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

第62章 送入洞房

淩千雁作為媒人,自然要維持婚禮場麵的和諧。

但對象是殺人如麻的九千歲,她有點發怵。

前幾天她還被都察院的人抓進都察院吃茶。

在這種爭奪家庭地位的時候上前,她怕不是會被九千歲用眼刃殺個幾百遍。

她用餘光看著一旁安靜的長公主,淩千雁心裏暗歎,長公主的心緒還沒緩過來。

見周遭賓客的聲音大了些,淩千雁正發愁,下一刻見沈時鳶將紅綢帶上的繡球拿到懷裏。

不少紈絝子弟見狀,也顧不上九千歲的威名,紛紛調侃吆喝。

“千歲爺,今後要被王妃壓一頭了!”

“你懂什麽,這分明是千歲爺讓著自家媳婦,還能真讓她不痛快?”

“恭喜恭喜!”

季封宴倒也不惱,那雙詭譎的眼此刻浮現滿滿的笑意。

如焦尾撥弦的嗓音響起:“王妃是下嫁到千歲王府的,本座自然不能讓她受委屈。”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側目,就連對季封宴不滿的長公主都有幾分動容。

沈時鳶扶著淩千雁的手到婚房。

“呼……”她趴在桌上,連連歎氣:“成婚原來這麽麻煩,天不亮就要開始準備,實在太麻煩了!”

沈時鳶蓋著紅蓋子,端莊地坐在喜榻上,聞言彎了彎唇角。

“以後你成婚也要這麽辦。”她頓了頓:“雖是繁瑣,可我看出你眼底的羨慕。”

淩千雁嘿嘿一笑:“是呀,我怎麽會不羨慕你的婚宴?換做京中任何一個女子都會羨慕嫉妒你。”

她指了指外頭:“你瞧瞧外麵,千裏紅妝加上都察院侍衛護送,這排場比當年長公主嫁給霍家還要盛大幾分。”

“單單這樣也就罷了,九千歲此舉顯然是為了告誡京中百姓。”淩千雁的聲音透露出豔羨。

“瑞寧郡主是下嫁到王府的,前段時間的流言蜚語若是再讓本座聽見,哼哼……”

她看著沈時鳶,眉眼滿是笑意:“今日之後,誰還敢對千歲王妃無禮?”

沈時鳶不語,看著手裏綢緞的紅繡球,她無聲的笑了起來。

在她看來,季封宴為她做到這種地步是應該的,否則她也不會瞧得上他。

但季封宴真的做到時,沈時鳶的心裏不由得升起甜蜜。

“不管九千歲這個人的名聲如何,但對你倒是不錯。”

淩千雁羨慕道:“不知道我的那個人什麽時候才能看我一眼。”

“我也想要成婚,我在他屁股後麵追了那麽久,他怎麽就不正眼瞧我!”

她心裏暗罵聞人水就是塊木頭!

“倒也未必。”沈時鳶緩緩開口:“淩家被請到都察院裏喝茶那日,他有來求過我。”

淩千雁聞言,立即湊到沈時鳶身邊,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像隻想得到答案的小狗。

“啊~你就告訴我吧,別賣關子了。”

沈時鳶最是受不了別人的撒嬌,她笑著道:“他知道你出事就來求我,我瞧著不像對你無情的樣子。”

此事本不應由她多嘴,但她還是開口,不知是否是因為這滿屋的紅廖花紊亂她的心緒。

見淩千雁咧著嘴傻樂,沈時鳶倒也跟著開心。

此刻有她陪在自己的身邊,也算是慰藉。

她的弟妹都沒在她的婚宴上出現。

一來,他們不願看見姐姐嫁給九千歲。二來,沈婉清又病倒了。

她本來是要出席的,但前夜熬夜看賬本,把身子熬壞了。若非薛神醫看護,怕是命沒了半條。沈沐澤樂於在家照顧妹妹。

“你弟弟妹妹的事別放在心上,兩個腦仁還沒金魚大的家夥。”

淩千雁說的毫不客氣,但沈時鳶也不惱,畢竟說的是事實……

“你瞧瞧我,你的九千歲把我全家抓進都察院喝茶,我都沒跟你生氣,我是不是很好呀~”

她嬉皮笑臉地牽著沈時鳶的手,兩人的手帕疊在一起,跟閨中手帕交的做派一模一樣。

這事究竟要怪誰,沈時鳶也沒了心思,但見淩千雁毫不避諱地講出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話說——你要給我姐姐送上什麽大禮?”淩千雁好奇道:“今日是你跟九千歲的婚宴,侯府的人一個也沒來。”

沈時鳶垂眸淺笑,外頭一陣腳步聲,似是外頭有喧鬧。

“你聽說了沒,侯府的傅二公子跟淩家千金私相授受的時候,正巧被都察院的人碰見。”

“我聽聞淩家千金不是懷了傅二公子的孩子?這兩人怎麽還沒定親的消息?”

“換做是我,我也不願讓自家閨女嫁入侯府,傅二公子那情況,嘿嘿……嫁過去不是守活寡嗎?”

淩千雁咧嘴一笑,挑眉看著沈時鳶:“這就是你說的大禮?”

“不算嗎?”沈時鳶的反問讓她語塞。

淩千葉幹的事再荒唐,她也是自己的姐姐,被都察院請去喝茶,她也隻是在心底罵了幾下。

眼見她的肚子慢慢鼓起來,侯府的人遲遲不來提親,淩千雁心裏也著急。

不是說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是侯府唯一血脈嗎?怎麽還沒來提親!

沒想到沈時鳶送上這份大禮——在京城最熱鬧的日子裏,被全部人得知傅之寒和淩千葉廝混在一處,這是逼著侯府不得不娶。

淩千雁哼笑:“多謝了。”

反正她姐姐也不在乎名聲,隻要能達成目的就好。至於她?她更不在乎。

見她怡然自得的樣子,沈時鳶微微笑著。淩家的子女不論好壞,個個都是奇葩。

“啪——”

門驀地被打開,屋裏的喜燭跳躍著,季封宴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見他進來,淩千雁骨子裏對九千歲的懼怕,讓她直接告辭,丟給沈時鳶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不在這裏妨礙他兩的好事。

此刻,沈時鳶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臉上燙的嚇人。

季封宴哼笑幾聲,捏著她的蓋頭遲遲不掀開:“娘子,可是心急了?”

沈時鳶不語,這妖孽就是故意逗弄她。

不等她繼續矜持著,季封宴直接打橫將她抱入懷中。

她整個人掛在季封宴身上,見他往某處走,心頭疑慮升起,在看見那道暗門的時候,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