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 雪湖島嶼連環謀殺 三
自我介紹後,各自人被安排了不同房間。
想要在第一次見麵就抓出幕後黑手是基本上沒可能的。
而且十多人貌合神離,各自都有所謂戒備,保持著警惕心。
總得需要一點時間來緩解和消化當前的信息量。
入夜,白歌聽到敲門聲,打開房門,是抱著枕頭的陳雪梨。
“做咩?”
“我有點睡不著。”
“吃點褪黑素。”
“這裏哪有褪黑素。”
“那就熬夜。”
“熬夜對身體不好。”
“那就通宵。”
拉扯片刻,陳雪梨還是進了屋子。
來的賓客一共分成五組,商人、寡婦、陳家夫妻、通緝犯組合,再加上白歌和陳雪梨。
實際上,白歌和陳雪梨是分開住的。
但陳雪梨還是抱著被子和枕頭過來要求住一塊。
或許是因為白歌過於抗拒的態度,讓她覺得白歌是個食草動物,又或者,比起生命來說,羞恥度無關緊要。
兩人住一個房間,安全度必然是提升很多。
客房很寬敞,沙發、大床、洗浴起居室都有。
被陳雪梨搶了房間,白歌今晚隻能躺在沙發上對付一宿……
怎麽可能?
肯定是白歌睡床,沙發留給陳雪梨。
“你覺得,誰才是幕後黑手?”陳雪梨橫豎睡不著的發問。
“現階段,猜測都沒有意義。”白歌雙手枕在腦後:“所有的邀請函都是真的。”
“所以幕後黑手可能是賓客之外的人?”
“未必,幕後黑手也可以給自己發一封邀請函來製造假象。”白歌平淡的說:“靜觀其變就好。”
“你在十年後查到這個案子的資料是什麽?”
“全員死亡。”
陳雪梨抓著杯子,有些害怕。
“但你的父母也在島嶼中,全員死亡的結論就顯得很不靠譜,也不太可能。”白歌道:“但的確有十具屍體,說不清其中兩具是我們的屍體呢?”
陳雪梨將被子蓋過腦袋。
“害怕就早點睡。”白歌打了哈欠。
“我不怕!”陳雪梨坐起來:“死了也拖你下水,我不吃虧!”
“嗬……”白歌輕笑一聲:“三天兩夜,這兩個夜晚,會死不少人,說不定現在已經在死人。”
“我們抓到這個幕後黑手,對巨門市能有什麽幫助嗎?”陳雪梨倒是沒忘記目的是什麽:“祁拾憶總不可能跟這個案子有關吧?”
“不清楚。”白歌翻了個身:“等查出真相後,該明白的自然就明白了。”
夜晚深長,他淺淺入睡。
陳雪梨忐忑好一會兒,總覺得睡不著,好幾次看上床鋪上呼吸均勻的少年。
她一咬牙,壓下忐忑的內心。
好不容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不做點什麽?
反正隻是睡一張**,又什麽都不做,主動是禽獸,不主動是禽獸不如。
她踮起腳尖走向床鋪,抓著杯子一角,心跳開始加快,臉色紅的仿佛火燒。
忽然,她注意到了什麽,視線停在了落地窗上,原本還算明亮的雪夜交映著極光,透過窗戶,室內不用開燈也很明亮,這時候驟然黯淡許多。
她注意到地上有一道影子。
從窗戶那邊延伸過來,抬起頭看去,還有些通紅的臉頰變得煞白。
一張無臉男的慘白麵具漂浮在窗外,身形籠罩著黑色的紗布半透明,沒有腳。
陳雪梨嚇的跌坐在**,下意識抓住床鋪的少年,幹涸的嗓子卻古怪的發不出聲音。
空氣變得極端的靜謐和安寧。
下一刻,聲音又回來了。
床鋪被掀開,白歌打開了窗戶,拳頭燃燒著火焰,轟向無形的麵具,如同毆打空氣般,落裏個空,他趔趔趄趄往前走了兩步,腳掌踩踏在冰涼地板上,高溫融化積雪,幻影如同不存在般消散了。
沒有物理碰撞體積,沒有實體,沒有傷害。
“剛剛那個……”
“不是錯覺。”白歌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試探什麽的樣子,我還以為第一晚上,我們並不會被盯上呢,但仔細想想也難怪,我們不是受邀而來的,對於幕後黑手來說,肯定是要被懷疑的對象。”
陳雪梨按著心口喘著氣。
白歌關上窗戶,拉好窗簾:“行了,睡吧。”
陳雪梨哭笑不得:“你還睡得著嗎?”
