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替嫡姐爭寵後

第39章 教投壺

不過美人在側,即便是什麽也不做看著也是賞心悅目的。

“今日怎麽沒有那日的好胃口了?”裴元徽叩案示意晉陽添羹湯,冷不丁地發問。

官家問的雲淡風輕,但霍清荷卻得小心回答。

畢竟上回在燕梁閣麵對滿桌珍饈霍清荷的胃口可是十分不錯的,而已在那之後霍儀芸便沒再叫人送過補品藥膳之類的來。

天子多疑,霍清荷先小口地咀嚼完嘴裏的玉蘭片,她微抬眼不好意思地對著官家笑笑:“嬪妾餓性大,今日叫人去禦膳房提午膳的早,來時已經用過一些了。”

裴元徽聞言似乎輕哼了一聲,以極低的音量不知說了句什麽。

霍清荷隱約聽見了“清閑”二字,再次抿嘴一笑。

她直接把心中的猜測說出,笑得卻無害:“陛下辛勞,倒是嬪妾憊懶懈怠了。”

她生了一副好皮囊,此時說這話時看著也無比陳懇。

裴元徽這下的哼聲更重,再出聲時的語氣聽著有些小孩子氣:“那可不。你們清閑些好,要是你們都忙起來了朕這個皇帝可就真是無用了。”

霍清荷原本看向官家的眼中多了些什麽,誇讚的話也很順嘴地便說出來一連串:“陛下恩澤深重,嬪妾在家時便多聽陛下豐功,如今瞻仰天顏,您不僅護了後宮妃嬪,也護了四海升平……旁的話嬪妾倒是不大會說了,就是這些話也是聽家中父兄弟時常說起才記住的。”

那雙清淩淩的圓目在說話時望過來,有著毫不掩飾的曼妙天真,也有說到最後時展露無遺的羞怯。

明知是恭維的話,聽著竟也順耳起來。

何況霍清荷最後自己也羞愧的說是這些官話都是聽旁人說起自己記下的,這樣的說法不由又讓人覺得好笑起來。

“逢迎拍馬的話都記不住,可見你說這些話時並不是真心的。說不定還在心裏罵著朕呢。”

裴元徽說完這話時還有幾秒的怔愣,畢竟他已經鮮少又需要猜測人真心的時候。

人心,於裴元徽而言不過就是一眼就能望穿的東西而已。

這樣的感覺有些稀奇。

霍清荷生了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瞳孔若是在日頭照耀下應當會如琥珀一樣。

烏睫撲顫個不停,借此也能看得出霍清荷在聽完裴元徽疑問時的焦急:“我……嬪妾不是,嬪妾是愚笨,心中仰慕天顏,話說不利索了。”

裴元徽俯首朗笑,謔聲低嗓:“你這話朕也不信,愚笨鬼?朕瞧著你可不像。”

官家在說“愚笨鬼”三個字時說得極慢,聽著帶著幾分繾綣味道。

霍清荷垂了垂頭,嬌音聽著也有些沉悶:“陛下取笑嬪妾。”

裴元徽卻被她的語氣再次逗笑:“誰取笑你了,朕用膳呢。”

霍清荷側了側身,手上乖乖地布菜,臉頰肉卻都快鼓起來了。

邊上的晉陽驚歎就沒停過,官家心思難側,加之還有前頭伏大相公和池貴妃來鬧過,這會兒官家的好心情可不就是難得極了?

這位霍美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著低低調調的,沒想到卻是個有本事的。

午膳過後霍清荷看著宮娥們伺候,隻在邊上遞一遞帕子之類。

她不知官家是不是要她留下來,便就一直低低調調的沒出聲。

裴元徽喝了香茶漱口,拿帕子擦手時注意到站在角落的霍清荷。

“站那麽邊上坐什麽?每回都要朕叫你到跟前?”

霍清荷聞聲才小步小步走到官家麵前。

宮娥們得了晉陽示意連忙魚貫而出。

“會投壺嗎?”裴元徽坐在玫瑰圈椅裏,此時像是饜足的貓,看著也沒那麽凶了。

霍家是書香門第,不過霍清荷知道她的嫡姐霍儀芸從小是學過騎射投壺捶丸之類的,但霍清荷卻是沒有機會學這些的。

她本能地搖了搖頭,將眼中的情緒藏匿得很好。

“嬪妾愚笨,不曾學過。”

裴元徽聞聲看她,他輕“嘖”了一聲:“你怎麽成日就在朕跟前說愚笨?既然是你沒學過,有什麽可愚笨的?別回頭把自己給說笨了。你若是什麽都會,還要朕做什麽?同朕投壺去。”

霍清荷有兩秒沒動:“陛下,您說好給嬪妾恩典的。”

裴元徽已經站起身了,他哼笑一聲:“誰和你說好的?晉陽,偏殿預備投壺。”

不遠處侍立的晉陽一愣,卻連忙應下。

霍清荷跟在官家身後,雖說是被官家拒絕了,但她嘴邊卻是掛著笑的。

霍清荷確實是不大會投壺,一開始她隻是認真地看著官家投,對於在邊上遞箭靶倒是殷勤得很,這倒是讓一旁的晉陽都有些沒事兒做了。

官家的投壺技術讓霍清荷這個門外漢來看,其實……不大好。

但伴駕在側,霍清荷自然是不能將心聲說出的。

萬幸陛下並沒有問起他的投壺技術如何的話,不然霍清荷可真該為難怎麽編……不是,怎麽說了。

官家投了一陣忽的偏頭望向霍清荷,他盯著霍清荷手裏的箭靶:“你來試試。”

霍清荷“啊”了聲:“嬪妾的眼睛尚且還沒看會……隻怕……”

裴元徽抬了抬手,抵在唇邊作噓聲:“不許說隻怕,沒試過說什麽怕?”

官家他……

霍清荷這才上前兩步,走到官家身旁,不過卻隻是握著箭沒動。

裴元徽抬手扶了扶霍清荷的手臂:“抬高些,朕教你。”

投壺這事兒自個兒投自然是無趣的,但加上教別人這事兒,就多出些趣味了。

裴元徽的手搭在霍清荷的手臂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跟著拉近,一偏頭,裴元徽一眼就能望見霍清荷空****的耳垂。

雪白的耳垂上什麽耳墜子也沒有,看著便有些空落落的。

裴元徽的視線多停留了兩秒,連帶著喉結也跟著輕輕滾動。

霍清荷站在前方渾然不覺,隻是手臂微抖了抖。

“其實投壺在外頭投才有趣兒。晉陽,把這些都挪出去,去外頭投。”裴元徽直接做出了決定。

霍清荷手臂也跟著一鬆,她下意識地側了側頭,額頭卻正好蹭過官家的下巴。

她的肌膚嫩,這一下就蹭得微微發紅了,吃痛聲被她給硬生生咽下了。

但卻還是本能地捂了捂額頭。

“陛下沒傷著吧?”一抬眼,霍清荷滿眼關切。

霍清荷的這一連串的小動作皆被裴元徽收入眼底,他覺得好笑:“假關心。疼得隻有你。”

霍清荷“呀”了一聲:“嬪妾沒有。”

裴元徽哼了聲,抬手輕彈了彈霍清荷的額頭:“朕看是得讓你真疼一疼。”

雖說如此。但官家的語氣卻是和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