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繼母今天又頭疼了嗎!

第276章 公子陶!

其實,阮陶早前也沒想到傅伯筠的賬冊還能這麽用!

但她確實留意過何祭酒這處~

國子監掌管太學,以及西齊國中同教育,教學相關的各項事宜。

換言之,類似於今日教育.部部.長這樣的角色。

即便沒有曲少白提及的出使北明這件事,隻要南平侯府日後還在京中,府中幾個崽崽的教育問題和讀書問題多多少少都會同國子監相掛鉤。

所以,何祭酒於她,以及府中的所有崽崽們而言,自然就是關鍵角色。

關鍵角色的三百六十度背調是一定要做的!

尤其是,這還是同她的角色屬性(惡毒繼母-雞娃)息息相關的關鍵人物啊!

還相關得不能再相關了!

背調誰也少不了背調何祭酒啊!

所以,何祭酒好酒她知曉;何祭酒喜好書畫她也知曉;甚至,她還知曉傅伯筠也知曉這些。

因為,趕巧不巧,就在何祭酒貪杯醉酒,將酒漬剛好那麽湊巧撒到傅伯筠珍藏的那幅真跡上之前,傅伯筠才斥資買下了那處酒肆以及那幅真跡!

要不然,興許何祭酒還不會那麽巧合就將酒漬弄到傅伯筠的畫上……

傅伯筠此人,怎麽說呢?

有家國大義,但鬼心眼兒也不少……

至於何祭酒,這是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

醉翁之意不在酒,傅伯筠要的就是何祭酒這個人情!

傅伯筠會這麽大費周折,又是買酒肆,又是買畫的,可見何祭酒的這個人情於他而言是重要的。

這事兒其實有蹊蹺。

國子監在朝中其實算冷衙門一座,傅伯筠是手握重兵得南平侯,何祭酒需要他的人情,多過傅伯筠需要何祭酒的人情!

這些,在朝中隻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否則,何祭酒也不會赴傅伯筠的邀約。

但何祭酒應當從頭至尾都沒想過這是傅伯筠特意設的圈套,目的就是為了引他本人上鉤。

誠然,傅伯筠需要用到何祭酒人情的時候的確少之又少。

除非,傅伯筠的目的是……

阮陶心中輕歎,早前府中的這些事情又忽然串在了一處。

除非,傅伯筠早前就已經想到過,如果有一日他回不了南平侯府,南平侯府入京是最安穩的。

長歌並不喜歡舞刀弄槍,長歌喜歡的是念書,沉浸在書海裏,因為長歌本身就是一個安靜沉穩的孩子。

不止府中的幾個孩子,就算在別處,長歌的功課和理解能力也是最出眾的一群,所以,長歌的理想並不是在軍中。

甚至,都不是在仕途!

周老先生講得那些曆史典故,不少包含治國之策,君臣之道,聽得最認真的是土撥鼠;長歌喜歡的是遊記,是更寬廣的書海,而不是為臣之道。

所以,長歌喜歡的是讀書本身!

傅伯筠很清楚自己的兒子。

所以,傅伯筠也從未勉強過自己的兒子去軍中,或者去做另一個他!

在傅伯筠這處,好像並未有過想要長歌子承父業的念頭,但卻教導過長歌,要照顧好弟弟妹妹,照顧好整個家中,長歌都記在心裏。

所以,黎媽也好,她也好,說起也要入京,承襲爵位的時候,長歌並沒有說不,但眼中卻並沒有太多對權利的渴望和追逐。

但當她提出要入京的時候,即便宋伯不在,但宋伯對她入京一事並沒有任何反對,那就說明這是符合宋伯心理預期的。

再結合傅長歌喜歡讀書,傅伯筠又給何祭酒下套一事,再回頭看宋伯對她要帶闔府上下入京這個匆忙的決定不僅沒有反對,過問,甚至是默認,支持,阮陶更有理由相信,在傅伯筠早前的計劃裏,如果他自己戰死沙場,宋伯就會帶著南平侯府闔府上下入京。

