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周一:錦繡園和C大校園【4000】

數日前,傅寒聲說頻繁吃避~孕藥對女孩子身體不好,他說以後他避~孕,蕭瀟為此還頗有觸動,懊惱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否懷孕這件事,蕭瀟原以為已經告一段落,不曾想周日晚,傅寒聲竟跟她講起了寶寶睡前故事,蕭瀟特意瞥了一眼封麵,她在看到“胎教童話故事”之類的字時,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也終於意識到,他猶未死心。

傅寒聲太想要一個孩子了洽。

一個男人,一生中需要多種角色扮演。事業上,他的事業重心是博達;生活中,他的事業重心是母親溫月華和妻子蕭瀟。

母親溫月華在傅宅居住,溫暖淡然,擁有自己生活的小天地,而婚姻賦予了傅寒聲全新的人生,他在婚姻世界裏唯一的生活重心便是蕭瀟。

他在32歲的年紀裏,需要為自己的婚姻開辟出一條清幽小路,而不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蕭瀟身上。他太清楚蕭瀟的魔力了,她幾乎掌控著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因為太專注,所有稍微有些風吹草動,他的情緒就極容易被她帶動。

這種專注,適用於纏綿悱惻的愛情,但不適合婚姻,否則太鬧騰。

從2007年開始,老太太就一直念他:“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和瀟瀟要個孩子了。”

傅寒聲對孩子沒有太多的想象力,隻要是他和蕭瀟的孩子,怎麽樣都是好的鈐。

周日晚,傅寒聲講胎教故事書,蕭瀟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了,似是被他念故事念得心煩,生性那麽寡言的她,卻躺在**說了許多雜亂無章的話。

蕭瀟說她還有許多事未辦,僅是讀書這一項就很麻煩,過完年她不再任教大一投資課,少不了要來回奔波在學校和交易所之間……總之,蕭瀟說了很多,話外音無非是孩子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傅寒聲隻靜靜的聽著,偶爾還附和的“嗯”一聲,代表他有在聽。他這樣的態度,蕭瀟一時之間也摸不準他是怎麽想的,再加上說得多,心裏也越發亂,所以幹脆止了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不再作聲了。

片刻後,他的手臂摟著她的腰,把她帶進懷裏,她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想要,她明天開學,正在猶豫該怎麽拒絕時,隻聽他低歎一聲:“我該拿你怎麽辦?”

這樣一句話,帶著悵然,無聲的穿過夜色,同時也穿過了蕭瀟茫然泥濘的心。

他就那麽想要孩子嗎?

……

翌日c大開學,傅寒聲做了早餐,又煲了湯,擺上桌還沒來得及上樓叫蕭瀟下樓吃飯,就見她穿著一身黑色衣褲走了過來。

老實說,傅寒聲不喜歡妻子穿顏色太過暗沉的衣服,22歲的年紀,生命中的意義應該最終歸落在陽光裏。

“出門前記得換身衣服。”頓了一下,傅寒聲淡淡的說:“瀟瀟以後不要穿黑顏色的衣服了。”

蕭瀟不解,她用眼神詢問他為什麽。

傅寒聲擺好碗筷,看了一眼妻子瘦瘦的小身板,毫不客氣的評價道:“像難民。”

蕭瀟:“……”

是這樣的,傅寒聲說話通常是一針見血,她有自己的穿衣喜好,本不該理會傅寒聲的話,但出門前還是回臥室換了一身衣服。

素色衣服,鏡子裏的蕭瀟五官漂亮,目光清澈,站在更衣室門口看著同樣在換衣服的傅寒聲時,窈窕身姿很像是春風裏的一朵搖曳小花。

“我今天要去c大,高彥和張海生還打算繼續跟在我身後嗎?”他之前說避開72小時,遵循時間段,今天中午12點之前,高彥和張海生還要像防賊一樣的防著她。這種說法不算太對,但意思差不多,她近兩天出行,每天都有人跟在她身後,確實是有些不自在。

