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5
“你是壞人,你是壞人……”
“幸虧是我,要是壞人早沒你了。”
小雲鎮靜後台上書說:“你咋想起到我這裏來?”
“誰規定我不能來?”他笑問。
“你提劉主任當政委了,啥時提我當政委?”
“你想當?”
“我……想當我的化驗員,我覺得我幹這工作最合適,我最怕見生人,最怕吵吵鬧鬧的地方。”
他拉她坐在腿上,他已忍耐了好長時間才伸手拉她,她還聽話,不再扭捏,她觸電似的又跳下,去檢查窗簾有無縫隙,門是否關好。
她大膽地摟著他的脖子說:“你這大忙人還有時間來?”
“我忙得很。”他說:“現在工作任務轉變了,這一轉變,把我都轉變糊塗了,不知道這生產咋抓?過去,他們不聽話,逮上幾個,幾皮帶抽的都聽話了,現在不行,他們成了職工,你稍對他們不好就要鬧事。”
“你看這場裏表麵上風平浪靜,沉下去你會發現,有些人心不死,現在有合法外衣才想法和你鬥了。”
小雲一雙驚愕的眼睛問:“不管他們了,他們還尋著和你鬥?”
“正因為不管了,他們才跟你鬥,你要是像過去那樣管他們,給他們個膽,他們也不敢和你鬥,有不滿情緒就收拾他,他還敢鬥,嚇死他的狗膽!”
“他們有人要罷工,讓場裏給他們的過去有個說法,你看他們是不是得寸進尺了?現在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平反了,釋放了,該給待遇的都給了,還要有個啥說法?‘四人幫’都抓起來了,要說法找他們去。”
小雲聽得很興奮,她說:“我聽你講話就有力量,好像世界上的大事小事都由你掌管著。”
孫場長笑了,“你真是個小丫頭。”
到了水到渠成的時候,孫場長就放倒她,吻她美麗的眼、如火的唇,她倒在他的懷裏,微閉雙眼靜靜地躺著,臉上平靜心如潮,她在等待一場暴風雨的到來。小雲的衣服似風吹開,孫場長的手在一片有溫度的絲綢上滑動,她在一股有力的熱感中煽動著美麗的鼻翼。
孫場長自從和小雲接觸,他有一種體會,姑娘是輕易不敢惹的,特別是那些乳氣未退的初戀者和**橫溢的大小姐,前一個是一種好奇,後一個是一種渴望。一旦染上她們,她們會癡迷地戀著你,她們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你,她們像掉在水中的嬰兒,沒有浮力,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一味依賴著你,她們會為你無意有意的一次怠慢、冷落或熱心幫助而徹夜難眠,你對她們深不得淺不得,弄不好會翻了船,倆人一塊被淹死。
小雲就是這樣一個初戀者。他一段時間沒來看她,她竟達到一種茶不思飯不食的境界,她一個心眼地戀著他,不顧一切地戀著他,超越了年齡、思想的鴻溝,使你難以想象,她周圍有那麽多英俊的青年,她怎麽不去追求,而要去迷戀你?
她們大都把第一次初戀看得珍貴,不管這種初戀是否實際,是否給她帶來快樂和幸福。一旦她們發現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會傷心痛苦地哭,使你愛她如初。一旦發現你難以回心轉意,或在迷戀你的同時發現新的能震動她情感的人物,她會很快的離開你,當你在一種情感中還未完全走出來,或覺得對不起她,去給她安慰或扶助,她會對你翻臉,甚至會用愛的倍數來仇恨你。她們簡直變成了一隻無情無意的狼。
溫柔一點的有化修養一點的,她們會采取使你感歎的現代戀愛戲劇的手法,結束你和她的這一段感情。一旦和你了結了這段情緣,她們會很快忘記你,使你會認為和她過去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上當的是你而不是她。
當然年輕女人的性格各異,她們不會全是一個模式,上當者不要去報複她們,一笑了之才是男人的胸懷,遇上豔福,不要高興的太早,前麵的災難在等著你。
孫場長走時,小雲紅著臉說:“我很害怕,這個月還沒來……”
“過幾天了?”
“兩個星期了。”
“感覺咋樣?”
“像肚裏長了東西。”
“甭急,過幾天再說,這個月不來你就給我打電話。”
小雲膽怯地放走了他,他說:“沒事,不會那麽準,我和小白……”
她很大意,未聽出他話的內容來。她說:“知道了。”
她送走了他,再也看不進去書,坐一會兒回了宿舍。
孫場長回到家,老驢頭還沒走,他問:“咋還不走?想住到這?”
老驢頭說:“我是這麽想,怕你不方便!”
“你不要狂,我告訴你,有你哭的時候。”
老驢頭說:“我是你請來的,不是我要來,如果是這樣,我明就不來了。”
孫場長氣憤之極說:“滾,你給我滾出去!”
白蘿卜躺在炕上嘻嘻的笑。老驢頭在這裏每天過得很舒坦,在幹部灶上吃飯,天天和白蘿卜在一起,每當他和白蘿卜**幹那事的時候,他想象孫大山就站在他的麵前,或者給他看守著大門,他就弄出很響很響的聲音來。
他這麽晚還沒有走,就是要等孫場長回來,看他們怎麽熱乎。孫場長進來,他裝著沒聽見,伏在白蘿卜的臉上說話兒。他看到場長一張氣憤扭曲的臉,孫場長在地上摸棍子要打他,他眼尖腿快地跑了。
他跑出門,知道孫場長不敢追出來,就背了手,叼上煙一晃三搖地向前走,有人問他,“從哪來?”他挺起鍋窯,大拇指向後指,示意剛從孫場長家裏出來,老驢頭很好笑,孫大山那種人還有資格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