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龍首 上
橘子雖然很想大手一擺，說句‘要什麽自行車’，然後將一大把勞斯勞斯的鑰匙丟在白歌臉上。
然而他現在做不到。
現實裏的他可以，然而現實裏的財富在遊戲裏沒有任何作用。
他艱難的咽下一口吐沫，想問個所以然。
然而白歌沒理會他，已經偷偷走過去準備偷自行車了。
橘子隻能認為白歌必有妙計，他移動著腳步，走到了兩名女高中生的麵前，露出勉強的笑容。
兩個高中女生的顏值並不算低，都很漂亮，她們也好奇的打量著突然攔住她們的橘子，眼中並無畏懼，隻是好奇，對普通女生來說，被人突然攔住了去路的確會感到害怕，但如果對方是一名漂亮的異性那就另當別論了。
然後隻見橘子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我很抱歉！”
然後蹲下身體，雙手揚起，掀起了兩個高中女生過膝的裙擺。
然後頭也沒抬的從兩個女生的中間穿了過去。
被強化了體質後的橘子有成人三倍以上的力量，所以這掀裙子的簡單動作在他的力量加持下也變得極其顯眼，掌風掀起了裙擺，形成了持續三秒以上的上升氣流。
四周行人紛紛駐足，表情頓時凝固，流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然而這份期待在短短一瞬間就變成了失望之色。
媽的安全褲！
“我搞定了！快走！”
橘子衝著白歌大喊著衝了過來。
關鍵的白歌卻沒有動靜，他卻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他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冷冷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誒？”橘子當時就懵逼了。
空氣一度陷入寂靜。
兩個女高中生遲來的驚叫聲才想起，她們雙臉通紅按住裙子，哪裏想得到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小哥哥卻是個變態。
她們轉過身看過來的時候，橘子已經被白歌反手扣住了。
他以熟練的日文宣布道：“癡漢犯罪一例，現場逮捕，請你跟我去警局走一趟。”
橘子大喊道：“不是你讓我幹的嗎！”
可他喊的是中文，沒人聽得懂。
四周的路人紛紛流露出讚賞的表情，雖然他們也都看底褲看了爽，
“那，那個……”兩名女高中生走來，臉頰通紅的說道：“謝謝……”
她們內心想法其實是這樣的——啊，這個警察哥哥好帥啊。
不可否認，不論是橘子還是白歌在外表上都稱得上儀表堂堂，自從白歌的身高突破了一米八門檻後，已經從二等殘疾變成了正常人，最後的硬傷也沒了。
他穿著一身幹練的製服，似西裝也和西裝不同，相較於英倫紳士多出幾分硬氣，相較於燕尾禮服多出幾分洗練。
人靠衣裝，舉個簡單的例子，任何男性若是穿上得體幹練的警服，都會覺得自己的帥氣指數飆升幾個檔次。
有了製服的氣質加成下，白歌瀟灑的反手扣押頓時讓這兩名女高中生眼裏升起了崇拜的小星星。
也虧得他表演的是反手扣押而不是空中劈叉。
“不客氣，路上回去的請小心這類人。”
白歌宛若知心大哥哥般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這個笑容令兩名小女生頓時心跳加速。
同樣的笑容落在橘子眼裏簡直虛偽的可怕。
這個人……虛偽起來這麽真誠的嗎！
他為什麽撩妹撩的這麽熟練啊！你到底撩了多少次啊！話說你現在撩妹有什麽意義嗎！
意義當然有。
白歌在短短幾句話的時間，便輕鬆攻破了兩位女高中生的心理防線。
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降妖司官方證件，隨身攜帶的物品之一，隻是在這個國度沒有太高的法律效應，反正這兩個女生不懂這些，將他當做了警部之類的警察。
