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囊駙馬不做了,敵方女帝才是我真愛

第90章 即將關門打狗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洛安縣碼頭,秦二刀打扮作賣魚販子模樣,目光一直留意著靠近碼頭的外地糧船。

“老大!”

他數的正出神,背後一道洪亮男聲嚇得他一激靈。

“叫什麽?”秦二刀皺不悅的皺起眉頭,臉上的刀疤顯得分外猙獰。

“對不起,老大。”來人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我說了多少次,現在咱們是替林大人辦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秦二刀低聲嗬斥道。

“不,不知道啊…”來人是秦二刀小弟,被秦二刀訓斥的有些懵。

“笨死了!”秦二刀握起拳頭在他頭上重重一敲,“這代表我們現在是在替皇上辦事,叫什麽老大,叫秦大人!”

“哦哦,秦大人!”小弟嘿嘿一笑,順勢蹲在秦二刀身邊,“西碼頭今天來了二十艘糧船,南碼頭十三艘。”

“二十加十三加五十七…”秦二刀數著手指,“快一百艘了,林大人吩咐過,今天外地糧船數到一百艘,要告訴他,你快去!”

小弟得令,拔腿就跑,跑出一段距離後,又折返回來,紅著臉問秦二刀:

“秦大人,我不知道林大人在哪兒啊…”

秦二刀眼珠子一瞪,“笨死你算了,替我看著,我去找林大人。”

此時,林七安站在黃河堤壩上,負手而立,遙望黃河水如萬馬奔騰般洶湧澎湃,氣勢磅礴。

黃色的波浪層層疊疊,相互追逐著,一浪高過一浪。

河水中夾雜著大量的泥沙,使得河水變得渾濁而深沉,黃河沿路多發洪水,也正是這個原因。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林七安心神激**,一不小心念出來。

花傾城帶著仲為在後,兩人同時停住腳步,似乎被林七安不經意流露的才華給震驚到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林七安念到這裏時,仲為不由拍手叫絕。

“好詩,好詩啊!”

林七安回頭看去,淡淡一笑,“仲縣令,在縣衙閉關這麽久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仲為笑容一滯,輕咳兩聲說道:“我是看在花公子這兩日辛苦奔走在各個糧鋪的份上,才答應他出來和你聊一聊…”

“仲縣令,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忙的事,其實也是林大人交代的。”

花傾城淡然一笑,在浩瀚黃河的背景下,竟像個絕世出塵的仙子,林七安和仲為不由看呆了。

“林大人,林大人…”

不遠處,秦二刀疾步跑來。

“今天碼頭來的船,已經到一百艘了,小的按你的吩咐…”

林七安和仲為這才緩過神來,仲為認出來人後,臉色一變。

“你,你不是洛安縣有名的俠盜,秦二刀嗎?”

林七安上前一步道:“他現在是我的線人。”

秦二刀點點頭道:“那天在縣衙,林大人放了我,還吩咐小的叫上山上的兄弟,這幾天遵循林大人的指使,我們一直在注意外地來的糧船。”

仲為聽後,眼珠子瞪得更圓了,不可思議的看向林七安道:

“林禦史,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你沒有和那四大糧商勾結,以公謀私?”

林七安笑了笑,沒有回答,花傾城卻看不下去,冷笑一聲道:

“仲縣令,你看走眼了,我家林七安,才不是為幾鬥米折腰的無能鼠輩。”

話剛出口,花傾城頓時反應過來…

呀!我在說什麽啊…

什麽我家林七安…

要死要死要死…

我怎麽能把心裏話這樣宣之於眾…

她低頭悄悄看向林七安,好啊,那小子,果然在偷笑。

花傾城紅著臉轉過身去,有些負氣的故意不搭理林七安。

林七安心情大好,準備晚上回縣衙好好表揚一下花傾城,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仲縣令聽令!”林七安從懷中拿出金燦燦的聖旨。

“下官在!”

仲為心懷激**,雖然不明白林七安即將要做的,具體是什麽事,但他心中有種直覺,洛安縣的天,要因為林七安變了!

“現在你回縣衙,頒布兩條鐵令,第一件,關閉所有碼頭,不準城內任何一艘商船出港,違令者,斬!”

“原來林大人對洛安城糧價一事,早有籌謀!”

仲為激動到渾身顫抖,同時也在期待林七安的第二條命令。

“第二,即刻起立刻關閉城門,沒有我的命令,一粒米都不準離開洛安縣。”

林七安嘴角勾著冷笑道:“憋了這麽多天,終於到關門打狗的時候!”

仲為回洛安縣,衙門口已經張貼出告示。

【糧價高漲不下,洛安縣衙特此放出官糧,市價,100文一鬥】

告示剛張貼出,圍觀群眾整個沸騰了!

“得救了,終於得救了,老天有眼,皇上聖明啊!”

有人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眼眶溢滿激動的淚水。

畢竟,今天糧鋪的價格可是兩百二十文一鬥!

相比之下,縣衙放出的官糧,簡直就和白送的沒區別。

雖然一百文一鬥的價格,還是比洪水前翻了兩倍不止,但對一直買不起糧食的洛安百姓來說,這無疑是天大的一個好消息。

不遠處,今天早上剛剛抵達洛安縣的糧商,眉頭不由一皺。

“不可能吧,我可是聽說洛安縣糧價漲上天了,想賺錢才來的,難道我這麽倒黴?來的第一天就遇上官府賣低價糧?”

他身邊,同樣來自外地的糧商冷笑一聲,勸道:

“鍾祿,虧你經商十多年,怎麽膽子這麽小,官府一點風吹草動,就把你膽嚇破了?”

鍾祿咽了口口水,強行為自己辯解道:

“你們少說我,大家都是外地來的,一路上,糧食運輸是有損耗的,一船的夥計,住在洛安縣,每天吃喝拉撒不要錢?現在糧價突然降下來了,你們別告訴我,你們一點都不怕!”

其餘糧商紛紛笑出聲。

“鍾老板啊,你想想看,一路上,咱們看到多少災民,往洛安縣趕,你說官府能有多少糧?夠災民們吃嗎?”

“就是,告示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每天限量售賣的,這說明什麽?官府根本沒那麽多糧,讓他們先賣,賣完了,老百姓不還是得乖乖買我們的!”

“怕啥,橫豎我們賣的比洛安縣本地糧鋪便宜,今年可是大災年,老百姓什麽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糧食!”

鍾祿聽著周圍你一言,我一語,緊皺的眉頭略微舒展開。

“看來洛安縣這一趟還是能賺到錢的,先按兵不動,能二百文賣糧,多幾天開支算什麽?”

鍾祿心中下定決心,可隱隱的,還是有種不安縈繞在心頭。