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房複幔護紅芳(七)

軒轅澤手指敲在桌麵上，笑道：“怨不得淑妃總說你們兩人親近。”

第二日姚元公主大婚，軒轅澤和太後以及宮裏的一幹嬪妃都去了。靈芸宮裏處處張燈結彩，賀禮堆砌了滿滿的托盤，換了是一波又一波。姚元公主身大紅緋羅蹙金刺五雀宮服，並蒂蓮描金絲霞帔，頭上八顆紅寶石鑲嵌的鳳冠熠熠生輝。足下一雙花開富貴馬頭履行動微搖間露出竺竺柔光。明珠站立在她身旁，聽著外麵鼓聲滔天，臉上也是笑意盈盈。

金白恩一身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襯著錦繡雙碟鈿花衫，極為的襯她美貌無雙。她身後跟著的巧恩巧慧各自上前一步，把禮品都放在桌麵上。見到金屑組茵一鋪，五色同心大結一盤，鴛鴦萬金錦一疋，枕前不夜珠一枚，含香綠毛狸藉一鋪，龍香握魚二首，精金筘環四指，若亡絳綃單衣一襲，香羅手藉三幅，碧玉膏奩一盒。各色時新宮緞各八匹，各色異域進貢小玩意一盤，也算是豐厚的。

“公主有喜。”金白恩款款走到姚元公主麵前。姚元公主微微頷首，“白恩，今日你就隨意吧，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招呼你。”

這話旁人聽起來是不客氣地，可是金白恩卻聽出了一些熟稔和親近。她淺笑應了聲“好”，自己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悠閑喝茶。

來來往往都是妃嬪，金白恩半眯縫著眼睛看著眾人，目光微微一轉，見到姚元公主攏在袖中微有突起之意。姚元公主旁的明珠察覺到她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掩住姚元公主的身影。

片刻之後宮人高唱：“皇上駕到！太後駕到！儒音帝姬駕到！”

話落見到一身明黃色龍袍的軒轅澤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稍後就是儒音帝姬攙扶著的太後。四周的宮人都跪拜三呼“萬歲”，隨後又高呼“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儒音帝姬千歲千歲千千歲”。金白恩亦是俯倒在地，故意露出後頸白皙的肌膚。

軒轅澤卻對她視而不見，徑直走到姚元公主旁，麵上滿是笑意，道：“皇姐，恭喜你了。”

“多謝皇弟。”姚元公主行了個半禮。見到太後也到了麵前，溫聲喚道：“母後。”

“姚元。”太後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和藹道：“你有自己的主意，別的母後就不說了。好好和璞綸在一起過日子。”

“兒臣知道。”姚元公主臉頰上也是柔和的表情。

“阿音也恭喜姑姑。”儒音彎下腰來，她今日穿了身玫瑰紅寶瓶妝花褙子，頭上戴著赤金石榴鐲子，臉龐泛著淡淡的嫣紅，雙曈光澤幽深而氤氳。氣色顯得比之前趙氏離宮的時候要好上了許多。

姚元公主見到她，伸手把她攬到懷裏，道：“姑姑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你如今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可不能再鑽牛角尖。”

儒音張手回抱住她，輕輕點頭，“阿音知道。”

“好了好了，隻是以後搬到公主府去住，每日也都能見到的。”太後看著又暖心又傷感，想起上一次姚元公主出嫁的時候儒音還愛繈褓之中，如今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她自己，也由明貴妃，變成了現在的太後。時間果真如白駒過隙一般。

聞言姚元公主鬆開了儒音，儒音亦是笑笑，道：“阿音為姑姑準備了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