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重生後,主母二嫁東宮

第12章 亂作一團

葉定宜確定男人已經走了。

方劫後餘生般,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萬幸危險終於解除了,不然她剛才能戳中他的麻穴,也就是打他個措手不及。

之後他已經有了防備,她再想得手,可就難如登天了。

何況,就算她能再得手,也不是什麽殺招,隻會讓自己死得更難看。

早知道,她剛才就不拚命替他遮掩,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體麵和尊嚴。

隻消衝那幾個男人使個眼色,他們自然就明白了。

便是那人非要汙蔑她是他的同夥,他們應該也不會信。

就是這樣一來,她隻怕會招來更大的麻煩,陷入得更深。

甚至會不知道時候,連自己是怎麽死了的都不知道。

畢竟從來都是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而她就算要死,也得是在讓賤人們都血債血償之後!

所以,算了吧。

人既已經走了,事情既已經過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葉定宜想到這裏,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

然後,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次日起來。

葉定宜和白蘭都一臉的萎靡。

好在昨兒那個管事媽媽沒等葉定宜想法子著人去請她,自己先就來了,“已經給永寧侯夫人安排好了馬車。”

“請去二門上車,即刻離開吧!”

葉定宜鬆了一口氣。

還肯給她和白蘭安排馬車,沒打算讓她們走回去就好。

想也知道,侯府這會兒仍亂著,肯定沒人會記得派車來接她們……

她忙謝了管事媽媽,“多謝長公主,也多謝媽媽了。”

“那請稍等片刻,我們主仆收拾一下便告辭。”

隨即又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衣妝首飾,以免有遺漏。

還到床前仔細再看了一回,——主要是確定被褥間有沒有血跡。

**光蓋的棉被就有三條,這點長公主府還是大氣的,沒有委屈她這個已經不算客人的客人。

也所以,昨晚才能把男子遮掩得嚴嚴實實,沒有露出破綻。

葉定宜當然不能九十九步都走完了,讓最後一步虧在沒注意到的血跡上了。

幸好屋裏大亮後,她也沒發現有任何血跡或是其他可疑的痕跡。

可見昨晚那人就算受了傷,應該也先處理過,或者自己有注意……

葉定宜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到門口和管事媽媽再次道了謝告了辭。

便由長公主府的仆婦送到二門外,上了馬車,踏上了回去的路。

侯府果然仍亂著。

孟元澈傷了臉斷了腿,又痛又怕。

郭氏也是嚇破了膽,還在回家的馬車上,已經直喊胸口痛。

好不容易撐到到家,便昏沉沉的癱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可家裏能做主拿主意的孟少恒和葉定宜一個在宮裏當差出不來,一個還在長公主府情況不明。

隻剩下同樣又慌又怕、亂作一團的孟少茵和孟少菱,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郭氏的貼身媽媽和丫鬟哭著催了幾遍,“大小姐二小姐快打發人去請大夫啊。”

“旁的都可以容後再說,大夫總得先請來。”

“不然等哥兒的傷勢加重了,太夫人的病情也加重了再來後悔,可就遲了!”

姐妹倆才回過神來,忙忙打發了人去請大夫。

可惜接連請來的兩個大夫都因孟元澈傷勢過重,不敢下手,生怕回頭治不好,給自家招來禍事。

然後很快借口自己本事有限,告辭離開了。

連帶郭氏屋裏也沒去。

等孟少茵和孟少菱發了狠,要派人拿了孟少恒的名帖去太醫院請太醫時。

天又已經黑了,開始宵禁了。

以致昏昏沉沉的孟元澈和郭氏硬是一夜過去,都沒能看上大夫。

還是天亮後,孟少恒出宮回了家。

立刻親自打馬去太醫院,請了太醫回來。

祖孫倆才終於得到了治療。

孟少恒有多生氣,可想而知。

對著孟少茵孟少菱和一眾管事媽媽幾乎是破口大罵,“一個兩個大夫不行,就多請幾個,總有行的。”

“不然就許以重金言語威壓,恩威並施,怎麽能真讓大夫走了?”

“再不然,就想方設法盡快遞消息進宮給我,我來想辦法請太醫啊!”

“卻一個比一個蠢,生生把澈兒和太夫人耽誤到現在,讓他們痛苦到現在。”

“養你們到底有什麽用,養你們這樣一群廢物到底有什麽用!”

又當眾打了孟元澈的奶娘和幾個管事媽媽板子,“平日個個倚老賣老掐尖要強,生怕出不了風頭,以為本侯不知道?”

“結果一遇事就變成縮頭烏龜,變成鋸嘴葫蘆,生怕一個不慎會牽連到自己。”

“也不想想,主子好了你們當奴才的才能有好日子過。反之,主子不好了,最先遭殃的就是你們!”

打得一個個是皮開肉綻。

打得奉命圍觀的其他下人都是噤若寒蟬。

也打得整個侯府一時間烏雲籠罩,似是才被狂風驟雨肆虐過一般。

葉定宜和白蘭到家時,麵對的就是這麽個一片慌亂、人人自危的情況。

她卻沒先去看郭氏和孟元澈。

而是回自己院裏梳洗一番,再換了一身家常衣裳。

才讓白蘭歇著,帶著青書去了嘉禧居。

嘉禧居的氣氛比其他地方更低沉壓抑。

孟少恒坐在郭氏宴息處靠窗的榻上,一臉的鐵青。

孟少茵和孟少菱則紅腫著雙眼,一副又害怕又委屈、但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葉定宜上前屈膝衝孟少恒福了一福,“侯爺,我回來了。”

“我一回來就聽說澈兒他、他……母親也病倒了。沒想到,長公主昨兒還是、還是下了狠手!”

“好歹母親也是一品老誥命,澈兒也年少無知情有可原,怎麽就忍心?”

“都怪我人微言輕,沒能求動長公主,不然母親和澈兒也不至於遭這個罪……”

話沒說完,已是忍不住哭起來。

孟少恒吐了一口氣,“不怪夫人,你也……”

卻是才起了個頭,已讓孟少菱沒好氣打斷了,“怎麽不怪大嫂了?”

“娘和澈兒老的老,小的小,大嫂你就該無論如何都護好他們才是。”

“卻弄得他們傷的傷,病的病,你反倒完好無損。你就是這樣為人媳、為人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