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改變不了的結局
“你通過飲血的方式獲取記憶，改變外貌。”
“誠然這種方式的確防不勝防，可你用了太多次了。”
“而同樣的招式對玩家是不會生效第二次的，除非太蠢。”
白歌睥睨著他：“我不想自詡為正派，但這裏是我的主場，你贏不了我……除非你拆了我音響，聽見了嗎，處刑曲就要響起來了。”
玩家抬手指天，霸道的氣場已經升起。
忽略掉他言辭中的一成玩笑，殺意刺骨錐心。
“咳……”
公爵咳出一口暗紅的血。
“你以為你贏了麽？知道我的身份又能如何？”
“曾經一度從你手裏逃得一命所以我很明白，如果不夠慎重一定會敗在你的手裏，就如同子鼠一樣！”
“我從一介暗殺者用了千年的時間成為了血族公爵，精心計劃著走到了這一步，我當然有底牌。”祂冷笑著豎起手指：“抬起頭看看天上吧！真祖正在複蘇啊！”
白歌冷漠的說：“哦！”
封刃拉出十米長度的刀光，當頭斬下，一刀直取脖頸！
但見軀殼被一刀兩分，血紅色的人影化作一灘血水。
……沒有命中的手感，看來是逃了。
白歌瞥了眼地麵上的血紅，他並未追擊。
即便自己不動手，他也已經是個死人了。
重點在於……
白歌抬起頭看向天空，不知何時，半空中已經懸浮起了巨大的血色胎卵，有如赤紅的琥珀，中心隱約看得見一個模糊的人形軀殼，她懷抱著雙膝。
愚者的稱號技能發起觀測。
【血族真祖】
【屬性：血；？？】
【級別：傳奇生物】
【簡介：從沉眠中被鮮血所喚醒的真祖，被汙濁的鮮血所浸染的心髒無法得到純淨的重生，滋養著鮮血的狂怒與饑渴的食欲……你們所見的不再是引領黑暗種族崛起的黑暗聖母，而是不完整的殺戮軀殼，她將化身為生命的大敵，再臨塵世】
【備注：DANGER！DANGER！DANGER！前方高能反應，請快速撤離，請快速撤離！】
……不完整的暴走真祖？因為祭品不夠，還是祭品被汙染了？
來不及說什麽，隻聽見一聲輕巧的碎裂聲傳來。
血紅色的琥珀裂開了，仿佛蛋殼破碎，但破碎的裂隙中落下的並不是鮮血。
而是比血液更加赤紅的……禮服。
禮服包裹著純白的肌膚，比身高更長的銀色長發披散與肩頭。
她漂浮在空中，揚起仿佛天鵝般修長的脖頸，這冰冷的雨夜中沐浴著唯一一束銀色月光。
晶瑩色澤的銀發微微搖晃，背影身姿竟顯得有些神聖。
銀白與血紅，這幕光景刻入了記憶最深處。
黑暗聖母，血族真祖，其名為……
菲莉絲·采佩什！
白歌呼吸變得輕微，掌心捏碎一瓶自糕噠手中購入的特殊藥劑，補充著消耗的蒼炎能量。
下一刻，火焰並未外放，而是在血管中點燃。
刀劍流派奧義·涅槃。
第一階段·焚血！
他踏前一步，速度比之前更加暴漲數個層級，因為所有力量都完全內斂，他此時就跟開了鳳凰形態的夢比優斯一樣……看我周身烈火纏繞，信不信拉著你一起自爆！
但這樣的心理威懾對菲莉絲會有效嗎？
答案是否定的！
飄逸著炙熱的刀刃停滯在了菲莉絲的心口前方，一隻白皙手指攔下了路徑，攻擊被截斷了。
空中卷起一場爆風，炙熱的風與冰冷的雨交融。
真祖徐徐抬起眼眸，那血紅色的眸子落在了白歌的肩頭，仿佛沒有神智的饑渴野獸。
魔力編製成細密的網，她的指尖凝聚壓縮著恐怖的高強能量。
白歌將武器切換成墨傘，並未被命中，卻被釋放的衝擊力鎮入地麵。
廢墟再度迎來地震，石頭瓦礫飛濺，就連這飛濺的石頭爆散的速度都足以殺人。
“魔力控製，收束，壓縮，然後釋放……”
白歌從布滿裂痕的坑洞中起身，他仰視著菲莉絲，這一招他很熟悉，原理是相同的，靠著這一招菲莉絲通過了試煉，但現在她隻用指尖就能釋放更勝於過往的魔力光炮。
……這已經不是進步，而是究極進化了。
……第一階段已經應付不了她了。
……第二階段·燃骨！
