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哭,攻略男主還要賠錢賠自己

第133章 民國:君歸何處?(14)

不知是不是因為夏日的酷暑,薑晚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瘙癢難耐。

陳知南喘著粗氣,他取了旁邊的帕子為薑晚拭去額頭上的汗珠,他吻了吻薑晚的眼睛、鼻子,最後來落到雙唇上,仿佛怎麽都親不夠。

“晚晚,別怕。”陳知南能感受到薑晚全身的緊繃,他緩緩撫摸著薑晚的周身,希望她能放鬆下來。

“你慢點……”薑晚全身都紅了起來,在如玉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誘人。

陳知南低頭笑了一下,“好。”

下一秒薑晚一聲驚呼出口,疼得皺起了眉頭,她一把抓住了陳知南的胳膊,指甲都快嵌進去了。

陳知南也不好受,難耐地皺著眉頭,無法再進一步。

薑晚的表情過於痛苦,陳知南沉默了一瞬便打算退出來。

卻不想被薑晚一下子拉住了,“我沒事,你來,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薑晚的表情還是帶著幾分痛色,但她倔強地看著陳知南,不肯讓他退卻一步。

一次是疼,兩次也是疼。

陳知南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呀……”

見陳知南還是沒什麽反應,薑晚頓時有些生氣,“陳知南你行不行啊?”

事實證明,不要問一個男人行不行,否則後果很嚴重。

陳知南湊到薑晚的耳邊,灼熱的氣息傾吐在薑晚的耳邊,“我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薑晚為她的挑釁付出了代價,剛開始還能喊出聲,後來嗓子逐漸沙啞,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二人大汗淋漓,陳知南為薑晚清洗了周身後,抱著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好感度?10,現有好感度90。】

薑晚再次醒來已然是日上三竿,她周身如同被碾過一般,沒有一塊兒好地兒。

左手臂三個牙印,右邊三個,腿上一共八個,其餘地方不知。

陳知南怕是狗吧。

玄玄:“畢竟這人禁欲了快三十年,習慣就好。”

薑晚“嗬嗬”一笑,“他這技術可不像是禁欲三十年的。”

玄玄:“……”它該說點啥。

陳知南還睡著,薑晚窩在他懷裏,細細地描畫著他的眉眼。

“陳知南……”薑晚嘴裏慢悠悠地拒絕著這幾個字,眼裏帶著明晃晃的笑意。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陳知南驟然開口,把薑晚嚇了一大跳,下一秒她就對上一雙滿含情意的雙眸。

薑晚頓時不好意思了,轉身即要跑,卻不想被陳知南一把拉入懷裏。

“這會兒想起來害羞了,昨晚你可沒這麽……”

“閉嘴!!!”薑晚一把上去捂住了陳知南的嘴,要是讓他再說下去,她這臉就別想要了。

“陳知南,要是讓那些大家們知道你這麽禽獸,看你的臉麵往哪兒放。”薑晚瞪大了眼睛,說的毫無威脅力的話語,仿佛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貓,看著凶巴巴的,卻毫無傷人之力。

陳知南低聲笑了一下,“我隻對你禽獸,行不行?”

薑晚推了陳知南一把,罵了一句,“不要臉。”

兩人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起來,陳知南給薑晚準備的是一套新的衣裙,意外地合身。

“你確定你不是預謀已久?”薑晚懷疑地看著陳知南。

這衣服肯定是早就備好的,陳知南打這心思打了多久了?

陳知南不太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這衣服確實早就備下了,隻不過不是為了昨晚的事情,而是陳知南送給薑晚的定親禮之一,上麵的畫是他的原作,隻不過是今日恰巧用上了而已。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吃飯吧。”

陳知南急急地換了一個話題,他算是發現了,薑晚逮住一個話題就開始薅人,不說到他麵紅耳赤絕不罷休。

薑晚一看菜色,清一色全是清淡的。

她酷愛辣菜,這一時有點難以接受這麽白的菜色。

“陳知南,你這剛把我弄到手就會開始虐待人啊?”薑晚看著這一流水的白色,感受到了深刻的頭疼。

“胡說八道什麽呢?”陳知南敲了薑晚的頭,“你覺得你能吃辣嗎?”

