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大火點燃了驅邪木。
沒了驅邪木鎮壓煞氣,整個一村男女老少都已經開始臉色鐵青。黑化在即。
要變了。
白歌果斷踢了一腳嚴冬提醒快潤。
嚴冬問:“去找京觀?”
“先去滅火口牙!”白歌瞪眼。
村口驅邪木被點燃,白歌丟了個滅火器,劍氣貫穿滅火器罐子,大量粉末噴灑出來,火焰迅速熄滅。
驅邪木暫時安然無恙。
白歌走到驅邪木上,從樹幹上拔出了一截焦黑的箭矢。
“這箭……”白歌撫摸著殘留高溫:“精鋼箭頭,沒有一定冶煉技術造不出來,不可能是普通獵戶,而且弓箭射的很深,膂力不夠的人開不了這樣的弓。”
“放火燒樹的應該不是普通人。”嚴冬說:“搞不好是……”
他尚未說完,一道箭矢已經射來。
白歌身形不動,替身探出兩根手指夾住了這一箭。
他順著箭矢射來的方向看過去,大約百米外有幾道在馬背上的人影,其中一人手裏握著鐵胎弓,剛剛射出一箭的就是他們。
對方站在暗處,不過並不妨礙白歌看清楚這群人身上閃爍著暗光的盔甲,看上去軍備精良,顯然是正式的軍隊,不是普通匪類。
又是數道箭矢射來,全部被劍道本相所攔截,白歌撿起一把箭矢,隨手丟了回去,直接擊穿了一匹馬的腦袋,連帶著穿透了其中一人的麵門。
直接損失了一人,這讓那群放冷箭的騎兵們頓時有些憤怒和懼怕。
“怕什麽!”
後方一聲大喝響起,一人騎著馬從山坡上俯衝下來,馬是好馬,走的穩穩當當,馬背上有一名看上去就相當悍勇的頭目,他也不用弓箭,直接從馬背上抽出一把大槊。
戰馬奔走如雷。
見到兩人站著不動,他更是大喝一聲:“膽敢不退,找死!”
白歌翻了個白眼,任由對方走到五步之內,仍有馬槊遞到跟前。
然後側過身,一個下鞭腿。
戰馬當場骨折一條腿,摔倒在地,撲到的同時連帶著那頭目也在滿地打滾,他反應也是極快,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落地翻滾後迅速站起。
還沒看清對方,胸膛又被踹了一腳,人飛出十幾米,感覺胸骨都要斷裂開,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白歌麵無表情的走近,一腳踩斷了馬槊,淡淡的開口道:“你滴,什麽的幹活?”
騎兵頭目瞪眼,翻身立起,捂著疼痛的胸口大口喘氣,立刻拔出隨身腰刀。
剛剛拔出來又突然縮了回去,刀出鞘,又回鞘。
他漲紅了臉,試圖拔刀,但剛剛出鞘,又回了鞘中。
一來一回,拔刀收刀,鏗鏘鏗鏘的聲音不斷。
騎兵頭目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頓時意識到是被對方玩弄羞辱。
白歌距離陸地神仙的劍仙境界也就差了半步而已,以氣禦劍又不是什麽難事。
隨著劍術境界已經逐漸登峰造極,而隨著白歌靈魂力的增長,他已經更加靠攏100%的專精。
普通的劍客根本沒能力在他的注視下拔出劍來。
所以居合斬這種招式,等別人衝過來卻會發現自己根本拔不出刀來,衝上來就是送人頭。
好比亞索E兵不A人就是白給。
僅限於刀劍類武器,如果是美式居合,那就當沒這回事。
騎兵頭目三番五次拔刀把自己累得夠嗆,最後頹然一撒手,瘋狗似的撲上來,被一腳踹在下巴上,空中後空翻的落下在地,原本一個悍勇的兵將頓時落得狼狽不堪的下場。
白歌說:“哪來的憨批,看不出實力的絕對差距麽?”
“你,你這賊人……”
“說人話。”
“逆賊……”
“讓你說人話。”
“逆……”
“啊?聽不見,這麽小聲?說聽不見就是聽不見!”
白歌一共十幾個巴掌下去,再硬氣的漢子也知道肉疼了。
嚴冬回頭一看,原本其他看戲的騎兵已經溜了,很沒義氣。
“你叫什麽?”
“張聞雷……”
“好名字,給你有點浪費了作者的腦細胞。”白歌問:“你為什麽放火燒驅邪木。”
“我們是前來剿了惡鬼。”
“撒謊。”白歌淡淡道:“你們少了驅邪木,是來養成惡鬼的,等再隔一段時間過來,你能討伐了這裏的惡鬼,然後順理成章的把它變成你的守護靈體。”
騎兵頭目瞪大眼睛。
嚴冬唏噓道:“看來是說中了,也是,叛軍可不會製作什麽京觀。”
騎兵頭目破罐子破摔道:“這是必要的犧牲!”