這原本就在傅伯筠和宋伯的計劃中,於宋伯而言,她做的,正是早前傅伯筠吩咐宋伯要做的,所以宋伯順水推舟,讓她以為是她自己提出的要來京中,宋伯照她說的,在惠城安頓府邸相關之事。

如果這一切都成立,那就還有一個未解之謎。

既然在宋伯心底,府中幾個孩子和老夫人才是首要的,傅伯筠那處的死訊已經有定論,宋伯從邊關折返之後,卻沒有堅持一路北上,攆上他們;而是留在府中,修繕府邸和府庫;除卻有府中發生這一係列變故之後,宋伯對她信任的緣故,應當還有更重要的,早前被她忽略掉的緣由!

——在惠城,在南平侯府,甚至在被燒毀的府邸裏,藏了傅伯筠和南平侯府最大的秘密!

無論是傅伯筠還是宋伯,都沒想到意外之後,她會攜南平侯府北上!

有東西,而且是重要且關係南平侯府未來命運的東西被留在,或漏在了惠城!

所以宋伯必須要善後!

這種東西一定不起眼!

而且,一定很機密,所以連方媽都不知曉!

否則,這趟北上,方媽告訴了她很多府中的事,卻並未提及這處。

也所以,於宋伯而言,即便知曉這一趟北上途中或有風險,但因為有曲少白和她在,宋伯再三權衡之後,還是選擇了要留在惠城,將重要之物善後完才能入京!

也就是說,同這一路北上的風險相比,留在惠城的秘密可能會動搖南平侯府的根基,所以宋伯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甚至是處理傅伯筠的屍骨,也要趕回惠城!

阮陶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惠城這處的東西恐怕關係著南平侯府的身死。

但也藏得足夠深,否則早就出事了……

她還是將事情想得太容易和平順了。

也確實因為劇情中的波瀾起伏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譬如邊關的廝殺,傅伯筠身首異處;還有朝中的勾心鬥角,援軍遲遲不到,將傅伯筠逼到絕境……

細想之下,每一處都細思極恐。

她不在直接現場,而且在她下意識裏,這些都是書中的事,所以這種感覺削弱了她的思考和謹慎,也讓她將一切都往簡單了去淡化。

偏離人設會不會頭疼,占據了她每日思考的很大一部分。

但其實在這些之外,處處暗潮洶湧……

如果是真死在這裏,就真的死了,還能這麽容易去想這些事情嗎?

肯定不會。

而隨著在這裏的時間越來越長,尤其是上次昏倒之後,這種真實感越發明顯;而伴隨著這種真實感來的,是一種更大的可能性,她回不去了……

而伴隨著這種回不去的念頭,隨之而來的,還有偏離人設的變化。

從伊始處,府中隻有一個團子,團子隻要對她心生好感,她就會頭疼難受;再到府中接連出現的幾個孩子,她腦海中開始有清晰的認知,就是每個孩子當下對她好感與否;這種狀態持續的時間最久,一直到抵京昏倒醒來之後,她慢慢意識到一切好像都在漸漸發生著以前她從來不會往這處去想的變化。

譬如從第一日,她腦海裏清晰得隻剩關於傅毖泉的那條好感走向,一度讓她以為“人設偏差”這條線已經漸漸淡化,並且隻作用在傅毖泉這處。

這樣的猜想,在第二天醒來腦海裏還是隻有傅毖泉的好感走向時得到驗證;但阮陶很清楚,即便連續兩日都得出同樣的結論也未必就是如此。

時間樣本太少,或許第三日上結論就會推翻,全然不同。

果然,等到第三天醒來的時候,也是阮陶心中最忐忑的時候,但這日晨間醒來,腦海裏果真已經不是傅毖泉,而是傅團子!

在前一天,她還破天荒陪著傅團子疊了很久折紙。

母慈女孝,看得傅四四在一旁跳腳,非要加入一起折紙,她說這是女孩子之間的活動,逼得傅四四差點都要說自己是女孩子了!

