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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第四位死者

白歌在動手之前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其他人還能說什麽呢?

已經無話可說了。

灰先生問:“你打算怎麽樣?”

白歌在幹淨如新的桌子上放下一枚白色的藥丸。

“這是一枚毒藥。”

他說:“如果你想體麵,就吃下它。”

灰先生皺眉:“如果我不想呢?”

“那我隻能勉為其難的幫你體麵。”

“你還不如殺了我。”

“浪費力氣,不如這個更好用。”白歌說:“你樂意體麵?”

灰先生沉默良久,拾起了白色藥丸,正要吞下。

“等等。”

“有話要我帶給誰?”灰先生看向他。

“對,麻煩替我帶句話。”白歌說:“等你去了那邊,見到了亞當斯,替我問他一下,他是怎麽死的。”

“好。”灰先生仰頭吞下白色藥丸。

他靜坐著,大約過去了半分鍾時間,藥丸在腹部溶解。

灰先生按住胸口,緊接著癱軟在座椅上,沒有太多掙紮,很快就不再動彈。

此時,眾人的偽裝效果也結束了。

金小姐觸碰了一下灰先生的手腕,臉色難看,淒涼的歎道:“他死了。”

紅女士看向白歌:“為什麽一定要殺了他?”

白歌道:“這就與你無關了……反正遲早都要平等的毀滅,早死晚死沒多少區別。”

紅女士問:“你真的不是凶手?”

白歌搖頭:“沒有誰比我更懂生命的價值了……我怎麽舍得殺人?我可是深愛著人類的男人啊。”

他的語氣那麽真摯而坦然,卻讓聽到的人起了層雞皮疙瘩。

“就沒聽過這麽假的話。”

“可我說的是真話。”

“那就更惡心了。”金先生露出嫌惡的表情。

白歌哈哈笑著:“誰說羅輯不愛人類呢?”

他扛起了灰先生的屍體走向二樓。

“你帶著屍體上樓,是要幹嘛?”金小姐追問。

“不幹。”

白歌頭也不回。

時間來到夜晚九點,旅館房間已經可以打開,他把灰先生的屍體拖到房間裏,然後對著屋子裏的沙發上一丟,緊接著也不管外麵的事了,喝了點酒,他渾身燒的很熱,迷迷糊糊的去衝了個涼水澡。

瞥了眼沙發上的屍體。

他坐了下來,隨後聽到了敲門聲,他坐下:“沒上鎖。”

門外是紅女士,推開虛掩著的門:“聊一聊?”

“可以,聊什麽。”白歌說:“詩詞歌賦我不會,人生哲學我略懂,高等數學線性代數也可以,至於黎曼猜想什麽的,那確實有點難。”

“我不是來聽你說笑話的。”紅女士問:“我隻是好奇,你到底要對那具屍體做什麽。”

“哦,這個啊……要不今晚屍體放你房間?”白歌隨意道:“我隻是研究一下亡靈詛咒的生成方式。”

“關於亞當斯的死,其實是……”紅女士說。

“噓。”白歌豎起手指:“我不聽。”

紅女士一臉疑惑:“你到底想幹什麽?”

白歌將謎語人設貫徹到底:“目前我隻是在等待,至於會發生什麽事,等明天你自然會知道。”

紅女士問:“所以你什麽都知道?”

“並不是。”白歌搖頭:“一切都是推測,所以我需要更多信息。”

“我可以告訴你。”

“你知道的也不是全部,而且不一定是真。”白歌打了哈欠:“如果沒事的話,我要睡覺了。”

紅女士欲言又止,但還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白歌走到了床邊,然後躺下,他注意到屋子裏少了一樣東西,然後挑起眉毛,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這才把房間上了鎖,然後躺在了床鋪上,閉上眼睛,再度墜入夢境。

同樣是沒什麽做夢的感覺,和之前兩個夜晚一樣。

他隔著一扇窗戶,看到了外麵的光景,這一次仍然是車站月台。

人物依舊是亞當斯,他正在和一名樣貌相似的女性互相送別。

交談著什麽,並不清楚,但女子提著行李箱,應該是要出一趟遠門。

亞當斯的表情有著不舍,也有挽留的意思,或許是知道說了也沒有用,就這麽目送著女性走上列車,女性打開車窗,揮著手,乘著列車駛出了煙霧繚繞的車站。

白歌摸著下巴,心說這個夢境到底想說什麽?

每天晚上看到的隻是少許的斷片,這還不夠完整,難道還要再等一個晚上?

不,誰等的下去吧。

白歌直接推開了窗戶,踢碎了玻璃窗,從窗戶上一躍而下。

周邊的風景迅速變遷,就像是電影紅辣椒裏的場景交替,他跳落下來的同時,雙腳已經落在了列車的車廂內,足下是鋪著紅色地毯的車廂。

置身於一片車廂,白歌剛剛雙腳落地,立刻開始找人。

短短五步,他找到了那名女性所在的車廂位置,同時清晰的注意到了這名女性座椅對麵的人。

白歌瞳孔一陣收縮,和女性麵對麵坐著,愉快交談者,正是金小姐金先生這對戀人。

意識到自己正在快速切入和接近真相的隱秘核心。

白歌回頭看向車廂其他方向,雖驚鴻一瞥,也隻看到障礙物遮掩下不完整的人形,但可以確定的是,也有其他的受邀者在這輛列車上。

他拾起一張掉落在地的車票,車票上寫著的文字指著通向的終點站的名稱,海獺市。

白歌還要繼續探索,但時間過去十秒鍾後,她感受到了整個夢境光景開始動搖,如同在排斥他這個闖進來的異物,無形的力量讓他空間變得粘稠而僵硬,四肢都被粘上了膠水。

白歌竭力也隻能在車廂中走出了五步距離,緊接著就如同被倒帶播放的電影人物,被無形力量拉扯丟回了窗戶的後方,甚至這次窗戶也不再是玻璃窗,而是變成了鋼鐵柵欄,試圖攔截著他再度跳下去。

白歌擼起袖子,你以為鐵窗就能……

還真能。

他停下了拆窗的舉動,因為窗外的光景再度變化了。

地點仍是方才的月台,但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已經是大雪紛飛的季節。

亞當斯站在月台上,失魂落魄,一名穿著黑色製服的男子走下來,將一個盒子遞交給了他。

盒子裏是蒼白的灰燼。

“她死了?”白歌自言自語:“怎麽死的?為什麽會死?”

沒人解答他的迷惑。

同時,他也即將醒過來。

最後一眼看向月台,白歌注意到了除了亞當斯之外,還有另一人正在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

……

“!”白歌睜開眼,驟然夢醒,坐起身:“幾點了?”

無人應答,房間內飄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白歌看向沙發上,灰先生坐在沙發上,他的手腕被割開,放出大量的血,已經死了。

在茶幾上留著他寫的便簽。

‘看到我現在的屍體,你應該已經有了具體的結論,廢話我就不重複了,是對的’

‘活到最後的人,往往最危險,所以,千萬不要成為最後一個’

‘要說的就這麽多,我要去陪著她了,先走一步’

看完便簽,白歌將紙條撕碎後丟進馬桶裏衝走:“不出所料。”

時間已經來到早餐八點,他邁著慵懶步子走出房間。

然而一扇虛掩著的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推開房門,一具屍體赫然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