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龍首 中
時間來到了夜晚七點之後。
白歌與橘子在一家拉麵攤子上解決了午飯問題。
明明是在玩遊戲，居然還有饑餓感，這遊戲的確真實。
填飽肚子的過程中，白歌也向拉麵攤的老板打聽了一些瑣碎的消息。
統合了十多位不同職業的社會人提供的情報之後，白歌得到了兩條重複率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流言。
一條流言是：城郊有一間廢棄醫院在鬧鬼。
一條流言是：都市內有名通靈者，曾經見過已死的人。
兩條流言，都和靈異有關，也非常契合白歌搜尋的目標範圍。
“你覺得哪條是真的？”橘子問道：“我倒是看第二條挺像是真的。”
“為什麽這麽想。”白歌吸了口麵條。
“因為這裏是另一世界吧，通靈鬼魂什麽的不是很正常麽？”橘子理所當然道：“如果這個通靈者真的能通靈死者的靈魂，那不找到這位通靈者，我們的案子豈不是立刻就能告破了？”
“橘子啊，你長得挺美的。”白歌冷不丁道。
“怎麽突然說這個，我美不美，自己心底自然有B數啊。”橘子老臉一紅。
“你想的也挺美的。”白歌接了下一句。
“……靠。”橘子狠狠的吸了口麵條。
“從普通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往往不真實，如果真有通靈者，這麽便利的能力者早就被招安了，還輪到我們去找？即便遊戲空間允許玩家走捷徑，也不會開這麽大的便利，這十有八九是條沒用的假消息。”
白歌合上了筆記本，他起身放下了餐費，轉身走出了拉麵攤子。
“嗯？你都吃完了？”橘子瞪眼道：“等等我……嘶嘶嘶……”
他狂吸著麵條，結果用力過猛，把自己噎住了，脖子瞬間漲得通紅。
白歌一巴掌拍在了橘子的後背上，他這才一口氣緩過來。
“你之後暫時跟我分開行動，這樣效率比較高，我想收集的情報大抵收集的差不多了，之後要回對應局一趟，你去調查這兩個流言，通靈者也好、廢棄醫院也好，總之別太閑著。”
白歌叮囑道：“記得遇到別輕易跟陌生人搭話，遇到怪蜀黍給棒棒糖別跟他們回家，碰到漂亮小姐姐也一定要注意對方是不是人販子，還有最最重要的……別在亂掀女生裙子了。”
“敲裏嗎！把我當小學生還是變態啊！”
“你誤會我了。”白歌拍了拍橘子的肩膀：“你還不如小學生呢。”
“嘶……”橘子吸了口氣，忍住暴揍這姓白的腹黑男的衝動：“我們怎麽聯係？”
白歌的手指敲了敲太陽穴。
他沒有開口，但聲音直接傳入了橘子的腦海裏。
“——有需要的時候，我會聯係你的。”
可能橘子並沒有注意狀態欄，但白歌有察覺到，在狀態欄中有一項特殊狀態。
【靈鬼契約——與靈鬼簽訂的契約，飼主供應靈力，靈鬼侍奉其主，靈力作為溝通橋梁，方圓五十公裏之內，雙方可進行心靈互感，溝通交流，並且可感知到另一者的所在方向】
有了這道特殊buff，兩人間不需要什麽其他的通訊工具就能直接溝通。
橘子楞了一下，這才注意到了這項特殊buff。
他放下心來轉過頭繼續吃麵，對白歌比劃了OK的手勢。
白歌當然沒期待橘子會查到什麽，他甚至都不會說日文，恐怕隻能去廢棄醫院看看究竟了。
……
當白歌返回了對應局後，已經是接近九點了。
浪費了這麽多的時間，他並不是在摸魚，而是在記憶都市的地圖。
白歌不是絕對記憶能力者，也沒有看一眼就瞬間記憶的能力，隻能在腦海裏不斷強化深化記憶，勉強記下了都市大約八成左右的建築物，還有兩成他打算之後再背。
回到了對應局後，立花千雪忙碌在化學分析實驗裏，她在等待結果，這種單純的等待讓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當她見到白歌後，搖了搖頭說：“還沒出結果，但應該很快了。”
白歌見到她臉色略有變化：“你臉色不是很好。”
立花千雪第一時間不是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而是摸了摸自己的頭頂，轉過頭看向玻璃窗戶裏的自己，見到沒什麽異樣才鬆了口氣。