後來幸虧是土撥鼠在後院發現了一條蚯蚓,兩個人又高高興興去看蚯蚓去了,這才算完。

團子還同她約好翌日再來疊折紙,可以嗎?

一雙眼睛就這麽眼巴巴看著她。

怎樣都好。

誰能拒絕這麽可愛的人類幼崽兒呢?

阮陶托腮,慢悠悠點頭。

團子忽然就笑開了!

這應當是團子第一次沒有正麵被她拒絕!

也是她第一次正麵而大方得回應團子!

餘媽牽團子回自己苑中睡覺的時候,團子走了很遠還轉身同她揮手,一臉笑意怎麽都藏不住!

她還是托著腮,看著夜色裏,餘媽一手拎著燈籠,一手牽著團子,出苑落,一直消失在長廊盡頭。

阮陶低頭看著手中折的那個“東西南北”,還有早前團子銀鈴般的笑聲,頭一次,她感受到了,書裏的歲月靜好。

不用每日同崽崽們鬥智鬥勇,也短暫的可以放下書中的爾虞我詐,同崽崽們可以像和KPI一樣,和平而親切地相處……

她一直在想,如果明日一覺醒來,腦海裏的好感度是傅毖泉和如果不是傅毖泉又會如何?

這一宿,阮陶幾近失眠。

真等翌日醒來,腦海中關於好感度的印象忽然變成了傅四四!

這也才有了,她突發奇想和團子折紙的時候,傅四四誤入。

傅四四也想一起折,她堅決不同意!

傅四四氣得大哭一場。

賀媽都看不下去了。

但她還得硬著頭皮演下去。

因為,她心中的猜測仿佛再次得到了驗證。

這種偏離人設上的改變,好像並不單單是隻對傅毖泉一人……

至少,在第三日上,就從傅毖泉換成了傅四四。

而當傅四四的好感情緒出現在她腦海中的時候,她那天見傅毖泉則是一切正常。

也再次應驗了她的猜測。

感覺這次“重啟”之後,偏離人設的條件再次發生了變化,也就是,她腦海中出現了哪個崽崽的好感度,她今日就要在哪個在崽崽麵前作妖!

但其他的崽崽都是正常的!

就像四四和傅毖泉!

這也就是為什麽傅毖泉會覺得母親同早前很不一樣的緣故!

因為阮陶不用每時每刻去堤防和針對某個崽崽,而是可以針對性得去選擇避開,或者有目的作妖!

不得不說,這其實已經是長足的進步!

至少頭疼可能發生的並發係數,從之前的六,降低成了一。

但隨時而來又是另一個問題!

今日是傅毖泉,明日是傅毖泉,後日是傅四四,那再後日呢?

再後日會是誰?

還是傅四四嗎?

一人兩日?

這些都無從知曉!

就似麵對一個最大的盲盒,在盲盒開啟的前一刻你都不可能知曉盲盒裏裝著的崽崽是誰!

但這全然不是驚喜,是驚嚇!

於是,等到第四天,阮陶睡醒,謎底才又揭曉!

是團子!

偏偏團子還歡喜得抱著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小陶罐子,想要來同她一道繼續折紙,因為昨天說了今天教她折青蛙的。

阮陶頭疼,麵對團子那雙期待的眼睛,也隻能當場表演“變臉”……

賀媽看著她前一日同團子還好好的,忽然間又變成對團子凶神惡煞,其實團子已經很聽話和懂事,而且什麽都聽她的,她還是在雞蛋裏挑骨頭!

但回回都能挑得出來!

餘媽也頭大!

說夫人對六小姐不好,昨日夫人還溫柔耐性得同六小姐一道折紙,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時候,六小姐高興了好久,這是六小姐一直最最期待的,同母親在一起的場景!

終於實現了!

今日,又看到了夫人一張“注意啊,我心情很不舒暢,我是可是連萌寶都會挑刺”的人,餘媽看得心裏一抖,但來都來了,六小姐還眼巴巴跑上去……

再後來的事,就同早前如出一轍了!

