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時值冬季，北風刺骨，亙國的軍隊一直向北，聽從陳元旭的命令，在回國的途中走走停停，並不急切。
陳元旭縱馬馳騁跑在隊伍的最前麵，汪成見他將眾人甩開，擔心地追了一程，卻被陳元旭喝退了，隻得領軍部隊，看著那匹快馬越奔越遠，卻又無可奈何。
陳元旭丟開了隊伍，頓時覺得心情暢快，一路上打馬疾馳，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將一隻手臂攬得更緊，一另一手繃直韁繩，直往前方奔去。
冶國與亙國交界處是一片綿延群山，陳元旭到了山腳，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回頭一看，後麵空空蕩蕩的，軍隊被自己遠遠甩開了，一時半會都很難跟上來。
陳元旭得意地笑出了兩隻頑皮似的虎牙，把這個剛滿二十六歲的亙國新太子襯托的孩童一般，他揭開懷中的鬥篷，露出裏麵藏的人來。雲朝水低著頭，一頭烏黑的長發不知何時已經散開了，有些淩亂地披散在肩上，隨著主人的顫抖而輕輕顫動著。
陳元旭不由得扳起了他的下巴，隻見雲照水一張本是蒼白的臉，因為自己的奔波而透出淡淡的紅粉之色，讓他想起了春天的桃花，著實讓人愛不釋手。
手掌不知何時撫摩上誘人的麵頰，感受那裏帶來的溫熱，陳元旭彎下身，將唇貼在對方的唇上。
這是一個人自然的吻，就像他們以前的親吻一樣，溫柔中帶著憐惜，雲照水也順從似的接受這個吻，仿佛兩人是相戀中的情人，單純地彼此愛戀著對方。
“為什麼不反抗？”陳元旭戀戀不舍地結束了親吻，在雲照水耳邊低語問著。
雲照水不回答，隻是徒力地喘息。
他這個舉動很快惹起對方的怒氣，陳元旭攥著他的肩膀，要將對方捏碎般的力道怒吼著：“你又是這樣！我知道，你又回到了以前，你又想死了是不是？！”
雲照水在他的束縛下終於皺了眉，他嘴唇張了張，像是在忍受什麼，想抬起手阻止對方的激烈動作，卻被陳元旭撥開了，他終於咳嗽出來，一聲比一聲急促，卻始終停不下來，陳元旭讓他埋在自己胸前，那刺目的鮮血就浸了一身，甚至灼傷了他的心。
“你太不愛惜自己了……這樣也好，反正我回去以後是出不了宮了，你就陪著我吧，皇宮裏雖然沒有自由，但總能養病……也比我們以前在外麵到處跑來的安穩。”陳元旭將人摟得更緊，腦中設想著兩人的未來，“在宮中我也會保護你，即使父皇反對，大家都反對，隻要有我在，他們都不能拿你怎麼樣……隻是可惜了，我們都很討厭皇宮那種地方，卻要被困死下半輩子……”他說到這裏隻有苦笑。
皇帝，那是大哥想當的，自己最不願意的就是待在宮裏，那有腐臭陰謀的味道，那不是人待的地方，住在裏麵的都是奴隸。
哪如外麵的花花世界來得真實，喜怒哀樂都可以盡情釋放，不用動腦筋想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隻是服從自己的內心，那才是真正的人。
但是，他又怎麼能撇開自己的身份，他畢竟是亙國的二皇子，在太子被害後，他不得不擔負起分擔給他的責任。
“照水，我不想當皇帝，我隻想當個普通的百姓。”陳元旭話語中帶著無助和悲哀，他將雲照水的鬥篷緊了緊，將人抱下了馬。
雲照水死死抓著對方的衣襟，卻不肯把頭抬起來。
“陳元旭，你不該騙我……你的身份，不該騙我……”
眼前是高聳的古木，陳元旭抱著人一步步走著，忽然笑了出來，滾燙的淚水隨著笑聲溢出了眼眶。
“我們一開始，就已經錯了……我怕啊，照水，我怕你推開我……我一直刻意不去想如何麵對這一天的到來……”
將人放在地上，陳元旭擦了擦對方同樣濕潤的眼眶，跟著躺到了一邊。
“照水，我們在一起的那兩年，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現在想起來，好不真實，就跟夢境一樣……我想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做那樣的夢了。”