“不跟。”傅寒聲係完襯衫袖扣,走近蕭瀟,語氣平淡:“有關於避~孕利弊,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聽話,我不能每天都派人盯著你。”

說完這話的傅寒聲,一言不發的看著蕭瀟,眼神專注,看得蕭瀟莫名其妙的心虛起來,正欲移開眸子,他卻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親吻纏綿,蕭瀟雖然被動,但唇卻異常滾燙,多次**之歡,早已迫使兩人就連呼吸節奏也是一致的,他在周一清晨加深親吻,再加上手指遊移作怪,蕭瀟呼吸亂了,在場麵失控之前,蕭瀟終於喘著氣推開他,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就走:“我該走了。”

蕭瀟拿著背包出門,高彥和張海生眼尖,察覺傅太太的臉龐似乎有些紅。

……

開學那天陽光燦爛,蕭瀟散步去c大,有人跟在她身後,她知道。c大開學是大日子,所以八卦周刊一路尾隨,偷~拍幾張照片,也在情理之中。

自她身份曝光後,早已一躍成為c大名人,但凡所到之處,必定回頭率100%,打量者多,議論聲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無妨,她有她自己的內心世界,聽到各種各樣的喧囂聲潮會有觸動,但也僅僅是觸動罷了,它影響不了她的情緒,也改變不了她的思想。

在宿舍見了張婧、謝雯和黃宛之,蕭瀟前去找邢濤報到,邢濤辦公室很熱鬧,除了邢濤本人,同時還有羅立軍和方之涵。

距離上次見到方之涵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雖然期間兩人曾通過電話,但如今再見卻沒想到竟是在學校裏。

蕭瀟的出現打斷了三人的談話,禮貌問好,邢濤對蕭瀟的態度一如年前冷淡,加起來不過寥寥幾句話。離開辦公室,蕭瀟

輕聲一歎,或許她該抽個時間和邢濤好好談談。

“瀟瀟——”有人在背後叫蕭瀟,聲音悅耳,是方之涵。

學校小花園,方之涵和蕭瀟坐在木椅上,方之涵告訴蕭瀟,在羅立軍和邢濤的眼裏,蕭瀟是一塊璞玉,遲早會在商界大放光彩。

方之涵沒必要騙蕭瀟,如果羅立軍和邢濤當真說過這樣的話,無疑這是很高的評價。羅立軍道出此言,蕭瀟還算平靜,但邢濤每次見了她都拉著一張臉,所以他能說出這番話來,倒是讓蕭瀟略感意外。

其實蕭瀟很想過問方之涵,是否在年輕時和父母有過感情瓜葛,但她不清楚過往事實,如果冒然相問,不小心觸動了情感傷口,隻會讓兩人的私下相處變得很尷尬,所以不問了。

父親已經死了,就算曾經三人有故事,注定是過往雲煙,談起隻會心生落寞,況且晚輩詢問長輩情感問題,需熟稔,而她和方之涵還構不成熟稔之交。

不過問父輩情感,蕭瀟卻不能不提蘇越:“方姨,前幾日您不是要我轉達蘇越,說是想和他見一麵嗎?蘇越有跟您聯係嗎?”

方之涵點頭,她看著蕭瀟的側臉,春風拂過蕭瀟濃密的發,臉龐在發絲的映襯下顯得又白又精致。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孩子,集合了蕭靖軒和唐瑛所有的優點,若非氣質清冷,仿佛就是從畫裏走出來的美人兒。

方之涵移開眸子,她閉著眼睛,春日暖風徐徐吹過,仿佛一隻溫暖的手,正在厚待恩賜於她。

蕭瀟看著方之涵,她遲疑著該怎麽開口,她想問一問方之涵和蘇越見麵的情形,但又覺得唐突,正遲疑著,就聽方之涵輕聲呢喃道:“我和蘇越是昨天見的麵,不歡而散。”

方之涵說著,搖頭一笑,那笑夾雜著幾許茫然:“我希望蘇越能夠跟我一起去醫院做親子鑒定,但他看起來跟憤怒。”

