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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 目擊密室

白歌洗清了祁拾憶的嫌疑。

但這隻是第一步。

接下來更大的謎團也出現了。

“是誰殺了他?”有賓客提問。

經理同樣疑惑道:“的確有點弄不清楚是誰下的手,致命傷是胸膛,總不會一點反抗和動靜都沒有吧?你們的位置是靠得最近,沒察覺到什麽動靜麽?”

衣女士則是說:“沒怎麽注意,而且餐廳內也有音樂和人聲,不算吵鬧,但也不算很安靜,一些動靜很容易就被遮掩。”

當著大庭廣眾下殺人,這的確有些駭人聽聞,畢竟遮掩視線的就隻有一層布罷了。

經理又問:“你怎麽看?”

白歌說:“先從基本情況開始弄清楚吧,屍體因為立刻被發現,血液還溫熱,推測死亡時間在十分鍾內。”

經理問:“為什麽是十分鍾?”

白歌說:“因為十分鍾之前,送餐的侍者進去過一趟,而當時他並未發現屍體。”

一旁的侍者也點頭道:“是這樣的,我送了一份主餐過去。”

白歌拉開半遮半掩的簾幕,然後從餐桌上端起那個吃了大半的主食,是一塊三成熟牛排和鵝肝,已經幾乎吃空,隻剩下少許醬汁和殘料。

有人點了同樣一份菜,點頭說:“這的確是主菜,而且已經被吃完了?”

經理說:“換言之,這道菜已經被他吃完了,所以他的遇害事件,是在吃了主食後?”

白歌說:“也就是上菜後的十分鍾內。”

餐廳有著比較嚴格的上菜時間標準,前菜、開胃湯都是三分鍾到五分鍾一次,而主食需要等到十分鍾到十五分鍾再撤盤換菜。

因為法式餐點和懷石料理相似,都是一道接著一道的上,一頓飯能吃多道菜,因而分量不多,要頻繁的撤下光盤然後換上新菜。

來這裏吃飯的人不少都是熟客,最起碼也懂得法式料理的餐點風格,很快就理解到了要點。

衣女士說:“在送了主食後的十分鍾內,這簾幕後和桌子裏,隻有他一人在。”

祁拾憶也記得很清楚:“一同進餐者離開是在二十多分鍾之前,是沒有作案時間,那時候裏麵的人還活著,最後十分鍾,沒有誰進去過。”

經理皺眉道:“你確定?”

白歌點頭:“我也肯定。”

死者死於主餐後的十分鍾內,而這十分鍾之內,沒有任何人進入這個簾幕遮掩起來的小包廂。

裏麵沒有傳來過爭鬥打鬥的痕跡,死者就這麽變成了屍體。

這樣一來就非常矛盾了,換而言之……

“密室。”

白歌道:“而且是目擊性密室。”

密室裏分成多種類型,一種是物理意義上的密室,構造出除了某種特定辦法無法進入的房間,並且否定了這種進入房間的唯一辦法,構造出密室;一種便是心理密室,目擊性密室也就是監視性密室,進入密室的辦法唯一且肯定,但在眾人的視線裏,沒有人出入其中,但死者還是死在了裏麵。

顯然符合監視性密室的特點,僅僅隻是隔著一層布,但死者還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裏麵。

時間確定在十分鍾之內死亡。

即便法醫鑒定也很難進一步確定死亡時間。

死亡時間的確定需要經過多種方式排查,一種是確認屍體的變化程度,譬如屍斑,屍僵等等,但這個很容易受到外界環境影響;另一種是確定屍體胃部的食物流動,通過食物的消化情況來進一步判斷具體的死亡時間。

通常來說,食物在胃部四個小時會產生食糜,七個小時會流動到十二指腸。

這時候即便切開了胃部進行檢查,也隻能查到還沒有消化的食物。

但也屍檢還是有必要的,可以通過檢查胃部裏的殘留物,確定死者是否有吃過主食。

如果確定死者食用了主食,就更加會將死亡時間確定在服用主食後的時間內。

那麽,凶手是如何進入裏麵,又如何殺死死者的?

有經理提出疑問:“會不會,我是說可能,這是自殺?”

