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古墓來人

第三十四章 古墓來人

雖說我是主角，無敵幸運星，打不死小強，但動不動讓人打個半身不遂，還是很沒有麵子的。方老婆婆最後一擊還算是有點手下留情，至少沒有強抓住我雙手不放，不然我的雙臂都會被扯下來，想接回去就沒機會了。

使出似乎是“乾坤大挪移”的絕招將我擊飛後，方老婆婆臉上的忽青忽紅好一會才壓降下來，身形微晃，臉色明顯有些發白，看來是絕招未能完全參透便強行施用之故。一旁的少女霜兒眼急手快的一呼吸間便跨近扶住。顯然小小年紀輕功也甚是高明。那五個對我怨恨極深的青皮，見有落井下石的機會，也不知從哪掏摸出匕首，想趁方老婆婆正在閉目平息激蕩真氣，未作指示之時，聚圍過來將我了決。

伴著楊鐵心幾人的急切喊聲，五人獰笑自以為計將得成之際，卻是驀然從空中飄落一白衣銀發女子，漫天掌影之後，幾聲慘叫，五人原路飛跌而回，幾丈外摔落泥地又連滾了幾番。醒覺自己還沒死，我忙將噴血的動作停下來。迷糊間詫異地仰麵瞧向救我的白衣觀音是誰。林衣輕？怎麽是她？不是應該好好在古墓呆著嗎？此時那方老婆婆已平順了真氣，看了皺眉的林衣輕一眼，不多作表示，轉頭淩冽地瞪了五個青皮幾眼，哼了一聲，便在少女霜兒相扶下帶頭離開，卻是這般放過我了。撐腰的主子走了，其他人估算剛才林衣輕表現出的實力，人多圍攻也打不過，便兩人一組抬起重傷昏迷的五個青皮急步緊隨方老婆婆方向跟去。

危脅解除了，林衣輕回身探手抵住我手上命脈，查看我內傷狀況。探知我體內生機尚存，便從懷中取出瓷瓶，將內裝的玉蜂蜜給我服下。玉蜂蜜可是居家旅行之良伴，充饑、解毒、療傷無所不能啊！嚴防假冒，還請認準古墓牌商標。瞧林衣輕出現的一係列動作，對我應該是關心的，卻不知為何臉上冷繃得緊緊的，似結了冰般。直到向我奔來的楊鐵心幾人靠近了，林衣輕冷冷地盯著曲芷、懷抱女嬰的穆念慈兩人，我才有些覺悟，自己不久前答應了莫愁的婚事，從古墓離開，現在身旁又多了兩名女子，作少*婦打扮的念慈更是有了一個女嬰。無疑我是跟花言巧語的無情負心漢劃上等號了。有這等誤會，林衣輕見我受傷後還是自然流露出關心，看來我以前討好她的舉動是見效了，盡管不排除我和方老婆婆對戰時，她在躲在一邊冷眼旁觀，讓我受教訓的嫌疑。

眾人關心我受傷，一陣手忙腳亂，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楊鐵心和兩個仆從將我抬回屋裏，請出噪雜的眾人，等屋裏清靜下來，我便沉入內視開始療傷。有上次在古墓險死還生的自療內傷經驗，我還算駕輕就熟。照九陰真經療傷篇緩緩梳理受傷的經脈，好久不見的灰色氣團亦難得地從丹田內跑出來相助，平躺調息了五天，本是極為嚴重的內傷竟已好了七七八八。

不過倒有一個問題讓我煩惱，若是以前再對上方老婆婆極可能是“乾坤大挪移”的功夫我該如何破解，關鍵是我的真氣不能輕易被牽引利用。後世之人的好處就是多了一大堆奇思妙想的武學理論：直來直去的線性真氣運行方式太過低調，按力學原理，隻要有一個外力就可以令其改變方向，甚至是繞著一個點轉圈，如單擺運動。抗外力的運動方式應該是螺旋狀的，像龍卷風誰能將之牽引利用。

螺旋真氣我以前不是沒想過，前世我可是極欣賞大唐雙龍的奇妙武功，隻是考慮到螺旋運轉方式中空直徑至少要是實心部分的一倍，這就是說同等流通的真氣，所需體積至少比流線真氣多出三倍，在經脈容積有限的條件下，螺旋真氣的真氣流通量要遠少於流線真氣。現在再認真回想，實際上是我走入死胡同了，要知道螺旋真氣隱含兩個極強的優勢：經脈容積有限，它流通距離同樣有限，用繞彎的螺旋方式運轉真氣，實際上是變向了延長了經脈流通距離，假設真氣運行的周天時間是有上限的，那螺旋方式便為真氣運轉升速提供了更大的空間，那將帶來療傷效率、功力恢複、輕功速度、防禦反應、招式威力的全麵提升；還有就是螺旋真氣日積月累擴展經脈粗細的助益是流線真氣遠不能及的，黃河九曲十八彎所衝積的河麵寬度便是一例。經脈的擴充也是增強內力反噬抵禦能力，降低受內傷的風險。

