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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四章 迫不得已可違心

是夜。

無月,無星,唯雷光陣陣。

棋聖洞府外,一道人影出現在洞府之外,他從黑暗中走出,全然沒有半點腳步聲響。

光芒投射在牆壁上化作一道陰影,而陰影仿佛一道門扉,從內部探出一隻手臂。

平麵上的陰影如同被充氣後的氣球,膨脹起來化作實體。

他來到棋局之前,拾起一枚白字開始審視棋局。

看了一會兒,陰影中的人形僵住了。

“不對……”

“怎麽會不對呢?”

“這棋局被改過了?”

人影憤恨的一拳砸在了棋麵上:“可惡!誰擅改了棋局!”

發泄了一拳後,似是察覺到自己之前努力都成了白費功夫,他正要懊惱起身。

忽然間意識到不對,伸出手觸碰棋局,指尖散發著少許詭異的甜香。

“幻術!”

此人正要撤離,卻聽到一聲淺笑。

“既然入了我手裏,還想逃出去?哪有這般容易?”

黑影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包圍圈之中,粉紅色的狐尾如同一層層鎖鏈將他手腳纏繞束縛。

“天狐,幻術……”他覺得呼吸變得困難,自己的雙手完全不受控製的扼向脖頸,恰的自己雙眼翻白。

黑影將要昏厥之前,忽然重重咬牙。

他牙齒牽動銀色絲線,隻聽得一聲鈴鐺聲回響開來。

叮呤——!

和之前清脆的聲音不同,這次聲音是無比沉悶的回響,好似一聲暮鼓晨鍾。

音波震開。

塗山小月的幻術被硬生生撕碎,兩重音波震**開來,她嘴角浮現少許猩紅。

“這是什麽寶具?竟能破我天狐惑心決。”

人影根本不做回答,尋找方向逃離。

可他一回頭,左右方向都有佳人在等候。

魚龍舞捏了捏拳頭;卓彩按著劍柄。

黑影再度震動手中鈴鐺,聲音再度回**,頓時四周刮起陰風陣陣,他化作陰影順著柱子盤旋,整個人從立體3D變成了平麵2D,飛簷走壁不在話下。

遁入黑暗之中的鈴鐺聲回響,靠近後便教人頭痛欲裂神魂震**。

卓彩出了一劍,刺上黑影,卻沒能留下任何損傷,反而被震退了。

“完全沒見過的遁法。”卓彩咬牙道。

“還有那鈴鐺是什麽東西?”魚龍舞不解。

她們三個聯手都沒能拿下黑影,各自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追!”塗山小月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

三道倩影緊隨著黑影而去。

等她們離開後,大約過去了半個時辰,一團潛伏的陰影從黑暗中顯現。

那人悄悄吐出一口氣,來到棋局之前,從懷中取出紙張,對棋盤進行著比對,拾起白子。

正聚精會神的看著。

“看出什麽頭緒來了嗎?”冷不丁的一句提問傳來。

棋盤前的人影陡然抬起頭,同時揮手打出一抹玄光。

玄光命中,緊接著半空炸開一團深邃寒霧,寒霧氤氳,青年麵無表情的穿過。

“我打個招呼,至於反應這麽大?”

白歌淡淡道:“嚴學長。”

嚴冬盯著白歌,微微佝僂身軀,像隻隨時會竄出去的獵豹。

“你……守株待兔?”

“算是吧,我這人比較會釣魚。”白歌態度很隨意:“你以為吸引走了第一批人就沒第二批人看守,未免也太小瞧我了,這種手法基德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

嚴冬默不作聲。

“省點力氣吧。”白歌奉勸道:“幽冥寒氣對我無用。”

膚色蒼白的嚴冬眼瞳微微收縮,表情更加凝重。

他默默挪動腳步。

天空雷光炸裂開,天地間一瞬光芒,緊接著黑暗中有一抹劍光透出,撕裂虛影帷幕。

白歌的手指停在嚴冬喉嚨前方。

“你的守護靈體隱匿和藏身一流,但可惜正麵作戰力太弱了點……”

