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209.溫情,他有些不好意思【4000】

這裏是c市,這裏是山水居,這裏是用一場陽春白雪覆蓋的童話世界,它在2007年12月24日深夜和25日淩晨簌簌飄落……此景,很美。

這場雪,讓多年不曾見過雪花的家傭和警衛迷醉了眼睛,也刺疼了蕭瀟的眼和心……

2000年,唐奎仁死了牙。

醫生說,媒體說,唐家成員說,他是死於突發疾病,他的女秘書譚夢卻堅定的認為,他是死於蓄意謀殺。

唐奎仁之死,變成了一個謎。

同年,蕭瀟差點喪命momo爪牙之下,蕭靖軒在醫院照顧女兒,短短數月裏,竟有白發滋生。

是意外,還是有意謀害?這也是一個謎。

2003年,蕭靖軒死了。

建築工地腳手架忽然倒塌,據目擊者聲稱當時砸傷三人左右。事發後,消防、急救、公安等部門緊急救援,在救出的傷者裏,沒有蕭靖軒酢。

那天跟在蕭靖軒身旁的,是一個年輕人,剛剛大學畢業,在他所在公司實習,同時也是他的助理,他也曾帶那個年輕人去過幾次蕭家,他說年輕人有誌氣,是村裏第一個一本大學生,飯桌上還不時敲打蕭瀟和蕭暮雨,讓他們多向他的小助理學習。

蕭瀟當時看那年輕人,坐在一旁很憨厚,被蕭靖軒誇獎幾句,會不自覺的臉色發紅。

年輕人局促的笑:“師父,您快別說了。”

是的,那個年輕人叫蕭靖軒:“師父。”

事故發生時,蕭靖軒下意識把那個年輕人護在了身下,他想起了他的兒女,想起了他要對這個年輕人的生命負責。

蕭靖軒當場死亡,被他護在身下的男孩子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卻勞動能力部分喪失,還有另外一名重傷者腦部大量出血,搶救多日後,最終死亡。

除了蕭瀟和蕭暮雨,不曾有人知道,就在蕭靖軒去世前幾個月,他剛剛參加了一個葬禮,回來後感慨萬千,說那位長者是病死的,在最後的日子裏,每天隻能躺在**,飯也不能吃,水也不能喝,整個人隻有出氣的份,死的太難了。

他當時還跟蕭瀟和蕭暮雨開玩笑:“如果有一天我也這樣了,你們如果孝順的話,最好喂我吃安眠片,我可不想那麽痛苦的活著,累了自己,也累了你們。”

他們聽了,隻輕輕的笑。

他們笑,是因為他們父親還很年輕,怎麽會死呢?怎麽會忽然間就死了呢?

後來,蕭瀟看到了蕭靖軒的日記。看日記之前,她一直覺得父親猝死是意外,但看到日記之後,方才明白他去c市除了工作,還有目的,而他偏偏是在那個時間段裏出事的,怎不蹊蹺?

這,更是一個謎。

2007年,蕭暮雨死了。

是7月末的黃昏,是深夜,他靠著她的肩說他困了,累了,他睡著了。深夜醫生勸她帶著蕭暮雨回房,她不動,醫生站在一旁看了幾秒,似是看出了端倪,伸手探到蕭暮雨的鼻端,忽然手一縮,臉色變了。

8月第一天,南京天氣很晴,但蕭暮雨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他走時,隻有23歲。

蕭瀟抱著他,撫摸他冰涼的臉:“你走吧,我再也不逼你好好的活著了。”

她不是一個遇事就潸然淚下的人,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個男人離開人世後,她睜著眼睛,徹夜徹夜的睡不著覺,她蜷縮在**,心裏破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隻能在午夜時分聽到“嘩啦啦”的風聲,卻難以窺探深淺。

再沒有人會護她,柔柔的喚她一聲“瀟瀟”,若沒有傅寒聲,她厭倦了世事,甚至刻意遺忘了父親的日記,她也累了,短短幾年間,接連喪失親人,早已讓她痛不欲生,無心喜悲事。

但傅寒聲拿了一紙幌子契約,他說他願意陪她走兩年,可以給她力量,而不是讓她一個人……他挑起了她的不甘和積怨,她對自己說,若真是唐家人奪走了外公和爸爸的命,她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這場婚姻是利益婚姻,但這個叫傅寒聲的男人何需如此用心?是為了穩固那10%的股份,還是想虜獲她的信賴和信任,以備將來反間打擊唐氏?

