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她!
除了曾二,阮趙和阮錢,還有阮孫的臉都不怎麽白!
多少也掛點兒綠!
畢竟,一會兒要徒手捏骨頭,一會兒又要徒手捏個茶盞什麽得……
夫人今日多半是又準備鬧什麽幺蛾子了!
之前無數多次事實都證明,隻要夫人有這個想法,那就不是要不要鬧幺蛾子,而是幺蛾子的程度主要看夫人的心情拿捏!
之前阮趙跟了曾梅雲兩日,每日吃吃喝喝,打馬吊,陪陪夫人,去官宦人家竄門,再要不就是去京中各處閑逛,陪著世家公子鬥蛐蛐,聽曲,作陪的本事一個頂兩個!
但這樣一個人,不知道是怎麽同夫人扯上關係的!
而且,明顯是夫人主動要同人扯上關係的!
不然,怎麽會“請”過來呢!
還“請”到前兩日對方才去過的成衣店,看得成衣店的掌櫃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夫人則是好好的,在二樓的雅閣處看搭配的衣裳,腰帶。
後日就是賞梅宴,夫人覺得老夫人和大小姐,六小姐,還有幾位公子這處的衣裳還需要換換佩飾,所以親自來了,二樓的雅閣就空出來,隻招呼夫人這處。
曾二公子被拎,哦,不,被“請”進來,也是來一樓看衣裳的。
本來就不是特意同夫人有什麽“交集”的,就是普普通通遇到了!
早前夫人抵京,曾夫人來迎候過,後來曾府也給府中送過禮,既然遇上了,就循禮招呼一聲。
但在場都知曉,雖然是“偶然”遇上的,但如果夫人不開口,曾二公子今日就別想從成衣坊出去……
這一條,曾梅雲比誰都清楚!
要不怎麽曾梅雲在見到眼前的人是阮陶的,整個一愣住!
然後心中直接湧上兩個——糟了!
事實也證明,他心裏湧現的兩個字沒錯!
特別是才徒手捏完茶杯,正在包紮手,口中還說著捏完茶杯想捏骨頭的平靜語氣,再加上身邊的三個侍衛都不明顯但是還能察覺的不自然哆嗦模樣,讓曾梅雲心中發怵了……
阮陶也正好一麵低頭搗鼓自己的手,一麵淡聲開口,“二公子的禮,早前收到了,其實不用這麽客氣。”
說話的時候越是沒睜眼看曾梅雲,這種平淡裏就越是多了幾分滲人。
曾梅雲咽了咽口水,正想著要怎麽應聲,阮陶又補了句,“那個,二公子送的什麽來著?”
曾梅雲:“……”
打人不打臉!
阮趙幾人也覺得夫人雖然什麽都沒明說,但是臉都要給對方打腫了!
還把人家架在火上烤。
但夫人都開口問了,阮趙隻能硬著頭皮配合,“實在,記不住了……”..
“哦,送的是珠串啊,破費了。”阮陶感慨。
周遭,包括曾梅雲本人:((′-_-)-_-)-_-)
阮陶繼續道,“替我謝謝夫人,禮到不到不重要,人到就是了。夫人我倒是見過了,但二公子尚未見過,今日倒是巧,不期而遇了。”
周圍,包括曾梅雲,再次:((′-_-)-_-)-_-)
好惱火!
但是好像對方又什麽都沒說!
曾梅雲啞言的時候,阮陶想伸手端茶站,但守是伸了,包著厚厚一層紗布,和伸出“圓手”一樣,茶盞是端不起來,阮陶換左手。
阮趙,阮錢和阮孫幾人同時屏住呼吸!
端起來了!
喝茶了!
放下了!
呼……
幾人紛紛鬆了口氣,就怕剛才夫人再神來一筆,用左手現場表演一個捏茶盞給曾二公子看。
終究是自己嚇自己。
幾人偷偷擦汗。
一旁,曾梅雲也跟著伸手擦汗!
好險!
他剛才以為夫人真要表演徒手捏茶盞給他看。
那他到底看還是不看!
好在虛驚一場!
曾梅雲額頭上的汗冒得比阮趙幾人還多!
再看阮陶時,明顯心有戚戚。
但阮陶放下茶盞,卻輕歎一聲,“怎麽回事?讓掌櫃給二公子奉茶呀,站了這麽久。”
周圍再次:((′-_-)-_-)-_-)
阮趙隻能再次硬著頭皮應好。
曾梅雲連忙道,“不用了,勞夫人記掛。”
阮陶卻是恍然大悟,“不用了啊?”
曾梅雲心咯噔一聲,不好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這種感覺,怎麽說?
就像當時他怎麽把手中清一色的牌列子打出去,但都能摸回一張更好的清一色列子的牌回來!
怎麽打都打不掉!