嚴冬的手指正要動彈,忽然感受到一股劇痛。

他低下頭,看著白歌踩著的位置。

“是不是影子,踩著腳趾就知道了。”白歌禮貌的說。

“你!”嚴冬勃然,半空再度回**起那古怪的鈴鐺聲。

白歌立刻後退,他足尖點地,如同飄然不受力的一縷雪花一張紙片,甚至不需要腳步點地,臨空踏步,輕而易舉的再度逼近。

穿過鈴鐺聲波的間隙,一掌拍在了嚴冬的腦門上,衝擊力透過天靈蓋,後者砸向柱子,滑落下來,跌坐在地,半晌站不起來,顯然是腦震**了。

白歌從對方手裏奪過那枚古老的青銅材質鈴鐺,哼了聲。

“這鈴鐺好用是好用,可惜它無法連發,每一次使用都損耗自己神魂,超過五次連續震**便會反傷自身,你以為這是木魚麽?就隨便亂敲?”

“還……給我……”嚴冬艱難的說著。

“那可不行。”白歌將鈴鐺收起:“這又不是你的東西。”

“還給我……”嚴冬重複道:“你這強盜。”

“我是強盜,那你豈不是竊賊?”白歌好笑,隨後換上嚴肅的神色:“這奪魂鈴是冥地皇族至寶,對冥皇意義非凡,又怎麽會落到你的手裏?”

嚴冬既錯愕又恐懼,這人怎麽識得奪魂鈴?而且無比了解它的效用和弱點。

“我自是識得冥地皇族,也見識過奪魂鈴。”白歌淡淡道。

“這,這不可能……”嚴冬咬牙:“皇族早已……”

“早已,什麽?”白歌皺眉:“冥地發生了什麽事?你一個普通冥族,怎麽都不該來到地上。”

嚴冬瞪著白歌:“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你可以不說。”白歌微笑:“但你殺了璿璣真人算是證據確鑿,等會兒卓彩肯定要刺你一劍。”

“我沒殺她!”嚴冬大聲道。

“但這是璿璣真人的手稿。”白歌撿起地上掉落的棋譜:“你為了破解棋局,殺人奪譜,不是很正常?”

嚴冬聲音弱了幾分,但還是堅持道:“我沒殺她,這棋譜是我盜來的。”

白歌淡淡道:“之前聽到的幾次鈴鐺聲音也都是你搞出來的鬼吧,一直徘徊在四周,你覺得卓女俠會不會信你?哪怕你真不是凶手,但可疑度是最高,這總不會有錯,加上你是冥地人的身份……殺了你也並不礙事。”

嚴冬勃然:“你休要虛張聲勢,覺得我是凶手,拿出證據來!”

白歌繼續施壓:“證據這個先不著急,目前妖都學府什麽情況你心知肚明,幹出這麽可疑的事,把你掛在外麵捆起來都算輕微了。”

他眯起眼睛:“如果你不是凶手,哎呀,那就更糟糕了,畢竟你失去抵抗力,還被捆起來丟在外麵,你覺得真凶會不會再把你殺了來製造恐慌?”

聽到這句話,嚴冬緊張的抿著嘴唇。

他忍不住道:“你,你好惡毒。”

“排除嫌疑罷了,死了算你命不好。”白歌淡淡道:“反正你這麽惦記著破解棋局,不也是想要棋聖洞府裏的寶物?但那是留給你的嗎?要點臉可以?是冥地人還是個竊賊,你™犯法了你知道嗎?”

嚴冬被一通臭罵,想要還口,卻沒辦法還口,畢竟是抓了個現行。

“我不過是小偷小盜,棋聖洞府裏有一物,我……”他低聲的辯解。

“你繼續說,我在聽。”白歌隨意道:“繼續說廢話,等卓女俠過來,看看她信不信你……反正凶手肯定相信你的清白,不知道會不會讓你死的輕鬆點。”

“夠了夠了!”嚴冬大吼道:“你不要再試圖嚇唬我了!你以為恐嚇我,我就會害怕嗎!”

他中氣十足的一聲大喝聽得是**氣回腸:“士可殺,不可辱!”

白歌:“嗯,然後呢?”

嚴冬:“我全部坦白,給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