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金刀駙馬
第三十八章 金刀駙馬
告別王罕，鐵木真騎馬載著我和拖雷兩人，勃爾帖摟抱著驚魂未定的華箏一騎。我夾在拖雷和鐵木真中間，環抱著鐵木真，感覺到鐵木真不時發抖的身體，聽到時高時低的粗喘聲，看到那握韁雙手暴突的青筋、骨節，明顯感受得到此時鐵木真心裏暴風驟雨般的憤怒。直到返回主帳，鐵木真才將怒氣壓製下來。
進了帳篷，待幾人都坐下來，鐵木真突然開口問到：“靖兒，當時你怎麽膽敢撲身救華箏？”
“對我來說，義父、義母、拖雷、華箏都是我的親人，我郭靖就算死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親人的！”我斬釘截鐵地答到。
“靖兒！你真是一個好孩子！”勃爾帖語帶哽咽地說到，隨即眼裏湧出兩道感動的淚水，鐵木真轉過身去，不經意地擦了一下雙眼，待轉回身來，仍掩不住眼裏的殘紅。此時，帳門被人揭開，原來是搏而術、搏爾忽、赤老溫帶著幾位將領進來。想來他們已知道剛才的事情，這才一齊過來探看。
“你們都來了，坐吧！”鐵木真頷首道。待所有都按職位坐好後，鐵木真接著笑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有件事我想宣布一下：靖兒這段時日跟在我身邊幫了很多忙，我心裏很喜歡他，雖然他現在是我的義子了，但我也希望他也能是我的好女婿，所以我決定將我最聰明的三女兒阿剌海別吉許配給他！”
啊！什麽！我一時驚呆反應不過來：若說鐵木真有一天會選我做女婿，我並不奇怪，但決想不到是現在，更想不到許配給我的女兒不是意料中華箏，而是另一個女兒阿剌海別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以前看過一本關於鐵木真家族的書，書中介紹到鐵木真眾多子女中，唯一提到的女兒隻有三公主阿剌海別吉。成吉思汗西征，四個兒子都帶兵隨行，一般都會指派聰明睿智的三公主阿剌海別吉留守老家，稱為“監國公主”。這位監國公主處理政事很有見識，經常判斷得很對。監國公主的辦公廳有數千名女官和侍女，奉她命令辦理政務。那時在東方負責攻打金國的大將是木華黎，遇到軍國大事，都要向監國公主請示。
一直以來，我心裏雖然總會不斷提醒自己已經不是郭靖，很多事情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但下意識裏我仍認定這是一個小說世界，再怎麽變也應該像小說攻略那般，主線不會有大變化，所有很多時候我的關注中心一直停留在小說裏與原先郭靖相關的人身上，其它人不過是枝節末葉而已。像鐵木真和原配夫人勃爾帖生的五個女兒我都有見過，但是除了華箏外，其他幾個我一般不會太留意。沒想到一不留神，就給我蹦出一個未婚妻來。
要不要拒絕？可是我能拒絕嗎？我有必要拒絕嗎？說實在，依八歲看老的發展觀點，長大後的阿剌海別吉應該沒有華箏好看，以我的審美標準，後世記憶中的劉亦菲、張含韻為90分的話，華箏有希望發展到85分，而阿剌海別吉勉強的話應能達到80分。而前世平凡的我，自認能娶到一個60分的妻子已經是非分之想，現在能娶上一個超過60分的，不管超過多少，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福分。何況在我的估算中，阿剌海別吉的智商是和黃蓉同級別的，隻不過一個體現在政治才能，一個體現在軍事謀略。