然後,下一把剛開局,他起手就是大四喜的列子……
這種莫名的不好預感,竟然驚人得相似。
一瞬間,曾梅雲好像忽然明白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跳得是什麽幺蛾子了!
這不就在眼前嗎?!!
果然,阮陶接著剛才那句,繼續道,“也是,二公子利落,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了,倒也不必用到一盞茶時間,同利落人說話,就是省心。”
曾梅雲:!!!
阮趙幾人:“……”
果然,夫人又要開始了。
“阮趙。”阮陶喚了聲。
阮趙趕緊上前,從袖袋中拿出幾頁紙遞給曾梅雲。
曾梅雲一臉蒙圈模樣,但接過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借條”幾個字!
曾梅雲“嗖”的一聲就拿了過來。
阮陶善意提醒,“先別吃,這是拓本,吃了也沒用;上一個吃得還挺快的,也不先看清楚……”
曾梅雲的臉再次綠了!
其實,他本來也沒準備吃,就是下意識覺得要護著!
曾梅雲的臉繼綠了之後,又紅了。
這幾頁紙捏在手裏,好像忽然變成了燙手的山芋,放在哪裏都不好!
曾梅雲腦袋都大了!
“二公子是明白人,不然侯爺早前也不會把這些事兒交給二公子去做,也是信任二公子;這事兒侯爺早前就同我提起過,他不方便出麵在京中握這些鋪子,所以請你幫忙,但他不方便,並不代表這些鋪子就不是他的……”
阮陶點到為止,隻要讓曾梅雲聽懂就行了。
曾梅雲當然聽懂了!
起初,阮陶帶著南平侯府上下入京,曾梅雲還曾抱了僥幸心理。
傅伯筠戰死,讓人惋惜的同時,也出乎意料!
但傅伯筠放在他這裏的這十餘間鋪子,扔在誰手裏都是一塊肥肉!
送到嘴邊的肥肉,怎麽能不讓人動心?
當時傅伯筠同他交待這些鋪子的時候,隻有一張借條做字據,旁的什麽都沒有!
但從那次在京中見麵之後,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傅伯筠都沒有找他過問過這些鋪子的事,他心裏也納悶著——當不是傅伯筠忘了這茬子事兒了吧?
以傅伯筠的性子,若是想要過問,他早過問了,不會一直沒個動靜。
曾梅雲甚至想過,會不會這些鋪子是傅伯筠一時酒後興起,糊了八度得就買了,等買完自己都忘了放在他這裏托管了!
南平侯府封地富庶,家大業大,這十餘間鋪子在京中是值不少銀子,但放在南平侯府的產業裏,九牛一毛並不未過。
興許,傅伯筠是真的忘了再京中置過這麽一筆產業,而且,這筆產業還是放在他名下的。
他每月按份例抽成後,剩下的再一年付一次給傅伯筠。
誰知第一年年末至第二年年初,當付第一筆銀子的時候,就遇到了京中動**,當時各處都很緊張,米價飛漲,不要說攢下存銀,就是能有積蓄都好。
他其實給傅伯筠送過消息,說明此事。
但當時局勢很亂,信根本沒送出京中。
他想也不差這半年,傅伯筠也不差這些鋪子的利錢。
就這樣,京中動**一直持續了半年有餘,再加上後來的半年,前前後後又進去了一年,也就是將近兩年的時間,他要付銀子給傅伯筠的時候,聽說傅伯筠又去邊關打仗了!
這筆銀子傅伯筠就沒在意過,把鋪子放在他名下,也是不想在京中這麽顯眼,所以這筆銀子他隻能再收在手裏,想著等傅伯筠從邊關回來再說。
誰想到傅伯筠這場仗一打就是一年多。
再後來是傅伯筠的夫人過世,他更沒好去觸對方黴頭。
就這樣,一來二去,前前後後好些年了,傅伯筠好像壓根兒就忘了此事,要不怎麽一直都沒坑過聲。
再要麽,就是傅伯筠自己都不知道當時的借條去了何處!想等著找到借條的時候再入京管他要這筆!
索性他也賴得動腦子了,反正,銀子就在這裏,想著等傅伯筠問起的時候再說也不遲;如果傅伯筠想不起來……
他也不是沒想過這條。
隻是這次事出太突然,傅伯筠怎麽就忽然戰死沙場了,他總覺得是傅伯筠放出來的煙霧彈,但後來聽說傅伯筠的首級都被羌戎的人取下,曾梅雲才真正信了。
傅伯筠真的死了。
傅伯筠的死也讓曾梅雲惋惜了很久,也感慨了很久,但很快,另一個念頭又湧上心頭,這些鋪子,如果傅伯筠沒有告訴旁人……
這個念頭不斷在曾梅雲心中蠱惑著。
這十餘間鋪子在他這裏不是小數目,但在南平侯府確實隻是九牛一毛。
這很難讓人不動心!
