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3
孫場長見她把月白衫壓在箱底,就明白了。其實白蘿卜不認這件衣裳,他心裏也明白,使他不明的是,她怎麽會尋到山上幹那事,一定是她尋他幹那事丟下的。
一個幹部的家屬,場長的老婆,怎麽會墜落到這一步?他從沒想讓白蘿卜死守他一輩子,她這種女人,不是那種守婦道的人。
她和誰幹那種事,他都能想得通,單單和老驢頭幹那事他想不通,論年齡,老驢頭已六十好幾的老頭子,論位置他是犯人,她和老驢頭在一塊圖什麽?
這幾年雖說對不起白蘿卜,不是他不想和她幹那事,他和她在一起就沒那興趣,這話給誰說誰都不信……
他記得結婚的那天晚上,那還是可以的,以後也有過幾次,都是草草完事。當初白蘿卜也沒有這麽胖這麽肥,他覺得她胳膊滾圓,人也長的耐看,臉上紅是紅白是白,一種健康豐滿之美。她並不是自己理想的妻子,她和高護士相比差遠了,但覺得自己是個有劣跡的人,也就同意和她結婚了。
結婚之後,他們雖然過得不自在,但誰也不怨誰,她身體極快的發福,簡直成了一種累贅。他喜歡和瘦小苗條的女人一起說笑、嘻鬧,他在她們中間捕捉一種影子,一個熟悉的走勢,一個熟悉的舉姿、背影,他在她身上或多或少的找到一種熟悉的特征,後來,這特征愈來愈集中,竟是一個完整的女性形象,那就是他的護士高。
他以為自己忘記了她,實則沒有,而是在心底藏得愈來愈深,他後悔在她受處分之後沒有去安慰她,竟連看她也沒有。
當他要尋找的身影在他的心中定格之後,他對白蘿卜討厭以至於達到對**的厭惡。
她在家裏尋不到歡樂刺激,卻找到了在這方麵富有經驗的老驢頭,盡管他長得人頭驢臉,白蘿卜偏偏愛上他,這叫他實在沒麵子。
他是個什麽東西。在舊社會是個開窯子的貨,他對那一方麵肯定比他強,老黃的指點,他還不研究到家了?也正是老驢頭在這方麵滿足了她,也正是他在她麵前不行,他才不能饒恕白蘿卜。
白蘿卜把衣服壓在箱底,呆坐在炕沿,她知道孫大山不會饒恕她,但她不知他會采取什麽手段來整治她。孫場長喊道:“你給我轉過來。”他眼裏射出兩道凶光,他說:“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上次打瘸了老驢頭的腿,沒有傷你一根汗毛,是殺雞給猴看,誰知你這猴不知好歹,不如悔過自新,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白蘿卜雙腿哆嗦。孫場長說:“你還知道害怕,你說,是打斷你的腿,還是打斷你的胳膊,隨你揀,我也不讓你受罪,隻一棒子解決問題,馬上就送你去衛生所。”
白蘿卜知道孫大山的手有多狠,心有多黑,她雙腿發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說:“你把我打殘了,誰給你做飯誰給你端茶送水?你有個頭疼腦熱,誰來侍候你……”她哭得很傷心,說得很動情。
孫場長凶狠的目光折彎了,“那你說咋辦?”
白蘿卜說:“我今後再不敢了……”
孫場長看著她,似看一個猴子在地上嘣噠。白蘿卜跪步上前抱住他的腿:“我以後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孫場長一腳踢倒她,走了又折了回來,他抓起桌上暖水壺,取了壺塞,將壺口對準白蘿卜的**往下倒,蒸氣在她的交襠處成了一片霧,白蘿卜“媽呀”驚叫一聲,慌忙後退,白蘿卜失聲地嚎叫,孫場長沒有住手,追著直把這一壺滾燙的開水倒在她的交襠裏。他沒管白蘿卜怎麽嚎叫,把水壺放在桌上,若無其事地走了。
他出了家門碰見夏政委,對夏政委說:“聽說山裏來了批揀破爛的女人,對這些人要加強防範,不允許她們和犯人接觸,給警衛連開個會,不要站那像一樁糧食,啥事都不管。”
夏政委說:“可以給她們劃一個位置,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能去”“你安排吧,下次她們的介紹信上,要寫上家庭成份,不要讓地富反壞右,階級敵人都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