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工部肯無詩(二)

又左言右顧了許久，鄴純仁往那群宮女太監看去，一臉訝然的樣子，“咦，你們怎麽在這裏？”

那幾人麵上紅一陣白一陣，幾個人推來推去，還是一個長得頗為清秀的宮女被退了出來，那宮女麵上端著笑道，“奴婢嘴舌愚笨，以往也隻是在祁壽殿當差，曾服侍過過小主，也是盡心盡力。不過小主後來不需要奴婢的服侍了，奴婢便被安排到青蕪宮去了。現在見到小主重獲皇上的榮寵，實在很為小主慶幸。奴婢想，要是小主不嫌棄的話，奴婢願意回來伺候小主。”

許淼淼暗自冷笑，宮裏的人平素是最後看人眼色的了。笑著端起新送上來的香薷飲飲了一口，道，“鄴姐姐可真是有福氣，有幾個這樣忠心耿耿的宮人，看得妹妹真是打心眼裏羨慕。”

鄴純仁抿嘴笑了笑，看著那幾個宮人道，“這麽說，你們幾個也是想要回來的？”

剩餘的幾個見到有門路，也是連忙點頭不止。

“能服侍小主，是奴才們的榮幸。”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太監道。

鄴純仁做為難狀，“小章子，本宮是記得你是在禧貴人宮裏當差的，本宮若是要你們回來，隻怕會惹得禧貴人不快。”

那叫小章子的太監立刻恬著笑臉道，“主子您本來位份就比禧貴人高上許多，把奴才要過來也是一句話的事。”

“哦，是嗎？”鄴純仁蹙起眉頭。許淼淼則是安靜地看著她打發這幾個沒皮沒臉的狗東西。

“堯襲，你怎麽也過來了？”鄴純仁眼珠子一轉，又看到另一個宮女身上。那宮女忙磕頭道，“回小主的話，奴婢原是在金婕妤那裏的。可是金婕妤……她。”她暗自垂淚，不肯再說下來。

鄴純仁笑道，“金婕妤也是深受皇上喜歡的，為人雖然驕縱了些，可是卻是個真性情的人，想必是待你極好的。”

這麽一句話就把那宮女的話堵住了。鄴純仁見到又有人打算說話，幽幽歎了口氣道，“也不是本宮不顧念舊情，實在是因為本宮這地方小，有巧恩巧慧兩個和外麵幾個打掃的就夠了。幾位還是好生回去服侍自己的主子吧。”

“小主。”幾個太監宮女一聽，臉色都變了。

卻見到最先開口的那個宮女目光遽然落在許淼淼身上，道，“不知道許修容哪裏缺人服侍嗎？修容現在有了身孕，多一個人服侍總是好的，也好盡心盡力一些。”

她這話一說，另有幾個也吵吵嚷嚷著要過來。許淼淼對茗瑤使了個眼色，茗瑤挺身站出來，臉上帶著勃發的怒氣道，“諸位說這句話難道是在諷刺咱們宜歡殿和真龍殿的人服侍主子不盡心盡力嗎？”

那宮女立馬解釋道，“姐姐說哪裏的話，妹妹隻是說倘若妹妹有福氣到許修容的身邊服侍，必然會更加照顧好許修容的。”

茗瑤冷冷一笑，“到我家小姐身邊服侍得活兒是沒有了，不過清晰恭桶的奴才才缺了幾個，有誰願意來？”

此話一出，底下一群人齊齊變色。

“茗瑤，退下，怎麽說出這樣的話！”許淼淼假意嗬斥，轉過臉又笑咪咪對那幾個宮女太監道，“她話雖然說得粗俗了些，不過倒是實話。”

馬上就有人磕頭道，“兩位娘娘，奴才適才想起奴才還有事，就先請辭了。”

一個才說完，其餘的盡數跟風，須臾之間書房裏那些不該來的人就退得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