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鴿子
Checkmate，國際象棋的專用語。
Check代表將軍，而mate代表將死。
國際象棋中一旦用到這個詞匯就代表了確切的勝利。
即不論如何對方都不可能翻盤的局麵，直接宣告了這局遊戲的結束。
即便瘋帽子已經確切的理解到這一點事實，但內心還是無法接受。
“這不可能……”
他低沉的說：“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說手段可真難聽。”
白歌眯起眼睛：“立了一整場的遊戲flag，你自己心底沒點數嗎？”
“如果隨隨便便幾口毒奶就能決定輸贏，還要腦子做什麽？”
瘋帽子凝視著白歌：“我不信這種東西，你到底是采用了什麽手段……天賦？技能？”
“你明明很清楚，但心底不願意接受這種答案？”
白歌說：“輸贏都要幹脆，別這樣婆婆媽媽嘰嘰歪歪，這樣輸不起，隻會顯得你很三流。”
“我隻是在質疑……現實是不是在說謊。”
瘋帽子眯起眼睛：“或許也可能是幻術或者羽渡塵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技能……”
“沒想到你也是個空中劈叉的……”
白歌眯起眼睛：“你認為我需要靠這種東西來奠定勝利？這連三流都算不上，隻是下九流的玩意……仗著好用的設定來欺負讀者和玩家，無聊至極。”
“你不用陰陽怪氣指桑罵槐。”
瘋帽子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這些都和之前無關，我隻是要確信一件事。”
“但說無妨。”
白歌的五指握緊：“姑且我提醒你一句……即便現在你想要壯士扼腕，也來不及了。”
另一隻手中虛握，鎖鏈盤旋在四周。
封鎖足以將他禁錮十秒，以白歌的精神搏鬥能力，壓製他根本不是難事。
倒不如說，如果瘋帽子從一開始就有心跟白歌保持距離，也許還有撤離的機會。
但當他被近身的那一刻起，作為法係玩家就已經失去了擺脫對手的可能性。
這或許也是瘋帽子的自信。
他沒有提前設下任何防禦手段，並非是沒有，而是放棄了這種做法。
正因如此，他才不能理解。
“你很清楚這裏是第二周目。”
瘋帽子質問。
“當然，我也收到了來自一周目的信息。”
白歌淡淡的回答。
“信息上有沒有作假的可能性。”
瘋帽子繼續問。
“誰知道？時間軸都被覆蓋了，已經沒辦法去確定一周目發生的事實，或許遊戲結束後能夠將這部分記憶拿回來，可是……這和現在無關。”
白歌依舊平靜的回答。
“……異能的使用方式……”
“截然相同。”
“得到的信息量。”
“隻有一句話。”
兩人一問一答。
瘋帽子試圖找出別的可能性。
但不論他如何提問，提出其他可能都會立刻被輕易的否決。
白歌說：“你還是不相信最直接最簡單的答案。”
瘋帽子說：“換成你，這種時候你會相信？”
“信不信，事實總是勝於雄辯。”
白歌淡淡一哂：“我的確是使用了吞噬異能，封住了你剛剛奪取的能力，僅此而已。”
“那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奪取的。”
瘋帽子盯著他：“你沒有時間，難不成是剛剛的最後一秒？”
他冷冷的搖頭：“不……最後一秒的間隙足不足夠你奪取異能是一回事，你闖入聖域都有足夠的先兆，並且對內部情況一無所知，時間軸覆蓋之後，一周目內發生的一切都會發生確切的改變，你無法預讀時間點，更不可能抓住這最後的一秒鍾。”
“你說的不錯，我不是在最後一秒才複製了你的異能。”
白歌說：“時間太趕，根本來不及。”
如果白歌真的是瞄準最後一秒，那他就太愚蠢了，因為這沒有必要。
提前一秒鍾他就能斬下瘋帽子的手臂，為什麽特意在最後一秒才趕來？
但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問題，最重要的是……
如果不是這最後一秒，又是什麽時候複製的異能？
瘋帽子很確定自己進入二周目後，從得到信息的那一刻開始，從未跟任何人有過肢體接觸。
白歌的異能是複製，觸碰對象然後複製能力。
瘋帽子的異能是吞噬，吞噬然後剝奪對方的異能。
這兩種能力存在置換的效果，站在瘋帽子的角度來說，他不可能用吞噬去替換白歌的複製；但站在白歌的角度，他能夠複製吞噬異能，穩賺不虧。
所以從知道白歌異能的那一刻起，瘋帽子不論如何都必須規避和白歌的接觸。
他之所以這麽防範白歌，之所以寧可退避三舍也要規避跟白歌的正麵對決。
正是因為他擔心會被複製了異能，一旦正麵交鋒失敗，而自己的異能被對方所複製，這場遊戲他將不占據任何的優勢和主動權。
因此他幾乎杜絕了任何肢體接觸，而接觸過的對象也絕不可能是白歌。
“想不通麽？”
白歌說：“其實答案很簡單，我既沒有作弊，又沒有采取任何規則之外的手段，我隻是比你多想了一步。”
他敲了敲太陽穴：“你能想到的，我也想的到……從知道時間逆轉並且得到了一周目傳遞來的信息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識到你一定將我的異能視作最大的阻礙。”
“這不難想通。”
瘋帽子說：“即便知道自己的異能已經暴露，又能如何？”
“能確定勝局。”
白歌側目而視：“你現在也應該能夠理解，為什麽兩周前，我會特意布下一個二選一的局……”
瘋帽子的呼吸凝滯了一瞬。
回憶那運氣甚好的二選一，他的眼皮開始不自然的跳動。
“我當時說過，不論你怎麽選，結果對我都是有利的。”
“所謂的陽謀，並不是所謂的二選一，你絕對贏不了，我也絕對輸不了。”
“你不敢當著我的麵出現，因為你畏懼我的異能，確認這一事實後，你就已經被我牽著鼻子走了。”
白歌娓娓道。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得到的是什麽信息。”
“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隻是很簡單的一句話。”
“——今天之內必須複製瘋帽子的吞噬異能。”
瘋帽子表情劇變，他已經有所察覺，有所意識到了……
但他無法開口，隻是表情無比僵硬的立在原地。
因為異能已經發動了，吞噬的異能開始發動，他感受到全身的氣力都在流走。
“你應該也意識到了。”
“我複製你的異能就在那一天的傍晚。”
“你應該還記得，那天你將一隻鴿子釘在了牆壁上，刀刃刺穿了它的翅膀，血流不止。”
白歌不急不緩的卷起衣袖，露出臂膀，兩周過去，傷痕仍然嶄新：“是不是想不到，醜牛的異能連非人生物都能變化，我也沒想到……轉變成動物後，一段時間內會完全喪失戰鬥能力，如果你當時下手再重一點了，遊戲就直接結束了，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