阿剌海別吉比我多一歲，華箏比我小三歲，對現在的兩個小毛孩我不可能有什麽興趣，但考慮到阿剌海別吉更能成為我賢內助，它日我若與蒙古部起衝突的話，以阿剌海別吉的能力在其中斡旋，定是極大的緩衝作用。幾番計量，我也就默認鐵木真的婚約了。當然，我是不會衝上前跪恩的，此時自要表現出小孩子對男女之事生澀朦朧的害羞之意，紅著臉躲在一邊。
眾將本著長者的身份，圍過來又是恭喜又是起哄又是調侃，華箏奶聲奶氣的一句話：我長大後也要做靖哥哥的妻子。頓時將氣氛推向**，眾將都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之後鐵木真擺開酒宴，招待眾將，以示慶賀。席上熱鬧，鐵木真又將金國賜封的金刀以及一顆拳頭大的寶石賜給我。
隻是那寶石我怎麽看都像後世少時玩的放大版玻璃珠，更讓人狐疑的是“寶石”的質量明顯不過關，內部有細砂不說，外表有幾處還坑坑窪窪的。為了驗證心中猜想，我將“寶石”穩置在木桌上，用刀背大力一磕，沒想到這“寶石”還真是不堪一擊，立時四分五裂，碎了一桌。若是真的寶石，當是硬如金剛，哪會如此易碎。
啊？眾人一時都驚呆住：見我舉止有異，還將鐵木真剛賜的寶石當眾擊碎，難道是蔑視鐵木真不成。跟我關係良好的幾位師父臉上失色，急忙起身肯求似地望向鐵木真，要代我的莽撞求情寬恕。
“義父！這金國皇帝辱我蒙古部太甚！竟將價賤糞土的玻璃珠假作寶石賞賜，分明是欺我蒙古部沒見識，而欲圖輕賤！”我長身怒罵到。
“噫！什麽是玻璃珠？”鐵木真不解道，其它人亦是一幅困惑的表情。
“義父和眾位將軍請看！”我手捧玻璃碎片一一展示給眾人察看：“這種含有砂子的‘寶石’原稱叫玻璃珠，是琉璃坊溫度、材料控製不好的失敗品！小子聽波斯商人說，他們那裏的奸商，都會拿著玻璃珠到蠻荒之地，欺詐茹毛飲血的土著人，換取他們手中的金銀寶石。”回想完顏兄弟看到我和華箏陷入危險時幸災樂禍的可惡表情，我有意添油加醋地誇大金國人的卑鄙無恥、奸詐狡猾。
說實在話，這玻璃珠雖說是西貝貨，但在古代還算稀罕物，也能值些錢，就這樣被我擊碎還是有點舍不得的。在古代如能生產出純淨的玻璃珠還真是暴利的產業，我若往這方麵鑽研的話，有製器大師老頭相助，應能研究點成果出來，除此之外，像蜂煙煤、肥皂、銀鏡此類新鮮物事也能賺個盤滿鈸豐。
不過還不到時候，我可不敢相信自己能像很多小說主角那樣幸運：不管他的手下、朋友、對手都是一群聖人。隨便雇傭的工人，給他們多一點錢，竟讓每個人都忠心無比，毫不因私利而在獲知技術後離開主角單幹，或是將技術賣個好價錢；而主角的對手個個也是君子，本是萬貫家財，因競爭不過主角而破產落魄，卻甘之若怡，沒有人想到派間諜去偷、去搶主角的技術或花更多錢收買工人。巨額財富誰人不要，但在你沒有匹配的實力去保護它這前，擁有它隻會給你帶來災難。
“金國賊子，欺人太甚！”聽了我的解釋，博而術跳起來大罵到，隨即將貼身珍藏的另一顆玻璃珠掏出來摔碎在地。其他將領也一臉憤慨地粗聲咒罵起來。這此金國共賜了鐵木真三顆大玻璃珠，另一顆鐵木真轉賜給木華黎，後來木華黎也得知真相後，亦將玻璃珠摔了個粉碎。為了這件事，整個蒙古族落兵將同仇敵愾，發誓日後一定要向金人討回今日之辱。
當然，此次事件心裏最高興的莫過於鐵木真。自與金國使者接觸以來，那完顏洪烈甚是精明，利用部落裏某些將領對金國勢力的敬畏、仰慕，總是利用機會拉攏分化這些人。身為部落首領的鐵木真自是不樂意，甚至擔憂某些將領會內心思異，但是卻又不方便出麵告戒這些人。沒想到，我的一番怒罵，就將這些隱患解決了，還一舉兩得，令各位將領更加齊心合力地團結起來對抗金國，也省下自己日後對上金國，動員將領所要花費的大量心思。莫非靖兒是長生天派來幫助我的福星不成，鐵木真心裏隱隱生出這等奇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