“人不可能自在一世。”雲照水眼望著天空，曾經有很多回，他們就這樣自在地幕天席地，毫無顧忌地談心。
陳元旭支起胳膊，仔細地觀察起雲照水來，突然就撲到了他身上，將整個人攬進自己懷抱：“即使是夢境，我也不願意醒……我不能放開你，絕對不放手！”
“可你是陳元旭，你有自己的責任。”雲照水別開頭，對方的吻就落到了他頸間。陳元旭這次用上了力道，甚至在柔白的肌膚上啃咬起來。他握住雲照水的手，將人死死壓在地上，手指糾纏住對方的，緊扣住傳達彼此的熱度。
“陳元旭？……照水，你喜歡陳元旭麼？”迫使雲照水仰起頭，陳元旭的吻向下，牙齒在潔白的身體上留下鮮豔的痕跡，“喜歡麼？還是該問你喜歡袁旭麼？……或者……”他緩緩抬起頭來，注視著雲照水那雙眼眸。
那麼清澈，一塵不染。
“或者……你哪個都不喜歡！”他扯開雲照水的衣褲，帶著急切的，悲哀的憤怒。
在被進入的霎那，雲照水痛苦地彎起了身體，被陳元旭硬生生壓回了冰冷的地麵。陳元旭將他按在地上，又狠狠頂了一記，然後有一滴滴液體直墜到了雲照水臉上，與他的融在一起，滑落了麵頰。
“喜歡麼？”陳元旭悲哀的聲音一直在問著，可是一直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他伸出一隻手在雲照水身體上摩挲著，隨後滑向下方。
雲照水終於有了回應，他猛得睜大了雙眼，雙腿也掙紮起來，陳元旭卻執意握住了他的下方，甚至開始撫慰。
“放……放手……”雲照水喘息著試圖阻止對方的動作，手也從禁錮中解脫出來，捏上了對方的手臂，“停下！陳元旭……”
“害怕了？”陳元旭發出惡毒的笑，有點譏諷的味道，“你這個病，我一直沒幫你治好，今天就讓你體會一下極樂的滋味。”他說話間在對方那軟趴趴的器官上揉捏著，對方那裏一直形同虛設，這也是雲照水的囧囧。
“陳元旭！”雲照水眼前一陣發黑，這個舉動讓他十分不安，胸口劇烈地鼓動著，最後他攢了力氣，撐起半個身子，還未等接下來的動作，就被身上的人一把推仰回去。
“以前總是我一個人享受，現在……這種事，要雙方都得到快樂才算是真正的滿足。”
手中的軟物還是沒有一點挺起來的意思，陳元旭變得急切和暴躁，又狠狠捏了一把，眼中甚至充血：“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事，你一直在裝……你一點都不喜歡這種事！”
雲照水頭偏了偏，不住地幹嘔。
的確，這種事，他一點都不喜歡，甚至覺得惡心。
天上籠罩起陰雲，陳元旭已經沒有了交歡的興致，從雲照水體內抽了出來，歪坐到一邊。
雲照水呆呆地望著天空，看那片黑雲越罩越低，仿佛時刻都要壓迫下來。
不知從哪裏飛來一群烏鴉，墨黑色的鳥在空中驚叫著馳過，陳元旭突然站起身來，因為他聽到了馬匹雜亂疾馳嘶吼的聲音，定睛一望，是自己的軍隊已經到了。
一見之下卻讓他大為震驚，那些馬匹受驚般揚起陣陣煙塵，四下亂奔著，而馬上的兵士，個個麵露驚駭表情，倒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陳元旭馬上大步奔跑過去，拽過一個失足跌下馬匹的兵士，急吼道：“出了什麼事？”
那兵士已經嚇得麵無人色，張口結舌道：“鬼！──魔鬼！！──”
茫茫煙塵正中映透出一片濃重的黑影，那黑影逼近一步，危險就臨近了一分，鐵鏈隨著人的動作而發出堅硬的鈍響。他手腳上都鎖著粗重的鐐銬，卻沒有束縛住瘋狂，抓過倉惶逃跑的士兵，輕易一抬，將人整個提了起來，然後就有骨血分離的駭人聲響。
血肉迸濺，到處是血液和泥汙，扔開手上的頭顱，鮮血順著雙掌揮落如泉，那不是魔鬼，簡直是地獄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