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凍雨,重山,追月
“冥殿十王?”
“你連冥殿十王都沒聽說過麽?”
嚴夏用古怪的視線說:“他們可是非常有名的啊……”
“你能指望一個丈育了解這些常識嗎?”
白歌很無奈的攤手:“我畢竟是個丈育。”
玩家和嚴冬匯合後,嚴冬不知是怎麽說服了自己的妹妹,暫時尋找了一處據點集合。
白歌也順勢提出一些疑問,包括之前冥殿使者所說的冥殿十王的來頭是什麽。
嚴夏開始科普某些基本知識。
“冥殿十王指的是冥地曆史上最負盛名的十個王者。”
“這些王者雖然可能已經回歸了冥河的懷抱,但他們會留下一部分的靈魂在冥殿之中保存。”
“後來者如果能以駕馭魂體的方式融合他們殘留的靈魂火種,就會成為十王的代行者,能夠承接十王靈魂火種遺留著的力量……”
白歌了然:“替身使者?”
“某種意義上算是靈魂複蘇。”嚴夏說:“冥殿十王非常可怕……我們中的許多族人是死在冥殿的追捕之中,姐姐也是……”
嚴冬猛然察覺:“你說的嚴秋?她怎麽了?”
嚴夏看了眼嚴冬,不是很想說下去,扭頭看向白歌:“如今的冥殿十王還剩下七位,但不論是哪一個都實力強勁,絕非我們能應付的。”
白歌之前和冥河遠打過交道,但冥地人的力量體係和地上的力量體係存在明顯區分。
隻不過等級的分級倒是差不多,冥河遠也提到過每一代冥皇的實力都相當於是地麵上的天位。
由此可以推斷,冥殿十王的實力相當於是繼承了一部分天位的特性,大抵是超越了史詩級層級,但也夠不到傳奇,而是介於兩者之間。
這麽一想,其實設定還是曖昧了一些。
這個世界的天位和非天位之間永遠存在一道門檻,之前青鳥一千年時間都沒跨過天位門檻,但這一千年時間也是在不斷進步的,實力的增長並沒有因此而陷入停滯。
即便是超越了史詩級的範疇,也未必能摸得到傳奇級別的邊界。
硬要打個比方的話,普通的升級就相當於是年齡增長,十九歲後就是二十歲,一天一天的固定逐步增長;而史詩級到傳奇級別的增長就像是職位的晉升,資曆越老功勞越多距離晉升就越來越近,但具體能否晉升也仍然是未知數,雖然可能無限接近,但也可能最終錯付。
冥殿十王,還剩下七位……超越史詩級,或者說是半傳奇階層。
白歌活動指尖:“還真是,不一定能應付的來。”
他站起身:“不論如何,我也該去做點準備了。”
他望著嚴冬:“這段時間就不用考慮匯合了,至少對方暫時沒盯上你,你在暗,我在明……記得調查清楚冥殿的消息,但盡量不要暴露自身。”
嚴冬點頭:“我會偽裝好的,你一個人沒關係麽?”
白歌:“要不我們角色互換,你去應付冥殿十王?”
“……不了不了。”嚴冬連連擺手:“我去了也是白給。”
“那你廢話個錘子。”白歌回諷。
嚴冬鬱悶道:“你就不能說一句‘好意我心領了’嗎?好歹我也是在關心你的生命安全啊。”
白歌淡淡道:“無能為力的關心就是無法兌換的空頭支票,少說話多做事。”
“說得好,多罵幾句!”嚴夏不僅不勸架反而在拱火。
嚴冬敲了一下自家妹妹的腦袋,重重的歎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被白歌這句話傷到了自尊心,他站起來,坐到另一邊不說話了。
白歌打開一罐無糖可樂喝了一口,旋即走到嚴冬邊上。
“不會吧,真哭了啊。”
“滾蛋。”
“好勒好勒,這就滾。”
白歌笑嗬嗬的走出大門。
“你可別死了……”嚴冬背對著他說。
冥地早已毀滅,隻有無窮無盡的浪潮和淹沒一切的冥河水。
一片死寂的世界裏,隻有一個愛說話的樂子人陪著他度過難熬的時間。
在一片仿佛末日世界的風景裏,哪怕陪在你身邊的是生平最厭惡的那個人,他也一樣是你唯一的同伴和依靠,誰都會害怕失去。
白歌舉起手揮了揮。
“昂!”
