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親愛的白歌，我想你應該已經到了極東，每當我被發現不久，你總會在三天之內就追過來，這次相信也不會例外，極東的櫻花很好看，我這次是來賞櫻的，隻是距離櫻花開放還有三天的時間，為了打發無聊，我們不如來玩一個找人的遊戲。
——我不會躲你躲的遠遠的，也不會輕易的被你找到，你隻有三天的時間找到我……如果你找不到我，沒人陪我賞櫻的話，我會忍不住讓這滿城櫻樹都染上血色。
——接下來的兩天，我每天都會寄給你一封信，每封信上都有一個提示，根據提示來找到我吧。
——我隻會等你三天。
——黑鳳蝶字。
白歌合上了書信，表情略顯微妙。
黑鳳蝶居然會主動要求，這真是令人意外。
“上麵說了什麽？”立花千雪問道。
“她要我在三天內找到她，否則將血洗這座櫻花之都。”
白歌說：“這怎麽看都是一封威脅信。”
“不不不，我看倒是像封傲嬌的情書……”橘子奇怪的問：“她這麽自信的麽？”
“不是自信與否的問題，她是把當做一場遊戲了。”白歌淡淡道：“她這麽喜歡玩遊戲，我當然願意配合她……倒不如說，她的這封書信給了我更加確定的目標。”
橘子攤了攤手：“我倒是覺得這份書信會讓我們混淆目標吧，一邊要找黑鳳蝶，一邊還要查案子，兩方麵到底兼顧哪一者更好？”
“看看她給的第一個提示是什麽。”立花千雪說。
“希望別是抽根煙冷靜一下之類的話。”橘子小聲吐槽。
白歌將信紙翻麵，被背麵找到了提示的文字。
——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這話，好熟悉啊。”橘子摸了摸下巴：“這說的大概是……”
“如你所想。”白歌點頭。
“水蒸氣。”橘子指著信紙說：“肯定是水蒸氣。”
“水蒸氣個屁。”白歌敲了敲桌子：“這說的是龍！龍懂嗎！老版三國沒看過？就算沒讀過三國演義，你也應該看過電視劇吧！那段台詞都是一點沒改的！”
“哦，原來是三國。”橘子摸了摸後腦勺，幹笑道：“我說怎麽這麽眼熟，這肯定是諸葛亮說的對吧。”
“……你怎麽不把魯迅拉出來背鍋了。”白歌按著眉心。
“魯迅什麽都沒說過啊。”橘子試圖蒙混過關。
“行了，你們別說雙口相聲了。”立花千雪皺眉頭打斷了他們毫無意義的談論，問：“龍的提示是什麽意思？”
“龍的提示有三種解釋。”
白歌豎起三根手指。
“第一，龍是用來代指什麽，龍本身的意思就有很多種，可指代特殊的人、特殊的地形、特殊的物品。”
“第二，龍的意思所指的是它本身。”
“第三……龍沒有任何意義，隻是用來混淆我們視聽的手段而已。”
白歌放下第一第三根手指，豎起第二根手指。
他對著橘子豎著中指，表情嚴肅。
“我個人偏向於第二種可能性，橘子你懂我的意思嗎？”
橘子看著白歌的中指，一時間抿著嘴唇，內心MMP說不出口。
“也就是說，龍指得是妖怪，是下一位受害者？”立花千雪皺著眉頭：“可龍……”
“未必是真正的龍，可能是蛟龍，也可能隻是‘大蛇’。”
白歌將書信疊好，放回信封裏。
“貴國對龍的定義和我們對於龍的定義略有不同……我也並不清楚這裏到底有沒有真正的龍，隻是猜測。”
“但從你猶豫的表情，我看得出來，這兒還真的有龍。”
“看來我們得外出一趟了。”
橘子搓了搓手，他躍躍欲試道：“終於要開始外界調查了嗎？”
“等等……”立花千雪跟著起身：“我跟你們一起。”
“你不用來。”白歌將信封遞給了立花千雪：“你去查查這封信的來源，順帶看看這封書信上有沒有什麽特殊的物質。”
立花千雪一愣：“什麽意思？即便這份信上能查出指紋也沒什麽意義……”