外加他的外貌好看，笑容真摯，還當場逮捕了一隻癡漢變態，好感度立刻刷到了友善甚至尊敬級別。
白歌不急不緩，拉近距離後，這才順勢和兩名女高中生聊了幾句話。
他的問題主要集中於三點上。
“最近附近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嗎？”
“城市裏有沒有聽到什麽奇妙的傳聞？”
“路上有見到過一個特別漂亮的女性嗎？”
他這些問題隻問了一遍，同時根據她們的回答，做了簡單筆記。
問完後，他也並沒有多加逗留什麽。
兩個女高中生擔心的問道：“警部先生，最近的治安不太好嗎？”
“並不是，隻是防範於未然，請放心，即便發生了什麽，我們也一定會保護好市民的安全。”
白歌說的義正言辭，正義凜然，雖然隻是空頭大話，但兩個小女生聽得非常感動，明明同樣的話，她們也在電視上看到了不知多少遍了，可這次信的徹底。
兩個女高中生目送了他們的背影離開。
白歌扣押著橘子走過三個街區後才鬆開手，被釋放了自由的橘子倒是沒有吵鬧什麽，他斜眼道：“原來你就是為了收集情報才故意要我扮演壞人啊，直說不好嗎！”
“直說了，你會答應？”白歌斜眼：“就算你答應，十有八九也會從心。”
橘子轉移了話題：“所以，你問出什麽來了嗎？”
“普通女高中生的話你也敢信？”白歌淡淡道：“社會層麵的傳聞，在不同職業的耳中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在學校、家庭兩點一線的學生對於社會變動的敏感度非常低，他們關注的隻有自己願意關注的區域，無非是遊戲、戀愛、生活、運動之類的層麵。”
“那你為什麽要去問她們？隻是為了坑我一把？”
“當然。”
白歌回答答的幹脆利落。
“喂！”
“這隻是其中一個理由。”白歌不急不緩道：“作為一個參考的基本標準，普通市民聽風就是雨，在他們口中得知的消息雖然可信度不高，但根據不同社會層麵的人群，將信息重疊篩選，就能得到相對有用的消息，我詢問她們的時候，問題範圍麵比較廣，但之後可以進一步縮小範圍。”
他拿起筆記本，指著上麵記錄下來的十幾條瑣碎消息。
“這是最簡單的情報收集方式，那就是詢問，單純的地毯式搜查是沒有意義，需要找尋每一個社會階層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高中生裏最具代表性的角色是外貌出彩的女高中生，她們受到的廣泛關注度更高，對於外界的敏感強於普通學生；普通商鋪中就選擇店鋪老板，在這裏就選拉麵鋪，他們經常聽人訴苦，對於社會大小傳聞都有耳聞；娛樂圈就選擇記者或雜誌編輯，這類人很會甄別虛假信息；社會最底層就選流浪漢，他們為了生存，什麽消息都會打聽。”
“如此分類，我們隻需要找尋十種不同職業的人，收集他們的情報信息，進行甄別對比，依次問個清楚，總會知道點什麽。”
白歌合上了手裏的筆記本，他似乎胸有成竹。
橘子聽得目瞪口呆。
他問：“你也太……熟練了吧，這是不是太麻煩了點？”
“熟練就對了，我以前在現實裏也做過這種調查來著。”白歌看著十字路口的燈由紅轉綠：“這種簡單卻麻煩的的社會派實踐理論的實際運用，反而很多人會忽略，隻是個聰明的笨方法而已。”
“現實裏用過？幹什麽用了？”橘子好奇的追問。
白歌聽到這句詢問，卻沒有回答。
他想起了過去發生的那些事，微微眯起眼睛，手掌緩緩握緊，嘴角隱約上揚，冷笑中藏匿著殘酷的血腥……但緊接著他鬆開了手掌，泛著冷意的笑也迅速淡化。
“隻是件小事……。”
白歌向前走去，他雙手放在口袋裏，天色漸漸暗沉，他的背影在霓虹光中漸漸蒸發，腦中思緒萬千。
是的，隻是件微不足道、無聊透頂的小事。
然而這件小事讓我明確了自己的本質是多麽的糟糕。
但……人類總是這樣，越是了解，越是深入，就越是忍不住去觸犯禁忌，不對嗎？
為了讓遊戲更加有趣一點。
希望凶手稍微加把勁……藏的再深一點。
不然，我會無聊的，一個令我感到無聊的對手……沒有存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