名稱隻是一種稱呼，對於涅槃的進化還有多少層，白歌現在也無法斷言，焚血和燃骨的區別是在於能量轉換的不同，如果說焚血是蒸汽機，那燃骨便是燃油機。
強大的力量必然帶來更強的負荷，焚血的增幅已經有百分之百，而燃骨的增幅達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三百，並且是瞬間爆發，因而承受的負擔也是三倍。
他釋放這個階段，已經足以生命對傳奇生物的重視。
真祖垂下眼眸，她背負雙臂，自空中落下，足尖輕點地麵，大地無法承受這股力量而開裂塌陷，湧動的魔力令空氣都變得粘稠，飄散的血雨懸浮於空中。
她輕啟雙唇，露出獠牙：“甘甜的味道。”
她笑容綻放的瞬間，血紅的殺意降臨了。
白歌體內傳出炒豆子般的爆鳴，無數的針刺已經跟不上他的速度。
刀刃再度貼近了對方的心口，真祖抬起手指，試圖重演剛剛的戰績。
但魔力釋放，貫穿了白歌的身軀，殘留的隻是海市蜃樓的殘像。
真正的攻擊在自後背發起，白歌毛細血管中都逸散出蒼藍的火苗，踏步轉身，他必須剜出這顆心髒。
但是，白歌踏入了她的影子。
血族的影子不僅僅隻是影子，黑暗中傳來猙獰野獸的咆哮聲，黑夜的眷族棲息於真祖的影子當中，那是被她所支配的十萬眷屬。
陰影生物們洶湧而出，白歌不斷揮刀，鬥神本相咆哮著歐拉出一條道路。
暴露後背的真祖拾起一把魔力鑄造成的兵器，秦王負劍，將兵刃隔開。
之後視界被隔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鬥神本相清掃黑夜眷族，一部分是眼花繚亂看不清的攻防戰。
速度太快，攻擊太密集，已經抵達了人外領域。
月光照亮在兩人的身上，銀色的血族與漆黑的青年，刀與劍碰撞，火花迸射，仿佛曾經也在某個世界的月下如此舞動過。
這生死相搏的一戰，竟炫目迷離的美。
“幾乎看不清楚……”洛秋雪按著劇痛的心口。
“但動作幾乎是一致的。”楚望舒喃喃低語，她能看清楚一部分，真祖和白歌的刀劍軌跡有著驚人的一致性，幾乎仿佛是對著鏡子練劍的裏外。
這也是自然的結果，菲莉絲的劍術源自白歌的教授，哪怕白歌離開，她也一定能完成同樣的刀劍流派。
使用著幾乎完全同樣的劍術，反而是白歌越打越吃力，他的優勢在幾度交鋒中已經**然無存，魔力的質量和規模的差距太巨大了，根本構不成對比。
這就是傳說級大佬麽，恐怖如斯啊……
但白歌意識到，對方還沒有盡全力，雙方還沒有為這場交鋒蓋棺論定。
他試圖再一次驅動動作，可驟然間心髒停跳。
軀殼支撐不住了，他眼前一黑，同時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上來。
瞳孔徹底化作鮮紅色。
嗜血詛咒，特殊異能，這會將人類轉化為嗜血怪物，死亡後發動，無法規避。
最初隻是饑渴，而後變得越發嚴重，逐步影響神智，最終眼瞳赤紅，無法自控，必須飲血。
這是公爵削弱白歌的手段之一。
卻偏偏在這要命的時間發作。
兩重虛弱令白歌寸步難行，仿佛陷入了無法移動的泥潭當中。
他抑製著衝動感，卻無法阻攔真祖的沛然殺意。
眼中隻留下了幾乎絕望的鮮紅色。
嗤……
血液灑在了麵頰上，溫熱。
白歌抬起依舊鮮紅的眼瞳，眼前是被擊穿身軀的背影。
紅色的手穿過了心髒，銀色的發梢滴落著紅色。
一隻黑貓側倒在地麵，不斷抽搐著四肢，發出痛苦的咳血聲。
空心的女孩站在白歌的眼前，看的出她最後一刻也在試圖笨拙的保護誰。
但她並不是堅實的牆壁，隻是易碎的瓷器。
隨著手臂的撤回，身體輕盈的仿佛沒有重量。
洛秋雪落地，眼中已經沒有了光亮。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