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談一筆嚴肅的生意
在街機廳裏待了整天發泄情緒的陳雪梨疲憊的走回小區。
她感歎著自己命運多舛，第一次對男孩動心居然就是這麽一個高難挑戰。
隻是年紀輕輕，她也不懂什麽是喜歡或者愛情，歸根結底，或許隻是掛在空中**秋千的時候，吊橋效應產生了錯誤的好感吧。
或許隻要遠離一段時間就會……
陳雪梨自我安慰著，然後打開手機，屏保已經被設定成了自己趁他昏睡時拍攝的照片。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勇氣按下刪除鍵。
……路還長，別猖狂，將來指不定誰包養。
她內心忽然對金錢的重量產生了無比分明的認知，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拿出自己的壓歲錢來做一筆投資，她多少也繼承了那個男人的頭腦，掙錢應該不會太難。
正尋思著，她在道路口碰到了兩個穿著製服的黑衣男子。
這條路是回家的必經之路，她居住的這片小區有無人機和保安來回巡邏，治安是極好的。
但她見到這兩人後還是有些不安，皺著眉頭打算繞過去。
這才剛剛轉身，對方就注意到了她。
陳雪梨見到避不開，幹脆也不避讓了，酷酷的說：“麻煩讓一下。”
兩個製服男子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雪梨，似乎在確認是否是本人。
他視線在她的腿上著重停留了三秒鍾。
“你看什麽呢？”陳雪梨皺眉，她將裙子拉低了一點。
“我是在確認。”製服男子說。
“你確認身份看的是腿？你腿長在臉上？”陳雪梨不滿。
旁邊一人阻止了同行者，然後拿出名片：“陳小姐，我們是文曲大學招生辦的……”
“哦，不感興趣。”
“我們是來通知，希望你盡快配合一下入學和遷移手續。”
“我後悔了！”陳雪梨瞪眼：“我是不會去文曲的！”
“可你已經報考了？”
“大不了再複讀複考一年！”陳雪梨本就心煩此事，立刻穿過兩人，回到公寓。
等陳雪梨離開後，兩製服麵麵相覷。
“這情況不對。”
“是很不對，她的腿不對，很長，很白……”
“你是不是激素分泌過多？問題是她的大長腿麽？問題在於她的腿居然能走。”
“能走才對，不能走可惜了。”
“你清醒一點。”
“我開個玩笑而已。”左邊人正色道：“這和北鬥提供的事項演算不一樣啊，她這時候應該已經跳樓，摔成了半身不遂的狀態，要治療必須去最高級的天權醫療中心，巨門的醫療水準沒辦法治療她的脊椎……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居然安然無事？”
“現在她安然無事，就未必會同意離開巨門了，而且這阻力比預想還要巨大。”右邊人頭疼的說：“這事不該交給我們招生辦來幹吧？”
“那你打算怎麽辦，讓其他部門來處理？祂們可能會幹出點激進的事來——既然她的情況和既定現實存在衝突，那就把它糾正回來，打斷她的脊椎就行了。”左邊人說：“這麽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以後說不定也是同事呢，萬一做出這種事，後麵就沒辦法收場了。”
“我知道，隻能以勸說為主，如果她心意已決，等一兩周後再說吧。”右邊人說：“到時候再采取強製措施，也一樣來得及。”
左邊人道：“本人沒用，可以去跟她父親溝通一下。”
“陳望是吧，資料裏有，現在就去？我記得祂們父女關係不好。”
“他是巨門市前五十的富豪，忙著掙錢忽略女兒教育，很正常的，就連陳雪梨跳樓理由也是想要獲得她父親的注意，如果他配合一下，也許……”
兩男子談論幾句，點到即止的停下話題。
“為了北鬥。”
“為了七星。”
……
另一處，燭光晚餐，高樓夜景。
巨門市著名景觀的星辰塔上有三層餐飲，最高層享受著最好的夜景和最好的服務。
這份夜景就價值千金，菜肴的定價不知多少都獻給了月光和星光。
法式餐點講究一個量少而精致，一盤接著一盤。
前菜、甜湯、主菜……順序是不能錯的，否則講究而挑剔的客人會大發雷霆。
這和習慣中式擺上一大桌子菜的白歌始終難以適應，心中覺得遠不如下館子吃的更舒坦。
