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郭靖

第十六章 初試啼鳴

勉強湊齊了過年大餐,剩下的就交給母親操心了。起初兩百人剛來的時候,的確夠母親手忙腳亂的,準備二十人的吃食和準備兩百人的吃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剛開始幾天我還要向鐵木真借幾個仆婦幫幫手,才過了三天,我選的苗子就跟母親學得有模有樣了,現在那些仆婦也不用了,三餐交於母親帶著一群閨女處理已不是什麽問題。

過年的興奮勁一直持續到大年三十又有大暴發的趨勢,以前隻有母親、我和老頭,過年和往常一樣不過湊在一起吃頓較為豐盛的年夜飯,現在入住十萬多人的大部落,難得地衝動激動起來,看來人的確還是群居性動物啊。

大年三十一早的第一個節目是“那達慕大會”,摔跤、射箭和賽馬三項比賽逐一展開。一開始我還有些納悶,射箭和賽馬還說得過去,摔跤可沒有什麽實戰價值,為什麽不換成彎刀對砍不是更為刺激,後來問了木華黎才知道,這“那達慕大會”歡慶節日的色彩遠甚於比賽的刺激,若是換成彎刀萬一砍出個死傷,還哪來的歡樂氣氛。

這“那達慕大會”也不是誰都可以參加的,一般要是部落裏公認的勇士才有資格,要不上去獻醜豈不惹人嘲笑。瞧那架勢跟NBA的全明星賽相似。哲別師父雖然官位小了點,但憑對決鐵木真和博爾術的兩次驚豔演出,公推的參賽資格勿庸置疑。

隻可惜沒有少年組級別的,不然憑我跟哲別師父學的旋風箭技,博爾術師父(與哲別師父一戰後,兩人英雄相惺,拜了把子,倒也便宜了我這弟子能多學一樣箭技)的連珠箭陣,說不定也能博個滿堂彩。也許我這樣說很多看官會覺得我這個小子鋒芒畢露,不懂得收斂,小心遭人忌妒,得不償失。

如果我身處南宋或金國,我可能會深藏不露,以免遭上位者忌諱,但在草原上人家敬重的是你的豪爽和真本事。若是一味的藏拙,隻會讓人覺得你陰險,有不軌之心,別人反而更會疏遠防範你,再說我若淘光養晦,就算瞞得過別人,也很難瞞過雄才大略的鐵木真,他老人家明察秋毫的本事可是從九歲就開始練的,哪個真心,哪個虛情假意很難逃過他的法眼的。

與其這樣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不如表現得張揚、熱血衝動一點,這才有年輕人的樣子,符合我這六歲齡童的標準嘛。而且縱觀中國五千人曆史,能像鐵木真那樣重用人才、敢用人才、容納人才的帝王,除了李世民外,秦始皇不行、漢高祖不行、宋高祖不行、明太祖不行、老毛子也不行。這可能才是我敢於表現的根本原由吧。

說來也妙,鐵木真和李世民還有一點相似之處,一個囚母、殺弟、弑叔,一個囚父、殺兄、弑弟,但都極重兄弟情誼,這點鐵木真還更甚一點。那些跟鐵木真一起開疆擴土的功臣,後來還專門建了一處聖殿,專門供奉起來,做為守護成吉思汗的真神(汗!怎麽有點類似小日本的靖國神社)。還有就是對結發妻子和發妻的子女都好得不可思異,鐵木真更是沒得說,在統一蒙古後妻妾眾多,子嗣也不少,但他留下來的基業卻幾近全給了發妻的四個兒子,就連術赤這個便宜兒子也沒少了好處。

正努力地向前擠著,準備找個好位置觀看接下來的比賽,拖雷站在一個雜物台上瞧見我後高聲叫喚著:“郭靖!郭靖!快過來一下!有事跟你說!”

“唉!叫得真不是時候!”我有點不奈地嘀咕到,好不容易在幾萬人聚集的地方找個不錯的位置,就這樣讓給別人實在不舍。倒不是我吃飽了沒事幹非得跟別人擠,以我鐵木真伴當的合理身份在貴賓席找個位置是不難,但是貴賓席的設置卻是在參賽者背後,這也是以防弓箭無眼傷了親貴,但想看一個參賽者怎麽拉弓引箭的豐姿,隻能從他緊崩的臀部肌肉去揣測了,我可是沒有那種興趣。

“什麽事啊?”我帶著點不奈疑問到,現在是小孩身份,偶爾表現出小孩的心境才算正常嘛。

不理我略帶的不滿,拖雷興奮地急促叫道:“父汗讓我倆和博木爾他們(一群大將的子稟,過了年就是十三歲了,可以參加部落裏的作戰單位,平日裏跟著鐵木真指派的弓箭教習學些騎射功夫)在開場前先上場演練一番!”相對於小孩的虛榮心,這可是了不起的露臉機會。

後世的企業辦個尾牙、舞會什麽的,也都會先前幾個人先來段熱場勁歌辣舞。所謂虎父無犬子,讓一群名將之後先上場表演,讓他們父母頓覺臉上有光,對鐵木真來說能多收點忠心,外加提升部落士氣大有幫助,何樂而不為呢。

雖然這一次是鐵木真臨時起意,但平時的軍令執行頗有成效,那些將領得了指令,對下人吩咐下去,不多時各家早給兒子準備好的作戰行頭便一一啟了出來,鐵弓、玄甲、壯馬,一群英氣少年裝備之後,倒真有一絲指點江山的意味。

在十歲左右這一批孩子中,拖雷受鐵木真刻意培養,在同齡人中,騎射功夫可謂個中翹楚。這一世我是習武天才先不說,丹田內的奇異氣團又讓我具備天生神力,加上前世我一些自以為是的經曆,令我明白天才隻是給予你更好的學習能力,要想變得更強隻有勤學苦練才行。雖然隻跟哲別和博爾術學了不到兩個月的騎射功夫,但披星戴月、聞雞起舞的代價也不是白費的。至少以我現在近七歲的年齡,能讓鐵木真承認我的實力,給予上台露臉的機會,亦說明了不少問題。

裝備上哲別師父送過來的皮甲、戰馬以及我那把幽黑的小鐵弓,比賽在一陣擂鼓聲中開始。我年齡是小了點,不過長得快,身高與拖雷比肩,蒙古人因為生活條件、自然環境艱苦的原因,一般都是長得粗粗壯壯,但高度就差了點,我和拖雷兩人站在一群十二、三歲的孩子當中倒也不會顯得突兀。

在裏裏外外圍成圈牧民湊熱鬧的喝彩聲中,我不負師望,弓箭得了第一,拖雷的座騎有鐵木真的安排,倒也得了個賽馬第一,摔跤讓博木爾得了第一,論力氣我不會輸博木爾,但蒙古人摔跤時的重心移動技巧我還沒開始學,倒讓博木爾占了便宜,也算是給他老爹,我的另一弓箭師父博爾術漲了回臉。

接下來的成*人組精彩自不必言說,論箭技哲別和博爾術差不多,但哲別師父的旋風箭技,論單箭威力和遠程更強一點,所以弓箭第一名讓哲別師父奪得。接下來的賽馬與摔跤全讓鐵木真的親弟弟合撒兒奪得,真不愧素有草原第一勇士之稱,為人倒也憨厚樸實,可惜鐵木真因少時族人的背叛,對同輩兄弟、上輩叔伯頗有冷漠,合撒兒最後也隻能被棄用,淪為“一家禽耳”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