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一杯敬瘋狂
死者:‘金小姐’。
死因:斬首。
凶器:利斧。
……
白歌站在門口,看著一具冰涼的屍體,陷入沉默。
“早上好。”
紅女士這時剛剛從樓下走上來,手裏端著一杯熱牛奶:“你在看什麽?”
“屍體。”
白歌回道。
紅女士一怔,直接把牛奶放在一旁,快步跑過來。
進門一看,然後退了出來,臉色發白,捂著嘴巴。
“很凶殘。”白歌說。
紅女士強忍著惡心,走進去看了幾眼屍體,隨後視線停在屍體上的斧子。
她目光一凝,隨後看向白歌:“你殺了她?”
“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紅女士大聲喝道。
白歌:“?”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一個細節,那把殺了金小姐的斧頭,插在她身上的斧頭。
屍體上的那把斧頭,看著很眼熟,就很眼熟。
“好像,是我的斧頭。”
白歌以手扶額,後知後覺的說:“哎呀,這個……我是不是應該把凶器先藏起來?”
紅女士的警惕瞬間來到極致。
可白歌仍然沒什麽動手,隻是攤手站在門口。
她問:“真不是你?”
“不是……但我也有些奇怪,我的斧頭明明是隨身攜帶,除了睡覺會鬆開之外,它都是放在屋子裏的,難不成有誰在我睡著後把斧頭偷走了?”白歌摸著下巴:“真詭異啊。”
“所以隻可能是你。”紅女士說:“你殺了她。”
“是的,隻能是我。”白歌也同意了。
紅女士問:“介意我拿武器自衛嗎?”
“不介意,請便。”白歌紳士道。
對峙之時,聽到一聲尖叫。
‘金先生’已經醒來,而且注意到了這具屍體,因為他的房間正對著自己的戀人。
所以一開門就看到了死去的屍體,和房間裏活著的兩人。
金先生先是一怔,旋即表情扭曲起來,衝向了臥室,旋即拔出斧頭。
“姓白的!”
她的理智已經頃刻間被摧毀殆盡,憤怒瘋狂殺意支配著大腦,甚至顧不得收斂屍身,來不及哀傷,全部情感盡數化作憤怒的殺意。
斧頭對準了白歌,當頭劈落。
白歌躲閃開這一斧頭,即便他判斷這一劈會被牆壁阻攔擋,也還是側身躲閃。
目前身體隻是個普通人,吃這麽一劈,真的會死。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沒有錯,這斧頭的確砸在了門框頂部,卻直接將泥土碎石都劈成兩截。
斧頭劈在了白歌身體旁邊,嵌入牆壁裏,裂痕擴散,砂石飛濺。
金先生衝過來,踢在了牆壁上,直角的牆角被踢的崩塌。
白歌看了眼這驚人破壞力:“這還是普通人的力量?”
極度憤怒之下真的能一拳打破鋼板一口氣跑三十裏不帶喘的?
不,怎麽可能,憤怒激發的是腎上腺素,而不是直接騎士變身。
緊接著他聯想到灰先生和藍水銀蒸汽盔甲。
對於每一個人,他們的真實都是不一樣的,內心相信自己是什麽樣的人,就能變成什麽模樣。
包括力量和外貌。
金小姐內心認為自己是個男性,而且不是一般的男性,力量非凡。
白歌發現自己的眼睛都快追不上對方的速度了,雙手護住,被一腳踢在手臂上,排山倒海的力量傾斜過來。
鴿子當場倒飛出去,撞碎了欄杆,從二樓落向一樓,大廳的桌子做了一次緩衝,讓他免於摔斷幾根骨頭。
雙手還算完好,但已經發麻和刺痛,手臂的骨頭沒裂開,但也快了。
“我要殺了你!”