白歌聽到這句話就失去了繼續說的興趣,他直接拖著騎兵頭目走向京觀。
“你,你幹什麽?”
“這是必要的犧牲啊。”
白歌重複著對方的話,抬起手將他丟到了京觀附近,然後默默觀察,京觀附近的確伴隨著大量煞氣,這群頭顱似乎都是活著的,生人靠近後,頓時發出淒厲的哀嚎聲,這騎兵頭目不知怎麽的就動不了了,雙手抱著腦袋,七竅流血,渾身顫抖,沒幾分鍾就當場死在京觀附近。
嚴冬說:“這京觀挺邪門的。”
“人為製作,肯定有問題。”白歌說:“邪性就對了。”他想了想,問:“你打算幫這村落的人麽?”
嚴冬問:“你不打算幫?”
白歌豎起手指:“現在我覺得我們是遇到了一個選擇分支……你也看到了,這騎兵是正兒八經的官兵,冥地正統的皇朝製式兵伍,如果處理掉了京觀,大概率對方的騎兵小隊會去而複返,很快來到這附近,到時候我們就要麵臨一些麻煩了。”
嚴冬吐槽:“你還怕麻煩?”
“但我也不喜歡殺人。”白歌挑眉:“這群官兵屠村建京觀都是為了製作妖魔增強實力,而既然這類做法也被默許,證明這種事本身是屢見不鮮,我對冥地的皇朝更替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打算摻和進去,即便是幫了這個村子的鬼魂們,也幫不了下一個村子,或者下一個城鎮,我這麽說,你明白麽?”
嚴冬麵色沉重了幾分:“我懂……你是個過客。”
“你我皆是過客。”白歌說。
嚴冬搖頭:“我不算過客,這兒是我的故鄉。”
“所以你打算管到底?”
“我……沒有這份能力。”嚴冬苦笑:“隻是,不忍心看著他們死了也不得瞑目而已。”
“但我也是在提醒你,別忘記我們來的真正目的。”白歌屈指一彈,一縷魂蒼炎飄過去,點燃了京觀,藍色的火光衝天而起,在其中孕育的妖魔和邪性都被灼燒一空。
白歌側過身,半幅麵容藏在暗中:“最多一百多年,整個冥地都會被冥河所淹沒,到時候仇恨叛軍皇族都會被水所淹沒,一切爭執都沒了結果……如果想救他們,最該做的事其實是弄清楚災害是從何而來。”
他說:“當然,我隻是個過客,即便不清楚也無所謂,我是個遊戲人間的性子,之後打算去北麵,見冥皇,走一趟冥殿,而你要回家,如果不能繼續順路走,在這裏分道揚鑣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簡而言之,他不想為這些支線任務分心太多,亂世當中,這類事看的太多會惹人心煩。
作為一名玩家,最理性的做法就是將自己置於旁觀者視角,不要參與,掠過支線,直奔主線。
因為是自由世界探索,所以行動一切都自由,正因如此才容易迷失方向。
白歌來冥地的目標仍然是找到冥河遠,他委實沒有閑心去關心冥地王朝的存亡與否,也沒興趣去做嶽飛。
但嚴冬自從來到北方後就變得格外熱心,路上已經被耽擱了速度。
聽到這些話後,嚴冬沉默了片刻。
他轉過身來,說道:“其實我也意識到,差不多是時候了……”
“你的家,果然不在北方。”白歌挑眉。
“在不在,重要嗎?”嚴冬搖頭問。
“的確不重要了。”白歌同樣搖頭:“你把我一路帶到這兒來,不論處於什麽想法和目的,至少也節省了我的一些時間,但我不太想繼續奉陪你浪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
嚴冬表示理解也有些不舍:“也是,畢竟你是個過客,每個人都是另一個人的過客……和你一路旅行過來的這段時間談不上開心愉快,但一定教我終生難忘,再會了,白歌。”
“再會,嚴冬……每一個試圖改變過去的人,或許能改變曆史,也或許會被時間所愚弄。”
白歌轉過身:“希望能夠在一百年後能再見。”
玩家轉身離開。
嚴冬站在燃燒的京觀旁,他撿回了張聞雷的屍體,脫下盔甲和衣服和自己對調,將鐵甲穿在身上,然後拔出了那把腰刀,割下了張聞雷的臉皮。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張聞雷了……”他喃喃念道:“抱歉了,白兄,我真心將你當做摯友,也想替你分擔一份憂慮,但當我知道我還有機會改變一切的時候,我就已經放出了內心的魔鬼,比起拯救冥地,我更在意的是我自己犯下的罪……我無數次的想過,如果當初沒有那麽選會如何,現在有了這份機會,又如何能甘願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