考慮兩者的得失，思及對戰方老婆婆的慘況，我最終下定決心改習螺旋真氣。若是一般練氣者想改變真氣運轉方式，如非死裏求生的機緣巧合，是不可能如願。我卻是特殊狀況。要知道我的丹田中存在吸收真氣的黑洞，我大可將現有的真氣全部送入丹田黑洞，隻進不出，真氣清空後再無中生有，從頭開始慢慢引出螺旋真氣。其中的凶險便在從有到無，無中生有之際，受不得半分外境影響。

有了定見，內傷無恙醒來後，我便搬入曲靈風的密室閉關，至於解釋誤會就讓楊鐵心幫忙，一是旁人述說比我有說服力，二是我也不想自己出麵將路堵死，怎麽說蒙古有兩個老婆等著我之事還不知怎麽解決呢。林衣輕嘴角不作表示，卻留在店裏幫我護法。

散功是還算順利，丹田內的黑洞吸收真氣的上限簡直是無底洞，這讓我有了幾個奇特的想法：可以利用丹田黑洞特性扮豬吃老虎，讓別人探不出我有武功，隻是不能持久，不然經脈沒有真氣支撐，導致萎縮損失就悔之晚矣；另一個便是隻要外侵真氣不超過我的經脈承受極限，可模擬北冥神功，吸納入侵真氣，再通過丹田黑洞提存，就能提取一小部分為我所有。再小的蛤蟆也是肉，不在量少，隻怕數多。唯一的缺陷是我不能主動吸納。

散功之後，從丹田重新引出真氣不難，但要將流線真氣變成螺旋運轉就需要極強的意念，體表能自動吸收天地之氣，平時是無敵法寶，現在反而成了最大幹擾，好不容易引導出一道螺旋真氣，運行周天之時，一路被從體穴吸收的天地之氣不停殂擊，行了一小段經脈便被打散了螺旋動力，還原成了流線真氣。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氣綏，麵對困難要以無上毅力克服。還好，每一次失敗後，下一次的螺旋真氣竟能比上一次多走上一小段，哪怕是多了毫厘，那是進步不是。記得有一個馬拉鬆冠軍曾說過，他每一次競賽，都是以50米為一個小目標，完全無數個小目標後，便成功了。我現在所做的，就是在驗證他所說的方法。

在我終於將螺旋真氣運轉周天，第一次打通循環，那些從體表吸入的天地之氣好似得了統一命令，一下子全湧進螺旋真氣裏麵，還融為一體，瞬間像氣球般將我經脈充脹了一圈，如果有外人看到，定會驚恐萬分，因為我現在整個都成了血人，卻是一時真氣溢表，體膚的毛細血管受撐不住爆裂開來。還好我當時正深沉識海之中，幸沒因突發之事而走火入魔。過了這一關，先天功一舉突破了第五層，論境界與馬鈺、丘處機相當了，不過因螺旋真氣的特性，我有信心比拚內力壓過他們。

沉溺於一件事情上，人是很容易忘記時間、忽略疲乏的。沒有更高層的九陰真經和先天功心法，無法窺探更高境界，隻好加強現有境界，功行圓滿之後，便自回醒了。可能是內功精進之故，除了腹中有些空饑外，精神仍是奕奕。出了密室，已是閉關十天之後。眾人自是圍過籲寒問暖，關切之意盡在言表，連林衣輕都難得冰山融化露了笑容。一餐豐盛犒勞自是免不了地。

飯後林衣輕尋我到一密處，說明來意。自我離開古墓後，以莫愁的天分，武功自是進展飛快。隻是休息之時難免思我在古墓相處時光，雖是不言思念之心，但身為師傅的林衣輕看在眼裏，記掛心裏，知道外麵的花花世界極易牽人心神，怕我借口走了便不思回轉。讓莫愁和孫婆婆自研玉女素心劍法，自個下山往我所說的嘉興方向尋來。避世那陰冷幽暗的古墓，脾氣古怪是可以理解的。倒也機緣巧合，落腳牛家村正遇見我對戰方老婆婆一行。

對戰方老婆婆時，不知我又學了什麽絕世武功，林衣輕知道要勝已我不易，之後我受重傷，不適移動，強帶我回古墓恐傷及我性命。現在我出關後，武功又有精進，林衣輕想力擒我回去更是不能。隻好出言相勸，我倒不好意思硬聲回絕，吱唔半天，林衣輕卻不知起了什麽心思，竟不強求，隻是要我答應將那嶽風之女給她帶回古墓。很久以後才知她見女嬰骨格清奇，雙目清澈，極適古墓派武學，又加上身世坎坷，孤身一人。便動了收徒之念，這古墓有了繼承人，也可放莫悉下山，反正硬攔是不通情理的，不如成全了師徒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