金先生衝了過來,絲毫不給白歌喘息機會。
她在極度憤怒之下,除非砍下白歌的腦袋,否則絕不會罷休。
麻煩了。
白歌心想,按照他的推算,再這麽下去,最多幾招之內就會被打斷骨頭,然後當場去世。
他的力量速度都遠遠勝過了普通人,毆打自己就像是超人暴打韋恩老爺一樣簡單。
即便被直接揍死,大不了退遊戲擺爛。
可現在距離遊戲結束也沒多久了,他還不能失去行動能力,至少現在還不能。
偏偏這個‘金先生’又和‘金小姐’不一樣,衝動易怒,而且容易失去理智,一旦見到戀人死去,就會立刻開始發瘋,誓不罷休。
或許凶手也是算到了這點才故意嫁禍於我,為的就是讓我和她之間淘汰出局一個。
要麽我死,要麽她死。
這還能說什麽呢?
隻能請她去死了。
失去了理性的金先生從二樓上跳下來,舉起斧頭砍向白歌。
白歌左手卷起手邊雜物砸向了金先生,一張桌布在空中形成視野遮蔽的盲區。
斧頭直接劈開了桌布,撕裂了布匹,勁風拍麵而來。
可就在桌布被利斧刃切開的同時,她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在白歌砸出東西的瞬間,另一隻手就抽出隨身攜帶的另一把武器,一把善良之槍。
金先生的身體騰空,根本沒有閃躲的空間,而且她也不具備格鬥技巧,當即就成了活靶子。
他的動作快而迅猛,同時單手扣下扳機,砰!
槍**發巨響。
金先生在半空被擊落,身體如同被什麽東西用力的一抹,當場身體開始虛化,正在迅速消失。
她臨消失之前,仍然拚命的投出了斧頭,命中了白歌的肩膀,廢掉了他的右手。
肩膀劇痛,善良之槍掉落在地上。
不過金小姐已經被抹除了,落在地麵的隻有幾件衣物,她的人體被抹除消失。
白歌坐在地麵上,拔出了肩膀上的斧頭,肩胛骨碎掉了,雖然沒傷到動脈,但半個肩膀和整個右手都幾乎動彈不得。
“呼,真是個瘋女人。”白歌驚悚的說:“真想要我的命啊。”
“你做了什麽?”紅女士站在二樓上,問:“她為什麽突然消失?”
“當然是這把槍的功勞,它雖然不會殺生,但隻要換上一種特殊的子彈,就能讓人被抹除掉。”白歌看著紅女士:“算是我留下的底牌之一吧。”
她又問:“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超市。”
“你哪來的錢,而且超市根本沒有這種。”
“有的,不過是需要找齊三件幸運商品,每個人的幸運商品不一樣。”
“第三天的幸運商品分明已經……”
“原來撕掉傳單的是你。”白歌說:“看來你也應該拿到了特殊商品。”
紅女士不答,而是問:“你到底是怎麽拿到第三件商品的。”
“傳單隻撕掉了一半,留下了後半句的字謎‘半濁半醉’。”
“隻剩下半句謎題,怎麽可能找的……”紅女士忽然眼瞳收縮:“半濁半醉……是酒!”
“對,是酒。”白歌扶著肩膀站起,打開一瓶高濃度燒酒,澆在肩膀上,疼痛感讓他眉毛和眼睛配合的不是很好。
“我昨天做晚餐的時候說了,我零元購了一次,順帶拿了很多酒回來,不過是簡單的窮舉法,把超市裏所有帶著‘酒’相關的商品都拿出來,總有一件是對的……就這麽簡單,我湊齊了三件商品,拿到了超市的特殊禮品。”
簡單的解答,但正常人很難想到這一步。
鴿子這個人能處,說搶超市他真敢零元購。
白歌繼續說:“你的那份禮品呢?”
“用掉了。”紅女士說:“我把傑瑞送走了。”
“所以現在隻剩下你和我了?”白歌問。
紅女士走下了樓梯,神色複雜的笑著:“和我想的一樣,果然是你留到了最後……”
白歌問:“這就是最後了?”
“當然不是。”
聲音突兀的響起,竟是無比陌生。
紅女士胸口一疼,尖刀刺穿她的胸膛,鮮血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