如果是自殺,那麽密室殺人的說法完全符合常理。

白歌說:“雖然不是沒有可能,但自殺也需要理由的,一個家財萬貫的富商,毫無情理的在這裏自殺,我想不出什麽具體的理由。”

他蹲下身,看了眼傷口:“而且胸口位置的致命傷非常深,刀甚至劃傷了肋骨,如果說是人對自己動手,不太可能會刺的這麽深。”

經理被反駁後也是若有所思:“那這麽一說,有誰能在所有人沒注意到的情況下,潛入裏麵,還悄無聲息的把他給殺了?”

衣女士說:“難不成是作惡多端,招來了厲鬼來報複了?”

白歌聳肩:“厲鬼報複可不會這麽一刀斃命,太輕鬆了。”

祁拾憶問:“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不可能的吧……”

一個人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就死了,一點反抗都沒有,除了我殺我自己之外,誰能做到這點?

“不,還是有可能的。”白歌說:“不過是需要一點小技巧。”

他說到這裏就停頓下來。

其他人等待下文,可白歌僅僅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玫瑰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沒有開口的意思。

經理忍不住問:“然後呢?”

白歌道:“自己想。”

經理:“……”

這群人開始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夠用了。

有位賓客開口道:“小夥子,你知道就直接說吧,何必故意釣著大家呢?”

白歌說:“我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因為答案就在這裏,凶手也在這裏……時間緊迫,又是高空之上,對方走不脫的,有極大可能性就留在此地,還是等警察到了控製現場吧。”

經理坐不住了,等警察來了,還怎麽讓客人滿意?

“我這兒有保安,他們一個個都身懷絕技,鬥誌和耐性更是技驚四座,能保障安全,你不妨直說。”

白歌笑了笑,仍然什麽都不說。

賓客們開始騷亂了,這時候答案就在眼前,很好奇卻不知道,心裏如同貓抓。

他們又不能強迫白歌,隻能紛紛將視線投向經理,後者壓力巨大。

經理人急忙走過來,壓低聲音:“你搞什麽,不是說了給你機會,你關鍵時候拉什麽胯。”

白歌說:“我已經把你幫他們的獵奇心和好奇心吊起來,也已經洗脫了我熟人的嫌疑,接下來答案是什麽樣,你可以自己去找,我們合作到這裏算是愉快,至少我不欠你什麽了。”

經理是個生意人,一聽這話就意識到自己要被宰了,生意談了一半,騎虎難下,再敲一筆,老景區了。

“你……你想如何?”經理黑著臉問。

白歌:“這兒租金不便宜吧?”

“廢話……”

“一個月租金。”白歌說:“打卡到衣女士賬戶上,概不賒賬。”

經理瞥了眼衣女士,神色古怪,一個月租金其實還好,不算太高,打到衣女士賬戶上就很微妙了,小夥子你是不知道那位富婆多有錢嗎?你居然試圖自己掙錢養富婆?真是給吃軟飯的丟臉……

“好。”經理說:“你先告訴我,誰是凶手。”

“答案在你口袋裏,自己看。”

白歌已經遞了小紙條。

經理退後幾步,從口袋裏拿出紙片掃了一眼,隨後將紙片揉成一團,點燃後丟進煙灰缸。

他有點煩躁,招來一人,說了什麽,讓對方去後廚進行確認。

白歌說:“時間差不多了。”

白歌微微前傾上半身同時彎下腰,對著衣女士說:“待會兒你會收到一筆轉賬,記得分我九成。”

衣女士挑眉,旋即嫵媚一笑:“還給我留一成?姐姐需要你養嗎?”

她伸出手抓著白歌衣領,壓低聲音:“覺得危險就不要說了,等警方來了再說。”

聽著是關心的話,但她的手指在撫摸少年的喉結,濕潤吐息在耳邊,似乎想咬著他的耳朵墜。

當著大庭廣眾下占便宜,還是當著她女兒的麵前,可靠得太近,祁拾憶隻聽到對話,沒看到她的小動作。

“這可不行,我比較享受風險。”白歌說。

衣女士不滿意,張開牙齒就要給他來一口。

白歌身體後仰,避開這一咬:“先這麽說定了。”

少年整理好衣領,走到眾人視線裏,他的異常舉動再度引起眾人注意力,剛剛還各自討論各種可能性的賓客們都安靜下來。

“各位都想好了麽?”白歌像個舞台上魔術師,一言一句每個肢體動作都在吸引著賓客的強烈好奇心,他輕輕打了個響指:“我要揭曉謎底了。”

“凶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