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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無首之歌,真凶

意識潛入虛擬空間。

又一次,白歌回到了熟悉的站台。

前方一輛公交車剛剛行駛離開。

不遠處的丁糖純邁著步子小跑過來。

“師兄……”

“行了,別多話,趕時間。”

白歌把女警摁在了駕駛座上,拿出手機,寫了一行文字。

“開車,去這個地址。”

“誒?”

“別誒不誒了,一把年紀賣什麽萌,搞快點!”

白歌催促著,警察師妹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發動了引擎,加速駛向了目的地。

一路加速行駛,甚至闖了紅燈,就這麽風馳電掣的駛向了郊區的一家花園洋房。

“這裏是?”丁糖純還打算敲敲門。

白歌直接推開了並未上鎖的柵欄,進入了洋房裏。

這裏的風景和之前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庭院泥土翻新,有花盆,但還沒有灑下花種,看得見有一些發酵用的真菌,用來分解泥土裏的有機物,令土壤變得肥沃。

他視線掠過之前就注意到的一些光景,隨後抬起手敲了敲房門,隨後按下了門鈴。

丁糖純根本來不及阻止。

隔了半分鍾時間,門內的人透過貓眼看過來。

“您好,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蒲公英的讀者。”白歌拿出了那本雜誌:“幾番打聽後,找到了老師的住址,所以有些好奇,特意冒雨前來拜訪。”

他拿出了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說辭,上一次如何前來拜訪,這一次也是同樣。

對方打開了房門,互相就這麽交談了大約有十分鍾的時間。(可退回第六百四十九章,重新看一遍)

“無首之歌是關於十五年前發生過的案子改編而成,其中細節考究,證詞回憶,可謂繁雜且鞭辟入裏,而我……如你們所見,我的是一個鄉下作者,平日寫一寫散文、詩歌,很少會寫這類紀實文學,因此收集這些談話實證等資料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的一個筆者朋友。”

“我也說不太準,這件事本質上也讓我的書蹭了點熱度,所以心底該說是有點不安,亦或者是有點惶恐呢……或許我的確不該連載,你想啊,我開始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就出現了這樣的案子,簡直像是我喚醒了當初慘死的無首們的怨魂似的,怪滲人的。”

筆名為菲克的作家平靜的解釋著,她試圖將自己的嫌疑洗清。

其實也已經看出來了兩人的身份是警察。

白歌也不再掩飾來的目的,開門見山:“其實,我對於十五年的殺人案非常感興趣,作為一個推理迷,我這次也是特意來拜訪一下,想要看看您的想法是不是跟我完全一致。”

“您是說,自己已經推斷出來了?”

“是的,這次是來驗證自己的推斷。”白歌看了看左右,隨口問:“請問,有紙筆嗎?”

丁糖純有些奇怪,明明白歌隨身攜帶著筆記本和筆,這是一個老刑警該有的習慣。

“稍等一下……”

柳可菲先是去了一趟臥室,隨後上了書房。

隔了一分鍾才找到了一支筆和一個新的筆記本。

白歌接下了紙筆,在紙張上寫下了文字和所有未解答的謎題。

“在無首之歌中,一共出現了已知的四名死者。”

“我們將其分別列舉出來。”

死者A,雙胞胎兄長,死法暫時未知,推測為斷肢斬首,死亡時間未知;

死者B,長發女生,死法為斬首,屍體跳樓墜落,死亡時間推測為第二天傍晚;

死者C,帽子男生,死法為墜落,腦後遭受重擊,死亡時間確定為第二天傍晚。

死者D,雙胞妹妹,死法為斬首分屍,死亡時間確定為第二天傍晚。

“接下來是一些尚未解答的疑點。”

關於死者A

一、他是否真正死亡了?

二、假設死了,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

三、為什麽凶手要分離他的一隻手和一隻腳?

四、為什麽要將手腳放在樹下引人注目?

關於死者B

一、具體死因到底是什麽?

二、為什麽屍體和頭顱分離?

三、凶手是用什麽手法,一瞬間讓死者的頭顱轉移了數百米距離?

四、具體的死亡時間到底是什麽時候?

關於死者C

一、他到底是發現了什麽才被滅口。

二、他為什麽會毫無防備的被人襲擊了後腦勺?

關於死者D

一、為什麽凶手會選擇這麽麻煩的殺人方式?

二、凶手是怎麽在‘我’上樓的短暫時間裏完成分屍的?

三、她是否真的是剛剛才死亡不久?

其他的疑點

一、凶手到底是誰?

二、為什麽凶手要重新埋下時光膠囊?

三、殺人動機是什麽?

白歌將筆跡攤開放在了茶幾上。

“一共十六個疑點,十六個疑問。”

“雖然其中有些問題是相關聯的,但也令人摸不著頭腦。”

“其中也存在一些煙霧彈,譬如說,警方最初認為,死者A是死者D,實際上到最後才發現,雙方的身份其實是混淆的,死者A是哥哥,而D才是妹妹。”

“這個案子的確是有些複雜,死亡時間的不明確,死因的不明確,搜查時間的推遲,還有大量曖昧不清的證詞,全部都是一些混淆視聽的線索。”

“哪怕是親身經曆過一次,對於其中的種種謎團,也根本無法解答。”

“但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所有人的思維都陷入了定勢,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下意識的將一個曖昧不清的事實視作證據,這會導致推理的邏輯從根本上崩壞。”

“所以,這時候要做的,並不是立刻著急於推理,而是重新梳理一遍手中的證據鏈。”

“有時候隻需要發現一個點,找到謊言的瑕疵,就能察覺到真相。”

“它其實並不複雜,甚至,簡單的令人發指。”

白歌沒說完,柳可菲就出言打斷。

“等等,你說隻要發現一個事實?”

“是的,任何詭計的核心,都不會過於複雜,隻有那麽一個核心點。”

“師兄已經發現了核心詭計嗎?”丁糖純立刻追問:“到底是什麽?”

“這麽著急?”白歌失笑:“也好,我也挺著急趕時間的,這次就不賣關子了。”

他用筆在紙上花了一個圈。

這個圈,圈住了死者A。

“凶手是死者A。”

他看著柳可菲的表情。

“其實並不難猜到不是嗎?”

“因為他是唯一下落不明、屍體不完整的人。”

“但我將他選定為凶手,不是因為這樣簡單的理由,而是因為……”

他笑了笑,沒有著急說下去。

因為這種時候,適合斷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