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繼母今天又頭疼了嗎!

第218章 囧途在繼續,以及,你幫我做一件事!

劇情如果崩塌,可能產生的利弊尚不清楚,但有一條是肯定的——混亂的格局一定沒有安定的格局好。

至少,眼下如此!

雖然男主已經戰死了,但這篇是大女主文,女主最終是能憑借自己的才能,品德,堅韌和傳遞的能量走到人生巔峰。

所以,原則上,隻要女主還在,這本書原有的格局就沒有崩!

但如果女主fail,錯失了原本應當在進程中的機會,或者說,轉而被其他寒門學子所替代,這本書最後會不會走向其他屬性,沒有知道……

這才是可怕的。

她早前就想過,同女主交好,並且遠離同女主事業的紛爭,她就可以帶著侯府這群崽崽安心遊離在主劇情之外。

但前提是女主在!

而且,做為女主的容連渠眼下對她還存有的好印象,她同容連渠之間也算共謀劃過,以及,容連渠對傅伯筠眼下的意難平,甚至去了羌戎帶回了傅伯筠的首級,她完全是可以通過女主這柄保護傘過得平安順遂。

但如果女主沒有趕上應該趕上的劇情,失之交臂。

更直白的說,如果在這次春闈中,新帝相中了旁人的才能,這些原本對她,或者說對南平侯府來說,有利的條件都不存在了。

再換一個更犀利的角度,如果在這次春闈中,脫穎而出的是另一個原本該在書中被女主壓過一頭,甚至默默無名的人還好;但如果脫穎而出的,是原本同傅伯筠,同南平侯府,或者說,同安堂阮家不對付的人……

阮陶指尖緩緩僵住。

所以,容連渠如果趕不上春闈,不是對她沒有益處,而是弊大於利!

明顯的弊大於利!

原書的劇情遵循了原書的主旨,所以在讀者眼中看來,有家國情懷,有生死大義,有士為知己,也有曲折反複,卻勢均力敵,沒有攀附的愛情。

但如果容連渠這處的劇情改變了,後續登場的人物也好,發生的故事也好,興許就朝著撲朔迷離發展去了……

但容連渠,能趕得回來嗎?

“能是能……”阮趙一麵環臂,一麵皺緊了眉頭,目光在地圖上遊走,斟酌著,語氣中有遲疑。

“什麽叫能是能?”阮陶好奇。

她對西齊國中的地形,山川,大江大河不熟。

更也不熟悉這裏的交通,道路,以及從邊關到京中這一路上的蜿蜒曲折。

但阮趙不一樣。

阮趙是她從安堂阮家帶來的侍衛,是絕對信得過的人,也是安堂阮家早前最得力的侍衛,對國中各地,水陸交通,還有很多灰色地帶都很熟悉。

這件事問阮趙要比問旁人都更保險。

阮陶問完,阮趙才伸手,指尖從地圖上的一點開始,一麵說話,一麵緩慢移動著,確保阮陶能跟得上。

“夫人您看,從惠城入京的前半段其實是可以走這條小徑的,但往來的商旅大多不敢走,是因為沿路匪患林立,如果遇上,很有可能就有去無回,這趟入京有侯府的家眷在,朝中護送曲大人的侍衛,包括曲大人自己都不敢冒險,所以,我們走的是官道。官道要比小徑平穩,也安全,但會繞路,所以這一程如果走盲山這條路替代官道是有可能節省出十日左右的時間。”

阮趙的手勢比劃很清楚,但同時,也清楚得點了盲山沿線的土匪據點,密密麻麻,看得人觸目驚心。

“不說百姓,就算是朝中賑災,或者官吏上任,也包括像曲大人這樣回京複命的官吏,大都不會途徑盲山。”阮趙輕歎,“走這條路的,大都是軍中,軍隊拔冗而過,這些山匪是不敢動作的,但除此之外,走這條路的風險實在太大。為人謹慎些的,都不會走這裏。”