“不是指紋，而是檢測一下，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物質，譬如花粉、譬如糖、鹽等等……”白歌解釋道：“通過科學的手段全麵檢測這張紙上沾染的物質，我們大概就能分析出它經曆了什麽樣的環境交互，進而順藤摸瓜的查到這封書信是在哪裏被打印出來的。”
他說的有點玄乎，以至於橘子完全聽得雲裏霧裏。
而立花千雪同樣疑惑，這似乎是現代的科學偵查手段。
“好用就行，別看不起科學。”白歌轉過身，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遠了：“那就交給你了，立花二等特殊搜查官。”
……
離開了特殊對應局的總部後。
“我們現在去哪找線索，人生地不熟的，路都不認識，語言也不通……這不是……”
橘子正吐槽著，轉眼便見到白歌順手走近一邊的便利店裏，以相對熟練的日文和店員溝通了幾句，買了兩罐飲料和一點零食回來。
橘子瞠目結舌，他顫抖著手指著白歌：“你你你你你……”
“我什麽我？我什麽時候說了自己不會日文了，隻是裝出來的而已。”白歌喝了口罐裝咖啡：“我又不像你一樣，玩黃油還要等漢化，我自己隨便啃生肉的好麽？”
“那你幹嘛裝的一臉不懂，我™都信了！”橘子繼續保持著驚愕的神色。
“那是為了留給立花千雪一個表演的空間而已，為了降低這個姑娘的敵意，讓她站在我們這邊，她原本就不信任我們，那倒不如幹脆的讓她將這份不信任保持下去。”
“等她的敵意被瓦解之後，我可以借著探查案件的名義活用她手裏的官方資源，安排她去辦事，這樣一來我們不僅可以從相對繁忙的公務裏解脫出來，而且不不會被監視，一石二鳥，一舉兩得。”
“她認為我們語言不通，即便獲得信息也是很有限度的，所以暫時放任我們自由也沒有太大關係，利用了她的思維盲點才能讓我們直接從官方的眼線裏脫離出來，否則有個官差在你旁邊，誰能自由探索？還是要戴著無形的鐐銬，現在開始，才是歡樂時光啊。”
他說到這裏才攤了攤手：“簡單點來說，我也隻是做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你懂了嗎？”
白歌表情淡定的訴說著自己的計算一步步成立。
橘子突然有種第一次認清了白歌的感覺。
總覺得如果白歌有想法算計他的話，他被賣了還要幫著數錢呢。
白歌也自然看穿了橘子的想法，他安慰道：“你放心，就你這智障，我一天內能你騙到任何人的**，兩次，還不帶重複的……可我這麽做了嗎？我是有底線的人，當然不會這麽做。”
“你這一點也不算安慰啊！”橘子抹了一把臉，轉移了話題：“你既然提前準備的這麽充足，接下來怎麽辦，心裏也一定有數了吧。”
白歌不假思索的點頭：“當然有。”
“是什麽？”
橘子雙眼閃爍著光芒，猶如偵探劇看多的影迷：“是去犯罪現場看看，是去看看屍體，還是你已經知道了什麽重要的線索，我們就去抓人？”
“……都不是。”
白歌意味深長的說：“我們要做的事，更加刺激。”
“更加刺激？”
“嗯，非常刺激！”
橘子咽下一口吐沫，到底是什麽呢？
他焦急的等待著白歌的下文。
白歌一臉神秘的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
“你看到那邊的兩個女高中生了麽？”
“看到了。”
“我們現在就衝過去……”
白歌說：“你去掀她們的裙子，我去偷她們的自行車！驚險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