薑晚頓時閉嘴了,行吧,沒愛了。

薑晚一夜未歸,第二天在薑家門口就遇見了整齊以待的薑華。

這下別說薑晚了,陳知南都有點不敢上去了。

最後還是陳知南拉著薑晚視死如歸地走上前去,“哥……”

薑華的表情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倒是叫得順口。”

陳知南低眉順眼笑了笑,端得一副恭敬的模樣。

薑華這氣怎麽都捋不順,不知為何,他就是看不順眼這陳知南,像是上輩子有仇一樣。

看了一眼躲在陳知南身後的薑晚,薑華更不順眼了,故意冷聲道:“怎麽著?還沒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過來……”

薑晚頓時乖乖地從陳知南身後出來,走到薑華的麵前,細若蚊聲地叫了一句,“哥哥……”

瞧這可憐兒樣兒,薑華簡直沒眼看。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目光轉向旁邊的陳知南,“勞煩陳先生去大廳一趟,我先送小晚回去,然後我們再好好商量商量。”

薑華把最後幾個字咬得很重,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他恐怕真的會和陳知南打一架。

薑晚乖乖地和薑華走了,走之前還依依不舍地看向陳知南,仿佛怎麽都看不夠一般。

陳知南站在原地,含笑說道:“去吧,明日我接你去歲久。”

“好……”

薑晚跟著薑華,如同一個鵪鶉一般縮在後麵,一句話都不敢說。

“打算什麽時候成婚?”薑華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句,把薑晚嚇了一跳。

“啊?”

“真當我不知道啊?”

薑晚一抬頭就對上薑華別有深意的目光,驟然低下了頭。

“哥哥,我……”

薑晚以為薑華會責怪她,卻不想薑華隻是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小晚,你是一個有自我判斷的人,隻要你自己想好了,哥哥不攔你,隻要你開心就好。”

薑華七竅玲瓏心,他能看透人心,卻也能看透人心。

薑晚抿了抿唇,心裏多了幾分慶幸。生於戰亂是她的悲哀,但被愛她的人護著又是她的幸運。

一生順遂從來都是一個偽命題,沒有誰的一輩子會事事如意。

“我聽哥哥的。”

薑華笑了笑,“一會兒哥哥去和陳知南大概商量一下婚事的事情,但是你要準備一下,我們要出趟遠門。”

“出遠門?”

“對。去一趟北平,這次我們都要去。”言及此處,薑華的麵上染上一抹憂愁。

最近已然有了風聲,他們必須要把東西轉移了。

正當薑晚想問問玄玄的時候,腦海中卻傳來了冰冷的電子音。

【首席係統玄玄暫被主神召回,歸期不定。】

薑晚微微皺了皺眉,沒有露出太多的異樣。

“好,哥哥,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收拾。”

薑華摸了摸薑晚的頭,看著她進了院子才起身離去。

不知道薑華和陳知南說了什麽,陳知南派人送來了一封書箋,人卻沒來。

薑晚看著熟悉的字樣,抿唇笑了笑。

【願為西南風。】

薑晚終究是沒去成歲久,薑父仿佛很急,第二天他們便出發前往北平,薑晚連一個道別的機會都沒能等到。

沒了玄玄的陪伴,薑晚心裏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車站人來人往,她仿佛是一個局外人一般看著人頭攢動。

陳知南……

薑晚心裏多了一份彷徨,她死死地盯著一個方向,仿佛在等待著誰一般。

火車發動的那一刻,薑晚懷揣著對未知的恐懼踏上了一趟沒有歸途的路。

薑晚離開的第三天,陳知南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許成清。

許成清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陳父病危了。

陳知南要離開了,可他怎麽都聯係不到薑晚,但陳父那邊一點都等不了了,陳知南隻好先隨著許成清離開,他給侍童留下了一封信,拜托他轉交給薑晚。

可當薑晚回來時,卻隻看到一個人去樓空的歲久,陳知南走了,就連那個侍童也不見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仿佛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一般。

薑晚站在歲久的門口,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

她仿佛將自己放置在一個特殊空間內,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話她都聽不見,這裏承載了她太多的回憶,驟然破碎,她都不知道該先撿哪一塊。