……
離開了聚集點。
白歌獨自行走在城市裏,在水燈城內,天色的變化全靠巨大的水燈來進行亮度調節。
越是靠近中央,這燈光亮度越是刺眼,甚至有些灼熱。
巨大的水球在磨盤上轉動,流出的水是溫熱的。
白歌伸出手在掬起一捧流水,指尖觸感溫熱。
也不知道地上人喝了冥河水會不會有什麽不良反應。
反而中國人喝了恒河水都得進ICU……這還是不要隨意嚐試了。
白歌很沒素質的將沒喝完的無糖可樂倒入流水裏,之後把罐子也丟進去隨水漂流。
這大概算是褻瀆冥河水?
他小時候就很有叛逆性,在其他孩子還哭著喊著要去麥當勞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用百事兌可口兩種可樂兌著喝了,從小就品嚐到了其他人沒感受到的叛逆和褻瀆的滋味。
坐在台階上,背後不遠處就是巨大的水燈球體。
他微微眯起眼睛,等待著危險降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附近的守衛卻也始終沒有靠近。
白歌靜坐著,忽然間聽到了一個聲音,如同鐵鏈在地上被所動的嘩嘩聲響,有些刺耳,有些厚重。
他的肩膀傳來一絲刺痛。
低頭看去,一把連接著鎖鏈的短劍緩緩的‘出現’在他的肩膀上。
它並不是投射而來後刺中了他,而是以並不快的速度一點點的‘刷新’出來。
等白歌試圖拖動鎖鏈將它拔出來,但它就固定在血肉裏紋絲不動。
等它完全浮現出的同時,鎖鏈被牽動,這一條鎖鏈也和兵器同樣在虛空中接連不斷的刷新出來,斑斑點點的浮現成為實體,猛地一拖一拽。
白歌在半空飛了出去,以極快的速度在空中飛馳,這個力道足以撕掉他的半個手臂,但他的身體仍然完整,就像是這把匕首本就是他的一部分骨頭。
一路飛馳,短短三十秒後,白歌整個人如同炮彈般砸入冥河水裏,落入了水燈城的一處空地。
半個身體泡在水裏,白歌右手按著地麵緩緩站起,瞥了眼肩膀上的鐵索,順著鐵鏈往前看去。
冥地不缺水,也沒有天空,所以冥地人不知道什麽叫做下雨,這裏也同樣沒有所謂的四季變化。
但此時的天空飄去了雨水。
並不是雲朵降雨,而是一滴滴一大片傾盆而落的冥河水。
踩踏著雨水和浪潮而來的聲音站在鎖鏈的盡頭位置,虛影盤踞著,投來巨大而恐怖的壓迫感。
並且,不止一位。
白歌感受到了冥河流水的冰冷,看見了雨落狂流的暗沉。
他也同樣感受到了超越冰冷的厚重,是藏在冥河流水之下的沉默,像是流水飛瀑拍打的億萬次的礁石。
冥殿十王來了兩位。
玩家沉默的凝視著祂們;祂們也回以沉默的俯瞰。
【冥殿十王·凍雨】
【冥殿十王·重山】
簡單的代號,簡單的名諱,但除了名字之外,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白歌想要很自信的站起來仿照炎龍俠來活動一下手腕,但他做不到,因為這跟釘死在他肩膀的楔子還在。
他並不是中招了,而是被鎖定了……便是連逃離都成了種奢望。
除非親手奪走這道鎖定用的冥殿聖物。
【追月】
【冥地聖物,編號九】
“褻瀆者……”開口說話的是凍雨:“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接受被冥河擁抱,亦或者……就此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