但等六小姐一走,夫人又記得交待,看著她吃飯,到京中幾日,吃飯上又不怎麽好了!

餘媽趕緊應聲!

所以,餘媽知曉夫人並不是不關心六小姐,隻能是,隻能是……

餘媽心累。

隻能是夫人鬧騰!

阮陶自然該鬧騰!

雖然並發係數從之前的六降低到了一,看似是容易應付多了!

但打不住這是一個概率事件!

至少,從目前幾日來看,明日要頭疼哪個崽崽,這根本是隨機的!

隨!機!的!

隨機的意思是,可能你昨日還信誓旦旦答應某個崽崽明日要如何如何,明日你就忽然變身“惡毒繼母”,而且這種概率完全不受控!

所以,看似難度是降低了,容易應付多了!

但是人是精分了!

這也就意味著,在以前,你可以用同一套態度應付府中所有崽崽,而且昨日,今日,明日你都可以~

你完全可以做到人設始終如一~

但現在,你對付不同的崽崽,在不同的時間,會隨機出現很多種可能,這些可能才會導致你人設跳躍,甚至蹦塌!

這才是讓阮陶最頭疼的!

其實,像過往一樣,每天在每個孩子麵前無差別維持“惡毒繼母”形象反倒成了最簡單的事!

因為隻有一種模式!

但人是情緒主導的動物,她不可能為了要維持六分之一的“惡毒繼母”形象,每天對所有崽崽進行無差別作妖……

這也是一種非正常的情緒消耗!

即另一種內耗!

所以,從這場突如其來的“重啟”到來,一直到她差不多摸清人設偏離的局限之後,阮陶已經思考並接受了最合理的方式,順其自然!

明日隨機是誰就是誰!

全憑演技,以及周遭對她喜歡逗孩子玩,喜歡鬧騰這條濾鏡!

而對崽崽們而言,則是靠運氣!

譬如,從阮陶醒來到現在,傅毖泉已經中招了兩日,四四,長歌和團子各一日,但土撥鼠簡直則是當之無愧的“氣運之子”!

“氣運之子”竟然從來沒有被抽中過!

但“氣運之子”身上又有種特殊能力,就是讓人不自覺得想去折騰他!

“氣運之子”這就是自己作得,所以旁人看來被捉弄也合情合理!

於是,夫人雖然喜歡鬧騰了些,但大抵還是府中的這些公子小姐們更鬧騰得多!

所以阮陶總是被體諒的那個!

畢竟祖宗們難伺候,侯府才出了這麽大變故都是夫人在操心,剛剛抵京,夫人又昏倒過……

這些,都成了阮陶身上自帶的濾鏡。

所以,她隻要做都不太出格,或是在合理的範圍內,那旁人眼中的濾鏡都是偏向她的!

於是,趁著抵京這幾日的風平浪靜,阮陶的重心都在重新試探和猜測人設限製,以及慢慢適應和摸索同阮父阮母如何相處這個度上。

畢竟她不是原主,更不清楚原主心裏對父母的態度;即便阮父阮母同她過世的父母生得一模一樣,性子也相近;但她同樣很清楚,不是同一個人。

而她在小心翼翼適應和摸索如何同對方相處的同時,對方也在慢慢適應和小心翼翼地摸索她這處……

阮涎沫在京中履職。

眼下是官至兵部侍郎,實際行兵部尚書之職。

阮涎沫的職務並未危險到需要將女兒一直放在安堂阮家,卻不帶在身邊。

但阮母卻跟隨阮涎沫在京中……

阮陶能想到的隻有這麽一個理由——太老夫人舍不得她,所以希望她承歡膝下;古人以孝治天下,太老夫人喜歡原主,所以阮涎沫夫婦隻能將女兒留在安堂老家。

因為自幼不是在父母跟前長大的,所以原主同阮父阮母之間的關係既有血緣上的親近,也有特定的時間和空間相隔造就的疏遠;所以,在她小心翼翼同阮父阮母相處的同時,阮父阮母也在小心翼翼得與她相處;“和諧”之下,藏著雙方都不願戳破的心照不宣。