她現在閉上眼睛,晚上肯定做噩夢。
“不然呢?還要我給你唱歌搖籃曲?”白歌把她塞進被子裏:“今晚允許你睡**,再偷偷爬上來,我一腳就給你踹床肚裏。”
陳雪梨冷靜了下來,立刻占著半邊床鋪躺下蓋好:“真暖和。”
她不怕了。
別說無臉男,哪怕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讓她挪窩。
……
早晨醒來,白歌睜開眼,發現自己有點動彈不得。
陳雪梨這姑娘,睡相奇差。被子踢翻了一小半,原本是睡同一邊,不知為什麽她已經睡到床腳位置,右腿壓在白歌肩膀上,同時抱著他的大腿。
白歌見到這情況,下意識就是一腳踹她屁股上。
啊,這該死的熟悉感。
以前和橘子睡一個床也會出現這情況,好幾次是被橘子啃腳後跟啃醒的。
陳雪梨被踹下床後,在地毯上打了個滾,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發生什麽事了?”她捂著屁股:“屁股有點疼。”
白歌說:“你自己睡相太差。”
他走入洗手間,幾分鍾把自己拾掇好:“我要去吃早飯,你怎麽說?”
“幫我帶一份,我再睡一會兒。”陳雪梨又爬到床鋪上,占著白歌睡過的位置不肯動。
玩家離開房間後,從門外上鎖,這裏的房門是老式結構,一把鑰匙,從外麵可以開鎖上鎖,從內部也可以開鎖上鎖,但是沒有自動上鎖功能,即便房門閉合也不代表鎖上了,這種構造常用於臥室的房門。
來到一樓餐廳,是自助餐形式。
管家、寡婦、壯漢、陳望還有女仆海棠也在,飯菜熱氣騰騰,廚房裏也有動靜,想必廚娘和另一人也在。
“早上好。”管家打了個招呼:“白先生。”
白歌點了點頭,自己隨便選了早餐然後入座,瞥了眼陳望:“你妻子呢?”
陳望說:“回籠覺。”
“讓你把早餐帶一份回去?”
“你怎麽知道?”
“嗬嗬……”白歌不解釋,轉而看向管家:“昨晚怎麽樣?”
“您指的是?”
“死人了嗎?”白歌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問出來,除了壯漢之外的其他人吃早飯的動作都是一停。
寡婦擦嘴麵露不愉:“一大早上說這個?”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白歌咬了一口生煎雞蛋:“不然怎麽清楚幕後黑手在不在這裏?在座各位也都能吃能說,想必是個活人,而不是穢土轉生的死鬼,也不必介意我說的話吧?”
“說的風涼話,你這怎麽不死?”
“我死了,你們怕是查不出真凶是誰吧。”白歌禮貌一笑:“就憑你們的智商。”
這時壯漢吃完了早餐,擦了擦嘴,平淡的說:“應該是死了人的。”
其他人視線匯聚過來:“嗯?”
壯漢繼續說:“廚娘昨天做了些麵食給商人,商人說了哪些不能吃,我猜想他應該有腸胃炎,而且症狀比較嚴重,一般得是需要吃早飯防止進一步惡化,可他到這個點還不下來……”
管家立刻起身去敲客房的門,樓上傳來對話。
“客人?你死了嗎!”
“滾!你才死了!我現在胃疼的很,不想跟你說話!”
白歌看了眼壯漢,壯漢摸了摸頭頂:“看來我猜錯了。”
商人也沒事。
這麽想來,全員惡人的第一個夜晚,卻是個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