但這時候吃飯就不是為了吃飯了。
填飽肚子是第二位，主要是為了交際。
紅酒夜光杯，高塔對燭飲，星光三千丈，不及我柔情。
燭光晚餐。
白歌覺得自己還是虧了，早知道還有這麽一頓，他應該收費高一些的，而且自己是在實力一陪二。
從兩人座改成了三人座，加了一份餐點，少了點浪漫氛圍，但多出了一些家庭感。
在這對母女檔切人交換第五次的時候，白歌才算是看出了破綻，他將標簽粘在了對方衣服上，最後發現標簽消失了，一會兒換完衣服又回來了，這才意識到上當。
以他的觀察力，不同人應該立刻就能分辨出不同，但這對母女的相似度極高，隻要注意穿著打扮的外觀，年齡差也難以看出來。
順帶一提，從身份證的出生年月算起，這對母女的年齡差是十五歲，一個三十三，一個十七。
白歌問：“衣女士十五歲就嫁人生子了？”
衣詩琦搖頭：“其實十七歲呢，不過也沒領證，年紀不夠嘛。”
她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名字都是我隨便取的……別問那個負心人，他跑了。”
說著她蹭了蹭女兒的臉：“不過有乖女兒陪著我，我倒是不覺得寂寞和難過，女人要事業，不要愛情。”
白歌喝了口紅酒：“這話當著我麵說？”
“你不一樣，你不是愛情，你是初戀。”衣女士臉色微紅：“初戀不一定是愛情啊。”
白歌大為讚許：“說的很對，把初戀當**情，最後受傷一定是自己。”
祁拾憶幽幽道：“我現在是很受傷啊，一整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配合著母親的惡趣味，過程裏覺得很有趣，就是結束後才意識到自己的道德底線已經崩了不止一階了。
這輩子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直接走到了租賃男友，和母親搶男人的地步，這展開堪稱情感大戲。
“你太嚴肅了，不妨理解為阿姨帶著兩個高中畢業的小家夥出來玩當做考的不錯的獎勵。”白歌食指轉了兩圈：“學會換位思考。”
祁拾憶麵無表情：“你可能已經習慣這麽自我安慰了吧。”
白歌認真的說：“如果我說，我也是第一次陪同齡人約會，你信嗎？”
祁拾憶被他眼神吸引了片刻，低下頭，假裝咬了一口蔬菜沙拉，嚅囁不清的回答：“我又不在乎……”
衣女士視線溫柔的說：“要不然，你入贅好了。”
祁拾憶嗆到了。
白歌說：“假領證假結婚可以，但是我很貴的。”
“那再加個假生娃呢？”
“這也能假？這個不在我的業務範圍內。”
“格局小了，把格局打開啊。”衣女士微笑：“增值業務是遲早的事哦。”
“媽！”祁拾憶不便再沉默了。
“噓，你別說話，吃戰斧牛排去，我在跟他談幾個億的生意呢？”
班長哪能同意：“你談生意和我有什麽關係，我……”
衣女士衝著白歌戲謔的眨眼：“好吧，看來我乖女兒不同意，由我來親自和你談了。”
“我不同意！”班長再次瞪眼，這就更不行了，哪能同意對方成自己的後爹。
衣女士照顧了一下女兒的心情，說：“我們下次單獨兩個人再慢慢談。”
祁拾憶切肉排的手微微顫抖。
衣女士繼續問：“要不……還是換成你？”
小姑娘深吸一口氣，起身離開席位：“你們聊。”
她知道再留在原地就要被殺的丟盔卸甲，索性提前退出戰場，等恢複理智後再說。
白歌目送道：“真是親媽嗎？這也太欺負人了，還不到二十歲就談婚論嫁？”
“我也一樣啊。”衣女士語氣非常輕快，繼續切著肉排，將一塊三成熟的肉放入嘴裏，咀嚼咽下後優雅的擦了擦嘴，繼續說：“我也是被母親強行逼著談婚論嫁，這是家族傳統啦，她以後會理解我的。”
白歌牢記攻略中的‘拉扯’之說，搖頭道：“這筆生意，以後再談吧。”
“嗯嗯，沒關係。”衣女士表示理解：“你可別有什麽奇怪的想法哦。”
“奇怪的想法？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中介或者皮包公司，承接項目，又轉包出去。”
“嗯？”
“和拾憶假結婚，但實際上跟我談生意，那是不行的哦。”她戲謔的重複，眼裏充斥某種惡趣味的期待：“絕對絕對，不行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