“繼續說。”阮陶幹練幹脆,講清楚的事情,就不多留唇舌。

阮趙也繼續伸手繼續比劃,“其實更危險的是第二段,夫人您看,同盲山沿線的地形相比,星圖山這一帶,周圍都是懸崖峭壁,尤其是夏日,滑坡泥石流是常有的事,連亡命天涯之徒都不會將土匪窩安置在這裏,經常是這日還有的路,明日就沒了;要從這裏經過,一定要很機敏,隨時能察覺周圍天氣,地勢,還有水土的變化。過這一段,會比過盲山更難。所以,就算盲山沿線容連渠願意走,這條路,未必會願意。”

“然後呢?”阮陶繼續問。

第一段,第二段,那至少還有第三段,否則就應當叫上半段和下半段。

說到這裏,阮趙指尖忽然從中部挪到了一側,“第三段,其實如果走水路,會更快。”

水路?

阮陶也才仔細看地形圖,果真見到道路的左邊,也就是一山之隔的地方,是有一條水路在的。

但是,好像很短……

“這條水路能通往哪裏?”

阮陶看了看周遭,好似也都是荒蕪之處;而且,如果這條水路是通暢的,並且節省時間,那他們應當也會走。

但並沒有。

阮趙環臂輕歎,“這處是紫江下遊的水域,原本在這處要興修一條打通京中以西五十裏浦江的運河,讓浦江與紫江貫通,打通水路交通運輸,但動工不久,國中各處就接連遭逢天災,朝中要賑災,安置流民,也要抵禦外地入侵,國庫空虛,工事就一拖再拖;再後來,朝廷也無暇顧及,就一直荒廢了,但因為之前是從紫江這處開鑿的,其實紫江下遊到了坨裏這處,已經發生了河流改道,所以,如果有船願意從坨裏這處往北,到原石,就能從原石快馬至浦江最近的江安,再從江安走兩日水路,再轉陸路至京中。”

阮陶:“……”

阮陶瞥目,探究的目光看向阮趙,“阮趙,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阮趙:“!!!”

糟糕!

好像暴露了什麽!

“就,就是剛好知道一些……”阮趙垂死掙紮。

阮陶又不傻。

阮陶看了他一眼,輕聲歎道,“這中間水路陸路交叉,而且每一個點都能精確得說出來,不要說一個府上的侍衛頭領做不到,就算一個對地理有深厚喜愛的侍衛頭領也不可能做得到。”

阮趙頭大,“夫,夫人……”

“說吧,一個字都別漏了。”阮陶開門見山。

阮趙無奈,“是大人。”

阮陶目光微滯,大人?

那就是原主的父親,兵部侍郎阮涎沫……

阮陶好似覺察了些許。

“我爹他怎麽了?”阮陶順著阮趙的話問。

阮趙如實道,“隨夫人嫁到惠城南平侯府前,大人特意交待了這些,是以防萬一,如果日後惠城出事,南平侯府出事,就帶夫人走最快的路入京,途中一日都不做耽誤。”

這樣啊……

阮陶心中明了。

但阮趙心中忽得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阮陶湊近,若有似無得感歎道,“所以,我爹說的這條路,就是第一段走盲山,第二段走星圖山,第三段走坨裏-原石-江安這條路對吧。”

阮趙頭疼。

他什麽都沒說,但好像什麽都說了……

也不用阮趙回答了,看他的表情阮陶心中就有數了。

“盲山不是有匪患?星圖山不是到處都是懸崖峭壁,滑坡泥石流嗎?就算最後一段能走,前麵的怎麽能走得通?”阮陶眨了眨眼,忽然尾音上揚,“還是,我爹有門路?”

阮趙之前是為難,眼下是想死。

阮陶端起茶杯,悠悠道,“要麽你告訴我,要麽我問我爹……”

阮趙恨不得錘死自己。

“大人是兵部侍郎,早前跟隨朝廷去過盲山一帶剿匪,那時候大人保住了不少百姓,盲山一帶的人是認大人的,所以,如果知曉是阮府的人,尤其還是大人的女兒,盲山的一帶的匪患,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阮趙說完,阮陶疑惑,“不是都剿過匪,也勸退過了嗎?怎麽還會有……”

阮趙沉聲,“年生有好有壞,壞得時候,為了活路,不也得逼上盲山嗎?”