所以,阮父阮母並不能覺察阮陶有哪裏不對。

即便有,也同旁人一樣,想到的是大婚當日傅伯筠就遠赴邊關,而後是南平侯府接連變故,到這次阮陶帶了侯府的孤兒寡母入京。

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論這門婚事開始是阮陶中意,還是傅伯筠主動提起,終究這門婚事是由阮父阮母首肯的;前後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女兒就從一個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掌上明珠,變成了需要帶著侯府上下入京守著爵位的侯府主母……

阮父阮母心中對女兒是有虧欠的。

兩種虧欠加在一處,造就了眼下阮父阮母對她的態度……

於是,即便她不是原主,但阮父阮母對她並沒有分毫察覺。

即便有,也被內疚掩蓋。

所以,這幾日她的重心一直在應付阮父阮母是否會察覺女兒和試探人設偏離這兩者上;直到眼下,宋伯的這件事才讓她回過神來,她還是將事情想得太容易和平順了。

阮陶重新翻開其中一本賬冊。

阮陶越發感觸,這哪裏是一本簡單的賬冊?

而越想,越覺得有些東西清晰得浮現在腦海中。

宋伯大多時間都同傅伯筠在一處,宋伯已經很清楚傅伯筠的心思,包括傅伯筠想做的,和傅伯筠想要規避的,宋伯都了然於心。

這些賬冊根本就不是留給宋伯的!

無論這些賬冊裏有沒有的,宋伯都很清楚。

這些賬冊,是留給傅長歌,也可能是府中其他孩子的……

無論是哪個孩子接手到這些賬冊,宋伯都能將前因後果,來龍去脈說與對方聽。

這些賬冊,原本就藏了傅伯筠和南平侯在惠城,在京中,甚至在西齊各處的人脈,產業。

這是接管南平侯府最重要的東西!

這裏麵其實是一張網絡圖!

如果有一日,傅伯筠沒了,宋伯帶著老夫人和府中幾個崽崽入京後,在京中可以尋到哪些人,哪些人情世故,還有南平侯府手中的籌碼,都藏在了這些賬冊裏。

這是傅伯筠留給傅長歌和府中其他孩子最大的籌碼!

這裏有她能看到和聯想到的,也有她即便翻再多遍,除非有宋伯在,她也不可能翻明白的!

阮陶手中握著這本賬冊,眼神緩緩停滯下來——應當要催宋伯入京了。

而屋外,賀媽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小姐,夫人歇下了……”

是傅毖泉來了。

這個時辰?

阮陶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一側的夜燈,傅毖泉雖然嘴上不說,但自從她抵京那日昏倒醒來之後,傅毖泉很少夜裏來尋她,怕會打擾她休息。

今日也不會貿然來。

“賀媽,我還沒睡。”

言外之意,讓她進來吧。

很快,簾櫳撩起,傅毖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阮陶看了她一眼,一麵端起水杯,一麵輕聲問道,“還有事?”

言外之意,白天都說了這麽多,眼下實在不想說了。

傅毖泉看了看賀媽,又看了看周遭。

賀媽當即會意。

隻是,也要夫人首肯。

賀媽看向阮陶,阮陶一麵低頭喝水,一麵點了點頭。

賀媽得了意思,帶了剛鋪好床的紫米和海南退了出去。

“說吧。”

傅毖泉也開門見山,“畫畫好了,也給老師看過了,就是一直還缺一個名字,方才想到了,就來同母親說一聲。”

名字?

阮陶好奇,“畫的名字?”

傅毖泉深吸一口氣,“人的。”

阮陶忽然明白過來,傅毖泉說的是她自己。

早前商量好的,不想惹麻煩,就取一個男子的名號。

傅毖泉是特意來告訴她一聲的。

“哦,叫什麽?”阮陶手捧著水杯,再次輕抿了口。

對方再次深吸一口氣,鎮定道,“公子陶!”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