聞言,蕭瀟皺了眉,她可以想象蘇越的難堪和憤怒,如果方之涵真是蘇越母親的話,那麽方之涵的舉動無疑是刺傷了蘇越。

蕭瀟雖然沉默,方之涵卻仿佛看穿了她的內心情緒,她緩緩開口,敘述她這些年在國外的生活。

“我的一日生活很規律,規律到十幾年不變。”

方之涵創建融信集團,待它一步步走上正規之後,她就把公司交給了專業管理團隊,而她定居國外,全力開拓國外市場。

一個管理者,要學會事業生活兩不誤,方之涵就是這麽一個人。

她每天早晨七點起床,她不喜家裏有傭人,所以凡事全靠自己,她穿著睡袍在空蕩蕩的別墅裏走來走去,打掃衛生,準備早餐,給花草澆水。如果在家,她的早餐幾乎是固定的,一小盤水果、各種各樣的營養湯、幾塊麵包。

用完早餐通常都是九點左右了,這時候她會準備一杯牛奶去書房,回複郵件或是和國內高層視頻通話,遠距離掌控融信最新動態。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她開始準備午餐,她的廚藝很好,可以做很多地方的特色菜,偶爾心情好,還會給下屬們做上滿滿一大桌美味大餐。

吃罷飯,她會午睡兩小時,下午三點準時出門約見客戶,她把工作融入休閑和娛樂之中,談公事的同時,或打高爾夫,或騎馬,或登山,盡管如此,每晚10點之前回家,最遲不會超過12點。

“瀟瀟,我習慣了一成不變的生活,不想改變,也不願有所改變,我願意一個人安全無虞的生活在我設定好的天地裏,因為這樣會讓我覺得很安全,但某一天,你忽然告訴我,在這世上我還有一個兒子,那是怎樣的一種晴天霹靂,太突然了,它突然到我喪失了所有應對的本能。之前蘇越問我,是否生過孩子。我當時的回答是沒有。”方之涵的聲音很平靜,但看著蕭瀟時,眼神卻變得很複雜,她咬咬牙,終於願意承認:“我生過孩子,但孩子一出生就被我母親告知夭折了,這麽多年了,我一直以為我的孩子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但蘇越出現了,他不僅出現了,還告訴我,我還有一個兒子叫蕭暮雨。就像是一場夢,劇情反轉的太快,以至於我沒有絲毫心理準備。你說蘇越是我兒子,蘇越也說他是我兒子,那麽身為母親,一個暈頭轉向的母親,是否有權利,是否為了撥開疑雲,做一次最為穩妥的親子鑒定呢?”

這番話,方之涵言語間看似沒有起伏,但絞在一起的雙手卻泄露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波濤起伏,蕭瀟見了,多少會有所觸動,雖然她並不明白在孩子健在的事情上,莫老太太為什麽要撒謊。

“做親子鑒定,跟傷害蘇越無關,將心比心,我也有我的質疑和無奈。”方之涵逆著光,臉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她握住蕭瀟的手:“我說這些,你懂我的意思嗎?瀟瀟。”

蕭瀟懂了,方之涵是希望她去勸說蘇越做親子鑒定。伴隨著生活提高,言語信服力大打折扣,很多時候人們更願意去相信醫學手段。

這件事,從方之涵立場上出發,她要做親子鑒定,本沒有錯;但若是站在蘇越的立場上出發,所謂親子鑒定,怎不透著傷人?

蕭瀟去找蘇越,他那天穿著灰色薄毛衣,看上去英俊而又帥氣。建築院係開學第一天,他作為學生代表上台講話,條理性極強,就連聲音也是如常好聽。

蕭瀟眼睛溫潤,看到蘇越,她總是會想到“如果”這個詞,如果暮雨還活著,兩兄弟站在一起,該有多出眾啊!

那天的情形,蕭瀟銘記於心多時,當她把方之涵的話轉達給蘇越時,蘇越良久沉默,她當然不可能知道,當蘇越狠狠點頭同意時,他的血液是如何的冰,如何的涼,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那時候的他原來是那麽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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