玉香心髒猛地一揪，搖頭：“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我是真的想你回去。”
“我一個孤兒，何德何能讓侯府的大小姐紆尊降貴，去白鹿書院求情，而且那個地方烏煙瘴氣，和你們一樣令人惡心！”
蕭玉香眼淚掉了下來：“平安，你一定要說出這麽讓姐姐傷心的話嗎？”
蕭平安笑了：“這就覺得傷心了，那之前的你是怎麽做的呢？原來刀子插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痛啊！”
“嗚嗚嗚……”蕭玉香放聲大哭，“我不知道那首詩是你寫的，你和我回去吧，我要把那首詩裱起來掛在最顯眼的位置，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蕭平安嫌棄皺了皺眉：“不過是個廢紙，用來擦屎我都嫌惡心。”
“嗚嗚嗚……平安，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你才會原諒我？”
蕭平安：“蕭玉香，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你不要跟著我們了，不然我就報官了，說有女的跟著我，好狗不擋道，滾！”
淚水模糊了蕭玉香的視線。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家裏，一回到房間，她就在屋子裏翻找。
終於找到放在角落裏的詩，她以為是薑浙所作，沒想到是蕭平安送給自己的。
對著燭火一看，每個字裏都有“玉香永安”四個字。
那是一個弟弟對姐姐最誠摯的祝願。
蕭玉香一陣刺痛，哭成淚人。
她把這麽好的人，弄丟了，她真該死呀！
突然，她想到蕭宴州知道這首詩的真相嗎？
不，他那麽善良，應該不知道吧……
第二天一大早，貢院門口圍滿了人。
今天要宣布院試結果。
“平安哥，我好緊張。”柳夢絞著衣擺。
蕭平安笑著揉著柳夢的頭發：“你對我還沒信心呀？”
柳夢臉蛋通紅，小聲道：“平安哥在我心中是第一名。”
薑浙眼神陰鷙，冷嗤一聲：“笑話，蕭平安的成績在白鹿書院都是墊底的，他能通過院試都不錯了，還第一名，做夢。”
蕭平安：“若我能得第一名又如何？”
薑浙：“我腦袋給你當球踢。”
蕭平安：“你腦袋空空，腦袋拿來沒用，敢不敢賭一把大的，賭銀子？”
薑浙：“賭就賭！你要是得了第一名，這些銀子都是你的，要是你輸了，就脫光衣服繞著貢院跑一圈，敢不敢？”
蕭平安麵露難色，沒有答應。
薑浙：“你不敢？膽小如鼠！”
蕭平安摩挲著下巴：“你能有幾個錢，我覺得虧了。”
“那有何難？”薑浙又找幾個學子借了錢，“這裏有一萬兩，你敢不敢賭？”
蕭平安視線落在銀票上，隨後大著嗓門：“大家都給我做個見證，我怕到時候薑浙輸了不認賬。”
薑浙滿眼不屑：“區區一萬兩而已，就怕你到時候**跑，覺得羞憤去跳河，哈哈哈……”
蕭宴州來了，他被薑浙拉著來看榜。
一見到蕭宴州，薑浙就去和蕭宴州說他的賭約。
蕭宴州嘴裏說著：“這樣不好吧。”
眼神卻透著幸災樂禍和鄙夷。
蕭平安就是個沒腦子，根本不用把他當對手，隨便用計都能把他打趴下。
柳夢一直在拉蕭平安的衣角，想讓他不要衝動，但是蕭平安一直沒理她，她急得眼眶通紅。
“你不相信我嗎？”蕭平安俯下上身，湊近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我不想讓你冒險。”柳夢的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眼睛和鼻頭紅紅的，好像一隻兔子。
“放心。”
聽著蕭平安篤定的聲音，柳夢的心鎮定不少。
她眼神如一把銳利的刀，朝薑浙和蕭宴州看去。
突然，她看到蕭宴州旁邊的青書時，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為什麽會有種熟悉感呢？
來不及細想，貢院門就打開了，有人在東牆上張貼考試結果。
人群立刻圍了上去，在上麵找自己的名字。
薑浙一個個數，從第一名看到最後一名，沒有自己的名字，考了幾次都沒中秀才，回去又要被爹罵了。
不過，上麵也沒有蕭平安的名字，薑浙心情大好：“蕭平安，別說第一名，你的名字都沒在榜上，你趕緊脫衣服，我還等著看熱鬧呢。”
蕭平安眉毛一挑：“你怎麽知道我不在前三甲？”
院試的前三不在榜上，會有人專門唱榜。
薑浙噗嗤一笑：“就你？”
就在這時，唱榜的人清了清嗓子，開始宣布院試的前三甲。
“院試第三名祁顯光，第二名蕭……”
薑浙的心提到嗓子眼，待聽到第二名是蕭立奎時，他的心又落地實地。
“院試案首，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