阮趙說完,阮陶也跟著沉默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何處都一樣……

“那星圖山呢?”阮陶問起。

盲山如果還能憑借父親的關係,但星圖山連匪患都沒有,隻有懸崖峭壁。

阮趙嘴角抽了抽,不得不從袖間拿出一張折好的紙頁。

阮陶接過,喲,星圖山的地形圖。

難怪了……

阮陶很自覺地把地形圖疊起來,然後收進自己的袖兜裏。

阮趙:“!!!”

我那麽大一張地圖!

阮陶禮貌微笑,現在是我的了……

阮趙嘴角再次抽了抽,雖然但是,他到最後也沒弄懂夫人要做什麽!

又至驛館落腳。

夜燈下,阮陶繼續看著白日裏從阮趙這處薅來的兩張地形圖。

一張,是西齊國中的。

另一張,是星圖山的。

阮陶的性子從不喜歡壓事情。

白日聽阮趙說了這麽多,到了夜裏在驛館安定下來,就開始攤開地形圖,按照阮趙口中的時間,以及,容連渠這處可能出現的時間,逐一比對。

其實盲山,應當來不及了……

容連渠要入京,要麽已經入盲山,要不早就繞道盲山,走了另一條路。

而星圖山這處,其實是臨近盲山的……

也就是說,就算阮趙告訴了她怎麽同行這兩處,她也拿了阮趙手中星圖山的地形圖,但其實,並沒有什麽用。

因為容連渠無論是走哪條路,已經在既定的路上。

而她就算想讓人把東西送給容連渠,也來不及了!

唯一有可能的……

—— 阮陶目光落在紫江下遊的坨裏渡口。

如果,容連渠知道要走坨裏渡口……

但這些如果,都要建立在容連渠前半段的路程確實冒險走了盲山-星圖山一線。

並且,還因為女主光環保佑,撐到了坨裏渡口。

那也許還趕得上。

但廢棄的渡口,是不可能有船隻,到了下一站,也不可能有馬匹能無縫連接上,除非……

阮陶目光重新落在地形圖上很久。

“夫人?”屋外,雅石的聲音響起。

“進。”阮陶輕聲。

“夫人有事尋奴婢?”雅石上前。

阮陶收起思緒,緩緩抬眸看向雅石,“是,我有一件事,你幫我去做。還有,這件事誰都不要告訴。”

雅石微訝,還是應聲。

阮陶指尖點了點地形圖上的坨裏渡口,“去趟這裏,備一艘船……”

臨近苑落處,傅四四環臂,一臉不高興,“祖母,我不想下了!”

老夫人哄道,“下嘛,下嘛,再下一盤。”

傅四四嘟嘴,“祖母你之前就這麽說的。”

“哦,是嗎?”老夫人佯裝驚訝。

傅四四呲牙,“都是嗎二十次了!”

老夫人嘖嘖輕歎,“喲,四四,你的牙!”

兒媳說的,要麽不打,要麽打蛇打七寸。

四四的七寸就在牙齒上。

頓時,傅四四趕緊收起牙。

可惡!

他這不爭氣的牙齒,還缺著呢!

一缺還是兩顆,說話都漏風!

一點都不威風!

以前他發脾氣,別人都怕他的!(哦,是嗎?)

現在他發脾氣,別人都笑!

他就是要做凶神惡煞的表情,都會因為缺了牙齒,將氣勢都漏沒了!

看,祖母還笑他!

祖母都笑他了,他還在陪祖母下五子棋!

傅四四越想越委屈。

“哼,祖母,我不下了。”傅四四別過頭去。

劉媽頭疼。

祖宗最近膨脹了!

在老夫人麵前都敢……

但老夫人一聽不下了:“!!!”

方媽還沒來得及製止,老夫人就迫不及待,“那踢毽子吧?”

傅四四:“好!!!”

劉媽和方媽都心累了,這不兩刻鍾才踢了毽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