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雙浪子,誰為真?(11)
一路上,寧遠一邊開車,一邊瘋狂地找話題和南晚搭話。
“晚晚,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南晚:“活著。”
寧遠:“有什麽特別想吃的菜嗎?這家川菜館是新開的,有不少特色菜。”
南晚:“能吃就行。”
寧遠:“………”
或許是感受到了南晚沒什麽興致,寧遠也識趣地沒有再挑起話題。一時間,車內寂靜無聲,隻有車疾行而過風呼嘯的聲音。
玄玄:“既然你清楚的知道寧遠想幹什麽,為什麽還要跟著他來?”
南晚:“因為我餓了。”
一大清早趕去南大填表格,早飯也沒吃,等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午飯也著落,一個飯票送上門,哪有扔出去的道理。
玄玄:“你厲害。”
寧遠帶南晚來的是一家裝修很雅致的川菜館,南晚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招牌,不可察覺地笑了笑。
南晚看著桌麵上早已準備好的菜,飽含深意的眼神看了寧遠一眼。
“真巧,這家上的都是我喜歡吃的,你說對嗎,寧先生?”
寧遠笑了笑,臉上絲毫沒有尷尬之色。
南晚能猜到這一切,一點都不奇怪。
“吃吧,都是你喜歡吃的。”
寧遠把南晚嘴裏的剁椒魚遞到她麵前,鮮紅的剁椒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南晚看了一眼,拿起筷子,轉向了旁邊的辣子雞,直接繞過了寧遠遞過來的菜。
寧遠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你現在不喜歡吃剁椒魚了嗎?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吃的。”
寧遠記得南晚最喜歡吃的就是剁椒魚,配著米飯,能吃好多。
南晚自顧自的吃著飯,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寧遠一眼,“以前喜歡不代表現在喜歡,魚是這樣,人……也是這樣。”
寧遠怎麽可能沒聽懂南晚的言外之意,一時間心中萬千愁緒。
“晚晚,你別這樣。”寧遠的語氣中帶了幾分懇求,“以前是我的錯,我改,但是你能不能現在給我一個機會?”
“你覺得這頓飯還能再吃下去嗎?”南晚停下動作,“寧先生,如果你再說下去,我覺得這頓飯就沒有再吃下去的必要了。”
南晚是來吃飯的,不是來種一肚子氣的。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
寧遠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麽,“你吃飯吧。”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此時,旁邊傳來了一道聲音打破了這沉寂的局麵。
“寧哥?”
來人是一個女孩,穿著白裙子,披散著頭發,容貌秀麗,通身一派溫柔淑女之風。
寧遠看到此人,臉色巨變,“你怎麽在這兒?”
南晚的眼神在麵前的兩人之間流轉,神色不明,大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那女子顯然也看到了南晚,打量了幾下南晚,又看了看自己,一時神色低迷,頗有幾分泫然欲泣的模樣。
“寧哥,你和我分手,就是因為她嗎?”
寧遠的神色有幾分慌亂,在觸及到南晚揶揄的神色時,更是慘淡了幾分。
“陳雲,當初我就說過,不要上心,我們隻是做一場戲而已,你這般已然是違反了當初的協議。”
當年南晚走後,寧遠不願承認自己栽到了她的身上,天天肆意縱情,流連於酒吧會所之中,沉迷在燈紅酒綠,一度用酒精麻痹自己。他瘋狂地結交女朋友,為捕獲她們的真心而再次做局,和她們做戲,說著和當年大差不差的情話,可寧遠卻絲毫感受不到從前的那番暢快,他的心仿佛被某樣東西禁錮住了,麵上再柔情似水,心中卻再也不起任何波瀾。
仿佛一潭死水一般,早已被抽走了生命力。
後來寧遠才知道,他早已在不經意間丟了心,那沉醉於紙醉金迷的寧遠不過是一副軀殼罷了。
他看上的每一個女孩,身上都有南晚的影子。
“寧哥,我……”陳雲當然記得當初他們在一起時寧遠所說過的話。
他們的男女關係從來都不是純粹的男女關係,而是簽訂了協議的一場你情我願。從陳雲動心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寧遠毫無感情的眼眸明晃晃地告訴了陳雲她早已無力回天的事實。