而且,傅伯筠這次事出突然,阮陶同傅伯筠大婚的當日,傅伯筠就奉旨出征邊關,洞房花燭搞不好都才剛到一半,怎麽會來得及同阮陶交待京中這檔子事兒?
惠城哪件事不比這件事重要?
就算是京中,比這檔子芝麻大的事重要得多的更是數不清!
所以,依照他的猜測,阮陶肯定是不知曉的!
南平侯府內,就算有人知曉,也那隻有可能是宋伯。
但南平侯府接連出了這些變故,尤其是一場大火,將大半個宅子和府邸都燒了,這才是頭等的大事,宋伯還呆在惠城處理這些大事,應接不暇,哪裏有空管他這頭?
更興許,此事連宋伯都不清楚,否則,南平侯府上下這麽多事都是宋伯在替傅伯筠照看,沒理由會忘了他這處。
就算是芝麻大小的事,但滾得多了,也攢了好大一堆了,這些年,宋伯不至於一回也沒替傅伯筠過問過。
所以,在曾梅雲看來,這些鋪子十有八.九已經是無主的鋪子了。
而地契在他手裏……
他是商人,這種一本萬利,順帶連本都一並撈走的買賣,商人怎麽可能不做?
所以,聽聞南平侯夫人帶了老夫人和府中的幾位公子小姐入京,但宋伯並未同行的時候,曾梅雲在心中徘徊了許久;既有忐忑,也有心一鐵的念頭,反正,傅伯筠都已經死了,來得人是阮陶,又不是宋伯,那不如,先試探一下阮陶。
這才有了阮陶抵京時,他先讓夫人出麵,自己遠遠觀望。
他也不知阮陶這處是否有異常,但很快,阮陶在去往府邸的路上昏倒,一昏倒就是幾日,阮侍郎,盧老太醫,還有宮中的內侍官總管陸公公都一趟趟得往府邸跑,他更不敢去湊熱鬧。
再等後來,阮陶醒了,平安侯夫婦是賴在府中不走也好,還是潑皮無賴不想將這處宅子還給南平侯府也好,總之,鬧得坊間那時都是平安侯夫婦在阮陶這處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傳聞。他對平安侯夫婦之事沒有興趣,但側麵算是知曉了,阮陶麵前,插科打諢是行不通的,阮陶是阮涎沫的女兒,壓根兒就不是好對付的主!
更重要的是,平安侯府最後還給南平侯府的這處宅子雖然位置不差,值上些銀子,但同他手中拿的這些鋪子相比,那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阮陶應當不知道這些鋪子的事!
否則,起初要收拾的人就不是平安侯府,而是他這處了!
這種僥幸心理一直持續到剛才,在這間成衣坊裏見到阮陶這一刻!
曾梅雲是聰明人!
阮陶為什麽要見她,剛才已經說得清清楚楚。這十餘間鋪子不從他口中摳出來,他根本別想離開這裏。
久在京中,什麽三教九流,達官貴人,王孫貴族他沒周旋和交道過,曾梅雲“撲通”一聲跪下,“夫人,我一時糊塗,夫人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
這招來得突然,阮趙幾人都睜大了眼睛!
好家夥!
能屈能伸,說來就來。
連中間的辯解和掩飾環節都沒有,直接進入求情環節!
這驚人的效率和求生欲!
但阮陶是懂用魔法打敗魔法的,“你也不用著急,我既沒說要找你追究此事,侯府也不差你這一點急用……”
嗯?
什麽?
曾梅雲果然停了下來,不僅停下來,耳朵都跟著豎起來了!
這種關鍵信息怎麽能錯過!
——不追究,也不差這一點急用。
曾梅雲好像忽然有些摸不清阮陶的套路了。
既然不追究,也不差這一點急用,那叫人把他拎來這裏……是為了看他懺悔?
他剛才的懺悔才被打斷了……
曾梅雲自己都懵了!
阮陶再次拿起那枚茶盞,這次不是飲茶,是握在手中,看模樣,好像又心血**,想試試空手捏碎茶杯的樣子……
曾梅雲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是怕她又把手捏成重傷!
把自己捏成重傷的,往往都要拉個墊背的……
阮陶也真的握緊,鬆開,握緊,鬆開,好像要準備隨時開始徒手捏杯子!
曾梅雲已經想死了!
他不想看啊!
但不得不繼續!
阮陶又放下了,曾梅雲差點躍出嗓子眼兒的心又重新放了回去。
“這些鋪子放你這兒也挺好,府中拿著,暫時也沒什麽用處,反倒還要花心思去管,我尋思著,幹脆還是放你這裏,也省心省事。”阮陶說完,曾梅雲愣住。
這又是什麽全新的套路?!