她知道,不是。

那麽,他對女人一貫如此?

就連華臻也曾說過,他們傅先生對女人向來大方。這樣說也沒錯,華臻跟隨傅寒聲多年,別墅好幾套,跑車好幾輛,存款數億還是有的,一位女秘書不過三十歲而已,卻已是腰纏萬貫,可見傅先生出手自是闊綽非凡。

江安琪說,傅寒聲心裏有人,住著一個會折紙飛機的女人。江安琪又說,她曾折過紙飛機,所以她成為了那個女人的替身。

如果江安琪是替身的話,無疑傅寒聲待她已是極好,除了給她名望,更給了她今後取之不盡的利。

如此,傅寒聲自是出手闊氣。

自蕭瀟和江安琪見麵後,那番談話似乎隻是一場過往雲煙,若是其她女子,或許會

旁敲側鼓的詢問傅寒聲:“住在你心裏的那個女人是誰?”

她不問,姑且不說她有沒有好奇心,縱使有,她又拿什麽名義來問呢?妻子?兩年婚期,利益為婚基,有什麽資格問?

他不在她麵前提及蕭暮雨,也許在他看來那是過去式;她不在他麵前提及“折飛機的神秘女人”,在她看來,若能得到

,幾近完美如傅寒聲,又怎會尋求替身相待?

伴隨著成長,每個人的心裏都會存在著那麽一道傷,他們都是有傷人,所以小心翼翼的規避著對方的傷口,如此方能萬事太平。

21年的人生裏,蕭瀟遭遇過太多太多的喜悲,以至於神情漠然,偶爾回憶過往,隻覺塵世雲煙盡成空。她愛蕭暮雨,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愛情也罷,友情也罷,親情也罷,蕭暮雨早已是她生命裏的一部分,她會因為一個小細節就想起他,會因為共同聽過一首老歌,就能失神良久。但和傅寒聲結婚以來,她由最初的排斥抗拒,到如今的平淡坦然,更像是一種浴火重生後的心路曆劫。

塵世風月事,她向來都是順其自然,暮雨和紀薇薇在一起時,她倚在陽台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知看了多少次,但從未有過嫉妒,她知道他會回來的,不管他是誰的男朋友,身邊又有幾個女朋友,早晚有一天他還是會回到她的身邊,所以她看他們戀愛,看他們分手,看他平靜如初的回到家裏,係上圍裙問她:“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隨便,我不挑食。”她進屋寫論,不問他分手細節,甚至不曾過問他和紀薇薇相戀時,可曾接過吻,可曾有過其他親密之舉。

她不是一個在細節上爭風吃醋的人,外公說:“阿媯,有時候好奇心能夠害死一個人。”

她不想死,所以她漠然,對很多事都欠缺好奇和關注度。別人說,她聽;不說,也就算了,而她……主動過問,需要視情況而定。

她和蕭暮雨之間,從來都不曾有過飛蛾撲火,但她很知足,那是一段經曆,即便嫁給傅寒聲之後,她也很清楚,再難有人能夠讓她恣意而笑。

是的,再也沒有人能夠讓她恣意而笑,但蕭瀟的心裏卻有了恣意而動。她看不懂傅寒聲,其實何需看懂?他為什麽待她好?因她是他妻子,還是因為唐氏,其實一點也不重要。她不能否認的是,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是平靜的,心裏深洞還在,但風聲卻是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以前,她對他有成見,在他身上貼了太多的標簽,每一個標簽的背後都隱藏著四個字:敬而遠之。但婚後,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傅寒聲:他處理起公事異常精明利落;跟下屬對話,除了有威嚴,更是能在點睛之處一言而決;最重要的是,他並非無良富商,至少他有溫善之心,凡事安全至上;他孝順母親,在溫月華麵前偶爾會像個大男孩一般,惡作劇不斷;他……待她很好。