她起身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白歌讓開一步。
立花千雪走過拐角的時候，白歌注意到了她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方形的藥盒。
但他沒有太過於在意，現代人誰都有點小病小患，不值得多提。
立花千雪剛剛離開不久，化學實驗室的大門邊隨之打開。
穿著製服戴著口罩的人員走了出來，開啟的大門裏傳出了怪異的味道。
“那名警官呢？”這名工作人員看了看左右。
“我跟她是一起的，結果如何？”白歌問：“信上發現了什麽嗎？”
“經過我們長達數個小時的對比篩選後，我們察覺到了信封上有種氣味，它不同於其他生活中隨處可見的物質，隻在固定的場所存在。”工作人員幹練的說。
“什麽味道？”
“雙氧水的味道。”
工作人員話音落下的瞬間，兩個線索消息立刻在腦內形成了連接。
白歌咋舌一聲，轉身便走，他同時手指按住太陽穴。
“橘子！橘子！聽到請回話，聽到請回話，over！”
“鴿子，鴿子，橘子收到，橘子收到，請問有什麽指示，over。”
橘子的回答聽上去很悠閑。
“你現在在哪？”
“我在步行街啊，找通靈者呢，剛剛還有個小姑娘跟我搭話呢，雖然我啥都聽不懂……”
“立刻前去廢棄醫院，限你三十分鍾之內趕到！”白歌急促的傳聲：“黑鳳蝶可能就在那！”
“我知道了！”橘子也意識到了事態的緊急性。
兩人切斷了心靈感應後，白歌已經衝出拐角，正好撞見迎麵走出來的立花千雪。
他簡單解釋了一句後，立花千雪用三個字叫住了即將衝出大門的白歌。
“我有車！”
……
時間十點四十五分，白歌與立花千雪抵達了廢棄醫院，這裏位於城郊區，原本是屬於老城區的一部分，四周有許多破敗的建築物，本身醫院也並不大，隻有一棟三層的高樓保持的還算完整。
這廢棄醫院至少廢棄了二十年以上，樓房沒人打理，早已成了危樓，近期都沒有人靠近過這裏才是。
然而地麵上有兩列嶄新的車痕，這證明近期有人來過。
橘子還沒到，白歌也沒心思繼續等下去，他推開了封鎖已久的醫院大門，**。
大門開啟，長年累月積累在空氣裏的化學物質的味道與腐化的味道撲鼻而來，刺鼻且濃鬱的味道令白歌不由得皺起眉頭，空氣裏逸散著陰冷的氣息。
身為特搜官的立花千雪警示道：“小心點，這裏有怨氣，可能有怨魂和惡鬼。”
“對應局沒處理過這種地方麽？”
“處理過一次，也很容易滋生第二次，惡鬼怨魂隨著怨念而生，很難根絕……隻要不會影響到正常社會秩序，我們不會管。”立花千雪小聲的解釋著。
“你們還真是尊重鬼的人權。”
白歌突然扭過頭，問道：“說起來，你們吃了嗎？”
立花千雪一愣，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這麽問，但緊接著她背脊升起了一股涼氣。
因為白歌問的不是‘你’，而是‘你們’！
她霍然轉身，順著白歌的視線抬頭看去，隻見到這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一群怨魂鬼爪，白色的幽魂飛撲而來，她裂開的身軀好似蠕動的昆蟲。
立花千雪內心警鈴大作，手腕的法器亮起光芒，正欲還擊。
“太慢了。”
在她動手之前，白歌已經先一步出手，他右掌高高揚起紅色的書本，對著鬼魂當頭拍下，一招降維打擊，硬生生把它從兩米高度的立體成像拍成了平麵圖，三次元變成了二次元，鬼魂連悲鳴都沒來及發出，當場去世。
隨後白歌反手又是一巴掌，將一隻怨魂抽的空中螺旋分解。
他仿佛開了無雙似的，手起書落，手起書落，短短半分鍾內，大廳裏的所有怨魂被殺的一幹二淨，空氣裏的怨氣也隨之散去了許多。
白歌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神色淡定如常，甚至躍躍欲試還想再殺幾隻，用書拍臉太爽了，之後怕是會上癮！
他之所欲在專精上選擇鎮妖三式而不是狩鬼三式，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
——有X選，需要怕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