套路還在繼續,“隻是,這些鋪子總不能白白放在你這裏,就算我放得安心,你也拿不安心呀~是吧,二公子?”
二公子冷汗都冒出來了,“是,夫人說得是。”
阮陶滿意了,繼續“娓娓道來”,“我這不想著,二公子,你同翰林院的編修,杜明忠杜大人是熟識嗎?”
聽到杜明忠三個字,曾二愣在原處。
阮陶調侃,“正值春闈報名之際,翰林院公務繁忙,二公子還能同杜編修在麵攤偶遇,這不比在這處同我偶遇巧多了?”
曾二的臉今日第三次綠了!
“二公子同杜編修偶遇後,在一桌愉快得吃了一碗麵,愉快得說了會兒話,然後愉快得各自回家,最後二公子愉快回府的時候,還心情愉悅得哼了首小曲兒,應當是受人所托的春闈報名之事打點好了吧?”
曾二已經不是臉綠了!
是臉上五花八門的顏色都集齊了!
“哦,二公子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她是什麽意思,曾二都已經有些生無可戀了!
“我是有事,真心誠意想請二公子幫忙。”
這畫鋒轉的,曾二快要跟不上了!.
連“真心誠意”幾個字都用上了,曾二心中頓時不好預感。
但眼看阮陶再次握起茶盞,又做躍躍欲試狀,曾二頭疼,“夫人有事,但請吩咐,曾某定當殫精竭慮,為夫人分憂。”
阮陶這才放下茶盞,溫聲湊近,“倒不用殫精竭慮,就是,我也有事想請杜編修幫忙。”
曾二嘴角抽了抽,奈何看她。
阮陶溫和笑了笑,禮貌,優雅,端莊,大方。
曾梅雲;“……”
*
等到入夜,阮陶已經沐浴洗漱好,靠在床頭翻著書,準備入睡;嵐玳入了屋中,說成衣坊加緊送來的佩飾,夫人今日去過,讓趕製的,東西趕出來了,請夫人過目。
阮陶接過,指尖停留在其中一個佩飾上。
“放下吧,我隨意看看。”阮陶輕聲。
嵐玳應好。
等嵐玳放下,出屋,阮陶才拿起剛才指尖停留的那個佩飾。
佩飾是一條腰帶,腰帶中間有針腳,但仔細看,這處針腳的做工明顯與別處不同。
阮陶用一旁的簪子輕輕劃開,果真裏麵藏了一張紙條。
阮陶慢慢攤開。
寥寥幾字,一眼就能看完。
但看完之後,阮陶頓在原處很久都沒有動彈。
——春闈的名字沒有容連渠,遞上去的文章裏也沒有容連渠的……
也就是說,迄今為止,容連渠還根本沒有出現在同春闈相關的任何一處資料上。春闈報名截止就在眼前,容連渠的名字還沒有出現!
按照原書劇情,容連渠就是在這次春闈上脫穎而出,獲得天子青睞的!
要在春闈上脫穎而出,首先得出現在春闈的考試上。
要出現在春闈的考試上,前提是翰林院要先有這個人的花冊!
但花名冊上沒有容連渠!
那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容連渠要錯過這次春闈了。
如果容連渠錯過這次春闈……
阮陶臉色漸漸凝重起來,良久都沒緩過神。
雖然早前也想到過這種可能,但她始終覺得這隻是理論上的可能,因為,畢竟“女主”身上是有“女主”光環在的,否則容連渠一人怎麽單槍匹馬去羌戎搶回傅伯筠的首級。
這本身就是主角光環和濾鏡在……
她也一直這麽認為。
但是,眼下就有這個難題橫在眼前。
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相信容連渠有主角光環和濾鏡加持,即便錯過了這次春闈,也會有另外的方式步入仕途?
還是,她眼下就能做的,以容連渠的名字報名,確保“她”的名字能出現在春闈的花名冊上,隻要“她”能趕在三月春闈時回到京中,那一切還會回到正軌上來。
即便容連渠不能在三月春闈時趕回京中,他同樣還有另外的方式和機會,但至少,“她”保留了春闈的這條路徑,而且是原書中最穩妥的路徑……
這樣做,隻有風險,沒有損失。
而唯一的風險,是容連渠不能趕回京中參考。
但一個人不能參考的緣故實在太多。
可以是趕不上,也可以是誤時,腹痛,大病一場……
這些風險,都有出處。
但頂多隻是錯過這場春闈考試。
阮陶心底越漸蠱惑著。
——朝中腐朽,那你就去做清流。
——去做我該做的事!
阮陶眸間微滯。
良久,阮陶才伸手,將手中的紙條放在夜燈上,很快,紙條被火苗吞沒,不著一絲痕跡。
也許,如果,在傅伯筠這條橋梁坍塌之後,容連渠還需要有人將這條橋梁接上,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