陳雲恨恨地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不動如山的南晚,哭著跑開了。
南晚:“………”姑娘啊,你這姿態會讓別人以為是我渣了你的。
南晚搖了搖頭,沒有再追究下去,自顧自地填飽肚子。
反觀寧遠就沒有那麽淡定了,他一時有些坐立難安。
“晚晚,我………”寧遠想要解釋,但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那些女朋友確確實實都是他自己交的,沒有人強迫他,他也沒有被人控製。
這是無法抵賴的事實。
“打住。”南晚抬手截住了寧遠想要脫口而出的話,“寧先生,你交幾個女朋友與我無關,隻一點,別讓她們來煩我就行。”
互聯網時代消息是最靈通的,看陳雲的表情就知道,估計過不了幾天,南晚的大名就要在寧遠的女朋友聯盟中傳開了,到時候的麻煩可想而知有多少。
寧遠最不喜歡的就是南晚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仿佛他們真的毫無聯係,寧遠的任何事都激不起南晚的絲毫反應。
寧遠不喜歡這種脫節的感覺,仿佛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點聯係也消失殆盡。
“晚晚,你聽我說,我和他們已經斷幹淨了,我以後不會再有其他女朋友了,我隻有你一個。”寧遠的神色有些灰敗,脫口而出的話仿佛成了某種誓言一般。
南晚停下動作,定定地看著寧遠,驀然笑了,“寧遠,在你開始結交男女朋友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失去和我談判的籌碼了。”
南晚擦了嘴,拍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寧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因為……我嫌髒。”
南晚提起包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獨留寧遠一個人坐在位置上久久不動,仿佛被釘在了原地一般。
髒?
寧遠忽然就笑出了聲。
南晚覺得他髒?
寧遠的唇角邊劃過一抹苦笑。
他活該。
【好感度?5,現有好感度85。】
南晚以為上一次的刺激足夠寧遠消停一陣子,結果卻在五天後的酒會上再次看到了對方。
寧遠和往日不同,一身剪裁得當的西裝包裹著他瘦削的身軀,平日裏隨意散漫的發絲,也做了造型,用發膠固定著,恰到好處的笑意,掩不住的精明,混跡在酒會上,絲毫不見生澀之感。
南晚:“他回寧家了?”
玄玄:“對,兩天前回去的。旁邊站的那個男子就是他的父親,寧氏集團的董事長。”
南晚大致能猜到寧遠想幹什麽。
南晚雖然變了性格,但討厭宴會的脾氣卻沒變,得了南華的準許,便跑到後麵的小花園去了。
如今雖未至盛夏,但天氣已然漸漸熱了起來,撲麵而來的風都裹挾著濃濃的熱意,直叫人心煩意亂。
身後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離南晚越來越近,在離她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晚晚,少喝點酒。”
是寧遠。
南晚絲毫不聽,說著就往嘴裏灌了一口酒,“寧先生還是管好自己,萬一哪天寧氏繼承人的醜聞爆出,寧氏的股票可就沒那麽穩固了。”
寧遠低頭輕笑一聲,“你還是在乎的。”
南晚心中在意寧遠曾經的風流,才會對他惡語相向,這就說明南晚心裏還是有寧遠的位置的。
南晚斜睨一眼,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你倒是挺自信。”
隻不過恐怕是自信過了頭,變成了自負。
寧遠忽略南晚的嘲諷,偏了偏頭,全當沒聽見。
“小晚,我剛剛到處都找不到你,你怎麽跑這兒躲懶來了?”正當局麵焦灼之時,一道取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南晚看見來人,不由得笑罵一聲,“去你的,說的好像你不是來躲這個清閑一樣。”
陸洲遠,南華的好友,陸氏的執行總裁。
也是南晚新交的朋友。
陸洲遠笑了笑,眼神在南晚和寧遠之間交錯,“小晚啊,這位是?”
在寧遠沒看見的地方,陸洲遠和南晚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相幹的人,不用管。”
陸洲遠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既然是不相關的人,那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好,你說對嗎?寧公子?”