他在山水居,不再是那個低調富商,他用耐心和包容,體貼照顧右腳不便的她,這給了她很大的觸動。

她非草木,傅先生的闊氣無疑是一把可以刺穿女人心髒的尖刀,況且他還在這把尖刀的表麵塗了一層寵溺色,看那滿園雪景,蕭瀟雖不至於潸然淚下,但她的心卻是柔軟的。

冬季荷花難覓,他有心;c市雪景難造,他亦是有心。此刻,他抱著她一路走來,她怎不知他很累,想必手臂也是酸疼不已,但她若不說回去,他便會一直抱著她走下去。

她忽然在想,若是兩年婚期已至,他是否也會將這樣的溫情交付給他的第二任妻子?這滿園的山水雪色,他可會拱手捧送給第二人?

她默默的出著神,許是太沉默了,他緊了緊手臂,把她抱高一些,低頭看她時,他用自己有些冰涼的臉貼了貼她的臉,似是想感受她的體溫。

察覺她的臉還算溫熱,他在她耳邊說:“瀟瀟幫我暖暖?”

他在開玩笑,但蕭瀟看著他,結婚以後從不曾像如今這般認真的看著他,他察覺到,唇角微勾,正欲說話,蕭瀟卻在他懷裏調整了姿勢,又摟緊了他的脖子,把臉貼在了他的臉上。

真正相貼的那一瞬間,蕭瀟才意識到,他的臉是真的很涼。

妻子親昵的小舉動,對傅寒聲來說有些小突然,他原本隻是開玩笑,沒想到她竟當真了,所以傅寒聲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輕聲道:“好了,我臉涼。”聲音是輕柔的,他自己受涼倒也算了,怎麽能讓她跟著他一起受罪呢?

蕭瀟微微動容,貼著他的臉不動:“暖一暖,也就熱了。”

傅寒聲心頭燙了一下,抱著她站在雪地裏,溫聲道:“你這麽熱情,反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聽了他的話,她嘴角有了笑意:“傅先生也會不好意思?”

“傅先生也是地球人。”

傅寒聲順著她的話打趣,蕭瀟在笑,他是看不到的,但不遠處的高彥和張海生卻能看到……兩人齊齊感慨,想讓她家女主人笑一笑,可真是比登天還難。先不說山水居大雪有多費事,僅是那束荷花運送至山水

居,就不知道折騰了多少人?貴的不是荷花費用,而是那昂貴的空運費。

c市這天出著大太陽,山水居裏卻是白雪皚皚,傅先生抱著妻子,由著她暖了一會兒,暖的心情舒暢無比,見她隻暖右臉,忍不住笑道:“左臉呢?”

蕭瀟很聽話,又去暖他的左臉,不過她的臉迎風這麽一吹,怎還有溫熱度,倒是比他還涼,不過不介意,他要的是情趣,或溫或涼,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蕭瀟看著雪花,輕聲道:“老太太如果也在這裏就好了,看到這滿園雪景,一定會很歡喜。”

傅寒聲隻笑不語。

這麽一場積雪覆蓋山水居,不知有多少草木會受到影響,老太太又是喜歡花草樹木之人,如果看了,怕是會不喜。

傅寒聲不提這茬,怕攪了妻子的興致。

耳邊傳來蕭瀟的聲音:“把我放下來,

我去雪地上躺一會兒。”

“……會感冒。”是拒絕。

蕭瀟摟著他,下巴支在他的肩上,她看著那些雪,嘴角笑意淺淡,早就知道他會這麽說,此人**霸道,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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