天上忽然下起了雨,仿佛天與她同悲。

一時之間,薑晚分不清這是幻夢還是現實,她仿佛被一層東西裹挾了起來,越收越緊,直至鮮血淋漓。

雲城人人都道薑晚瘋了,而她也確實瘋了。

沒有玄玄的上帝視角,薑晚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隻能一個人一個人的打聽著,周圍異樣的眼光越來越多,但薑晚恍若不見。

薑晚坐在房間裏,眼神空洞,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薑華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他眼裏盡是心疼。

“小晚,忘了他吧。”

盡管很不想承認,但到底能有什麽事,半個月一點音訊都沒有,還偏偏是薑家和陳知南商量了婚期之後。

“哥,我不信。”薑晚切實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不告而別,還偏偏是婚期定了之後,這很難不讓薑晚懷疑是陳知南後悔了。

可薑晚還是不願意相信,陳知南有多執拗她不是不知道,這樣的人又怎會在許下諾言後離去。

薑華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下去了。

所有人都有一個共識,薑晚也知道,她隻是不願意相信,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又能怎麽樣呢,陳知南不會再回來了。

薑晚以為她會一輩子這樣等下去,卻不想一場屠殺讓她的幻夢頃刻間崩塌。

滿地的血,忽遠的屍體倒在桌子前。

薑晚不顧一切地衝到前院,一眼就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薑父和薑華。

“爹爹,哥哥……”薑晚的手抖得厲害,她想把二人扶起來,可怎麽都使不上力氣。

薑父已然沒有了氣息,隻有薑華還留著一口氣,像是為了等待薑晚而來。

“別哭。”薑華身上全都是血,他把手上的血擦了擦才像往日一般摸著薑晚柔軟的發絲。

“哥哥,怎麽會這樣,發生什麽了?”薑晚抱著薑華泣不成聲,她想捂住傷口,可鮮血依舊不斷地從她的指縫間流出來,落在地上開出一朵朵血花。

“哥哥……快不行了,但是哥哥接下來說的話你要記住。”薑華清楚地感受著生命的流逝,但他沒有恐慌,反而是一種慶幸。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常常在想麵對親人死亡,他要如何做才能不痛苦,後來得出的結論是他先死就不會痛苦了,可後來他還是不忍心薑晚傷心,便想著還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先送小晚吧,卻不想兜兜轉轉卻還是他先走了。

“哥哥你說……”

“我們家遭此大難是因為我們家手裏的一份古籍真跡,日本人一直想要,我們不願給才會這樣。但是他們翻遍了薑家也沒有找到就會死心的,這樣你就安全了……這份古籍哥哥放在了你小時候最喜歡玩的那個地方了,你記住一定要保護好那個東西。”薑華的意識越來越衰弱,他知道有些話再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小晚,你不要害怕,哥哥早就做了準備,留了一份產業給你,保你後半輩子可以隨心所欲地活著,如果碰到喜歡的人就帶來給哥哥看看,沒有喜歡的就一個人好好活著,哥哥……哥哥會看著你的,所以你……不必害怕。”

“好,哥哥我記住了……我一定會放好的。”薑晚趴在薑華的懷裏泣不成聲,“哥,我帶你去找醫生,你不會有事的。”

薑華躺在薑晚的懷裏溫柔地笑著,從小到大薑晚說什麽就是什麽,薑華從來沒提過任何反對意見,可今日他想反對一次。

在古籍消息傳出去的那一刻,薑父和薑華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隻有他們死了,日本人確信那份古籍不在薑家,這樣薑晚才能活下去。

卦卦不得生,三個人當中能保下一個已然是萬幸了。

“不哭……小晚,哥哥終於護住你了。”

那一瞬間,薑晚意識中的封印多了一條縫隙,一縷金絲湧入意識深處。

那一刻,薑晚看到了自己從來沒有看過的場麵,她看見一個男子在廚房忙裏忙外,歡歡喜喜地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卻在接到了一個電話後打翻了做好的菜。

南華,薑華,原來是你……

薑晚趴在薑華漸漸失去溫度的懷裏哭得喘不上氣,許多年後,她也曾想過,如果自己也死在那一場屠殺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