陸洲遠知道寧遠的身份,那又如何,陸氏也不差,給好友報個仇,損寧遠幾句還是可以的。
“不相幹?”寧遠也不是泥捏的菩薩,聞言,頓時怒從心起,“我若是不相幹的人,陸先生怕是更不相幹了。”
陸洲遠聳了聳肩,絲毫沒有懼意,反倒是故意朝南晚那邊靠了靠,挑釁的意思不言而喻。
“寧公子,你我在這裏爭論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倒不如問問小晚,讓她來評判,如何?”
陸洲遠給南晚遞了一個眼神。
南晚微微搖了搖頭,心裏憋著笑。
陸洲遠的玩心又上來了。
南晚冷眼看著寧遠,輕吐出幾個字,“寧先生,你的父親好像在找你,我和洲遠還有事情要聊,就不留你了。”
稱呼寧遠為寧先生,而陸洲遠卻叫的名字。
親疏立見。
寧遠的嗓子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晚晚,你……選他?”
寧遠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中滿是悲涼。
不過一年半的時間,南晚會喜歡上別人嗎?
【好感度?5,現有好感度90。】
南晚低頭笑了笑,湊到寧遠的耳邊,說道:“這不是你曾經給我的嗎?我如數奉還。”
寧遠曾將南晚帶到他的朋友麵前,讓一無所知的南晚如同一個笑話一般。
寧遠的朋友當時肯定在想,這可憐蟲,什麽都不知道,真好騙。
就如同現在的陸洲遠看著寧遠一樣。
寧父派人催促了好幾次,寧遠不好再繼續呆下去,他畢竟剛回寧家。
臨走前,寧遠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前方慵懶地靠著欄杆的陸洲遠,微微眯起的眼眸中滿是危險的風暴,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陸洲遠嗤笑一聲,完全沒把寧遠的威脅放在眼裏,自顧自地品嚐著手裏的美酒。
寧遠終於走了,南晚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小晚啊,這就是把你騙了的那個小子?”陸洲遠是南華的好友,自然也知道小姑娘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昂,就他,怎麽?難道你也想嘲笑我不成?”南晚斜睨了一眼,大有一番隻要陸洲遠說了“是”,她就會衝上去嘎了他的架勢。
“不過我看這小子有點栽到你身上的意思了。”陸洲遠不是什麽純情少男,相反,他看人很有一套。
寧遠的架勢分明是將他當成了情敵,此人現在回到了寧家,估計後頭麻煩不小呢。
南晚不欲多說,轉頭談起了另一個話題,“怎麽今天就你一個人出來了?亦舒呢,沒和你一起來嗎?我記得她最喜歡這種熱鬧的宴會了。”
聞言,陸洲遠的動作頓了一下,下一秒仿佛想起了點什麽,神色有些尷尬,“前段時間有個腦子有病的女人把口紅蹭到了我的襯衣上,我當時沒發現,回去之後被小舒給看見了,因為這個事情正和我鬧脾氣呢。”
說起這個,陸洲遠就感覺冤枉,那女人撲過來的一瞬間,他就躲開了,那口紅印子到底是怎麽蹭上去的?他自己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周亦舒已經三天不讓他進臥室了。
堂堂陸氏總裁每天隻能委屈巴巴地去書房擠著。
“噗”南晚毫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陸洲遠啊,陸洲遠,你小子也能有今天。”
陸洲遠是出了名的高冷霸道,沒想到也會有被老婆趕去睡書房的時候。
“哎呦,小晚,你快別取笑我了,你趕緊給我想想辦法吧。”
為了這個事情,陸洲遠頭疼好幾天了,本來想把那個女人抓來當麵對質,但那個女人明顯腦子有問題,胡亂攀咬,萬一事情更嚴重就不好了。
“果然,戀愛中的老男人智商為負數。”南晚絲毫沒有作為朋友的義氣感,取笑起來毫不手軟,“你笨啊,當時難道沒監控嗎?監控上麵什麽都能看清楚,一目了然的事兒,非讓你搞那麽麻煩。”
“你再把那個女人的口紅色號找到,一對比不就知道了。”
南晚覺得戀愛了的陸洲遠腦子多少缺根筋,商業上的睿智在感情上直接成了負數,還隱隱有繼續下降的趨勢。
“對啊。”陸洲遠的眼神頓時亮了,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